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首页 > 穿越 > 她曾是六界第一美男[穿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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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女子不仅好看,而且很特别,她明明伫立于众人视线之央,却将所有人视为无物,有着一种此代国人中罕见的骄狂。那眉眼,初看漂亮而妩媚,再看凛冽而漠然,像冬天里的烧刀子。那样的温暖熨帖,是他这种久历凄寒不见骄阳的人所最无法抵抗的。——奇怪,为什么我会觉得自己身世凄凉呢?我明明是留洋商人家境优渥从不曾受苦啊。白圭惑然地想道。
    卫知哪儿知有人会这样想,她不过是无法融入这环境,心中胆怯,不敢与众人对视,便只好封闭自我,尽量忽略周遭所有人,强行撑出目中无人的气场。——这大抵就是色厉内荏的最佳诠释了吧?
    卫知正紧张又尴尬,视线如此之多,她自然是有所察觉的,但她实在不知作何反应。“你不吃么?”一个磁性中带着些许天真的声音在她身旁响起,她偏头看见了燕尾服的翩翩美少年。他大概十八九岁吧,黑色中分头,发丝轻盈蓬松,皮肤白里透红,五官清稚柔雅,眼睛偏圆若猫瞳,戴着单片金边圆眼镜,纯金链带成弧练到耳后,嘴角一点淡淡媒婆痣平添喜感,嘴巴囊鼓鼓地正咀嚼着黄油可颂,还有黄灿灿的半头露在嘴外,很快也被嗷唔一口闷。咀嚼咀嚼——
    是个准吃货。
    与她同属性。
    卫知顿时亲切之感,冲他笑了笑,这一笑真是六宫粉黛无颜色。美少年清澈的眸子怔了怔,远处的看客也呆住了。
    美少年回神比谁都快,他回以微笑直言不讳道:“你笑起来真好看,我叫周易,字爻之,英文名Galileo,刚从康桥回来,是个物理学家,你呢?”他伸出了干净柔软的手。
    康桥,也就是剑桥,这吃货美少年竟然是这个时代少有的留学生兼学者。卫知因此有几分愣神,但她握住了那双手,道:“我叫……额……卫……卫……卫知……”
    “卫知,知道的知吗?好名字。”周易赞许道,“你有字吗?”
    “啊?没有啊。”
    “也是,女孩子家不兴取字,不过这都什么年代了,男女平等,女子也该有名有字才对,要不我给你取一个?”周易相当的热情,立即苦思冥想起来,见他如此,卫知竟不好意思打断。末了,周易一拍脑壳道,“我看你卫小姐你鬓发如云,眼波如烟,又身处这虚无浮世、云烟历史,不若就字云烟?”
    这字取得美感与内涵兼备,只是为何让她有一种不祥预感?她好像听谁说起过这个名字?云烟、云烟……啊,不就是——云南卷烟吗?
    “这个名字好!”周易自卖自夸,“以后我就叫你云烟小姐了。”
    “你还是别叫我小姐了!”卫知嘴快。
    “为什么?”
    “因为……”因为小姐在后世是JI女的称呼啊,不过这理由怎么能说呢,她只好瞎编,“因为身逢乱世,作为女子简直是命运坎坷,我倒是希望我不是那什么云烟小姐而是……”
    “云烟公子!”周易激动地接口。
    “……”为什么感觉更加不详了?
    卫知耳畔忽然浮现那已逝的女子盛赞:“……就是著名的云烟公子,与京城四少齐名,据说帅!贼帅!”
    “等等,难道云烟公子这个名头还没被人占去?”卫知惑而急。
    周易眨眨眼,“这我就不甚清楚了,毕竟我刚从海外回来没几天呢。大概没有吧?”
    “你、你先别叫我这个名字。”卫知紧张到结巴,“等我想好了,你再叫。”
    周易点点头,“取字的确是大事儿,一般还得经过家中长辈的同意,你是该再斟酌斟酌。”他继续他的吃货大业,将桌台上的甜食一扫而空,然后端起葡萄酒慢条斯理地喝着,在二货与贵公子的人设之间跳来跳去。
    “诸位请注意——”司仪通过话筒道,“今日是太君长子土肥原桃太郎先生的三十岁诞辰,请大家热烈鼓掌欢迎太君致辞——”
    太君登台,他大约五六十岁,须发已灰,唇上一撮方块小胡,他用日语严肃大声地讲了一堆的话,台下能听懂的人寥寥无几,却各个大力鼓掌,倒是周易胆子不小,依旧在吃稀里哗啦地吃着,居然也没人训斥他或瞪他。
    司仪笑着翻译道:“太君说呢非常感谢诸位的到来,诸位真是令此地蓬荜生辉。他的儿子土肥原桃太郎先生呢今年三十岁了,也到了成家立业的年纪,所以太君尽日会为他挑选一位如意新娘。在座不知哪位佳人由此幸运啊——啊,这最后一句话是我个人私家的哈哈哈。”
    司仪完全不好笑话惹得满堂哄笑,当然不少女子的笑容那叫一个尴尬不已。
    太君的儿子隆重登场了!土肥原桃太郎迈着刻板整齐的军步伐,喊着“一七腻一七腻”(一二一)来到台上,冲所有人行了个军礼。此子肥痴无比,真是又土又肥又圆,还很傻,三十多岁却秉持三岁小儿神态,看到来了这么多人兴奋到抖动浑身的赘肉,嘻嘻然,奋力地用日语道:“大家好,我是我是土肥原、桃太郎!不是桃太郎是土肥原桃太郎!不会捉鬼,请多指教!”众人见他说话颠三倒四,心知有异却不敢表明,想笑却不敢笑,只管溜须拍马,连令郎一表人才这种鬼话都说的出口。
    唯独卫知初来乍到,未养成良好的虚与素养,忍不住哼笑了出来——那纯粹是下意识的反应,就是鼻端溢出了一撮气,轻轻的,低低的,却来不及遏制,在一众恭维中显得那样突兀。她嗤笑出所有人的心声,却少有人因此高兴,大部分人诚惶诚恐地看向太君及其傻儿子,生怕二人震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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