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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魔尊重生为废柴——久而思归(80)

    紧接着拜师江歇,在青崖书院学习,被贺知舟告知没有夺舍这一回事,有的只是用融血冰莲和苍木寸心培育出来的躯体,从而将神魂转移过去。
    贺知舟在发现他与沈正泽的神魂融合之后,为他做了一个神魂测试,得知他神魂不全。
    当他们到慰灵塔找到江歇以后,江歇告诉他们,他的这具身体是江歇用灵物融合谢灵均的血肉培育出来的。这也就和贺知舟所过的话相合了。
    江歇和姜政急遽衰亡,快要老死。沈正泽多次说要救活大师兄。
    这一切串联起来,谢灵均再不相信,也只能够相信了。
    江歇想要将谢灵均的神魂从原来的那具身体里,转移到由灵物培育出来的躯壳中。
    难怪他神魂不全,应该是在出生的时候就被阵法切去一部分,混合着血肉一起放置在灵物之中。
    至于江歇为什么要这么做,恐怕是因为原来的那具身体有问题。
    谢灵均前世就知道自己身体有缺陷,询问江歇的时候,江歇告诉他:无妨,只要你肯勤加修炼,心无旁骛,定能出类拔萃,远胜其他修士。
    却原来是一句骗他的漂亮话。
    江歇早在他出生的时候,就着手为他捏造了另一具身体。
    作者有话要说:字打得太多,我五指和手腕都有些不堪重负,今天就只有三千字。
    明天第二卷应该能够收尾了。
    围脖名同笔名,有什么脑洞会在上面和大家分享,感兴趣的话大家可以关注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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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85章 第二卷完
    谢灵均对此感到绝望,每个人都说为了他好,可都在以自己的方式行事,根本没有询问顾及过他的感受。
    从始至终,从前世到今生,他都一直被蒙在鼓中。
    他心想,如果等到年末,师尊还未回来,他便决意自行离去。
    十月底,江歇还未回来,常相思先在瑟瑟秋风中乘着箜篌飞至妙音阁。
    他路过谢灵均时,说道:你还在?难为你等了这几个月的时间。江阁主如今被急事绊住,约莫十一月中旬便能赶到妙音阁。你也等了这许久的辰光,再等上一阵吧。妙音阁里的弟子虽不比青阳阁,不懂打架,只晓得整日弹琴奏乐。可你若喜欢,他们也会很乐意与你切磋的。
    我会等。谢灵均淡淡道,多谢阁主美意,但不劳烦青阳阁的诸位才俊了。我等得起。
    那便好。常相思叹了一口气,说完就往青阳阁内飞去,走了一会儿,忽回首望向谢灵均,邀请道:你愿意去妙音阁内听听乐曲吗?
    谢灵均见常相思神情真挚、语气诚恳,自觉不能失礼,也实在无可拒绝,于是点了点头,回道:不胜荣幸。
    再度踏进阁内,竟然又是几个月的时光,再过两个月,就是新的一年了。
    堂中的两架箜篌并非动过,看来的确是常相思的无疑。常相思进阁后,携着自己手中的那一架,放在了小箜篌旁边,走到椅子上坐下。
    阁下请坐。常相思一摆手,摊了手掌,却也不说坐哪,意思是要谢灵均席地而坐。
    谢灵均并不忸怩,直接一掀衣服下摆便坐了下来。
    常相思随手试了几个音,接着调试几下,等到音准丝毫不差,这才弹出了第一个上滑音,接着琶音、旋律、和弦一个个乐音在他的手下倾泻而出,有条不紊。
    一曲方毕,谢灵均沉醉其中,常相思却叹了一口气,问他:比起你上次听到的,我这次弹得如何?
    谢灵均怔了一下,心想自己何时听过常相思弹琴,略一回忆确是有的三十一年前在青阳阁长留峰半空之上,常相思演奏《长相思》,以为是自己生平最后一曲,很是动情。
    谢灵均当时忧心江歇,又害怕沈正泽犯下傻事,并没有全心全意地听常相思演奏。可如今回想起来,也觉得常相思当时的演奏远胜如今。
    谢灵均这样想,就不开口回答了。
    常相思见谢灵均的神情,还有什么不懂?他笑了笑,道:阁下但说无妨。
    三十一年前弹得更好。谢灵均言简意赅道。
    果然如此吗?常相思微微低头,半张脸都贴在了琴弦之上,右手随意拨动,泠泠琴音再次想起。
    谢灵均颇为戚然,再一联想自己已有三十多年未曾好好练剑,更是感同身受,心中好一阵怅惘。
    我当日演奏的曲子,不知何人所做,只是我的本命法器中自动贮存了这一首歌。常相思笑道,我的本命法器在幼时就一直跟随,据师尊说,那是我母亲的赠礼,放在送我来妙音阁的那一条乌篷船里。
    谢灵均不知常相思为何这么说,只是更加联想到三十一年前的情形。
    常相思当日追溯生平,是以为自己必死无疑,这才开口。如今也绝不是无端开口,语气中大有辞世的决然。
    谢灵均听着听着,心中又是一凛,其实并不大愿意再听下去了。
    在我第一次学会弹箜篌前,那架箜篌里就一直循环着这一首歌,还有清越凄婉的女声不停歌唱。师尊同我说,那唱歌的女子极有可能是我母亲。常相思低着头,神色晦暗不明,众人很难从他的脸色中,揣摩出他的心情。
    这是他第一次在人前诉说自己的身世。
    我的名字就是这样来的,因为歌曲第一句就是长相思,在长安
    常相思说到这里,自觉索然无味,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抬头冲谢灵均道:失礼了,竟然说了这许多的废话。我本意是想要请客人欣赏妙音,却让你无端听了杂音。
    不是杂音,常阁主客气了。谢灵均缓缓道,能听到常阁主演奏一曲,实在是我的荣幸。
    常相思快活地笑了几声,道:小友谬赞。我三十年前弹得最好,后来技艺未能精进,反而有些退步。承蒙小友不弃。方才那一曲名为《伎乐天》。
    说着,他抬手招呼堂内的众人,道:接着我们这一大群人再为小友演奏一曲,名为《反弹琵琶伎乐天》。
    乐曲声日夜不辍。
    三日后,常相思略有疲态,众人所还在演奏,他却独自放下了手中的箜篌,从椅子上离开。
    他走到谢灵均身旁,伸手道:小友可否随我走一趟。
    好。谢灵均答应,也伸手握住常相思递来的手掌,被对方拉扯着起身。
    常相思拉过谢灵均后,便松开了手,接着一挥衣袖,他的本命法器就凌空而动,跟随在他身后。
    两人离开阁楼,往后山的灵堂飞去。
    途中,常相思感慨道:都十一月初了,可惜再也看不到今年冬日西岭飞雪。
    谢灵均一听这话,那颗沉甸甸的心终于坠地,知道常相思是在感慨自己时日无多,话里话外说的是连今年都过不去了,这让谢灵均十分惊诧。
    怎会如此?
    他刚想开口问,就听得常相思同他说话:谢灵均,你来妙音阁是为了求取灵材滚冰糯的吗?
    谢灵均静下心来,坦诚道:是。
    常相思微微一笑,道:来得正是时候,再早一些,我恐怕不情愿;再晚一些,你又落空。你和江歇来得不早不晚,我愿意将滚冰糯赠与你。
    说话间,两人行至后山的灵堂。
    常相思收了飞行的本命器,一招手,箜篌便缩小在他掌心,最后被放入袖中。
    你可知我为何带你来此?常相思望着灵堂,语气沉重地问。
    谢灵均一想到自己沉睡的躯体就安置在灵堂中,心跳顿时不受控,开始越来越急、越来越响。
    弟子不知。谢灵均道。
    常相思转头,直直望入谢灵均的双眸,低声道:这里面葬了一个和你九成像的人。你恐怕不知,那个人便是你的来源。如果没有他,也就不会有你。所以你应该来见见他。
    谢灵均心如擂鼓,好似快要从自己的胸膛中跃出。
    常相思说着话就把门推开了。
    灵堂不是任何人都能打开的,妙音阁里只有常相思与何弦两人有资格进入。
    常相思领着谢灵均走到第九楼,走到楼梯半道,谢灵均就看到了白玉棺椁,还有玉棺里那张熟悉的脸他自己的脸。
    他自己,也就是谢灵均,也还是谢灵均,就悄无声音地躺在玉棺之中,悬于半空。
    他没死,不过也和死了没什么区别。常相思漠然道,他本就不应降世的一个人,都是谢长怀与曲婉容作孽。
    谢灵均心中的痛苦悲愤快要溢出,当即追问道:此话怎讲?
    常相思呵地笑了一声,摇头道:何必说给你听?不过徒增一个知情人而已。你若是知道了,保不齐要被灭口。有时候,人还是知道得越少越好。
    谢灵均冷笑一声,默不作声。
    常相思却在最后的阶梯上坐了下来,取过箜篌,说:我再为小友演奏一曲吧。
    谢灵均此刻已无心情,并不说好与不好,只抬头紧紧盯着悬在半空的玉棺。
    常相思不等谢灵均应答,自顾自弹了起来。
    夜风吹拂,妙音阁内间或传来箫声、笛声,又或是琴筝齐鸣。清雅或是热烈,所有的乐音都散在风中。
    谢灵均在灵堂中听得并不真切,惟有眼前常相思的箜篌声在耳畔萦绕不息。
    一曲毕,常相思转头望着谢灵均,问:这次也是《长相思》,我第一首学的曲子,希望它也是我人生中最后演奏的一首曲子
    声音越来越低,到最后已是十分微弱。
    你谢灵均望着常相思,怔怔难以开口。
    他方才沉浸在自己的情绪之中,眼里只有陷入昏睡之中的自己,并没有留意弹琴的常相思。等他回过神来低头一看,只见常相思急遽衰老。
    你怎么谢灵均讷讷不能言,情不自禁地俯身,探手伸向常相思的脸颊。
    常相思微微一笑,抬手摸了摸自己清秀的脸,问:怎么?我变难看了吗?你要知道,同你比起来,无论什么人,都会显得很普通。我也不能幸免于难。这张老脸皮,劳烦你最后再多看一会儿了。日后,你要想再看,也没有机会了。
    说完,冲着谢灵均笑得愈发快活。
    他原是想问,他如今变老,是否很难看。但他问不出来,他不愿变老,他很爱美。
    他爱一切美的东西。最爱的是妙音,尤其从箜篌之中泠泠流泻而出的乐章。
    谢灵均摇了摇头,伸手覆住常相思的手。他的手很宽厚、很温暖,完完全全将常相思的手给包覆,余下的指腹落在对方的眼角眉梢。
    不难看,你无论如何都好看。他说。
    常相思仍旧笑着,看不穿是喜是悲,只能说那是很坦然的态度坦然地赴死,就像七千年前,他以为自己大限将至那般。
    这不是欢喜或者悲伤能够形容一二的,那是众芳芜秽,秋叶遁地。
    转瞬之间,常相思眉发皆白,方才还光洁细腻的肌肤,已经隐隐现出细纹。
    肉眼所见,皆为皮囊,不过是相。谢灵均轻声道,我不着相。我用心看人,看到的是你的灵魂。你很美。
    常相思脸上的笑容开始衰减。
    这笑意的减弱,倒不是为自己的衰老变丑而伤感,只是因为在此中情形下,他实在力有不逮,竟然连笑容都难以维持,只想闭目长眠。
    常相思曾经的声音,就如同他的琴音一样,清雅、冲淡。而现在,他的声音和外貌一般,变得老迈而低沉。
    我甘愿,眼下的这一切不是因为大限已至,而是因为我甘愿。谢灵均,这是我最后的私心,能否请你记住,我是甘愿的。
    谢灵均点了点头,伸手握住常相思的后颈,将人按在自己的左肩之上,柔声应允:好。我晓得,就算所有人都不知道,我也会记住你是甘愿死的。
    常相思伏在谢灵均肩上。
    既然谢灵均已经看不到他的表情,他也就不必伪装,干脆地落下泪来。
    谢灵均沉默着,察觉到自己的肩膀上一阵温热。
    我要告别尘世了,常相思的声音越来越闷,越来越微弱,临别前,我想将毕生所爱赠与你。
    好。谢灵均再也忍不住,压抑着自己心中无限的悲痛,克制地将常相思环在臂弯中。
    谢灵均是极其修长的人,当他将常相思抱在怀中时,才发现,对方竟是如此瘦削,瘦得好似随时都能迎风而去。
    当是时,一把凤首箜篌从常相思的袖中飞出,琴弦自发拨动,好像仍然有什么人在演奏着它。
    紧接着是清越的女声如泣如诉:长相思,在长安美人如花隔云端
    箜篌逐渐缩小,而泠泠乐声、歌声仍然不绝于耳。
    谢灵均想到常相思此前同诉说身世,此刻听到这歌曲,便知道这是他母亲所唱、所奏。
    常相思说,在他第一次学会弹箜篌前,箜篌里就一直循环这首歌。换言之,在他学会演奏箜篌之后,这歌声再也没有出现过。
    而在他身消道陨的这日,琴声、歌声复又响起:日色/欲尽花含烟,月明如素愁不眠。赵瑟初停凤凰柱,蜀琴欲奏鸳鸯弦。此曲有意无人传,愿随春风寄燕然。
    半年多前,他来到妙音阁的那日,风中飘散着常相思的歌声,对方唱的还是这首歌。
    此刻,谢灵均耳畔若隐若现的男声,与箜篌中哀婉凄清的女声重叠在一起:忆君迢迢隔青天。昔时横波目,今作流泪泉。不信妾肠断,归来看取明镜前。
    当琴音落尽,女声歌尽,箜篌不断弹动的琴弦也逐渐静止。
    箜篌开始缩小,半空中的玉棺也随之变小。很快玉棺小得几乎快要看不见时,朝箜篌飞来,竟然钻入了箜篌的共鸣箱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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