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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农为商(穿越)——北冥魑(81)

    苏永悦怕压了他的伤口,小心的靠在他胸前,听见此言微摇摇头,只要汉子无事,其他的都不重要。
    永悦余峰轻唤他一声,揽着他的手紧了紧,余府中不太平,我有些后悔将你带来了。
    微微一愣,苏永悦抬头看他,不知他此言何意。
    余峰垂眸与他对上视线,凑过去在他的额角亲了下,当初我会出事流落到西山村不是偶然,今日之事亦不是偶然。
    苏永悦心中一惊,搭在他胸前的手指收紧,那些人不求财,求的是他的命!
    双儿的身体一僵,显然是心下惊异,揽着他的余峰轻缓的拍在他的肩上,我不想瞒你,但你也莫要多思,放宽心养着身子才是,会没事的。
    随着他拍打的动作放松身体,苏永悦抬眼看着他,心中明了事情怎会如他所说般轻巧,不过是安慰之言罢了。
    他轻叹了口气,起身离开汉子的怀抱,扶着人将他放倒在床上,手指划过他的眉梢与眼角。
    余峰被他这般动作弄得一愣,在视线被双儿的手掌遮盖时才恍然,对方是想让他早些休息。
    今日发生之事确实让他精神疲乏,他遵从对方的意思,暂且抛开那些思绪,轻合上双眼,在双儿身上的梨花香味中,安心的陷入沉眠。
    汉子的呼吸逐渐平稳下来,苏永悦缓缓的收回手,指尖落在人失了血色的嘴唇上,心中是些微的疼。
    汉子在来都城之后看似轻松,其实总怀着心事,偶尔会露出在思虑什么的模样,他都有察觉到,只是对方每每对上自己的视线便绽开笑容,显然不想让他担心。
    苏永悦的手指轻轻的摩擦汉子的嘴唇,他不懂如何帮对方,能做的也只是安分点,让他少些顾虑。
    收回手,他俯下身去在对方的唇上落下一个轻柔的吻,愿人能有一个放松的安眠。
    常乐小心的推开门板探进头时,苏永悦正将床边的帐幔放下了半边,遮挡住屋内烛火的亮光,免得扰了汉子沉睡。
    双儿忙完手上的事朝他走过来,面上露出几分询问之色,他收回了瞥向床边的视线,道:人我都已经送走了,少夫郎现下要沐浴吗,我差小婢们准备。
    回来之后只顾上给汉子擦了手脸换了件衣裳,他还没来得及打理自己,衣服的袖摆上甚至还沾着些许血迹,先前因为受惊出了冷汗,身上也是黏腻的难受。
    苏永悦轻点点头,在对方要转头下去吩咐时却扶住欲被人带上的门板,指了院中的某处。
    常乐顺着回头看了一眼心中便明了,颌首道声明白,掩上门退了下去。
    院里其实有一间专门的浴房,但冬日天冷,余峰担心他着凉,都是直接让人在屋内洗,完了直接塞进被窝里,暖烘烘的正好。
    现下若是在这儿洗,下人们进进出出抬桶倒水的动静大,怕是要打扰了床上的人睡觉,还是去浴房为好。
    院里仆役办事向来麻利,没多大会儿便有小婢敲门唤他,想是得了常乐的吩咐,声音压得很低。
    苏永悦给床上人掖一掖被子,确认他睡的安稳,方才起身出了门去。
    方才一路慌张不觉着冷,现下从温暖的屋里出来,才感夜里的风竟是刺骨,仿佛直戳到心里去,寒的发疼。
    不知汉子的伤是不是也这般疼。
    身边候着的小婢见他发呆,凑近一步提醒天凉,少夫郎莫在此久站,早早沐浴了歇着才是。
    苏永悦回过神看她一眼,点头算是应了,抬步踏下跟前的几层台阶。
    待他洗簌过带着满身的水汽推门进屋,颊面上还泛着被热水蒸腾过的红晕,他关上门,掩去外面随他钻进来的凉气,脱去裹着的外裳挂好,只穿了里衣回到床边。
    吹了床侧仅剩的烛火,借着窗外透进来的清冷月光,摸到床角的半面帷幔,缓缓的放下将床内的空间隔绝。
    轻手轻脚的方才躺下,腰身上便搭过来一只手,他惊了下,而后稍稍放松,在黑暗中小心的朝身旁人偎过去,手指划在他的胸口。
    扰到你了?
    余峰安静的等他写完,轻轻摇了摇头,反应过来双儿兴许看不到,开口道了声没,声音有些沙哑。
    稍稍的打了个盹儿,人还未回来时便醒了,身边空荡荡的,他也没了睡意,沉默着等人回来。
    搭在腰间的手离开,摸上他还带着些湿气的头发,汉子沙哑的声音近在咫尺,怎的不在屋里洗?
    苏永悦抬手按住他轻抚自己发丝的手,拉下来放到胸口的位置握紧,未曾回应他的话。
    反手将手指插进对方的指缝中,余峰在黑暗中勾起唇角,摸索着凑过去将吻落在双儿的发缘。
    轻轻的一下,带着柔软的暖意,安抚了苏永悦依旧带着后怕的情绪,他腾出一只手试探着伸出,落在人手上的位置,隔着布料抚摸绷带的轮廓,很想问他还疼不疼。
    不疼。
    耳边带着热气响起的声音让他微愣,一瞬间竟当真以为自己开口说了话,而后半垂了眉眼,握着他的手收的更紧,不过是被人猜透了心思。
    逐渐适应了黑暗的眼睛能隐约看清双儿的面容轮廓,余峰盯着看了会儿,低头挨过去寻到了人的嘴唇。
    不止对方一个人在为此害怕,他亦是,看不到对方,看不到他们的孩子降生,都是在他心底驱之不去的恐惧。
    难以视物的黑暗里,其他的感官便被放大,汉子的吻压过来时苏永悦稍稍一愣,很快便合上了眼睛,以未有过的热情回应他。
    夹杂着劫后余生的不安亦或是寻求安慰的急切,他们的气息错乱的交织在一起,缠绕的紧密,宛如一个人。
    轻咬了双儿的下唇结束这个不含□□的吻,余峰微喘着气退开些,手指抚在人的脸侧,声音里带上笑意,若是永悦平日也能这般热情,那我甘愿再挨上几
    话未说完,便重新被柔软堵了嘴唇,一阵刺痛让他发出闷哼,温软离开,他舔了舔唇,尝到了淡淡的血腥味。
    余峰没忍住发出几声轻笑,埋头蹭进怀中人的颈侧,嗅着他身上的气息安稳下来,我错了,不该乱说话。
    他动作大了,带着恼意的苏永悦又开始担心,探手摸在他的肩上,鼻子里嗅到的依旧是药味,微松了口气,黑暗中瞪他一眼,也不管人看不看得到。
    脸侧贴着人颈边的皮肤,余峰闭上眼睛,唇角的弧度未曾落下,我从前几次都徘徊在生死边缘,从来没觉着害怕,这次却畏惧了。
    苏永悦听闻此言低头,下巴蹭在人的发顶上,心中微窒,为何会总遇到险况?
    手掌滑落到双儿的肚腹间,轻轻的抚摸几下,余峰又蹭了蹭他,我害怕再也见不到你们,害怕你会哭。
    说话时的温热气息喷洒在苏永悦的颈窝,让他微微一颤,仿佛被灼痛了一般,搭在他臂上的手环上他的背,拍抚着也不知在安慰谁。
    余峰将脸埋得更深,仿佛做回了曾经怕痛会哭的孩子,在双儿一下一下温柔的拍打中,彻底的安稳下来。
    第114章 养伤
    阳光落下来,铺了一院子,将地砖染成了一片金色,只看着便觉温暖,透露着春天要来的气息。
    余峰窝在檐下的躺椅下,被厚实的绒毯盖了大半个身子,微微眯着眼睛,不知是不是在打盹儿。
    常乐踏进院子里来,见他这般撇着嘴角笑了笑,腹诽如此模样像个年迈的老头子。
    许是听见了他的脚步声,只是闭目养神的的人掀开眼皮,远远看了他一眼,他忙收了收笑,小跑着凑上去一躬身,道:少爷,人已经送走了。
    余峰点点头,没有多余的表示,肩上的伤口已经不那么疼了,只是失血的虚软却比昨日更加的明显,懒洋洋的半点儿不想动弹。
    小子刚送走的是昨日的那几个衙役,刚过午便来了,仔细地跟他询问了之前的状况经过。
    撑着精神将他们所有的疑问都答了,余峰也问了几句昨日那伙人可有留下什么线索,他们追查的如何。
    得到的答案自然是否定的,想是干惯了这种杀人放火的勾当,那几人狡猾得很,匆忙逃离的时候还不忘掩去行踪。
    那附近是都城较为繁华的区域,他们若是有心融入人群中离开不是什么难事,确实不好追查,这才不过短短半天,余峰倒是没有对此失望。
    比起那些亡命之徒,家里的才更让他放不下心,偏偏经过这些时日的观察跟相处,一时间他也无法断定看似平常的亲人里,究竟哪一个是豺狼。
    正说着话的时候,苏永悦端着个瓷碗远远走来,小婢跟在他身后,手里也捧着一碟子什么。
    人到了近前,常乐叫了声少夫郎,伸手欲去接他手中的瓷碗,被摆手拒绝,他也便不再坚持,推开一步让了躺椅身边的位置。
    双儿拿起汤匙搅动了几下碗中黑乎乎的液体,吹了吹便递到余峰的跟前,轻抬了下巴朝他示意。
    这是大夫开的药方,嘱咐了每日一次,本是交给了下人熬煮,对方却去盯了几次,担心他们错过火候减弱了药性。
    灶房里烟熏火燎的余峰不大乐意让他去,闻见了不该闻的总要反胃难受,他提了,人便不多待,每次看一眼便可,也就随了他去。
    双儿如今怀着身孕,本是该自己照顾他的,谁成想出了这事儿,倒是让对方反过来顾着自己。
    无奈的叹了口气,余峰撑着躺椅的扶手坐起身,接过他递来的药碗,很爽快的仰头一口气饮尽。
    放下碗,浓苦的味道弥漫了整个口腔,他的眉头还没来得及皱起,嘴里便被双儿塞了什么进来,甜味瞬间将那些苦味覆盖。
    他抬眸瞥了眼,才发现小婢的手中捧的是一碟子蜜饯,顿时觉着好笑,这是拿自己当孩子哄呢。
    苏永悦瞅见他的视线却是误会了其中的意思,探手又拈了一颗塞到他嘴里。
    上一颗还没嚼,便又被塞了颗进来,两颗蜜饯在嘴巴里撞到一起,鼓了腮帮子,余峰哭笑不得, 只能认了对方的好意嚼一嚼咽下去。
    常乐瞅着自家少爷这副模样,站在一边偷笑,这也算是因祸得福,平时哪能有这待遇。
    嚼完两颗蜜饯,余峰嘴巴里是半点儿苦味都没了,面上貌似无奈,心里其实对双儿的体贴入微受用的很。
    他牵过对方的手,拉着人在躺椅上一并坐下,常乐立刻很有眼力劲儿的招手让小婢随自己离开,给两人腾地方。
    两个人坐在躺椅上到底是挤了些,苏永悦挪了挪位置,汉子许是以为他要起身,将手环在了他腰上,搂紧了不放。
    被瞪了一眼余峰全当看不见,另一只手放在他的肚子上轻轻抚摸,下巴搁在人的肩上,小家伙儿是不是长大了些?
    手下的肚子摸着软乎乎的多了些肉,手感还挺好,他上瘾似的多揉了两把。
    苏永悦将手覆在他的手背上,听见他的话轻摇了摇头,现下月份还小,最近吃得多兴许只是胖了。
    余峰才不管他是在摇头点头,自顾自的摸着他的肚子念叨,说什么好好长大,乖乖的莫要折腾爹亲,如此才是好孩子。
    现下哪里便能听得见了,苏永悦有些许无言,不管他这个傻爹爹,任人捧着他的肚子啰嗦。
    叨叨了会儿,余峰自己兴许也反应过来幼稚得很,扯着毯子往人的腿上盖一盖,将两人的位置挪得更舒服,蹭蹭他的肩膀微眯上眼睛,喝了药之后隐约的有些犯困,兴许是其中有安神的作用。
    苏永悦被他揽着,阳光打在他们身上,暖洋洋的,他侧头看一眼昏昏欲睡的汉子,轻笑着反手摸了摸他的脸。
    对方随时随地都看着精力旺盛,难得有这副懒骨头的模样,倒是也新鲜。
    他摩擦着人脸颊的手停了停,若不是因受伤如此,他应会觉着更有趣些。
    院外似是传来了脚步声,节奏轻快不那么稳重,苏永悦抬眸看过去,直到影子先人一步投射进院门,才反应过来如今姿态不像样子,拂开了肚子上的手站起身。
    迷迷糊糊的余峰没了支撑身体向前一倒,被落在肩上的手扶住,他掀起眼皮抬头看,对上双儿带着些笑意的眼。
    二哥!哥夫郎!
    余竹文一踏进院子便远远看见檐下的两人,未曾走近先抬手挥了挥,见他们似是都看过来,咧着嘴一笑,没半点稳重样子的小跑过去,他身边拎着东西的小厮也赶忙跟上。
    余峰被他方才那般一喊已是清醒,坐稳了身体扯好差点滑落的毯子,貌似嫌弃的道:你个毛小子怎的又跑来了。
    三两步上了台阶,余竹文听他此言撇撇嘴,念及你受伤才来看望的,二哥这般说我好生伤心。
    看他这副委委屈屈的模样,余峰失笑,也不再逗他,只道自己这么点小伤都要长好了,有何好看的。
    余竹文自是反驳他,那般大的刀口怎的一晚上就长好,还得好生养着,回头留了疤再被哥夫郎嫌弃。
    苏永悦一笑,手上轻拍了把汉子的肩,似是觉人教训的好,让他听着些,对方拽住他的手陪笑。
    余竹文搓搓胳膊示意自己被他二人酸到,被笑骂了一句才没再皮,招呼小厮到近前来,把人拿着的东西展示给人看,道这些都是补气血的,这几日让厨房多做,对他身体好。
    随意看了两眼,余峰摆摆手让小厮送去给常乐清点,大早上余徹跟吴玉淑都送了东西过来,翻来覆去的都这么几样。
    掀开腿上的毯子起身,旁边的双儿立刻伸手过来扶,他看过去对人笑笑,一抽手倒是将对方揽住。
    有人在跟前苏永悦有些不大好意思,看了笑嘻嘻的小子一眼,推推环在腰上的手,对方没撒,他心里微恼,但到底顾念他的伤没再使力。
    余竹文这个旁人倒是没半点不好意思,轻车熟路的走到了前面去,撩起下摆迈进堂屋。
    院里来了客,先前没在跟前候着的小婢却是没失了礼数,很快送了茶点进来。
    捧着杯子喝了几口,余竹文才像是想起了自己过来的目的,搁了茶杯在桌上,道:我听府上下人说方才衙役们来过了,可有查出是哪个混蛋雇凶伤人,我非得去扒了他的皮不可!
    余峰正微侧过头喝双儿递到嘴边的茶水,闻言抬了头,先跟人小声道谢,才回他道:尚才不过半日,还未有线索。
    听他这般说,余竹文有些泄气的靠回椅子上,面上尽是不痛快,连我余家人都敢动,当真嚣张!
    兴许便是我们的仇家。余峰淡淡回他一句,边拒绝双儿递过来的点心,轻推人的手回去到他嘴边,示意人自己吃。
    仇家?余竹文一拧眉,抬手托着腮帮子没什么坐相的看他,一些生意场上的摩擦而已,不至于□□吧?
    看着双儿乖乖吃掉一块点心,余峰推了桌上茶盏过去让人润润口,这厢听到他的话,面上柔和之色收了几分,人心难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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