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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是许白镜。
    “白镜,别任性,”电话那头男人声音非常沉稳有磁性,一听就是标准的男主音,只是语气有些烦躁,“下周带你去苏黎世滑雪,你喜欢的设计师不是出了新款吗。”
    “我都说了,我不想听这些!”
    许白镜从小顺风顺水到大,哪里受过这种委屈,更何况是在别人面前——《遇龙夜》的导演郑宵可就在旁边站着呢,让许白镜愈发觉得丢脸。
    两人又争执了片刻,最后那边妥协了。过了一会儿侍者擦着汗来说:“许先生,您可以使用露天泳池周边区域,但请务必在十二点前结束。”
    露天泳池是整个曼礼离停机坪最远的区域。即便如此,也是许白镜的养父动用了所有权力好不容易争取来的,而且只能使用到那位来之前。
    “去别的地方聊也行。”郑宵是个戴圆片眼镜的中年男人,长相有几分民国书生气,他脾气也很好。
    许白镜说:“没事,我爸什么都依我的,这对他来说也不麻烦。”
    郑宵几不可见地皱了下眉,最终没说什么。
    侍者把他们带去露天泳池。
    往日繁华的曼礼此时没有宾客往来,弦乐手们坐在上万平米的大堂中央调试乐器,喷泉在仿巴洛克风格的池中规律上涌。
    中途郑宵出去接了个电话,回来后说:“不好意思,我两个朋友稍后也会过来,影响吗?”
    许白镜躺在遮阳伞下,其实有些不高兴,但没表现在面上:“嗯,您随意。”
    郑宵的一个朋友很快就来了,是个留着中长发的男人,外表有些邋遢。许白镜听说郑宵就是爱交这些稀奇古怪的朋友,只要合得来连乞丐也能一起喝酒。
    那中长发的男人想来同他握手,许白镜嚼着果汁里的冰块,低头专注地玩手机。
    那男人就识趣一笑,不再搭话了。
    郑宵把一切都看在眼里。
    “郑导,你我都时间宝贵,说话也不用多拐弯了,”许白镜摊开《遇龙夜》的剧本,“这个角色,我个人很喜欢,回去也把剧本读了很多遍——说得狂妄些,这个角色像是为我量身定制的,您觉得呢?”
    《遇龙夜》这部仙侠剧的时间线设计的很紧凑,人间动荡,来自不同势力的男女主在长夜里踏上寻找旅程。
    而许白镜说的这个角色名字叫衡之,在《遇龙夜》里是灵魂人物一般的存在。
    他是龙族遗留在人间的最后末裔,正是遇龙夜里的‘龙’。
    这是个很有深度的角色,被族里长辈娇惯长大的前半生,颠沛流离家道中落的后半生,他有少年意气,胸中也有块垒,是携花载酒的少年人,更是全剧隐藏最深的最终boss。
    郑宵对衡之演员唯一的要求是,灵气。
    说难也不难。
    但起码他知道,许白镜没有达到这个要求。
    许白镜会毁了这个角色,乃至这部剧,让它沦为单纯圈钱卖腐的商业粪作。这不是夸张的说法,看许白镜以前参演、或者说荼毒过的剧就知道了。
    这也是郑宵迟迟无法松口的原因,即使许白镜背后的资本一次次向他施压。
    “我知道,您是个很注重画面和镜头表现力的导演,”许白镜说,他好歹是做过功课的,“您可以去看我以前的作品……他怎么进得来了?”
    许白镜看向入口方向,忽然一皱眉。
    郑宵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推了推眼镜,边说:“我约的江烨,可能是她的艺人。你认识?”
    许白镜语气随意地回答道:
    “认识?也算认识吧,叫闻星泽,以前综艺里常听他哭诉家里很拮据,”哭诉卖惨是假的,许白镜每次和他同框必被艳压是真的,那时候许白镜就单方面结下了梁子:
    “昨天看见了他骑三轮收破烂的表情包,我还以为他转行了。挺可怜的,听说他在那些自制网剧和小成本微电影里演了不少打杂跑腿的,倒是很适合。”
    郑宵不回答。
    江烨带着闻星泽往这边走。闻星泽丝毫没有许白镜口中说的小家子气,简单廉价的衬衫也给他穿出了大牌感,眼尾有赭色泪痣,只是眼神显得有些困倦。
    反而比许白镜还更多几分矜贵。
    许白镜不是不好看,五官都是按照人类最标准的审美长的,大眼睛高鼻梁,但跟那边的一比,倒像刻意雕琢的俗物了。
    郑宵旁边那中长发的邋遢男也‘哟’了一声,兴致勃勃地转过头来。
    许白镜暗自咬牙。
    突然。
    旁边绿化带自动浇花的水龙头无端打开,正对着闻星泽的方向:“刺啦——”
    大家都呆了。
    那水就浇闻星泽一个人,旁边的江烨完好无损。
    而许白镜这时才突然想起来,闻星泽的运气超级差,上舞台话筒没声漏音bgm卡带都是常规操作了。
    “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他还是这么倒霉。”许白镜忍不住幸灾乐祸。
    没有人接话。
    郑宵和那个中长发男人,包括许白镜自己的助理在内,都目不转睛地盯着那个方向。郑宵甚至站起来,急匆匆往前走了两步。
    闻星泽被水从头浇到尾,自己显然也有点懵,跟已经走下台阶的江烨说着什么。
    ——他站在湛蓝天幕下。泳池波光粼粼,几缕光彩侧进少年眸中,那双浅色的眼眸沾染了几缕幽蓝。盛夏风忽地急促,闻星泽一个人立在漫长台阶的最上方,垂着眼睫,被日光包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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