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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农为商(穿越)——北冥魑(74)

    余峰伸手将人往前一揽,笑道:我夫郎,苏永悦。
    呀!余竹文惊叹出声,将人仔细打量一遍,二哥你娶亲了?!
    啧,吵吵嚷嚷成何体统。余徹终是没再容他放肆,微皱了皱眉,见人收敛方才舒展,朝身边下人摆手,让厨房准备晚饭,今日我儿归来是喜事,丰盛些。
    下人躬身退去,他转头目光在自家儿子与他旁边的双儿身上落了落,在吴玉淑的搀扶下坐上了首位。
    装乖的余竹文在他看不见时搞怪的撇了撇嘴,侧头压低了声音道:哥夫郎好,你叫我竹文便是。
    难得这府院之中还有人对他表露善意,苏永悦诧异了瞬,亦对他露出笑容点了点头。
    许是念着余峰刚归家,记忆也不甚清楚,对于他娶了个哑双儿之事余徹并未再多提,只是对其态度着实说不上热络。
    余竹文倒是坐下听他们闲谈才知二哥竟是没了记忆,他们一干人等对他而言全然是陌生人,登时便急哄哄的说了许多往年之事,见对方都一一摇头,脸色顿时垮了下来。
    从进门起便甚少言语的余松谚也是露出少许诧异之色,不过是一瞬,很快便收敛下去,也不知心中作何想。
    他们两人自小关系便说不上热络,他虽说是长子,但嫡子身份却算不上名正言顺,父亲也更宠爱这位二弟,余府早晚要交到对方手上这等话他从小到大没少听。
    这等的关系,他记或不记得自己对他都无甚妨碍,自然不会多加关注。
    待下人前来通知已备好餐食,一行人方移步至饭厅,儿子好不容易回来,余徹自是将人安排至自己身边坐下。
    余松谚眉毛微动,倒是未曾多言,自行去了娘亲的身边落座。
    余竹文本想挨着自家二哥坐,但又不好越了苏永悦,退而求其次便坐在了他身边,另一侧是范妍宁。
    余徹今日的心情大好,面色都看着红润许多,挥挥手让小婢去温一壶酒拿来,疼爱的儿子失而复得,无论怎的也要庆祝一番。
    今日备下的菜色均是余枫言往日喜欢的,他夹了几筷子放进人碟中,让他多吃些,这些时日赶路辛苦,怕是没有吃好。
    余峰微颌首谢过他,自己也夹了菜给双儿,他现下看着依旧紧张,怕是也不大好意思动筷。
    余家是大家,吃饭自是有他的规矩在,但今日家主高兴,倒也难得破例热闹了一回,整顿饭的话题几乎都随着余峰一人转。
    说不上是有意还是无意,苏永悦被无视的彻底,幸而他本就口不能言,如此还自在些。
    余竹文许是注意到他被冷落,停下筷子挨过去,压低了声音道:今日菜色,哥夫郎可吃的还习惯?
    被搭话的苏永悦动作一顿,对他轻点点头。
    那便好。余竹文笑笑,侧眸瞥一眼正与父亲说话的二哥,又道:二哥能给我带个哥夫郎回来我可惊讶了,我还当他的眼里只有那些书籍账本呢,很是无趣。
    苏永悦随着他的话亦转头看一眼身边汉子,自己倒是未见他对这些有过兴致,每日上山下地的反而更热络些。
    我这个人不爱看书,父亲检查时总要出错,都是二哥帮我兜着的,没少帮我免了责罚说起前事余竹文有些眉飞色舞,转而神色却又暗淡,可惜他现在什么都不记得了。
    他如此,苏永悦也不知该如何安抚他,因为汉子性情的缘故,他常常忘了对方失忆之事,但对其家人来说,应该十分难过吧。
    设想有朝一日他忘了自己,那该是何等的苦痛,他甚至不愿想象。
    所幸余竹文这人年纪小心却大,那点子难过很快便被抛开,用不着他人安抚,虽说如此,但二哥人能回来,比什么都重要。
    他这般说,苏永悦也随着笑了笑,点头算是应和,若是丢了命,空留一份记忆又有何用。
    余峰那厢回完父亲的问话,转头过来看见两个小的也不知在嘀咕什么,微凑过去,道:说什么呢?
    余竹文一笑,言道自个儿是在跟哥夫郎说他以前糗事,败坏他的形象。
    余峰闻此言却并未如他所想的慌乱,反而也笑笑,道自己半点不记得,管他说什么都与自己无关,这形象败不了。
    余竹文脸一垮,嘀咕道他这记忆全失了,驳人的本事倒是一点都没落下。
    余峰又是一笑,抬手揽上双儿的肩膀,若不是我能言会道,你哥夫郎也看不上我不是。
    苏永悦转眸瞥他一眼,还有脸说,初识那会儿明明就是不开窍的木头,都是成亲后才学坏的。
    他这一提余竹文倒是带了兴趣,挪了挪身体偏向他们坐,让人给讲讲他们究竟是如何相识的,他最爱听话本故事了。
    只是他的话音还未落下,身后便有人戳一戳他,转头看过去,是自家娘亲在对他使眼色,顺着一转眸,上首的父亲神色着实称不上好看,他抿了抿唇不敢再出声。
    余徹落在他身上的视线这才转至双儿的身上,停了一瞬倒是未曾多言,侧头嘱咐身边服侍的小婢再去温壶酒过来。
    余峰拍拍身体放松下来的双儿,又给他的碟中夹了筷子菜,低声让他吃东西,无需顾虑旁的。
    除了这么个小小的插曲,一顿饭吃的尚算融洽,虽是还有许多话想与他说,但念及舟车劳顿,饭后便放他们回房休息了,人既已在这儿,也无需急这一时片刻。
    外面不知何时又飘起了小雪花,零零星星的落下来,在地上铺了一层薄薄的霜白。
    前面引路的小婢手中提着灯笼,间或转头提醒一句小心脚下,廊道园子的倒是也带他们走了许久,府院太大就这点不好,回个房间都费劲。
    远远的能看见一处院子挂着灯笼,映着纷飞落下的小雪花,小婢领人进院,里面四处都燃着烛火,亮堂的很。
    等在正房门前的常乐看见他们便小跑着下阶,接替了那小婢的灯笼,念着他也是一路辛苦,用饭时便没让他在近前伺候,随下人们一起吃饭了。
    他在房间里待了会儿,想着他们差不多该回来了便出来迎人,站了也没多久。
    余峰笑道怎的一回来就开始守起规矩了,先前一觉睡到日上三竿也不见害臊。
    常乐讪讪一笑,小声道这不是有人看着呢吗,哪儿还能没规矩,他说着话眼神示意了下房门前。
    除他之外还站着几个小婢仆役,都是先前便在他这个院里伺候的,恭恭敬敬向他行了礼唤声少爷。
    余峰应下,摆摆手便让人都下去,大冷天的杵在这儿做甚。
    余下常乐领着他们进屋,道先前已经吩咐人去烧水了,等会儿他们可以舒舒服服的洗个澡再休息。
    余峰没管他的念叨,转头打量了几眼屋里。
    最受宠的余家二少爷,房间自是舒适,入门处是圆桌,上面备着茶水点心,装饰摆放都精细雅 致,床铺的位置被一道雕花的圆门隔开,旁边坠着帐幔,休息时可以放下。
    目光所及之处没有看到炉火,屋里却温暖春,询问了常乐才知道,府里的几个主人屋里都修有地龙,燃火处在外面,下人们看顾时也不会扰了他们休息。
    余峰一挑眉,感情这还混上暖气了,果真是万恶的资本主义。
    常乐为他们介绍过便退了出去,他住在旁边的下人房里,有什么事可以随时吩咐。
    闹闹腾腾了一整天,总算只剩下了他们两个人,余峰拉着双儿的手在凳上坐下,道:委屈永悦了。
    余家老爷对于他娶了个双儿显然无比介怀,刻意的将人晾了大半天,摆明了自己是如何态度。
    里子虽是换了一个人,但身体还是余枫言的身体,人家的亲人他自是要全盘接下,这一关不得不过。
    苏永悦摇摇头,本就是已经预料到的状况,心中已有了准备,虽有些许失落,但也谈不上委屈。
    他此番如此乖巧懂事,余峰更觉心疼,伸手将人揽进怀中,侧头亲了下他的发顶,我会护着你。
    靠在他肩上的苏永悦伸出手臂环住汉子的脖颈,抬头看他,与人对视良久,凑过去亲在他的唇角,对方心中有自己,那便什么都不重要。
    余峰一侧头印上他的嘴唇,含着吮吻几下,手下一揽直接将人面对面抱上自己的大腿,低头埋在他的颈间轻蹭了蹭,我的永悦,我的夫郎
    苏永悦的手抚上他的发顶,温柔的摸一摸,一边要关照自己,一边又要应对如今已是陌生的亲人,他亦是十分疲惫吧。
    第104章 偷闲一日
    层层的纱帐遮蔽了窗外照进的光线,雕花步床内依旧是昏暗一片,苏永悦翻了个身,手下摸到的只有床铺,他眼睫颤了颤,半晌才睁开眼睛,有些不知今夕是何夕之感。
    收回手放在眼皮上揉了揉,昏昏沉沉的意识才逐渐回笼,他放下手看看床内,只有他一人睡着。
    思绪一恍,他猛地从床上坐起,探手去掀开帐幔,外面的光亮照进来刺的他眯了眯眼睛,好一会儿才适应。
    寻到床侧的挂钩将帐幔挂起,看一眼窗外天色,想必已是日上三竿,他懊恼的揉揉脑袋,头一天到人家里便睡的这般晚着实是不该。
    想是一路劳顿,中途又生过一场病耗费了许多精力,他在村中时少有晚起的时候,偏偏就赶在了这里。
    翻身下床踩进鞋子里,刚才站起身,门板便被人轻扣两声,许是听见了动静的小婢询问他是否起身。
    问完话后想来是忆起屋内人口不能言,未曾等他作何反应,房门便被稍推开些,其后的小婢见他站在床前,忙迈了进来福身行礼。
    不习惯被人这般对待,苏永悦连忙抬了抬手示意人起身,自己微扯扯有些散开的衣襟,遮住胸前露出的皮肤。
    小婢站起身,微垂着眼眸未敢看他,缓声告知少爷用过早饭后便被老爷派人唤去了,许是有事要说,让他无需担心。
    对方临行前叮嘱过莫扰双儿安眠,她守在外面许久,现下也是听见了动静才敢进门来。
    汉子离家多时,又是那般的状况,家人定是有许多的话要说,苏永悦听过她的解释点点头便罢了。
    人既然醒了,该伺候的自然是要伺候着,小婢探身到门外让人打水来,自己从柜中找了昨日收拾进去的衣裳。
    这些都是临行前余峰让贾弘给准备的,余家是富裕人家,想必对此也讲究,所以让人做了几身上好的绸料衣裳。
    小姑娘捧着衣裳要替他穿,苏永悦觉着怪不自在的,但她拿出这套穿法略繁复,他在村中从不穿这类衣裳,怕是也不好上手,只得忍着尴尬让人伺候了。
    小丫头动作很麻利,腰间的带穗翻手就能打出漂亮的结,捋顺了放在衣前,瞅着便精致好看。
    她们这些做下人的,眼力劲儿自是足,看他先前着装打扮具是简单,想来是喜爱如此,帮人束发时也只是简单一扎,绑了条坠着圆润珍珠的发带。
    苏永悦不甚自在的抚着袖子站起身,对方递了浸湿的布巾过来,他接过擦了手脸,小丫头立刻接回去,奉上漱口茶水。
    一套接着一套的,他便是想婉拒都未有机会,等反应过来时已经坐到了桌边,几个小婢将早饭一一呈上。
    清早的饭食较为清淡,一小盅红枣糯米粥,一屉薄皮汤包,捏成漂亮的样式放了四颗在里面,再配上几样小菜和两碟一咸一甜的点心。
    将东西放下,那名小婢便垂眸侯在一侧,他若是有什么吩咐立刻便能回应。
    苏永悦有心想让人退下,但想想外面天冷,若让她出去怕是要跟先前般候在门口,平白让小姑娘受罪。
    终究是人家要做的活计,他当看不见便是了,待在此处的时日怕是不会短,总要习惯的。
    汤包咬了一口,里面是肉馅的,他微皱了皱眉觉着有些腥,吃了一颗便没再动,粥和小菜倒是多用了些。
    小婢见他停下筷子,桌上膳食却还剩了许多,上前一步询问是否让厨房再换些过来,被他摇头拒绝,躬身退开找人撤了碗碟。
    少爷吩咐,若是他去的久少夫郎觉着无趣,可以到书房找些话本看看打发时间。小婢递了巾帕于他擦嘴,边将人的话传达。
    苏永悦垂眸沉吟片刻,点头站起身,他对这府中尚不熟悉,还是莫要乱转,在书房磨一磨时间等人回来最好。
    小婢领着他出门,到了相隔不远的书房内,此处为了通亮,窗户开了不少,现下都关了起来,未免进了凉风。
    余枫言爱看书,他身体不好出不了门,一天大多数时间都泡在书房里,所以椅座软榻布置的很齐全,方便他歇神时暂时休憩。
    苏永悦沿着几个书架看了一圈,发现上面几乎各类书籍都有,无论是诗词歌赋还是话本故事,赶得上一个书局。
    随手抽出一本故事,他行至书桌旁准备坐下,发现案上还展开叠放着几幅字,字体苍劲有力,十分的漂亮。
    看他的目光落在上面,小婢开口解释这是少爷先前闲暇时书写,她们整理书房不敢乱动,依旧摆在这里。
    苏永悦伸出手,指尖缓缓划过纸张上的字迹,脑中闪过余峰在此练字的模样,唇边挂上抹轻笑,不像他。
    他先前见过对方写的字,如同狗爬一般不忍直视,很难想象曾经能写出如此漂亮的字体。
    他收回手在宽敞的椅上坐下,还未展开话本,便有小婢送了备好的茶点过来,摆在桌上触手可及的地方。
    少爷以前最爱品茶,为此买了不少好茶叶备着,少夫郎尝尝看这个可合您口味。服侍他的小婢帮他斟上一杯,双手捧起递到跟前。
    苏永悦接过,小小的抿了一口,茶香流入嘴里,他对这些不大懂,第一回 喝还是在余家的茶楼里,旁边小婢道这是新进的普洱,纵然少爷不在了,老爷依旧送了份过来备着。與。西。糰。懟。
    他拿开杯子垂眸看一眼剔透的棕色茶水,缓缓的眨了下眼睛,记得上次喝茶时余峰说过,他最是品不出这东西的高低贵贱,喝杯白开水一样的解渴,这般一杯一口的东西还要喝上半天,着实是没得意思。
    不像,他视线定在杯面上愣神,越是听人说,越是觉着他们口中的少爷与自己所认识的是两个人,又遥远又陌生。
    少夫郎?小婢看他发呆开口唤了一声,待人抬头时方道:可是不喜欢这茶?
    苏永悦顿了顿方反应过来,对她摇了摇头,又垂头喝了口茶便放下杯子,翻开了手中的话本故事。
    他开始看书,小婢便没再多话,退到一边垂首站着。
    随手抽到的书讲述的是男子与女子的爱情故事,无非就是那些分分合合,男痴女怨的看着有些无趣,他翻了几页便觉失了兴趣。
    合上书本站起身,回到书架前放回去,寻了本奇异杂谈回来,倒还能多看上两眼。
    小婢在案上的香炉里放了块香燃上,丝丝缕缕飘起的轻烟更显气氛静谧,一时除了翻页的声音无其它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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