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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星(GL)——车攻(103)

    三月初,赫尔因希从北境返回紫罗兰堡。小殿下在北面打了六场胜仗,现在和格林威尔仍旧胶着在多德境内,但收复失地指日可待。
    紫罗兰堡盛况空前,新皇的人气也空前地高。
    所有人都等着加冕典礼到来。
    作者有话要说:这章名字是这样的,所有加冕仪式上用的,宝剑,权杖,王冠,之类的统称叫regalia。
    研究的时候还看见了很有意思的事情。英国女王1952年加冕的时候刚好也是27岁,小殿下现在也是27岁。
    p.s.整个加冕的情节参考了两个人的加冕典礼:伊丽莎白二世和拿破仑一世。
    143、加冕前夜
    奥利维亚失眠了。
    有米海尔的举荐, 新皇又对她熟识,她没有经过太多筛选,就成为了新皇加冕典礼上的六位侍女之一。她的工作很简单, 只是在赫尔因希走过红毯的时候跟随在她身后,在她穿上加冕披风时为她托着披风而已。然而就是这样简单的工作,因为加冕典礼的特殊性也不能出一丝一毫差错。尽管已经不知道排练几遍, 奥利维亚还是没办法有百分之百的信心。
    万一她把自己绊倒了,不小心失手扯到新皇的披风了, 或者
    星辰啊,那可是全星际转播的加冕典礼呐!
    年轻的Omega不知道多少次叹气。然后她爬起来, 到楼下倒水喝。
    潘妮已经睡熟了,沃尔特和朵拉还醒着,AO两人依偎在沙发上看娱乐节目。听见奥利维亚下楼的声音,沃尔特睁大了眼,你怎么还没睡呀?
    奥利维亚说:我睡不着。
    朵拉从丈夫身后探头出来, 望着她鼓励地微笑,明天是个大日子, 孩子激动嘛。
    说到这个, 沃尔特说, 今天彩排,见到新皇了吗?
    赫尔因希姐姐她有点忙,奥利维亚倒了杯温水, 坐到父母身侧, 几次彩排都没在。
    不过没有关系,我们练习过好多遍了,Omega自信道,一定会没事的。
    沃尔特点头, 你也是大人了,维洛列特殿下给了我们来帝星和高等学府的机会,你要做好殿下交给你的事。
    这都是老生常谈,可现在说起来,却让Omega更睡不着了。朵拉赶忙用胳膊肘捅捅沃尔特,别让孩子紧张成这样!奥利维亚,放轻松,殿下既然选你,肯定是信得过你的。
    我知道,奥利维亚应承道,我会努力做好,您就放心吧。
    朵拉嗯了一声,突然说:她也是个可怜人。
    你说殿下?年轻的Omega问。
    对。
    是啊。奥利维亚回答。
    房间里陷入沉默。娱乐节目放了一会儿,沃尔特才道:睡不着的话,干脆陪我们看会儿投影?总归你明早要早起去紫罗兰堡,我们也尽量早点去占个好位置。
    明天要到场观礼的人实在太多,紫罗兰堡和议会方面不得已做出了严苛的场地安排。城堡区主干道栏杆外,道路左右侧一直到紫罗兰堡紫厅花园的入口前都可以随意站立,先到先得。再往里,紫厅内外的观礼位置全都留给皇室成员、议员、贵族、社会名流、商业巨鳄和其他国家的记者们了。
    尽管奥利维亚是侍女之一,让她初到紫罗兰堡的父母妹妹都在紫厅占有一席之地的可能性不高,奥利维亚也明白这一点。米海尔同海曼商量了一下,给几人连带着艾萨克都找了处在紫厅花园入口广场上的好位置。
    只要几人到得够早,米海尔会派人护送他们到前排的位置上。
    至于罗克珊,因为之前菲奥娜的意外,从事古老的狙.击行业的Alpha被请去做了加冕典礼的安全官之一。
    奥利维亚权衡再三,还是拒绝了父母的邀请,试图让自己入眠。她的精神状态也要好才行明天她几乎要在紫厅站上一整天。
    她偎在被褥里,想着明天将要发生的场面,迷迷糊糊地,竟也睡着了。
    *
    赫尔因希慢慢地从桌案前走过去,指尖碰到了冰凉的钻石维洛列特的王权宝器是世界上最豪华的一套珠宝首饰。
    从它们诞生到现在,人类实现了发明机甲、探索宇宙、建立星际帝国的飞跃。几千年的历史往复,这些珠宝古老而脆弱,也因此更为珍贵。
    王冠象征地位,权杖代表权力,主权之球阐释德行与真理,宝剑给予君主军权武力,君王戒指则是帝皇对治下终身承诺。加冕典礼上君主戴着手套接过宝器,时刻铭记自己需要适度、理智地行使权力。
    王冠顶部是纯金雕刻成的狮头雕塑,狮眼的位置镶嵌着两颗紫钻。往下延展的拱形结构嵌满珍珠、钻石和各色宝石。到底层,柔软的紫色绒垫外包裹着金丝紫罗兰,沿着枝干则嵌着一溜儿小紫钻。王冠中央、围绕在花枝间的是一块橄榄形紫钻,大块椭圆红宝石、琥珀、祖母绿、和蓝宝石众星拱月似的环绕紫钻一周,象征维洛列特金瓯无缺、国祚绵长。
    赫尔因希戴上手套。珠宝工匠静立在她面前,将王冠轻轻放在她手里。
    很沉。
    Alpha把王冠往上放。王冠不大不小,稳稳地落在她头顶。珠宝工匠在手里的本子上不带停歇地写了一大串,末了才道,我们应该不需要多加衬垫谢谢您,殿下。
    没关系。赫尔因希说,下一个是什么?
    是戒指洛伦三世留给您的,工匠恭敬地弯腰,已经事先根据您的大小更改过了,还劳烦您最后配合我们试一次。
    没有问题。
    戒指朴素得很,不如说只是一个银圈。赫尔因希将它拿在手里,翻过来,看它内侧篆刻的古体字母:
    为了紫罗兰的荣耀。
    这枚戒指就像婚戒一样。戴上它之后除非赫尔因希死去或主动退位,她将一直坐在王位上,谁也无法撼动她的位置。
    婚戒
    她长叹一声,把戒指套进食指。大小刚好,工匠再次满意点头,您去休息吧,这些留给我。
    赫尔因希脱下戒指,有劳。辛苦你了。
    不辛苦,工匠笑得开怀,殿下,我们家世世代代为您的家族服务,我这辈子最自豪的就是为您检视修改珠宝的这几天!
    皇女愣了愣,也微笑起来,那就好,你也好好休息,明天可别睡过头了。
    接着她只身离开。艾瑞见她从阁楼出来,两三步跟上她,殿下。
    嗯?
    我最后再确认了一遍,前后里外,都已经就绪了。
    戴维德元老那边呢?也是为难他了。赫尔因希问。
    按传统来说,在加冕礼上将王冠递给帝皇的是元老院和皇室统一推选出来的一名元老。这位元老将代表平民、贵族和星辰,将上天赐予的权利转交给新皇。不过拜赫尔因希当时下的一道命令所赐,到现在大部分元老院成员都还在军部大牢里锁着,这个律令也必须改。
    放出来的少数人顾忌自己的身份,也担心赫尔因希会不会对他们心怀芥蒂,迟疑很久还不敢接受推选。最后还是赫尔因希亲自上门拜访定下的人小殿下知道戴维德一直是自由党和皇族忠实的盟友,也信任他。
    他也准备好了。殿下艾瑞感慨道,时光如流水。
    是啊,什么都变了。赫尔因希喃喃。
    艾瑞护送她到房间门口便先离开。赫尔因希毫无睡意,倚着窗台坐下。
    舰长阁下大概从这窗台攀进来过许多次。
    Alpha想起了她生日那天晚上。她眼前的水雾、Omega柔软地弯折下去的腰肢、肢体纠缠和火热呢喃到现在都像时过境迁的黑白电影。
    将近三个月,两个人默契地没有联系。赫尔因希有的是事情要忙,忙一忙便也权当自己忘了还有Omega这个人。至于戴娅
    偶尔她们还是会共鸣,但她看到的景象反反复复的,全是戴娅小时候的样子。赫尔因希不知道她到底在想什么。
    不过舰长阁下那个性子,大抵一辈子都没想过怎么真心诚意的给别人道歉,为此耗费的心力也全都给了自己。
    赫尔因希又想起见到帝筱之后她逼着戴娅的那次。
    舰长阁下湿漉漉的脸。撑着地毯的手臂蹭得微红,娇声求饶的时候不甘心地来咬她骂她让她走,身子却黏着她不让她出去。
    想太多了。赫尔因希咽了口口水。她想冷静下来,反而胀得更疼。Alpha无奈地伸手下去解开皮带,金属搭扣落放在台面上声音清脆,她顿了顿,还是把拉链给拉开了。
    再过一会儿赫尔因希喘着靠回窗边。Alpha脱掉外套,解开衬衫领口的纽扣,小指勾着项链银丝,把坠在项链底部的戒指拿出来。
    她仔细抚摸把玩那戒圈,眼神空茫地凝视着黑暗中沉睡的紫罗兰堡。
    再意识到时已经旭日东升,天空微白。
    她怔怔地坐了一整夜。
    *
    天还没亮,满心迫切的民众已经走上街头,扶着栏杆翘首盼望。贵族和议员们穿上最华贵的貂皮大衣和绸缎丝裙进入紫厅,军人都一丝不苟地裹在军礼服里。天空中悬浮着无数摄影机器人,主干道两侧大楼的屋顶上则有机甲躬身守候。
    赫尔因希洗漱更衣,下楼。一应侍从早已经在堡内大厅候着,Alpha在椅子上坐下,造型师过来替她处理的空档,艾瑞问:您还好吗,殿下,您的脸色
    Alpha摆摆手,我没事。
    离开紫罗兰堡的时候,马场那边已经把马牵过来了。纯白色马儿长鬃束在一侧,皇家马具熠熠生辉,见到赫尔因希,打了个响鼻便亲昵地过来蹭蹭她。
    马儿通灵性,许久不见,还记得主人。
    赫尔因希顺着它颈侧摸过去,戴上手套,踩镫翻身上马。艾瑞在她身侧递给她礼帽,她单手接过去。前后的引导护卫也都准备完毕,皇储吸了口气,问:都准备好了吗?
    前前后后的人同时回答,当然,殿下。
    那走吧。
    踏出这扇门,就是维洛列特神圣帝国的未来。
    作者有话要说:唉,后天能写完加冕,能见面。
    144、加冕
    城堡区的历史悠久, 地面上铺的不是柏油沥青也不是空气轨道,而是灰白地砖。此刻这些地砖都被深色地毯覆盖,而左右站满了人, 乍看过去像是层层叠叠的蜂群。
    军乐队的号角先响起来。坐在地上的人、在吃东西休息的人、在和好友打电话的人同时停下手里的动作,站起来往前挤。栏杆边上的军部警卫肃然挺直胸膛,利剑出鞘, 拄在身前站好。
    引导官和守卫走过去之后,人们如愿以偿地见到了新皇。Alpha一身紫金绣线的礼服, 淡灰色毛领遮不住她和煦的笑。她的眼睛和装束相得益彰,木质香气沉稳又热烈, 在纷扰的人群中还是清清楚楚地证明着自己的存在。
    她看上去充满力量、高贵又温润,像是星辰赐给他们的礼物。吵闹的街道上安静下来,人们仰慕又敬爱地看着她,一时失去了言语。
    直到赫尔因希单手按着礼帽,向他们微微点了个头。
    欢呼声瞬间涌上云霄, 人们举着花束往前递,想要把自己的祝福献给新皇。随行的亲卫一路收下了不知道多少花和礼物, 就连警卫脖子上都不知道被谁套了个花环。
    赫尔因希没有阻止雀跃的人群。
    一眼望去, 无边无际都是翘首以盼、闪闪发亮的眼睛, 都是她的臣民。小殿下的胸口被难以言喻的感情胀满。
    骄傲、自豪、欢喜、热切、期望着将来的美好,同时又深切地明白自己的责任。
    她止不住笑意。
    到广场,她翻身下马, 侍从接过马缰。紫罗兰堡的镀金栏杆大门关起来, 街道两边的守卫刚撤开,人潮就汹涌地席卷到了紫罗兰堡门口。
    赫尔因希回头看了眼,转身进入小礼堂。按规矩,新皇在这里更衣, 走过紫厅前的花园长阶,再到厅内举行加冕礼。
    之前选好的侍女们过来替她系上披风,取掉礼帽。赫尔因希朝奥利维亚笑了笑,别紧张。
    我没有紧张,殿下,年轻的Omega抿起嘴角,您放心吧。
    透过礼堂的窗户能看见两侧等候的大小贵族和军人。赫尔因希听不到他们交头接耳的在说什么,视线在人群中徘徊。
    左右扫一遍。又扫一遍。几乎是一个个人找下来。
    她张嘴想叫艾瑞,一半又默默住了口。先导官探头进来,见赫尔因希身侧的侍女们都已经完成工作,说:殿下,前面准备好了。
    她靴下踩的针织地毯非常柔软,背后的雪白披风则厚重。不管是前厅还是长阶,两侧都簇满了翘首以盼的人群。从这里开始再到紫厅内坐的人,赫尔因希大都认识。他们不是国之栋梁,也是风光霁月、赫赫有名的人物。
    所有人无声起立,脱帽致敬。左右两侧的侍卫一行行单膝跪下。紫厅内的唱诗班开始吟诵史诗。
    赫尔因希走到长阶尽头,突兀地停住了脚步。
    她身后的一长串侍女和侍卫跟着她急刹车。
    没有人敢说话,所以这一刻全紫厅、全紫罗兰堡、甚至全维洛列特都静默地等待着年轻的皇女。
    漫长的几息过后,她终于重新抬步迈上阶梯。
    所有人都暗自松了口气。他们想:皇女刚才到底在做什么?
    赫尔因希在想什么呢。
    她的军靴好像从来没有这么沉过,迈上二三十公分的阶梯都像是翻山越岭。
    她曾经多么肯定Omega会陪她一同走完的路,到底还是她自己走了。
    紫厅两侧更加拥挤地、密密匝匝地坐满了人。赫尔因希恍恍惚惚的,只看见了满目流溢的深紫浅紫。无数不同种类的信息素被束缚在一方小小的穹顶下,唯独没有她最喜欢的味道。
    王座在紫台上。石质座椅古朴老旧又平平无奇,只放了紫色软绒坐垫,用纯金勾勒、细刃雕刻的飞鹰、狮鹫和紫罗兰倚在椅背和扶手,就莫名有了种肃穆庄严的气势。
    赫尔因希在紫台前停下。她环顾四周,看见满心期待地看着她的米海尔、他身边的海曼和帝泽、另一侧和自由党诸人坐在一起的安卡和凡妮莎、还有自己身侧的艾瑞。
    她的朋友亲人都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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