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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尊的人设完全崩坏(穿书)——萝樱(142)

    天道:
    师尊回来,师尊,师尊
    魔君疯了一样,抱着慕仙尊的尸体,就在一片废墟上,与之双修,场面既活|色|生香,又难堪无比。
    让人无法直视。
    阮星阑气得想打人,捋起衣袖怒气冲冲地从地上掂起一块砖头,天道一眼就瞥见了,拽着他的手腕,厉声呵斥:你做什么?回来!
    我砸死那个畜牲!人都死了,还不肯放过慕仙尊!少年气得小脸通红,咬牙切齿道,我不准有人欺负慕千秋,哪怕是欺负一个长得跟慕千秋很像的人都不行!你放开我,是个男人就跟我一起去揍死他!
    天道严厉道:不许过去!你若强行出现,会毁掉这个时空的,连同你此前存在的那个时空,也会扭曲!
    一句话,成功让阮星阑放下了砖头。他抬眸试探道:那踹一脚总行了吧?总该让我出出气吧?
    天道摇头:不行!
    顿了顿,他伸手一指宛如行尸走肉一般的重渊,你看他如此痛苦,还差你那一脚么?
    阮星阑心想也是啊,像魔君这种人注定孤独终老。
    而后,天道又言:本座究竟是不是男人,旁人不清楚,你还不清楚么?
    阮星阑歪头:啊?什么?你说什么,我没听清?
    天道冷着脸:闭嘴。
    眼前的画面又换了。魔君心如死灰,亲手清洗慕仙尊的尸体,给他换了身干净衣服,低声念念有词:你我之间原本不该如此的,是我被鬼迷了心窍,猪油蒙蔽了双眼,竟伤你至此。你放心,我很快便会来陪你了。
    阮星阑忙道:大可不必!人家压根不稀罕你陪!你让他清净清净吧!
    203、你是本座的劫难
    魔君置若罔闻, 等做完这一切,抱起慕仙尊的尸体,缓步走向了魔界最深处, 将人放入一座水晶玄棺之人。
    以铁链束缚,沉入万丈深的冰湖。
    岸上的狂风吹得衣衫猎猎作响, 魔君满脸绝望, 神色麻木到了极致,早就失去了往时耀武扬威的神采。
    而他此刻, 像个做错事的孩子一般,手足无措,仓惶到了极致, 只能独自一人。
    而即将面对着他的是, 整个修真界, 还有昔日的两位同门师弟。
    看到这里时,阮星阑忍不住问道:他真的死了吗?
    嗯,死了。天道叹了口气, 魂飞魄散,再也回不来了。
    那我认识的慕千秋,究竟是谁?还有,小凤凰似乎重生了, 这个时空对于小凤凰来说,曾经真实存在过, 可对我来说,不过就是场梦。
    阮星阑抬眸望着天道被吹起来的白衣, 宛如莲花一般层层盛放,玉冠上垂下的锦带随风飘飞。
    下意识抬手,锦带在手心处拂过, 熟悉的香味又萦绕在鼻间。阮星阑动情道:师尊,求求你了,别再折磨我了,告诉我真相吧,别让我一直猜了。
    天道:事情的真相,往往是人接受不了的。星阑,你看眼前的魔君,还有这位死去的慕仙尊,曾经在几万余年前,不过就是本座座下的一条小蛟龙,还有一朵白莲。
    阮星阑一听,忙道:蛟龙和白莲?我知道魔君的本体是条蛟龙,但不知道原本的慕仙尊是朵白莲所化。那他们为何又有这么一段孽缘,而我的存在,究竟有什么意义?
    本座既是天道,也是最后一位神袛。当初神袛顺应天命,一夜间全数身归混沌,只剩下本座一人。
    阮星阑道:所以说,你就是林知意的祖宗?
    天道:
    不不不,你是人神之子的祖宗?
    天道:可以这么说。
    那你既然是天道,又是最后一位神袛,那你肯定能预测到修真界万年后,人神之子的惨况,你为何不阻止?而要眼睁睁地看着他们受苦受难?
    天道:你知道什么是天命么?命中注定神袛要身归混沌,他们躲不开也逃不掉。人神之子本就是神袛与人族之间犯下的错,往后世世代代,生生世世都要受苦,这便是天命,也是天诛。
    那我呢?我的存在有什么意义?什么是天诛?你也要诛我,是吗?
    天道的神色破天荒地乱了一下,目光微不可寻地躲闪了。阮星阑步步紧逼:你也要诛我吗?
    很久很久之后,天道才轻轻落了一句:你是本座顺应天命中的例外,也是本座机关算尽所想不到的劫难。
    所以,你承认了,你就是慕千秋,你就是师尊,对不对?阮星阑昂着脸看他,鼻尖都酸了,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早就知道我被人囚|禁在这个世界里,是不是?你其实早就知道,你亲眼看着我在此间沉浮,看我摸爬滚打想要去寻回家的路,可却从不告诉我,这里只不过是关押囚|禁我的牢笼。
    星阑
    你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为什么不告诉我!少年接受不了这个事实,捶着天道的胸膛跟他闹,你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早知道事情是这样,我根本不会痴心妄想着回家了!师尊,慕千秋!你怎么知道我不会为了你,而选择永远回不了家!你凭什么觉得我不会留下来陪你!
    天道:星阑,慕千秋不过是本座在人间的一个化身,本座当时神识未开,并不知道。
    如果他早点算到阮星阑是被关押囚|禁在此地受苦的,一定会早点救他脱离苦海。
    如果慕千秋不是因为跟着阮星阑意外掉落幻境中,也许此生都不知道自己究竟是谁。
    那,之前在幻境里,我成了一只兔子,还还少年通红着脸,鼓起腮帮子盯着他看,说,那个人究竟是不是你?
    天道沉重无比地点头:本座有罪那也是本座的一个化身。
    因为每一个化身都或多或少拥有一些独立的意识,他们每一个都想彻底拥有阮星阑。
    遂在之前的幻境里,慕千秋才会说那样的话。
    他们都想困住他,得到他,让他永远寻不到回家的路。
    这也验证了此前阮星阑看见的场景,法师让养父母点了三千座镇魂灯,意图让他永远受困。
    而归根结底,不管是慕千秋,还是此前的夫君,他们全部都是天道。
    同理,不管是天衍剑宗的大师兄,还是大着肚子的小兔子,他们也都是阮星阑。
    魔君和阮星阑不是同一个人,慕千秋和慕仙尊也不是同一个人。
    阮星阑的存在,恰好扭曲了时空,打乱了整盘棋。
    这也应了天道的话。
    阮星阑是天道顺应天命的例外,也是他机关算尽所想象不到的劫难。
    阮星阑咬牙切齿道:那蛟龙和白莲究竟是怎么回事?
    天道:他们曾经养在本座的殿中,因为本座时常对着莲池算卦,那白莲吸收天地灵气,幻化为人,因为常常见着本座,便照着本座的模样而生。
    阮星阑:妈的,这事就很微妙了啊。
    嗯,那蛟龙本是本座养的坐骑,野性难驯,一直与白莲养在一起,天长地久,二人便有了感情。为了能逃离天界,便欲偷窃本座的法器。
    什么法器?
    天道翻开右掌,在离掌心半寸,浮现出一枚小小的陀螺。
    阮星阑惊悚道:这这不就是元真的那个东西?怎么在你手里?
    他们想借此物下凡,被本座发觉。在打斗的过程中,他们与此物一同跌入凡尘。天道话到此处,还叹了口气,白莲自知有罪,化身为慕仙尊之后,一心向道,以拯救天下苍生为己任。而蛟龙死不悔改,下界之后,化身魔君。
    那也就是说,他们在天界时就已经相爱,不过就是下凡之后,忘却了前尘往事,又因正邪对立,遂才不死不休?
    天道:可以这么说。
    阮星阑这下彻底明白了。
    也就是说,其实自己是被放逐在此地的,在一个虚假的指引中,去救赎一个原本已经灵力枯竭,死得不能再死的人。
    天道恰在此刻下界,想要力挽乾坤,扭转魔君和慕仙尊造成的局面。
    没曾想自己就在此刻出现在了这个时空里。
    但还有一点疑惑,小凤凰又是怎么回事。
    似乎听见了阮星阑的心声,天道沉沉叹了口气:魔君在慕仙尊死后,悔不当初,以毕生的修为,强行摆下时空回朔阵法,试图挽回这一切,因为你的意外闯入,几个时空错乱,路见欢便被吸入了阵法。这便是他的重生。
    可死去的人,再也不会回来了啊。在上一个时空里,慕仙尊已经身死道消,根本不可能回来了。
    如今顶替慕仙尊继续在人间拯救苍生的人,便是眼前这位白衣男子了。
    如果小凤凰知道,他一直以来心心念念想要保护的师尊,早就死在上一个时空,那么他一定很难过吧。阮星阑黯然神伤道。
    天道却不解风情,一针见血地说:难道你不该担心魔君重渊么?如果他知道,他一直想救活的人,已经无法重生了,那么他会再一次摧毁整个修真界。
    难道就没办法阻止了吗?阮星阑大声道,各回各家,各找各妈!那是他自己犯下的错,凭什么要整个修真界给他陪葬?谁活着不辛苦,就他委屈,就他可怜?我还满腹委屈痛苦,我也没嚷嚷着要大杀四方啊!
    天道:嗯,你最乖了。
    本来就是!
    阮星阑气鼓鼓道:给他脸了?慕千秋是我一个人的,从始至终都是我一个人的!
    顿了顿,他又恍惚想起,自己现在的身体是魔君转世啊,那岂不是自己先不要脸地强占了别人的身体?
    于是乎,他又试探着问天道:那我在上一个时空的身体,究竟是
    天道:你的东西永远都是你的,这点永远不会变。
    听天道这么一说,那阮星阑可算是大松口气了。
    既然身体就是自己的,那凭什么还给魔君?
    倘若不是自己的到来,这个世界本身就荡然无存。
    换句话说,这就是蝴蝶效应,是他打破了此前的情节,所以才有了后面的发展。
    那为何魔君的灵魂还会寄居在我的身体里?我与他之间,又有何关系?
    天道:本座说了,你是顺应天命的例外,也是本座的劫难。
    阮星阑听罢,又道:也就是说,即便后来慕仙尊死后,是你化作了天衍剑宗的慕千秋,但你仍旧要顺应天命,与那魔君有一段感情纠缠,不过是因为我恰好出现,所以你与我之间,从我来到的第一刻,命运就已经纠缠在了一起。
    天道:嗯。
    阮星阑眨巴眨巴眼睛:所以,简单一点来说,上天注定你我会在一起,我是你的,你也是我的,你我就是天造地设的一对,任天命如何,你我终究会再度相逢。
    204、趁他病要他命!
    天道:
    我要回去, 你送我回去。阮星阑满脸坚定道,我知晓天命不可违,但我偏偏就要与天命斗到底。剩下的秘密, 就让我自己去摸索。送我回去吧,那个时空需要我这样厉害的人去拯救, 而我同时又那么的可怜, 需要那个时空的人来救赎。
    天道明白那个时空的人指的是谁,手心一阵阵发烫, 与此前阮星阑跌入的幻境中一样,倘若他离开了此地,自己也就不复存在了。
    除非那个时空的慕千秋身死道消, 他才能再度出现。
    不舍和难过也在此刻盈满了他的双眸, 天道薄唇微微抿着, 既不说好,也没说不好。
    素白的衣衫猎猎如风,宽袖下的手紧握成拳, 越是拼命压制情愫,越是情难自禁。越是强迫禁|欲,越是烈|焰焚|身。
    你你怎么了?察觉到身边人的不对劲儿,阮星阑抬起那双干净纯粹, 宛如黑曜石一般熠熠生辉的眸子,低声道, 你怎么了?为什么不说话?
    星阑,本座其实也
    也非常喜欢你。非常非常喜欢。舍不得再放你回去。
    想将你囚困在此地, 让你永远都回不去。
    可上一个时空的慕千秋,便是天道自己。
    阮星阑其实也有点难过,低头看了看平坦的小腹, 想起此前在桃花坞,与心爱之人的恩恩爱爱,还有生下的那几窝小兔崽子,说不难过都是假的。
    也不知道离开此地,慕千秋可会有这些记忆。
    拿着这个,一直往前走,不要回头。
    天道伸手一翻,一盏长灯出现在手中。往阮星阑手心里一放,冰冷的手指轻轻撩过少年的指尖。
    阮星阑心神一晃,手里攥紧了长灯,淡蓝色的光芒将天道的脸渲染得极其柔和,连往日的锋芒都在此刻敛去。情不自禁地轻唤道:师尊。
    星阑,听话。天道终究忍不住抬手,轻轻摩挲着少年的脸,哑着声儿道,去吧,你我终究会再度相逢。
    而后,天道轻轻推了他一把,阮星阑脚下一个踉跄,手提着长灯往前走。
    周身一片雾茫茫的,唯有手中这一盏长灯可以引路。
    隐约可听见身后传来清冷的叹息。有很多次,他都想回头看一看,又怕自己这么一回头,此生都离不开了。
    也不知往前走了多久,眼前一片白茫茫的,他一头扎了进去。双眸禁闭,心中默念。
    慕千秋,我又回来了。
    待再度清醒时,阮星阑便躺在魔界里。
    身上还是跌入幻境前的那一身玄色长衫。头痛欲裂,好半天儿才缓过神来。
    就听殿下有人道:魔君,您昏睡许久了,魔界的子民需要您,魔君何时领着魔兵再度问鼎仙门?
    阮星阑单手捏着绞痛的额角,觉得自己好像有什么事忘记询问天道了。
    此刻一听竹子精的声音,立马想到这货此前的所作所为,登时怒从心底起,霍然起身,一掌将之打飞出去,怒道:混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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