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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司徒越没把赵灵妃产子放在心上,但是宫里的人特别是司徒越一系的都把这事记在心上,赵皇后更是送了一口气,她拖着病体,乘着暖轿带着礼物去探看了小婴儿,没坐一会,险些昏过去,被送了回来。
    秋日的那场丧事让赵皇后身子骨再次弱了起来,自好日日养着。
    司徒越顾不上后宫这一摊子事,赵皇后那里只要好药调理着就算了,其他的针头线脑让乔乔去管,她专心在新年到来之前,审核吏部的新履历。
    一遍又一遍的梳理下来,还有一些人逃过一劫,司徒越拿着贾化的考评,脸黑的和外边的夜色一样,居然忘了贾雨村这王八蛋。审案子居然还能牵涉到鬼鬼神神的,他以为他是包拯在世啊,还夜审阴司。
    司徒越指头刮着眼眶,对着在旁边执笔的太监说,“明儿让吏部尚书留下,让他回去琢磨一下这些履历,要是找不出因由来,也别干了,回家抱孙子去吧。朕已经卸任吏部职务了,也犯不着在去一点一点教他,他就是辅助朕的,要是不能辅助了,就退位让贤吧。”
    执笔的太监恭敬的记下了,程掬赶紧拿着羊毛毯子给司徒越披上,“刚才主子娘娘遣人来问了,问您忙完了吗?宫外有亲戚递了话来,想给您拜早年呢。”
    司徒越一想就知道是先敏太子妃娘家的人,司徒越出身被上皇含糊了过去,尽管知道不是太子妃所出,先敏太子妃的娘家人也积极的和她走动,不仅如此,当年的侧妃家里也是年年来请安。
    “让他们明日午后来吧,上午你拟出单子,作为回礼,按照往年的加厚三分吧。拟好了,拿后边给皇后公主看看。”
    大学纷飞,西南水师的信件在晚上到了,司徒越打开看了,因着今年司徒越放了狠话,但是双方都没出动,很平静的过了一段时间,水师统领南安郡王想要告假回京探看家眷。
    司徒越沉思了一下,准许了。拿着这个折子盯着蜡烛看了一回,决定明天找上皇聊聊,看谁能做水军统领,南安郡王回了京城,就别想再离开了。
    司徒越提笔 把明日安排的事情记着纸上,让伺候笔墨的太监收起来,裹着毯子回了寝殿,程掬在后面老妈子一样唠叨“马上就要过年了,宫里要重新上一遍漆水,这个银子,您点头才能动用。前几年,有一队侍卫从宫城第二道门哪儿过,上面掉下一片瓦,差点砸着人,后来上去看了,是瓦铛松动了,也请您批了银子修门楼。这不是因着过年嘛,过年要给宫女太监做新衣服,宫女还许她们能打扮一番,每个人要发二钱的胭脂和水粉,两个人用一只眉黛,一共是......。”
    “她们的口脂是不是也要朕掏钱?”司徒越气的一下子转过身来。
    程掬支支吾吾的,“也是,不过今年不用,今年要避讳着先帝的白事......皇爷啊,这钱是该花的啊。”
    “门楼修了,天天过人呢。漆水这回事嘛,怎么说呢,把西苑新涂一次,中宫上一次完事,崇政殿就不用,朕不觉得宫殿破。”
    对着这么个抠门的皇帝程掬也不敢再说,看了司徒越坐在塌上泡着脚不说话,问了一句“那......胭脂水粉衣服眉黛?”
    司徒越看着旁边端着托盘的宫女,那女孩子低着头,看不清表情,司徒越想了想,大抵她们是盼着有这些东西的吧,挥了挥手对着程掬“买买买,滚蛋吧,朕要睡了。”
    别人不敢当着司徒越的面说她抠门,上皇倒是没什么压力,在决定了水师统帅之后,上皇歪在塌上,倚着靠枕,对着司徒越说,“既然花了钱,也置办全乎了,太监们都发一双好靴子,雨雪天也能穿,宫女们都置办一双好鞋,厚实一点,这些天他们的饭食不用苛待,毕竟忙完你叔父的事儿又忙了孝瑞文皇后的事,也辛苦他们了。咱们家虽说主子少,但是宫人也少了,你对待将士挺大方的,对待身边的人也该大方点。”
    司徒越心想你不用费心攒钱,也只能按照上皇来说的办了。因着上皇的一番感叹,突然想起上辈子看的红楼梦里面,贾家的老太君感慨孙女身边伺候的人少了,说贾敏在家的时候是一脚出八脚迈的,如今这几个就跟庙里的小鬼一样。
    这两种论调是多么的相似啊......
    “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人生在世,只知道吃喝玩乐有什么用,与家无益与国无功。就如贾家......”司徒越看了一眼上皇,端起水喝了一口,“他们是牵涉到了三叔的案子里,铁证如山,只是该如何判?贾家上一辈对咱们有恩,中间尺度拿捏起来费劲了一点。”
    “贾代善是救过朕和你父王,朕说过,首恶伏诛,余者饶了他们一命。”
    司徒越把这话记了下来。原话告知了刑部,在过年之前,贾敏把贾家老太太、贾赦、邢夫人、贾琏及子女,贾兰母子,贾宝玉几口子接了出来,安排到了京中的小院子里。贾家当年的一些主子跟前伺候的人也被贾敏买了回来,伺候旧主子。
    贾宝玉看了一圈,没有贾政夫妇,痛哭起来,也想不出什么办法,在狱中几个月,出来之后人瘦了许多,和从前一样逃避现实,除了整日哭啼,再不能做些什么。贾赦老了很多,愚孝的他强撑着和儿子拜访昔日旧交好友,无例外的被拒了,后来求到北静王府上,北静王倒是见了他们,只是问他们父子,如何脱了牢笼。贾赦不愿这个时候把当日和司徒越的约定抖出来,只得说是先父功绩,遗泽落于后人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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