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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丞花开时[娱乐圈]——妖姬不妖(50)

    疯笑声随即停止,洛宁接着说:你父亲,E国不可一世的查尔斯王子!命人强行带走我命悬一线的大哥,只为让他濒临死亡前的一刻,还要他奉献出仅剩的价值!
    价值两个字,洛宁说得咬牙切齿,说得撕心裂肺。
    路杰西突然愣在原地,蓝色瞳眸燃起一团火光,似要烧着了幕布。
    当时我哥身中数枪,医生说可能有救的。是你父亲,皇室的权贵,剥夺了他生还的机会,硬是将他的心脏移植给了别人.....让我大哥生不能延续,死不能落个全尸,甚至死后还要在E国的军榜上给他定下叛国的罪名。路杰西!你说这不是黑白颠倒又是什么!
    路杰西垂着的双手不自觉地握成拳,颤着声音回道:你在胡说八道!我爹地怎么可能......
    他怎么就不可能!洛宁愤怒的咆哮打断了路杰西的话,就是因为我拒绝签那份心脏捐献书,他把我关在暗无天日的皇室监狱里,饿了我六天六夜。我每一分每一秒都在承受歹徒的折磨,非人的催残,但依旧煎熬的苟活。我死都不松口签字,可这又怎么样!六天后,他们把我放出来,我见到的不是我大哥,而是一座连墓碑都没有的坟墓!坟墓啊!
    不!我不信....路杰西捂住耳朵,连连摇头,一步一步往后退,洛安是死后才进的医院,事实不是你说的这样。你只是在逃避伤害丞哥哥的理由,所以编故事骗我......
    呵......我倒真希望我编的是故事。可我哥的墓碑!仇人的存活!都在明晃晃的提醒我,这一切真实得多么残酷!我没有办法光明正大替他报仇,但我可以让你们活得和我一样悲惨。
    纵使你有千百个怀恨的理由我都可以容忍。一道冷漠的低沉声突然从酒窖深处响起。
    下一秒,南庭的身影骤现,稳步从石室走出:唯独一条,我绝不能忍,就是你动了不该动的人。
    于丞心弦一紧,下意识五指扣拢。
    幕布后传来一声急促的庭哥哥,又急忙改口,直呼其名道:南庭.....!于丞死了吧?那么大的暴风雨,他不可能活着!知道这叫什么吗?现世报,只是你的报应报在了他的身上,他死了你会心痛吧,呵呵......报应!
    南庭顿住脚步,并没有回答语无伦次的洛宁,只对一旁的路杰西淡淡开口道:jessy,你去车上等我。
    路杰西愣了好久,意识回神后上前一步,抓住南庭双臂使劲摇晃:Uncle南!你和我爹地那么要好,你告诉我,我爹地不是那样的人,洛安的死跟我们一点关系都没有。
    南庭反手握住路杰西手腕,示意他冷静:你应该相信你的父亲,去车库等我。
    Uncle南......!
    出去等我!南庭加重了不容反抗的语气。
    路杰西默了一下,只好松手,垂头缓缓向石室走去。
    整个酒窖一时陷入沉闷的安静,静得如一潭死水,让人感到窒息。
    过了一会儿,凌天走上前对南庭颔首道:少爷,洛宁已经去了半条命,接下来......我们还继续吗?
    南庭微微蹙眉,掀起眼皮,深邃淡漠的眸底裹挟着嫌恶至极。
    我曾经给他机会让他离开,是他自己不要。事情发展到今天,他必须为这件事付出代价。
    明白!凌天点了下头,转身走到幕布后。
    霎时,一直垂挂着的幕布顷刻间坠落,于丞终于见到幕布后的洛宁和两条凶狠的大狼狗。
    幕布后的洛宁被绳子捆住双手,悬吊在半空中。耷拉着头奄奄一息,死白的脸色根本没有之前叫嚣的生气。
    再往下,于丞瞧见洛宁的小腿受了伤,正淌着血。血滴进他脚下的酒池中,荡起一圈圈波纹。
    这一刻,于丞浑身僵硬,寒意彻头彻尾的冻住他四肢百骸。
    他认识的南庭即使再冷,也绝不会是个心狠手辣的人。可现在,他除了森冷的目光,对这一幕显然没有一丝一毫的波澜,仿佛司空见惯一般,神色沉寂。
    凌天放下绳子,使得洛宁受伤的腿一点一点没入酒池中。腿上的伤口碰着酒的一瞬,洛宁发出了痛苦难耐的惨叫。
    啊啊啊啊啊!南庭!你以为你这样折磨我心里就会好受吗?杀了我于丞他就可以活过来吗?你妄想!
    谁告诉你于丞死了?南庭微不可查地深吸一口气,洛宁,我给了你很多次机会,但你仍不悔改,闹成现在这样,你怨不得我。
    话音一落,凌天摸出匕.首,一刀砍断绳子。
    洛宁垂直坠入酒池中,一阵惨绝人寰的尖叫声顿时在酒窖中回响不绝
    于丞下意识捂住嘴,瞳孔瞬间放大。
    他被洛宁痛苦扭曲的面容,被南庭的冷漠,生生怔在原地。
    直到惨叫声变得虚弱,到最后安静如斯,没有了一丁点儿动静,南庭才淡淡开口:带他走吧,他不配死在这。
    是!凌天弯腰俯身,刚准备伸手去抓酒池里的洛宁,酒窖里突然灯光俱灭,四下陷入一片漆黑。
    很快,酒池中掠过一阵践水声。凌天下意识问了句:是谁?
    于丞没有答话。
    他趁着黑漆漆的酒窖,凭着记忆从酒池中准确抓到洛宁,扶起他就往来时的小道口走。
    凌天慌忙跟着脚步声去追。
    南庭却开口阻拦:凌天,让他们走。
    少爷!刚才救走洛宁的人要是传出去......
    我说了让他走,没听到吗?南庭的语气很不耐烦。
    凌天不再多言,只暗自摸黑走到小道口,打开了开关总闸。
    少爷,我马上去查,是谁吃了熊心豹子胆,敢从您手里救人。凌天还是不甘心。
    南庭缓缓摇头,忽而抿唇微笑:不用了,告诉楼上的人,放他们走。
    第71章
    洛宁的双腿一直在滴血,于丞只好背着他赶到附近的平房歇脚。王妈之前在这间平房住过,他希望能找到些可用的药品替洛宁止血。
    很快,他把洛宁安置在简易的木床上,转身走到旁边的柜子,翻箱倒柜地寻找止血药。
    就在于丞翻到半卷绷带和一把剪刀时,身后传来咚的响声。于丞回头一看,是洛宁自己滚下了床。
    我把你救出来,就是为了让你这么作践自己?于丞搞不明白,都伤成这样,他还有什么可逞能的。
    为什么要救我?你不是应该联合南庭,让我痛死在酒池里吗?虚弱的声音不再尖酸刻薄,但依旧透出钢铁般的硬气。
    于丞注意到洛宁的呼吸微抖,额上渗出细密的汗珠,他下意识摇头叹气:南庭是南庭,我是我。再说,不是你先对我不仁,南庭才对你不义的吗?
    说完,于丞稍稍弯腰去扶他。
    洛宁却猛然掀开他手,压着极其痛恨的表情,冷冷道:别往自己脸上贴金!真以为南庭这么对我是因为你?
    随你怎么说,但现在你不想失血过多而死,就给我躺着别动。我手里的剪刀可没长眼!于丞单手抓住洛宁手臂,拽起他重新扔回床上。
    洛宁愣了一瞬,蜷起双腿,以示反抗:虚情假意,我知道你心里巴不得我快点死。
    你能不能别动不动就把死挂嘴边于丞很无语,但又做不到见死不救,不是每个人都像你一样坏。我给你包扎了送你出去,以后各不相干。
    于丞的话并没有让洛宁卸下心防:说得那么好听,我就不信,你对我一点恨意都没有,没有动过一丝想报仇的念头?
    有过!于丞不反驳,承认道,就在听到是你让黄昭去海边的时候,我有很强烈的恨意。
    洛宁瞧了眼于丞手里的剪刀,闷哼道:所以呢,你现在是想替黄昭报仇?
    于丞微微拢起眼角,仔细打量眼前这张苍白却没有一丝善意的轮廓。他发现,对方曾清透光亮的眼瞳已蒙上一层灰色,模模糊糊,浑浑浊浊。
    四目相对,洛宁显得不自在:别这样看我,我不需要你的同情。
    他原本想开口对洛宁劝解点什么,但想想,算了。就算说,对方也不一定领情,何必费那口舌。
    把腿伸过来。于丞淡淡说道,但洛宁却纹丝不动。
    他顿时恼怒,一把抓过洛宁双腿,用手肘死死挡住对方的手,麻利卷起残破不堪的裤脚查看伤口。
    顿时,一双血肉模糊的小腿映入眼帘。瘆人至恶的伤口似被狼狗所咬,有的地方甚至露出森森白骨,惨不忍睹。
    一袭寒意从于丞脚底凉到心尖,卷着裤脚的双手狠狠抽搐一下。即使他再讨厌洛宁,也从没想过置对方于这种境况。
    别白费功夫,我这腿已经废了。洛宁不用看也料到自己的小腿是怎么一番景象,他毫不在意地轻哼一声,我失去的不过是腿而已,和我大哥的命相比,已经算是手下留情。
    沉寂片刻,于丞眨了眨眼睫,并没有说话,只默默拿起绷带一圈一圈替洛宁包扎腿伤。
    复杂的心情,难以言喻。
    洛宁静静躺着,也不再反抗。过了一会儿,他开口问:于丞,两年前,南庭抛弃你去了E国,你就一点不恨他吗?
    于丞心下一沉,手上顿了一下。洛宁还不知道他已经恢复记忆,说这话怕是又想作什么妖,便继续缠绷带,低头不语。
    洛宁发出短暂的一声冷笑,续道:难怪你之前可以心安理得和他在一起,原来你根本不知道这件事。也对,这样他就可以欺骗你,让你乖乖顺从。
    于丞下意识放慢包扎的动作,面目表情地看向洛宁,问:你到底想说什么?
    别紧张,我就随便聊聊。洛宁的眸色沉了沉,散发着灼人的热意,在没有真正了解南庭时,的确很容易被他欺骗,然后再爱上他......
    洛宁,我不想知道你们的事,你不用特意告诉我。于丞一把扔开绷带和剪刀,起身离开。
    知道我为什么会认识南庭吗?因为他和我一样有先心病.......
    洛宁的话像骤降的暴风雪,一下冻住于丞的双腿,浑身打着冷颤,哆嗦道:不可能!你简直疯得无药可救!
    我是疯了,早在两年前看到他的第一眼就疯了!洛宁耗尽肺里的气体,声嘶竭力道,我原本应该恨他入骨,可命运偏偏让我在两年前的夏天遇到了他......
    那年我十八岁,是契赫医院最小的花匠。有一天,医院顶楼的VIP病房住进一位了不起的人物,因为他的病房门口每天都有保镖轮流把守,不许任何人靠近病房。
    我很好奇,时常跑到顶楼张望,却从没见过那位病人出来。
    直到某天,医院的保洁阿姨家中有急事,拜托我帮他打扫顶楼的VIP病房。为了表示感谢,阿姨给了我一套旧衣服和一片面包,欣喜之下,我一口答应。
    那是我第一次走进那间把守森严的病房,第一次见到了躺在病床上的男人。
    他很英俊,我看得入了迷,只不过他敞开的胸膛插满了各种医用管子。那一刻我知道,他和我一样,心脏出了问题。
    那以后,只要有空闲,我就会主动替保洁阿姨打扫那间病房,只为了偷偷去看他一眼,今天好些了吗?
    一年后,我照旧在医院的花圃里打理薰衣草,转身之际,我突然看见一个坐在轮椅上的人拿着手机对我拍照。
    走近了我才发现,原来是他。
    他醒了,我比谁都开心。我笑着跑过去蹲在他身边问:你刚刚是在拍我吗?
    男人抬起漆黑的瞳眸看着我,伸手触上我眼角,开口和我说了第一句话:不是错觉,是真的像。
    于丞的心猛然间被大石块砸中,说不出的锥心刺痛。
    他眨了眨湿润的眼睫,颤着嗓子问洛宁:所以你们就这样在一起了?
    如果我说是,你会恨他吗?洛宁掀起眼皮,轻描淡写地扫了于丞一眼,见对方闭眼沉默,便继续说道,那天以后,我得到了一个可以随时进入VIP病房的特批,陪伴南庭成了我唯一的工作。
    我陪他看电影、综艺、演唱会,可每次看着看着,他便要我出去,然后一个人在病房对着网络电视沉默、发呆。
    我起初不明白他怎么了。直到有一次,我无意间从他的睡梦中听到你的名字,一股酸楚涌上心头。
    那时我才明白,原来你们认识,你对他很重要,而我自己却像个傻子,情不自禁地爱上了他。
    看着他每天对着电视中的你难过,憔悴,我也跟着难过。
    终于有一天,我实在忍无不可忍,指着电视问他:既然喜欢为什么不去找他?
    当时的南庭垂着眼眸,极力掩饰晦暗的情绪,但低沉的声音却藏不住落寞。
    他说:比起让你得到后再失去,不如就这样再无干系。
    再无干系?于丞下意识出声打断洛宁。
    他颤着双腿一步步往后退,直到退无可退,脊背撞到墙,他双手抱头:一年前,我怎么都找不到他,绝望之际,我发了那条分手微信「从今以后,我于丞和你南庭,再无干系」
    ......原来你恢复记忆了!洛宁眼神闪过一丝诧异,但又很快转换成冷漠,于丞,我真的特别嫉妒你,即便我每天陪在他身边,他却自始至终都没忘记过你。
    是的,洛宁陪了南庭整整两个月。
    两个月后,病房突然忙碌起来。昏迷一年的南庭,心脏负荷骤增,又加上两个月的焦虑不安,导致突然病发,不省人事。
    而这次病发,医院的顶楼的守卫更加严密,最上面一层楼全部封锁,洛宁无法近身,只能待在楼梯口日夜为南庭祈祷。
    与此同时,洛宁接到了洛安病危的消息。心急如焚的他只好放弃等候南庭,转身冲到普通病房。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洛宁被人抓进监狱,受尽欺凌和折磨,最后强迫他签下那份心脏捐献书。
    大哥的枉死,南庭的病危,让对生活毫无希冀的洛宁,如一具行尸走肉,成天晃荡在契赫医院的花圃里。
    直到他被保镖重新带到顶楼的病房,见到了渡过病危期但虚弱无力的南庭。他对他说:以后跟着我,我会给你想要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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