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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魔尊重生为废柴——久而思归(109)

    编钟声、箜篌声,乐音此起彼伏,相互应和。
    江眠情的尸首朝着鄱阳湖飞去。水底跃出一条大鱼,鱼尾擎着一具棺木。棺椁应声而开,旗帜松开,江眠情滚落在棺木之中。
    大鱼又衔着棺椁沉入水底。
    众人围聚在广场之上,抬头看响雷一道道劈下。谢灵均和沈正泽迎着天雷而上,身影渐行渐远。
    究竟发生了什么?北冥派的人还没有弄清,一切就已然结束。
    转瞬而已。
    季烟然叹了一口气,走到温怀瑾身前,说:青阳阁与北冥派友谊长存,绝不变易。江眠情想要靠人填阵,破开天外天,好借以飞升。我们已经收回他所用的灵材,至于他修改过的阵法,还得靠北冥派的人来彻底毁去,以免贻害无穷。
    季烟然的话,不知温怀瑾有没有听进去。
    但这些事情,必然要靠北冥派的人来善后。
    可青阳阁的人才刚刚杀害了北冥派的掌门,一切还需要慢慢来,慢慢解释
    季烟然颇感头疼。
    温怀瑾抬头望着谢灵均远去的背影,微微一笑,而后看向季烟然,说:我们两派再从长计议
    紧接着又说了许多的话,但并不激进,态度坚决却温和。
    这让季烟然不由自主地想起了姜政,这师徒二人的确让人感到舒心。
    不久之后,天上的雷劫已经消散,人间的魔气也随之而去。
    所有的喧嚣退去,编钟的乐声更加明显,明明只是在北陆响起,却好像回荡在整个三界一般。
    一条长河凭空而来,水流里飘荡着一只乌篷船。
    船中坐着一位清丽貌美的女子,她抬手一招,箜篌飞入怀中。她身旁坐着一个男子,正是早就死去的常相思。
    女子双手撩动琴弦,就听常相思歌道:长相思,在长安美人如花隔云端
    在缥缈的歌声里,长河倒流,乌篷船沿着流水而上。水声夹杂着歌声,一并消失在众人眼前。
    等银河尾端的浪花滴落,又见一面符帛从天而降,飘向高崖,上面所书的律法也镌刻在高崖的岩壁之上,即刻运行。
    众生平等,三界互通。
    这是沈正泽前世制作的符帛,当日人魔两族制定的律法皆在里面,最后被他悬挂于九天之上。
    谢灵均与沈正泽越过九天,抵达天外天。
    原来这就是天外天,沈正泽望着眼前一片漆黑的地方,失望道,听闻天外天可以连接大千世界,我们要破开此地吗?
    那是什么?谢灵均指着远处的白光。
    两人上前,白光越来越耀目。
    沈正泽捞过白光,惊讶道:这是我前世制作的符帛,将曾经人魔两族说好的律法写在上面,融入天道
    话未说完,手中的符帛开始朝着下界落去。
    谢灵均若有所思道:师尊开始了溯源时空的大阵,阵法名为三界传说,三界包含九天、人间、深渊,想来是不包含蛮荒和天外天的。这符帛竟然藏在天外天,也就因此幸存,没有在时空倒流时消失。
    原来如此。沈正泽点头赞同。
    谢灵均沉默半刻,终于还是开口:走吧。
    这两个代表的含义不必多说飞升,去往其他世界。
    他们已经不是这个世界法则所能容忍的存在了。
    从一开始,他们的存在就是为了完善这个世界三界不通,各族不和;那就打开三界,将各族平等写入律法之中。
    他们的喜怒哀乐,只存在于他们之间,对于法则而言,它要的只是完善。
    谢灵均执剑,紧紧握住道侣的手。
    空间生生破开,飞升。
    恍惚间,两人耳畔传来歌声:长相思,在长安美人如花隔云端
    一只乌篷船随着他们穿越时空,去往异界。
    作者有话要说:终于!
    终!于!
    写!完!啦!
    第119章 江歇番外
    师弟的阁楼很少有人入内,那凛然肃杀的剑意,萦绕在每一寸木头的间隙中。
    照理说,剑修会很喜欢剑意,但师弟的剑意除外他的剑意满含杀气,一片寂然,毫无生机。
    没有人会喜欢死水一般沉寂的气息。
    他不闭关,我时常会去他的阁楼看看。在春天,提一壶去年秋日酿下的桂花酒。
    他会在这种时刻露出微笑。不得不承认,他俊美冷然的脸,笑起来别有风情,难怪总有人偷偷爱慕他。
    师弟性子不定,在获取本命剑前,总喜欢换剑,一把接着一把。那些被厌弃了的剑,或插在地上,或悬在房顶。
    偌大一间屋子,里面的剑琳琅满目,很少有空余的地方。
    我进来后,一路走,一路避开剑,最后在他打坐入定的地方,扫开几把剑,坐了下来。
    今年和姜政他们一起去东陆,你要同行吗?我将酒壶放在剑室的地板上。
    不喝酒。他微微一笑,师兄要是喜欢喝酒,还是去找姜政吧。
    剑室里的剑意更加强烈,激得我当场就像和他打一架。
    非常不舒服。
    啊,我很喜欢这个师弟,也时常和他切磋。师父的师兄弟大多被逐出师门,我和师弟两个可以说是从小打到大了。尤其师父仙逝过后。
    但我也必须得说,我有时真的很讨厌他。
    比如现在。
    我掀开酒盖,将酒壶塞进他怀里,笑道:抿一口,我亲手酿的。
    我和他的剑道不同,谁也无法说服说。我总觉得自己的剑,是用来救助他人。越强,守护的东西越多。
    他则不然。
    我尊重他,但我能感觉到他对我某方面的排斥,比如他认为我时常不务正业。
    他勉强接过酒壶,喝了几口。
    不许用灵力化解酒劲。我笑道,从他怀中夺过酒壶,大口饮酒。
    喝一半,倒一半,甜腻的酒水洒进我的衣领。
    师弟不怎么饮酒,大几口下去,一开始还很清醒,后来就有些脸上泛红,有些熏熏然。
    我和他其实也没什么可以多说的,他就是个锯嘴的闷葫芦。一壶酒喝到见底,我只好呆坐在原地,觉得没什么滋味,便又拎着酒壶起身,准备离去。
    我走了。我转身走到门口,背对着他挥了挥手。
    师弟犹自发愣,过了一瞬才反应过来,淡淡道:师兄走好。
    我不住摇头笑了笑,走到木梯旁,准备下楼。
    从剑室出来后,身上的压力陡然减弱,感到轻松不少,我抻了抻肩膀,款步迈下。
    没走几步,就听见五楼传来嘭的巨响。
    我一开始还没有当做一回事,只微微皱了皱眉头,在原地立了一会儿,心想如果没什么事情,或者师弟自己会处理,我还是赶快离开的好。
    毕竟师弟请人用法阵封印了五楼,想来也是不愿我们窥探。
    但之后发生的事情颠覆了我的想象,打得我猝不及防。
    先是有魔气从五楼泄漏出来,紧接着师弟急匆匆赶到五楼,推门而入,好一阵声响。
    五楼里的法阵应该是能够隔绝声音的,而无法隔绝的情况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严重的事情。
    联系此前有魔气泄露,难不成师弟抓了什么魔兽过来豢养?
    我心中一惊,立即冲上五楼。
    许是师弟喝醉了,又或者事态紧急,阵法被打开后,他一时忘了关闭,我便轻易地进入五楼的屋子里。
    室内一片漆黑,惟有魔兽一双猩红的双眸散发出光芒。
    我对魔族不太熟悉,一时没有认出这是什么,只知道绝非易与之辈。不知师弟为何将其囚在此地。
    师兄!谢长怀惊呼一声,转身看向我。
    之后发生的一切乏善可陈,也可以当做我并不想多说。总之,我一剑砍死了魔族,顺便将与魔族相连的灵族也一并砍死。
    后来的岁月里,我偶尔想起,也觉得死在我剑下的两个亡灵太过冤枉。
    无端被谢长怀抓来囚困多年,被硬生生捆绑在一起,饱受折磨,只是因为谢长怀相信灵魔同体方能修成正果。
    遭受惨无人道的折磨,到最后,被我不分青红皂白地杀死。
    冤枉。
    委实太过冤枉。
    拔剑的那一刻,很难说我究竟在想些什么。
    或许是我隐约猜到谢长怀的动机,干脆就杀死他们一了百了,将谢长怀的罪证一并消去,当做无事发生。反正死无对证,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再无第三人知晓内幕。
    或许我只是一时情急,喝多了酒,没想太多。
    反正,这件事情,我总归是做得不对。后来的漫漫岁月中,也不敢再去细想。
    如此,重罚了谢长怀,却并不将他逐出青阳阁,我也严辞警告了他,想必他不会再执迷不悟,相信什么灵魔共生的荒唐言论了吧。
    退一步,就算他相信,难道他还会忤逆我第二次?
    后来证明,他的确会。
    我把自己想得太重要,也有可能是我认识了谢长怀□□千年,结果还是没有看透这个人。
    反正后来他死后,我在慰灵塔里,在他的棺木旁,反反复复、仔仔细细思量,疑心我并不十分关心在意他不然何以看不透他?
    至于将谢长怀逐出师门这件事,我并不后悔,只是后悔其他门派前来逼问时,将谢长怀的秘密透露了出去。
    我不相信灵魔同体说,但多的是其他人信奉。
    谢长怀以天灵之体,与曲婉容天魔之体结合,最后孕育出一个灵魔同体的孩子,这个孩子就是谢灵均。
    曲婉容最后摆了谢长怀一道,我也是后来才晓得,谢灵均的体内被塞入了一粒蚀心魔蛊的魔种。
    曾有魔族大能策算,并预言,将会诞生一位魔尊,带领魔族走出深渊,重返人间。
    曲婉容到底是魔族,比起谢长怀心心念念的飞升一事,她更在意整个族群的命运,在意他们是生存在暗无天日的地底,还是阳光充沛的人间。
    谢灵均是灵魔同体这件事一经泄露,引得无数人魔垂涎。
    当时德海的廖漾正欲攻打潜龙湖的骆平堂,骆平堂便使计,让廖漾去杀曲婉容,因为预言之子已经诞下。
    将来会成为魔尊,带领魔族走出深渊的人,不是骆平堂,而是曲婉容腹中的孩子。
    我得知消息后,与姜政二人,连夜前往沧水境,可还是没能及时赶到,只见昔日应天宗化为一片血海。
    我从曲婉容怀中抱走孩子,答应谢长怀会将其抚养成人。
    这是第九个万年的气运之子,这件事确凿无疑。我毕其一生,未能参透飞升之道,只愿你能让他飞升成仙。说话时,谢长怀已经气息奄奄,但字句坚定,一字不爽。
    我点头,一一答应。
    曲婉容死得很安详,她已经完成了一切,只待魔种发芽。
    这便是无情的天道,这便是无常的命运。
    那年,我已经无我境圆满,隐隐要晋升太上境。只因将师弟逐出师门时,发过心魔誓,此生与他不复相见,而后又打破誓言,于是再无法进益分毫。
    我为婴儿取名谢灵均。他既是灵魔双生,我只希望他灵性更多,魔性少一些,于是他的名字中便有个灵字。
    他幼时很是和善,美得像个谪仙,脾气也好。
    只是后来练功出了差错,我带他去灵山求医,被慧明禅师点出此子体内孕育天下极恶之魔种。
    自此之后,我便要求他时时默念清心诀,以压制体内的魔性。
    可仍旧无济于事,数千年后,我只好同沈正泽一起将他骗到灵山,最后联合慧明法师将其打入灵山谷底。
    之后的事情闹得沸沸扬扬,沈正泽放了谢灵均,关闭了高崖入口。
    我无法,不能忍心杀害沈正泽,只好借他的两根经脉搭建通道,留取他一命。
    事已至此,本无可转圜,但我在谢灵均当年练功出错后留了一手,联合姜政切了他一角神魂。
    那抹神魂被置入祭天法阵之中。
    这个法阵姜政布置了千年,终于在谢灵均入魔之后完成。
    神魂原本被我放进了融血冰莲和苍木寸心之中,重新捏造了一具躯壳。可灵族本就会自动孕育神魂,灵躯孕育出来的神魂与谢灵均的神魂相夺,致使躯壳瓦解而亡。
    我第一个尝试早早以失败告终。
    幸好祭天阵法成功运转。
    那抹神魂贮存在阵法之中,当阵法启动之后,当初灵族孕育的神魂就会被杀死,而谢灵均的神魂就得以生存。
    此乃骗天。
    如若结果不是我想要的,阵法会一遍又一遍开启,逆转时空,直至我预设的事情发生。
    也就是说,谢灵均的神魂最终会转移到我捏造的灵族身上,他不会再是灵魔同体,而是一个纯正的灵族,再不用背负任何沉重的抱负,可以逍遥自在地生活。
    他想笑就笑,想哭就哭。
    他理应有七情六欲,喜怒哀乐。
    阵法大成,耗尽了我与姜政的生命,在他人眼里,我们离奇地早衰而亡。
    姜政告诉我,这是他一生最杰出的阵法。当然,我没有同他说,谢灵均是我这辈子打磨过最锋利的剑。
    谢灵均应该是独立的,可在我眼里,他是我的孩子,是我毕生的心血,我最好的一件作品。
    我爱他,就像世上所有父母爱孩子那般。
    倾其所有,用一种极其笨拙的姿态,但愿他能谅解我的一片苦心。
    时空逆转,会封印记忆,除了谢灵均。
    我是在第二世快要死的时候,才回忆起一切。
    还好,我今生虽被封印记忆,却还是猜到了阵法启动,我或许不是第一次活。我也弥补了前世的不足,我很满足。
    永别了,季烟然,我的朋友,很抱歉将重担都过给你了。
    永别了,我的两个徒弟,沈正泽
    还有,谢灵均。
    作者有话要说:写完这一本,接下来应该会填坑《少庄主的绯闻日常》,接着把《挽天》写完。填坑的同时,应该会存稿《我全部都要》。
    《我全部都要》《明明是我先来的》求预收,不过估计要到下半年开了。
    《我全部都要》:攻谈了好几个男朋友,结果都不欢而散,直到遇到一个特别心动的人成婚。结了婚之后,他发现,所有的前任都是自己爱人易容的。互宠,双箭头。这本准备全文存稿,六月底或者七月初开文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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