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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页

    说着说着,被灯中残灵所波及,不禁也些许苦涩,些许动容。
    容盛无声倾听,闻言却敛了敛眸,道:“不记得了。”
    琉璃语气一顿:“……”
    我好不容易走了心,你说你不记得了?
    揪起容盛衣襟,琉璃眼眸中浮起几分雾色,可怜又不甘问道:“怎么可能不记得了?”
    见她生动神情,容盛心中好笑,面色却淡淡道:“真的不记得了。”
    他倒也不曾骗她,毕竟世事烦杂,他从不记无用之事。
    琉璃面色变幻几许,垂死挣扎道:“可是,那时大人揍那几人时的身影,是多么地狠……不对,哦对了,他们乃是御史家的二公子,侍郎家的大公子,还有睿王世子……”
    说出他们来,总该记得了罢?
    谁知容盛垂了垂眸,似略作思索,随即淡淡道:“你会记得你踩过几块石头吗?”
    琉璃:“……”
    “大人,您好嚣张,我好喜欢。”
    琉璃就势拍了拍容盛衣襟,道。
    容盛轻轻拂开她的手:“……别说话了,有些丢人。”
    夜色已深,二人不知不觉竟在流觞旁说了许久的话,容盛终究还是让琉璃回到朔雪小阁中去。
    琉璃走后,他独自在流觞旁立了许久。
    星辰寂寥,夜色沉沉,容盛拢了拢云锦羽衣,正移步打算回到室中,却又蓦然顿了一顿。
    他唤来暗卫,道:“……去问问御史家的二公子,侍郎家的大公子,睿王世子,我从前可曾打过他们。”
    暗卫嘴角一抽:“……”
    虽不知为何要问此事,但照着他们主子这秉性,十有八九是打过的。而去问的他,十有八九是要挨打的。
    ……
    果不其然,翌日,跑到几人面前询问时,暗卫便被怒气凶凶地扔了好几只砚台——“好一个容盛,我都不寻他算账,他还来旧事重提?简直欺人太甚!”
    暗卫顶着满脸的唾沫回到莲花畔,向容盛禀告。
    容盛顿了顿,清冷眉间微微舒展,竟有几分笑意,道:“……哦。”
    暗卫望着他笑意,怀疑人生:“……”
    打过几个人,是那么值得高兴的事吗?
    殊不知容盛运笔落字,心中却想:安琉璃,原来不曾骗他。她是真心爱慕他?
    杏花雨纷纷
    回到朔雪小院的第二日,庭中杏花纷纷,挂在小轩窗下的一盏灯,流光浅浅,明亮些许。
    琉璃捧着灯端详,心中欢喜,笑意掠过眼底。只待这一盏灯盛满了爱意,便能将它从凡世间带走,她也算了却了一桩心愿。
    只是……
    琉璃戳了戳灯盏,忽叹一声:“只是这么一点点的爱,便能将你点燃了么?你可真是好哄。”
    不过是与容盛在流觞旁说了几句话,连交心都不曾,这盏灯便亮了不少。尘世间的爱,有如此动人?
    琉璃不以为然。
    一盏灯却忽然急促地暗了下去。
    琉璃面色大变:“等等?!我方才只随口一说,你怎就暗下去了……我倒也不是说你玻璃心斤斤计较还敏感脆弱……”
    一盏灯越来越暗越来越暗。
    琉璃:“……我给你赔罪,赔罪还不成吗?”
    一盏灯已然暗淡无光,仿佛已经消沉至极到对世事置若罔闻。
    琉璃:“……”
    无妨,不就是从头再来吗。
    为了让一盏灯再度明亮,琉璃决定亲自为容盛做上一盘杏花糕。
    试想在朝中繁忙了一日,郎君满身疲倦地回到府中,美人笑眼低垂,捧上甜香软糯的杏花糕,场面该多么地温情缱绻。
    就不信灯不亮。
    琉璃提上竹篮,亲手摘下薄如蝉翼的杏花,以清水洗净,温酒煮之。又揉上面团,与杏花酿、白糖匀在一处,放入蒸笼。半个时辰后,取出,置于青花小盏中,缀上几朵杏花。
    大功告成,万事俱备。
    琉璃唇畔微弯,提着雕花食盒,许是想到一盏灯,心中满怀雀跃,提步去了莲花畔。
    谁知行到一半,却忽见中庭处远远走来两道身影。
    其中一道正是安锦玉,她今日好似盛装打扮,此刻难得娇羞,目色长情地望向身侧的郎君。那郎君一身松锦长袍,腰佩白玉,身姿端正挺直,虽然几分憔悴,但眉目间不失清秀俊雅。察觉琉璃的目光,他抬眸望来,神情一震,目色里几分怔仲。
    琉璃挑了挑眉:“……”
    安锦玉瞧见琉璃,登时换了幅面孔,刻薄道:“哟,这不是姐姐吗?你提着个食盒,是要往哪里去啊?”
    琉璃:“关你屁事。”
    “你?!”
    安锦玉薄面涨红,忽哼道:“我看你这是去寻容大人吧?瞧瞧你那谄媚样,真是丢我们安府的脸面。”
    那郎君却忽然打断安锦玉,满目怜惜,长叹道:“表妹,多日不见,你可安好?”
    琉璃望着他,思绪缓缓上扬,道:“……表哥?”
    她想起来了,眼前人正是淮安周世卿,那个原先与琉璃定过婚约的表哥。
    原来前些时日,远居淮安的周大学士听闻外孙女在安府中自尽未遂,心中担忧,便命周世卿一路快马加鞭,千里迢迢赶来建安探望。
    周世卿对琉璃关怀备至:“你过得好吗?听闻你前些时日郁郁寡欢,做了些傻事……你且与我如实相告,可是安府苛待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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