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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六章 武胜关武家

    好多的血
    血水浸没了他的脚裸
    蓝采和看着那狂暴的雨水,浸没了脚裸的血水,粘稠的血腥味冲霄而起,虚空似乎在翻滚着一股恶臭味。
    时光回溯!
    “是谁,是谁杀了铁彪,屠了云间洞!让我看看你的真面目!让我看看你的真面目!”蓝采和周身神通气机流转,摆弄着眼前时空尚未消散的天机。
    忽然间,一把白色的油纸伞自雨幕中出现,在那一刹那,雨幕为之凝滞,时空似乎静止。
    然后,白色的油纸伞下,一道红衣身影抬起头望来。
    “砰~”
    那一眼,似乎跨越时空,然后眼前雨幕破碎,蓝采和口喷鲜血,周身气机紊乱,那地上的血海、满天的黑云、雨幕,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不断飞速消散。
    转眼间,一切都恢复了原状。
    山还是那个山,山上草木悠悠。
    水还是那个水,泉水清澈见底。
    脚下小草散发出清香,鸟雀在山间鸣叫,脚掌上粘稠的血液,化作了灰灰消散不见。
    之前的一切,皆不过是幻相罢了。
    一滴滴殷红色血液打湿了衣襟,蓝采和伸出手,缓缓擦拭着自家的嘴角,面带不敢置信的看着眼前虚空:“合道!有合道境界的强者出手屠了铁彪。难道说,翼洲大地隐修着一位合道境界的大能?”
    蓝采和的眼中满是不敢置信。
    翼洲,果然是翻了天。
    “不过,铁彪死了,他的哥哥铁虎哪里,怕是不好交代!”蓝采和慢慢悠悠的将所有血液尽数擦拭干净,眸子里露出一抹思索。
    “大人,铁虎哪里,终归是要给个交代!”刘钰自山下跑来,气喘吁吁的道。
    “交代?要什么交代?他若想要交代,便自己去寻找交代!”蓝采和低声道:“将消息传给铁彪,也算是咱们仁至义尽了。合道境界的大能出手,除非是鹿台中的老祖出手,否则又有咱们什么事情。”
    “那两千人,莫不是都被屠了?”刘钰打了个寒颤。
    “走,去翼洲城,暗地里将州府衙门与翼洲侯的关系调查清楚,我总觉得事情有些不对劲。翼洲侯这老家伙,似乎有大动作!”蓝采和低声道:“翼洲的水太深,切莫胡乱搅合进来。”
    翼洲城内
    小筑内
    虞七懒散的躺在软榻上,静静的晒着太阳,感受着大日的灼灼。
    “已经一个月没有下雨了”陶夫人在虞七身边吃着西瓜。
    “嗯!”虞七点点头,看着那灼灼大日,总觉得有些不太对劲。
    他修行云雾变,能够感应得到,空气中的水汽,逐渐变得稀薄起来。
    而且这种速度,还在增加。
    虞七眸子里露出一抹沉思,手指轻轻瞧着软塌,吃着陶夫人递过来的西瓜,过了一会才道:“百姓的日子,又难熬了。”
    武胜关
    武胜关乃是镇国武王武靖的封地
    武家自大商开国之始,便一直坐镇武胜关,镇压天下水族。
    武胜关乃是天下九州水脉的交汇所在,武家历代先人手持震天弓、乾坤箭,威逼天下水族抬不起头来,硬生生的镇压了天下水脉。
    武胜关总兵居所
    武德身泡木桶之中,一滴滴地乳轻轻的滴在了木桶中。
    “好宝物!好宝物!”武德叹息一声:“可惜,崇丘那厮获得的机缘好像更多。”
    “不过,三年我已经易骨完毕,开始洗毛伐髓,也是全亏了这地乳之妙,一身武道修为,就算比之大哥,也不差多少!”武德静静的吸收着浴盆中的地乳,眸子里露出一抹思索:“待到洗髓完毕,我便可离开武胜关,带兵杀入蛮夷,建功立业马上封侯。”
    只是不知道为何,看着那地乳,他忽然莫名想起武胜关内的一道面孔。
    那个稚气未脱的少年,那令自己毛骨悚然、精神颤栗的气机。
    “错觉!肯定是错觉!我已经是年轻一辈最强的那一撮,就算比之不得崇丘与王传书,却也是天下少有的少年高手。那小子看起来不过十一二岁,怎么会令我恐惧?”武德闭上眼睛,便是哪一张永远都无法抹去的面孔。
    他想要与崇丘争锋,尚且要靠着震天弓这等神器,可见青年一辈的绝顶高手,武道修为之高。
    “二公子,夫人唤你前去训话”就在此时,门外响起了小侍女的轻柔声音。
    “知道了!”武德周身肌肤震动,犹若是玉石一般雪白,然后那浴桶中的地乳,不断被肌肤吸收,然后很快便再也不见半分。
    “滑落~”
    水花翻滚,武德站起身,整理好衣衫,然后脚踏大步,一路穿过长长楼阁,向着宗祠而去。
    “娘!”武德推开门,却见一三十多岁的女子,此时正背对着大门,端坐在蒲团上。
    在女子身前,摆放的是一道道牌位,朱红色的排位在烟火中不断缭绕。
    云雾缭绕的排位,一眼看去怕不是有上百个,此时密密麻麻的摆放在大殿内。
    大殿很大
    很空旷
    女子身前的供桌上,供奉着一无名牌位,此时女子手持念珠,坐在那牌位前不断念诵真言。
    没有理会武德的话,女子诵经声未止,依旧是自顾自的诵读经书。
    “砰!”武德跪倒在地,额头触地:“孩儿知错了。”
    “***女,是何罪?”女子没有回头,唯有冷清的话语,在空荡的大殿内回荡。
    “孩儿是被陷害的!”武德额头见汗。
    诵经声停止,女子呆呆的看着那空白牌位一会,然后方才转过身,面露火气的盯着武德:“武德无德,武器不成器,还真是讽刺!老天爷是在惩罚我李家吗?想我李家世代鼎盛人才辈出,天南海北到处征讨,为我九州大地立下无数功德。李家英豪无数能人辈出,怎么就出了你这麽个窝囊蛋。上次错非你失误,也不至于错过真龙,叫我李家陷入被动,惹得你父王被先帝惩罚,贬职三阶,坏了大王的算计。”
    武德跪倒在地,额头汗水更多。
    “你父亲即将自朝歌回返,若知道你惹出这么一大摊子的事情,必然会雷霆大怒,少不得拔你一层皮!”女子缓缓站起身,低头俯视着自家儿子,眸子里露出一抹无奈:“武德,你什么时候长大,什么时候才能扛起武家的大旗。”
    “孩儿……孩儿……”武德低着头,断断续续语无伦次,却不知该说些什么好。
    “我已经令人将那夫人接入府中,日后我李家供养其百年,为其养老送终!”女子慢慢的走出大殿:“领鞭三百,你去他门前跪着,跪三个月不许起身。”
    “娘!”武德闻言顿时面色大变:“那次事情,真的只是一次意外。孩儿被人算计了!孩儿被人算计了!你要为我做主啊!”
    “嫂子,老二这次真的是被人算计了,你又何必这般狠心?想我武家乃是四大镇国武王,镇压陈塘关千年,立下无数功德,诛杀妖邪无数,那女子不过是区区一贫贱人家的女子罢了,给她些银钱打发掉算了,你又何必惩罚武德!”一道女音响起,却见一二十五六岁,身穿绿色罗群的绝色美人走来,眸子里不经意间流露出一抹高高在上的恶气,一双嘴唇略显单薄,显得刻薄了一点。
    “规矩就是规矩,武家的规矩,乃是祖宗定下的律法。我武家乃是陈塘关之主,所有陈塘关百姓,皆是我武家的根基。正因为小武是我儿子,我才严厉管教!武家规矩我说了算,此事不劳彩屏操心了!”话语落下,女子转身消失在了宗祠内。
    “姑姑救我!姑姑救我啊!我若是在一贫贱之女门前跪三个月,还不如一刀砍了我,叫我免得受此折辱!”武德此时瞧见那女子,顿时如遇救星,连忙扑上来抱着女子大腿哀求。
    “十娘太不像话!我武家是何等身份,岂能对一贫贱女子行如此大礼?随我去见老太君,必然要为你讨个公道!”绿衣女子彩屏道了句。
    “不行呀,奶奶也扛不住母亲啊!”武德闻言一个哆嗦,更加恐惧:“这等丢人的事情,怎么能传到奶奶耳中。”
    “此事我必然不与其善罢甘休,你乃是王侯子弟,玩几个女人算什么?强抢民女又能怎么样?她就是小题大做,果然出身低贱的女人,就是没有大格局、大眼光!当年错非其身份不凡,我武家又岂能允许她这种身份低贱的女人踏入门来?”彩屏一把拽住武德:“走,去见你奶奶。不管是谁算计了你,这回事情都没完。胆敢算计到我武胜关武家的头上,简直是活腻味了。”
    才出门,就见十娘静静的站在朱红色的柱子前,看着远处的风景。
    霎时间,彩屏哑火,所有话语尽数吞了回去,面色闪烁的看着十娘,低声道了句:“嫂子。”
    “嗯”十娘点点头,一双眼睛落在了武德身上:“娘刚刚说的话,你没听到吗?莫非要我请家法不成?”
    “我去!我这就去!”武德闻言犹如受惊的兔子,猛地摆开彩屏手掌,窜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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