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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星(GL)——车攻(50)

    没有任何人帮忙,他没把握打过一个S级的Alpha。但既然警报已经被触发,守卫聚集过来只是三四分钟的事情。他是伤了赫尔因希不错,可南方联盟和维洛列特长期对立,这位殿下被昆尼希尔格劫持的时候肯定也没什么好果子吃,八成满心都是不满和愤懑,说不定还更恨戴娅。只要他能安慰好对方,等到远端军营的人赶过来,就有恃无恐。
    Alpha歪头,嗯了一声。
    不对,如果她是维洛列特的皇女殿下,为什么之前要装作听命于戴娅的样子?
    我不知道您是不是有什么把柄在那位阴险狡诈的舰长阁下手里,但您可以放心,这都没什么。他对面的Alpha一副神游天外的样子。他稍稍蹲下身子去摸甩到桌角地上的枪,一边说,有诺瓦德牵制,艾洛威特绝对做不出大事来。您愿意和我们合作的话
    Alpha认真听他说话,冲他笑笑,然后开了枪。胸口急速失血的几十秒里他跌在地上,对方的靴子结结实实地踩上他左脸,用力碾动。
    他永远闭上眼之前,听到对方带着嗤声回答他之前的劝慰:笑话。
    赫尔因希从少将手臂上把刀拔下来,抹干净戳回刀鞘。警报触发,保持不开枪也无事于补。楼下已经有了声响,守卫和军人聚集起来,她返回走廊,避开三楼往下集合的几个守卫,又搞定原地驻守的几个,把尸体藏好,刷少将的个人终端进到数据中心。
    哪怕是这种生死关头她都没忘记拿少将的终端高阶将领的个人数据一般都离线储存在终端里,而不会上传到舰艇智脑伺服器,防止舰艇智脑遭到骇进时发生机密信息泄露。等到回主舰,戴娅需要和诺瓦德对峙的时候,说不定用得上少将个人终端里的内容。
    她打开主数据库,用少将的通行账号调取民用舰艇ID,拷贝数据,再移除记录。手指在键盘上舞动的同时她意识到有人踏进楼下少将的房间,接着大量的脚步沉稳又谨慎地往楼上走。赫尔因希看了眼自动读取的数据条,反身偎到走廊边,握好枪等第一个人出现,然后深吸口气,压着节拍似的开火。
    小殿下在的走廊很宽敞,而楼梯间相对拥挤。枪战间没有遮蔽且狭窄的楼道人挤人,反而对守卫和赶来增援的士兵不利,给Alpha赢得了一点时间。但对方毕竟人多,赫尔因希见好就收,拔走和主数据库链接的终端,开窗跳下去。
    从二楼跳到地面对于Alpha来说并不是什么难事。赫尔因希着陆时用手臂抱着头缓解了冲劲,接着爬起来就不管不顾地继续跑身后飞射过来的子弹和时不时扫过的激光瞄准都在告诉她不能停下。
    跑,继续跑。
    她躲进钢筋水泥的丛林里,身体没有放松,可脑袋却非常混乱,沉重又困倦。最近像梦魇似的困扰着她的场面再次闯进她脑海,完全失去了逻辑。额头带着血洞的孩子在她身边哭喊,鲜血浸在她脚下,死不瞑目的守卫看着她微笑,而少将的颅骨在她脚下爆裂开,眼珠弹出来滚到她面前。
    这回景象里还加上了舰长阁下。戴娅一开始对她生气的样子,两人去看蓝潮她关掉舰艇开关时坏笑着的样子,自己发情期的时候她咬唇转开脸给她注射抑制剂的样子,自己抱着她亲吻的时候她宠溺又无奈的样子,她被自己逼着承认她喜欢自己的时候她温柔的样子不是扭曲的、却真实过了头,她能听见自己像要爆炸的心跳,一下一下鼓动着说好喜欢她好喜欢她,说她是自己的。
    该死,她的脑子就不能停下来吗?她就要控制不住了。
    她就要疯了。
    赫尔因希停在一条暗巷里,扶着膝盖喘气,汗水从她的侧脸滴到地面上洇开湿痕。这里和机械师居住的区域非常像,假设她的确被关在嘉里基地,以地图上基地的位置来判断,她也的确在差不多的位置。
    她再度开始移动。她不能不跑了。脑里和现实里被甩在身后的人会追上来的。
    可她怎么跑都无事于补。身体的热度告诉她她最害怕的事情已经不期而至。赫尔因希还记得上一次她发情期来的时候她脑子里那些绮丽的想象,这一次这些想象又回来了但她完完全全她有了实感、有了想象的媒介。
    现在这是她抚过的肌肤、她吻过的唇,她知道Omega眼里泛起的水色,感受过她柔软的肌肤,更同她紧紧地相拥过。戴娅喜欢她,戴娅不会拒绝她,温软苗条的身段会抱着她,藕白的手臂会绕过她的脖颈紧紧勾着她,那双唇会喘着夸她
    她会说她做的好,会摸着她的头发夸她好乖
    如今她碰不到Omega,所有的所有都是种折磨。
    她已经疯了。
    赫尔因希远远看见城市的灯光。她稍微顿顿,向另一个方向走。
    时近深夜,嘉里西郊的一家药房仍在营业。说是药房,其实也是个小型诊所。只不过药房主人并没有诊所牌照,只能偷偷摸摸营业。西郊再往外一些的区域都是废弃的旧屋,往里也是大片的贫民窟,有没有牌照其实并无所谓来找他们的人要的往往是便宜的药物和医疗,而不是正规的。药房老板有些关系,彻查时也不会重点扫荡他们,便安安稳稳开到现在。
    店铺关门的时间将至,年轻的女性Beta店员正在清点库存准备打烊。她已经拉上了店门,他们店铺和周围住户都相熟,寻常来买药的人看见门口已关的标志会离开,何况晚上来买药的人本来就少。今天却有人不依不饶地,弯腰从拉帘的缝隙钻进店里,进来时还踩了拉帘一脚。金属拉帘扣上地板哐当一声响。
    Beta嘴里嘟嘟囔囔的,我们已经关门了,您明天再过来不成吗
    她还没来得及看到来人,冰冷的枪口已经抵在她太阳穴上。她浑身一凉,慢慢抬头,对方是个Alpha,喘得非常厉害,看上去也很糟糕。头发杂乱地黏成一团,脸上混着汗、血和星星点点的焦黑;她穿着诺瓦德军队的制服,但内衬全都透湿,几道地方渗出血来,左臂软软地垂着,受伤不轻。
    她左右脸更是不一样的长相和瞳色。一只耳朵上有耳饰,另一只却没有。对方看她抬脸,开口说话,声音沙哑:好女孩,帮我个忙,你有抑制剂吗?
    她说着,枪口又往前顶了顶。Beta害怕地想哭,但对方弯出个不成形的笑来,我不想杀你,我只是需要药而已。抑制剂和伤口清洁剂就好。
    撇开身上的伤,她长得很好看。虽然是女性,但眉目间带着点意气风发的锐意;那双桃花眼又中和了戾气,让人看起来灵动又开朗。她开口是威胁,听上去却像哄人。Beta往后退了一步,有,当然有。
    先把终端给我好吗?
    对方说着,不由分说地把她手上的终端解下来,然后丢在地上狠狠踩碎,好了,现在给我抑制剂给我你能找到的最高纯度、最高等级的抑制剂。
    Beta咽了口口水,点头,走到柜台后面翻开货架。而对面的女性Alpha虽然还用枪指着她,却找回理智一样礼貌笑笑,谢谢你。
    作者有话要说:em赫尔因希这种又颓废又凶但是很乖很乖的脸其实很撩的。至少对戴娅来说。
    通称想上阁下但是上不到怎么办脸。
    还有戴娅的情史啊...你们确定我给详细解释一下你们不会膈应?
    等赫尔因希更肆无忌惮一点儿吧,我用她的视角给你们讨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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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72、擦肩
    你要最高纯度最高等级的?Beta把放抑制剂的保管箱搬到柜台上, 迟疑着开口,可
    抑制剂这个东西,既然分等级, 就是不能混级乱用的。理论上讲只是信息素浓度大小的区别,但实际上越级使用和降级使用都有不适应性引起的副作用。
    处在发情期本身就不是一件舒服的事情,何况再加上使用抑制剂带来的不适, 正常人都不想受着。Beta虽然没有这些困扰,却也知道一些。
    没关系。赫尔因希轻声回她, 你拿给我就是了。有A级的吗?
    一般没人买,但应该有存货我看一下。
    赫尔因希点头。Beta在保管箱里翻找起来, Alpha倚着墙,精神稍微放松的同时痛意和倦意一起席卷上来。
    有几管?她的视线没有离开Beta翻找的手,更时时注意着门外。
    五管。
    Beta应她,从箱子里抽出五条密封包装的针剂,一一柜台上排开, 看着赫尔因希,声音有些怯怯, 您能把枪放下么, 我不逃, 也不会反抗您。您也踩碎我的终端了
    赫尔因希愣了一下,把枪随手插回腰间,过来帮我, 先打一管。
    Alpha想要把手臂露出来, 可脱衣服的动作非常变扭。Beta之前就已经注意到了,此时犹豫再三,开口,您的手臂是不是
    她本来想说是不是有些问题, 又觉得这样可能会激怒Alpha。Beta再傻再怎么对信息素不敏感,都已经意识到她面前是个极度不稳定的、发情期中的高品阶Alpha。好在赫尔因希没有生气。她淡淡嗯了一声,脱臼了。
    您介意吗,我可以帮您接回来。她声音很小,带点讨好的意思。Alpha看起来并不是穷凶极恶的抢劫者,或许她送佛送到西,对方最后就不会伤害她。
    想到这里,一股寒意从她脊柱迸下去,她根本敢想象Alpha利用完她,会发生什么。
    赫尔因希挑眉看她,你会?
    Beta赶紧点头。赫尔因希把制服脱下来放到一边,越过柜台走到她身边,手臂伸出来不动,让她试试的意思。她伸手过去上下摸了摸,可能会有点疼,您忍一下。
    骨骼接上的时候一声脆响。Alpha靠在柜台边喘气,身体微有些抖,但没叫出声,半晌她动了动胳膊,唇角勾起一抹笑,谢谢你。
    这么一笑还挺可爱。Beta放松了些,又听她的帮她打了抑制剂。
    透明液体被推进手臂。Alpha把剩下的抑制剂兜进口袋,回头又朝她笑笑,就打算往外走。
    扣门的声音突然响起来。赫尔因希瞬时绷紧了,她闪回Beta身边,回头看眼柜台后的诊所房间和储藏间,细声指示她,说你就去开门。
    就来了。Beta扬声。
    现在慢慢走过去,开门。两息一步,别回头看,不然
    枪.口硬冷,重新顶着她的腰。Beta又被她吓着了,眼泪堆在眼睛里打转,听话往前走。
    她拉开卷帘,门口是三个制服平整的诺瓦德军人。
    你,有没有看到一个逃犯大概这么高。为首的军人比比下巴的高度,金色头发金色眼睛。
    刚刚那个人的确有一只金色眼睛。被枪指着的恐惧和不安还在,见到本地军人,Beta如释重负地轻轻点头,手往里指。
    那个军人眼睛一亮,掏枪撞开她往里走。她跌在地上,另两双靴子从她身前踏过。
    柜台后诊所里的后门突然一声响。为首的军人越过柜台,动作很大,撞得侧面立柜上的药瓶纷纷坠落下来,在地上乱滚。他冲到后门,攀着门沿往外看,巷子里只闪着一盏残灯,黑黢黢的,看不甚清楚。
    妈的,给她跑了。他骂骂咧咧地走回来,一路踢开挡在他面前的药盒和药瓶,钻出门,没再理Beta。
    Beta犹豫着想开口向他们求助。万一那个Alpha又回来该怎么办?她说了Alpha在房间里,她会死的。
    看什么看,滚回去。为首的军人见她一直看着自己,翻了个白眼,打开个人终端往前走确认其他街区。
    Beta从地上爬起来。舒泽星这么个破落地方,她也难以想象军人会多有素质。反而刚刚那个逃犯她就好像举手投足里天生带着贵气,不是生活在这里的人一样。
    夜深露重的时间过去,天空渐渐泛起雾灰色的白。赫尔因希靠坐在巷子转角,身边是个刚刚被她勒昏的诺瓦德军人。
    从基地逃出来之后,她就尽量不把人赶尽杀绝一方面没有这个必要,另一方面,她实在没有那个力气了。一整个晚上她都在不停地躲开撒网捉鱼的诺瓦德军人,从西区往东区跑。西区过于破落,和交通干道不连通,就算找到车辆也要从城市里绕行,太有风险,机动性弱,更别说西区根本找不到长途雪车。
    一开始她还有方向感,但渐渐的,无法思考又高度紧张的头脑混肴了时间和空间。赫尔因希分不清楚她在往哪里跑,只徒劳地给自己注射抑制剂、碰到搜索的人,撂倒对方,再跑、再给自己注射抑制剂。
    她像逃无可逃的老鼠一样在迷宫里乱窜。
    可情况在不断恶化。打A级抑制剂对她来说就像吸.毒的人在不断被戒断抑制剂失效的间隙就像欲瘾发作,她难受,却只能硬生生扛着。
    被抑制剂压下,又没办法完全控制住的欲.望让她的精神更加糟糕,手脚也跟着不听使唤。她跪着,朝地上剧烈地干呕,却什么也没吐出来,反而眼前一黑,是昏倒的前兆。
    该死,你都有抑制剂了,怎么还是这么不听使唤。站起来啊!
    赫尔因希的手在颤。她撑着想要站起来,下一秒又摔回地上。她脸上都是尘灰,无可奈何地从怀里掏出第四只抑制剂,也顾不得还没消毒,旋开盖子就往手臂上扎。
    液体注射进去,她稳稳靠着墙站起来一瞬,迈步时又一个趔趄。摔在地上,脏腑抽搐地疼。赫尔因希这会儿趴在地上,有点儿想哭了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她就是想哭。
    她委屈。
    凭什么她就要这样受着。
    可随后她想起来,是她自己随着Omega下来舒泽星救她的。她要回到特瑞沙号去,再离开这里。
    对哦,要和戴娅一起回去来着。
    Alpha的手还在颤,但这回总算是把自己撑起来了。
    她跌跌撞撞走进城区,从谁放在门前的晾衣架上顺了件老旧宽大披风,套上兜帽低头行走。
    她不知道这是哪儿,但人很多。这些人熙熙攘攘摩肩接踵的,大白天,她头上各种颜色的招牌也闪着霓虹灯光,周围有很多摊贩,一直有人在说话,字句魔咒似的往她脑里钻,语言系统却拒绝解析。她不知道顺着人流走了多久,神智又开始模糊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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