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首页 > 穿越 > [历史]大清后宫—继后本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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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守门侍卫叫施钎,是少数出身汉军旗的侍卫之一,其父施纯寿早逝,其祖施廷祥是颇有官声的廉吏,曾祖更是被圣祖爷赞为“江南第一清官”、在民间有“施青天”美誉的康熙朝漕运总督施世纶,高祖施琅名头还大,因于康熙二十三年带兵收复台湾,获赐三等靖海侯爵位,准予世袭罔替,又以特旨编入汉军镶黄旗下。
    施世纶一枝并未袭爵,但因自身政绩卓越,在勋贵中名声最为显赫,话说施廷祥在康熙末年因乃父清正受人构陷,其中又夹杂着皇子党争,时为雍亲王的雍正爷颇为愧疚,登基后待施廷祥父子极为优待,施廷祥于乾隆八年过世,临去前弘历打发和亲王过府探病,又向这位三朝老臣许愿,询问他有无未了心愿,施廷祥上了遗折,内容是关于自己长孙的,大概意思是施钎才学甚好,虽是少年进士,也算文武双全,可惜性情执拗、刚直太过,实在不合为官入仕,皇上日后如果有心用他,一定得考量好性情再做决断,或是推恩太过,施钎不得全终事小,损及皇上声誉反为施门罪过。
    弘历那时还是宽仁待下的礼贤天子,对施钎的品行进行粗略了解后还暗笑施廷祥过于多虑,当时便给了恩典,等其出孝后拔擢为三等侍卫,此君性情板正,果然让上峰的主官头疼了几回,没过两个月便用明升暗调的法子让他来给宫门口的蓝翎侍卫当头来了。本以为远离大内后不必得罪贵人,不意调任三天就把圣母皇太后的阿玛打了退回,该管的领侍卫内大臣、内大臣真是想死的心都有了,孝靖皇后的丧仪风波平息未久,满汉文武全都摸着脖腔过日子,一溜翅摆在乾清宫向皇帝请罪,心中早已把施钎的祖宗十八代问候了一个遍。
    因为事涉景仁宫,和亲王还得压低声音婉转说情:“皇上,依奴才愚见,施钎固然迂腐,不宜籍此向他惩戒问罪,着上官申饬两句也便罢了,要为圣母皇太后出气,不妨给他另换差使,寻个旁的由头把他重重治罪——”
    弘历气笑了:“你把朕当成什么人了?”
    傅恒点名要害:“皇上,王爷说的是,他如今句句占理,又是施世纶的嫡长曾孙,一刀杀了他容易,于皇上的声誉大有妨碍,反倒白白成全了他执法不阿的好名声。”
    弘历冷声问道:“依你之见,该怎么发落他?”
    “就当没有这回事儿,过几日将施钎调职别处,您再补降圣旨一道,恩准公爷紫禁城坐轿,日后入宫出宫通行无禁,看那些外臣有什么话说。”傅恒略想一想,又补充了一句,“严肃宫禁也是皇贵妃的意思,承恩公固然尊贵,只论国法,皇太后与皇上未降明旨,施钎确实应该把景仁宫懿旨放在首位。”
    “就照你的意思办罢!”弘历吩咐弘昼,“你往寿康宫去,把咱们商量的说给额娘知道,过段时日朕重重惩治施钎,必定会给郭罗玛法一个交代。”
    却不知,崇庆太后并不是这样容易被儿子打发的。
    “侍卫奉旨办差,因为这件事罚他,岂不是鼓动着外臣阳奉阴违么?”崇元太后冷声说道,“皇帝想多几个用命的臣子,施钎这样的人就该重重奖赏。”
    “额娘说的是。”弘昼赔笑道,“儿臣思虑不周,回头照额娘之意建言皇上,也是施钎有福,遇到了额娘这样贤明宽容的主子。”
    “哀家自然不是不讲理的人。”崇元太后哼了一声,“也是宽容的太过,这才教人欺凌到阿玛头上!”
    一天后,寿康宫召见太医,为圣母皇太后侍疾提上了六宫之主的议事日程。
    作者有话要说:  凌柱活到九十,崇庆太后活到八十六,乾隆皇帝活到八十九——长寿果然是需要基因的。乾隆的后妃,富察皇后活到三十七,辉发那拉皇后和孝仪皇后(即令妃)都是四十九岁没的,除此之外,乾隆自己册封或追封的皇贵妃有四个:纯惠皇贵妃死时四十八,淑嘉皇贵妃四十三,慧贤皇贵妃应该是三十几岁,哲悯皇贵妃肯定不到三十岁,这七个人竟然没有一个能跨过五十岁的坎儿,估计活着的时候都不轻松!
    ☆、历史中的半边天(乾隆继皇后六十七)
    成云一句话点名玄机:“主子,圣母皇太后的这场病是冲着您来的!”
    “冲我来的我也得管呐!”寒苓心里门儿清,自己也不完全是无辜躺枪,哪怕没有凌柱进宫被拦的事儿,寿康宫总归要找个由头把她敲打一番,承恩公被拦一事又要找个发泄口出来,既不会把外臣如何,多少沾着点儿边的“儿媳”理所应当要做出气筒——何况崇庆太后瞧着她这个儿媳不顺眼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儿了,“将永珏包裹严实,咱们去寿康宫!”
    出门撞到愉妃母子,愉妃试探着问道,“娘娘,圣母皇太后向来康健,突然生这场病——别是为承恩公被拦的事儿不自在吧?”
    寒苓摇了摇头:“赶巧罢了,圣母皇太后经历过多少大风大浪,咱们皇上是有名的孝子,难不成还会为这样的事儿想不开?”
    崇庆太后从康熙朝四贝勒府的侍妾格格做起,熬死了雍正爷的心头爱敦肃皇贵妃,熬倒了丈夫最有资历的侧室李齐妃,到如今成为一人之下的圣母皇太后,虽说还顶着四十年老上级崇元太后,十年间也不曾对她摆过母后皇太后的威风,要说她会明晃晃地为难皇贵妃,未免小瞧了这位雍正潜邸的最终获胜者,歪在榻上向众媳说道:“我就是着了凉,净饿两顿,发发汗就好了,依着我的意思,连药都不用服,何苦搅的上下不安、里外忙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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