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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农为商(穿越)——北冥魑(63)

    梁叔常乐此时又弱弱的唤他一声,在人不满的瞪过来时,斟酌着道:少爷他出事时伤了脑袋,现下什么都不记得了
    听到他的话梁升大惊失色,不可置信的看向跟前并无不妥的人,这才发现对方看自己的眼神是全然陌生的。
    他们曾猜测过很多不好的结果,却从未想过这般状况,忍不住紧了紧捏着他小臂的手,二少爷当真全然不记得了?您不知道我是谁?老爷呢?余家呢?
    他一连串的询问脱口而出,让余峰一时间也不知如何回答,只等他话音落下稍缓了缓,才摇摇头道:我先前的记忆全然空白,所有的事都是从常乐口中得知,自身毫无印象。
    梁升的神情在听罢他的话后越发的呆愣,微张着嘴竟是不知该如何反应,良久,他才眨动下睁的太久有些酸涩的眼睛,收回手按在太阳穴上整理自己混乱的思绪。
    难怪了,对方明明平安无事却没有回去,若是自己忘了一切怕是一时间也不知该如何面对才好,他能理解少爷想给自己一个缓冲的时间。
    可一直留在这个小镇子上显然无法解决问题,都城的医者诸多,回去多请些人看看,总归会有恢复的法子。
    思及此,他平缓自己的思绪,看着冷静了许多,抬头道:只要您人没事其他一切好说,过几日您便随我回去,都中名医余家还认识几位,定能治好您的失忆之症。
    该来的果真还是要来,余峰微动了动眉毛,侧头与常乐再次对视一眼,而后收回视线笑道:怕是不行。
    苏永悦听到这里抬起头,看向汉子在烛火映照下有些不清晰的面容,心中不觉稍松了口气。
    或许是猜到他心中担忧,余峰拦着他肩膀的手轻拍了拍,低头看着双儿的眼睛,永悦,都城我怕是要回去一趟的
    苏永悦刚放下的心随着他的话再次提起来,放在对方胸前的手紧了紧,揪住轻薄的布料。
    他的身体在掌下僵硬,余峰哪里会感觉不到,他将人往怀里搂了搂,扯着被子往上盖了些,我与梁叔解释了如今情况,跟他说过完年后回去。
    得知他已成亲,还娶了一个乡下的双儿,梁升的反应与常乐最初一模一样,直言道他是不是脑子不清不楚的让人给骗了。
    他自己心甘情愿娶回家的夫郎自是不会容人这般说,回道便是骗也是自己骗了人家,一穷二白的便让人跟了自己。
    梁升当时张张嘴显然是还想说些什么,却被他抬手制止,自己的亲事不喜欢被他人置喙,至于其它的,他也明白自己是时候面对了。
    如今已到了腊月中,距离过年没有几天了,家家户户都开始在筹备年货,镇上现下来来往往的人跟花灯会时有过而无不及。
    余峰好多年都是在部队跟战友一起过的,热闹归热闹,心里却总像缺了什么,更是早已忘了跟家人一起过年的滋味。
    他在这里的第一个年,自是不想回到那个谁也不认识的都城余府去,他想跟如今的亲人们一起,体会那些早已被遗忘的回忆。
    再有就是他垂眸将视线落回还看着他的人身上,手掌轻拍着他的肩膀,永悦,我想带你一起回都城。
    静等他说话的苏永悦闻言一愣,揪着他衣料的手都下意识松开,随他一起回都城?
    你是我明媒正娶的夫郎。余峰见他呆呆地,伸手捏了下他的脸颊,看人的眼神重新聚焦,才道:总得跟我去见见公公吧。
    无论到时那些人会有什么想法,什么态度,自己娶回来的人都不会藏着掖着,他们得明白,这是他认定一辈子的夫郎。
    汉子半玩笑似的言语却未能让苏永悦轻松,他从来不是一个胆怯的人,甚至大多时候有些莽,可现下却有退缩的念头。
    见他垂下眸不看自己,余峰觉得新鲜,放在人肩上的手滑到他腰间,往自己身边又揽了揽,怎么,我天不怕地不怕的夫郎,这是怕了?
    被他戳穿的苏永悦有些微恼,抬眸瞪了他一眼,抵在他胸前的手使力将他推开些,作势要翻身睡觉。
    余峰哪儿会这般容易放过他,捉住了按在自己胸前的手不说,放在人腰上的手还捏了捏双儿的软肉,惹得人有些敏感的缩了缩身体。
    见他害怕,余峰得寸进尺的曲了手指挠上去,被碰痒的双儿翻身要挣脱他,他却揽着腰又捞回来,一翻身将人按在床上,使了两手去欺负,是不是怕了?
    腰间的搔痒让苏永悦没法忍耐的扭动身体,腕上的铃铛叮当响,扑腾着被分在人两侧的腿要挣脱,一张脸憋的通红,发出几声带笑的气音。
    很少与他这般胡闹的余峰兴致高涨,掐着他的腰身又挠了几处容易痒痒的地方,双儿更是奋力的挣扎,动作间,他的身体一僵。
    睡觉时两人都穿的单薄,贴的这般近,细微的变化很容易察觉到,身上人停手的瞬间苏永悦也跟着一愣,呆呆的抬眼去看他。
    闹了半天他们的气息都有些不稳,带着些热度彼此交织在一起,余峰看着双儿映着烛火的眼睛,也不知怎么的,低头便亲了下去。
    苏永悦微愣,神情恍惚了一瞬,颤抖着眼睫合上眼睛,抵在汉子肩上的手环上他的颈项,指尖绕上了对方的几缕发丝。
    舌尖挑开人的唇瓣,带着些不熟练的小心翼翼,碰到对方柔软时甚至缩了下,随后才试探着勾过去。
    苏永悦紧张的收紧环着对方脖颈的手臂,闭着眼睛不敢睁开,所有的感官却被放的更大,脸颊都染上了些潮红。
    余峰内心清醒的在警告自己停下,否则事情会一发不可收拾,但他的身体却像有自己的想法,压着双儿甚至贴的更紧
    砰砰砰!
    逐渐焦灼起来的气氛被突如其来的拍门声打散,他猛地睁开眼睛撑起身体,庆幸这声音来的及时,至于内心最深处那点夹杂着恼火的失望,却被他无视的干净。
    就这么发了会儿愣的功夫,院子里拍门的声音越发的急切,砰砰砰的在安静的夜里突兀得很,余峰侧头看向窗外,听见另一间屋子里的常乐似乎抱怨着出了门。
    第88章 请大夫
    余峰套了件衣服走出屋子时,常乐已经到了门前在取门闩,嘴里还念叨着谁大半夜的不睡觉来扰人清梦。
    带着满脸被人打扰睡眠的恼火拉开门时却微愣住,一句烦躁的谁啊还噎在喉咙里,他眨眨眼睛,草哥儿,你咋这时候来了?
    刚走过来的余峰也是诧异的挑了挑眉毛,下意识的觉得对方是被家里人欺负了,但看他脸上急切又带着些踌躇的神色却又不像。
    你怎的穿的这么单薄,先进来先进来。看见是他常乐的火星子显然是熄了,伸了伸手却想起来不好去拽人家,便侧过身子让开门。
    雪在吃过晚饭时就停了,却还是冷的不行,穿着薄棉衣的苏草显然也是被冻坏了,瑟缩着身体不停的跺脚缓和,听见他的话却是摆摆手,我就不进了,有事儿要麻烦你们。
    什么事儿这么急,大晚上的你一个双儿跑过来多危险。常乐见他不进来也不好硬拉他,见他握着灯笼杆儿的手都冻得发红觉着可怜的很。
    屋里的苏永悦这时也穿了衣裳出来,见着他这副模样二话不说便上前扯着胳膊先把人拽进门,拉着去了自个儿屋里,捞出被褥中的汤婆子塞给他。
    他们屋燃了火盆,一进来就被暖意环绕,苏草抱着汤婆子觉着缓过来了些,吸了吸鼻子解释道:奶奶下晌有些冻着了,娘亲给煎了草药喝,本想着没什么事儿,谁知夜里竟发起了热,现下人都有些迷糊,家里让我来看看能不能借马车去隔壁村接大夫。
    他一说完几个人才有些恍然,难怪大冷天的这个时候找上门。
    余峰的眉毛微微一动,家里那么些小子汉子的却让一个双儿半夜三更跑过来,想是算着他们走得近不好拒绝。
    他心中觉着好笑,彼此不对付归不对付,人命关天的哪会坐视不理,这般算算计计的实在不必。
    那么些人就让你一个双儿来!常乐显然也是猜到了其中的弯弯绕绕,心里觉着有些恼,都这时候了还有心思玩儿小聪明看来也不急,让人来也不说多给件衣裳,真是不怕冻出个好歹来,自私的很。
    苏草有些不大好意思的笑笑,他家里那些人什么德行他心里更清楚,现下也是有些尴尬。
    余峰抬手按在常乐的肩膀上拍了拍,示意他现在不是计较这些的时候,人都烧迷糊了显然情况紧急,先去请大夫才是关紧。
    安抚过毛躁的小子,他让双儿先待在这儿把身子暖和起来,自己带着人出了门去后院牵马来套。
    苏永悦从柜子里翻出件自己的厚棉衣让人穿上,被他推拒时板了脸,递衣服的手没有收回的意思。
    苏草从小到大就怕他这堂哥生气,见人不开心了也不敢再跟他客气,接了衣裳来套在身上。
    大晚上的也不好让他一个未嫁的双儿单独跟余峰一个汉子出门去,苏永悦跟他们一道去,免得明天满村的风言风语。
    常乐被一个人留下看家还有些不大情愿,但心里好歹也明白这不是凑热闹的事儿,倒是没非得要跟,老老实实送几人出门。
    隔壁村的大夫余峰先前去请过一回,路还算熟悉,就是乌漆麻黑的天又冷有些不大好走,车上又坐着两个双儿,他不敢驾的太快。
    苏永悦人坐在车厢里心却牵挂在他身上,中途几次探出身来帮他拉紧衣领,顺便伸手放在他冰凉的脸颊上捂一会儿。
    余峰每每都让人不必担心,自己的火力旺盛的很,以前大冬天的夜里还得站几个小时的岗,这点 冷还扛得住。
    对方却显然没因为他说不冷就放下心,帮他捂脸时眉头依旧皱的紧紧的,他腾出一只手来按住双儿的手,脸颊在他掌心里轻蹭了蹭,只觉吹过来的风再不刺人。
    苏草乖乖的待在车厢里,看见他们这样有些许的羡慕,能有个人相互扶持关心着,是极幸福的事。
    这个时辰大多数人早就睡下了,马车驾进邻村的时候黑漆漆的,余峰凭着印象寻到大夫住的那户,勒了缰绳停下,回头让两个双儿待着,自己利索的跳下车去。
    冯大夫这会儿应该是睡熟了的,他拍了好半天的门里面才有人应了声,回了句来请大夫,静等着人过来开门。
    来人就是冯大夫,听罢他的解释立刻习以为常的摆摆手让等着,自己回屋去再添件衣裳,整理了药箱出来。
    三更半夜的被请诊对他来说显然是常事,面对余峰的歉意只道不用在意,人若是生起病来可不管你是什么时辰。
    回去比来时稍快了些,一路上都是嘚嘚嘚的马蹄声,在寂静的冬夜里格外清晰,传出了很远。
    苏家人想是就在心急等着,他们的车刚在门口停下便有人开了门迎出来,是苏永悦的二叔苏得文。
    他显然是心里着急一直守在院子里,看见冯大夫也顾不上其他,拉着人的腕子就往家里带,边语无伦次的跟他解释母亲的状况。
    余峰理解他现下的心情,没在意被无视,转身去扶了自家夫郎下车,看着他站稳去扶后面的苏草。
    跟其他人家比起来,苏家现在算得上是灯火通明,主屋里有不少人声,应是都守着老人家。
    孙秀兰端着碗不知是药还是汤的东西从灶房出来,跟他们打了个照面,她的性子向来内敛,只点了点头便匆匆走开。
    他们没有要进去的意思,只站在门口张望了几眼,苏家几个叔婶在里面,小辈们应该是被打发去睡觉了。
    冯大夫被请到床边坐下诊脉,余峰收回视线看向身边的两个双儿,轻声道:应是不会有什么事 的。
    苏永悦点点头,他对老太太所有的记忆都是她那些苛责的言语,本就没什么感情,今天也不过是念在那一点血缘亲情的份上才帮个忙,便是旁的村里人找上门也会帮把手。
    苏草哈出一口热气搓了搓手,缓解在冰冷空气里越发凉的手,见屋里人一时半会儿不会搭理他们,道:要不先去我屋里坐坐?这儿太冷了。
    下晌刚下过雪,这会儿枝头房檐还存留着一层,深夜里更是越发的冷,指头尖都觉着发疼。
    余峰将自家夫郎的手握在掌心里捂着,看看他有些泛红的鼻尖,回道:你带永悦过去吧,我在这里看有没有什么能帮忙的。
    再怎的说他一个汉子也不好进人家双儿的屋里,他们两个去待着便行,这点冷自己还能挺得住。
    那
    苏草的话还没说完,开了小半扇的屋门被人彻底拉开,周芬站在那儿瞥了他们几眼,朝他道:你去灶房再烧些水来给你奶奶擦擦身子。
    娘亲吩咐的事他自是不能不做,为难的看了另外两人一眼,见汉子对自己点点头,抿着唇转身走开了。
    周芬收回放在他身上的视线,转眸在夫夫二人之间来回扫了几眼,扯起嘴角道:真是谢谢你们请了大夫来。
    余峰闻言摇摇头,客气道:应该的。
    哎,这老人呀,年纪一大心里就不能存事儿,想多了就要憋出病来,家里的小辈让她放心不下说到这里周芬顿了顿,在双儿身上瞥一眼,也不让她省心。
    这阴阳怪气的怕还是在指责前段时间拒绝他们那事儿,余峰脸上的笑意微收了收,道:儿孙自有儿孙福,惦记太多难免心思窄,放宽心便好。
    怎的?余小子这是在说我们心眼儿小,还惦记不该惦记的?
    周芬还没从他的话里品出味儿来,苏得才便站在了她身后,背着手笑的看似很温和。
    余峰的目光一抬移过去,微动了动眉毛,苏永悦这个小叔他见的不多,印象最深的便是三言两语从苏家父母那里拿走了银子。
    这种人他以前打过交道,有一些小聪明便自视过高,总觉着其他人都是蠢货,遇事自己很少出头,总是躲在后面当军师。
    周芬去他那儿闹的几回想必他没少给主意,就是拿准了他不好跟个妇人计较,余峰弯唇笑了笑,小叔说笑了。
    见他只是丢出这么一句没再解释其他,仿佛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感觉让苏得才微皱了皱眉,心里多少有些不畅快,转了视线落在他身侧的人身上,没事儿多回来看看老人,莫要嫁了人便当真成了泼出去的水。
    苏永悦对此只是勾出冷笑撇开了目光没有理会,相比每日张口便是骂人的二婶,他其实更不喜欢这个满肚子弯弯绕绕的小叔。
    余峰也在同时手上一扯将人拉到身后,正面迎上对方的目光,小叔这又是哪里话,永悦自是常常回家看望爹娘,满村都知道他孝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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