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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为偏执男主前妻——稚棠(69)

    猴子有些心疼:时午
    简时午低头, 捂了捂脸, 他靠在车窗边,半个身子都像是埋在了阴影中一般,车子在向前行驶, 路灯散发着明亮的光, 那些斑驳的影子在人的身上一寸寸划过,只余下一寸寸有些寂寞的痕迹。
    沉默
    死寂一般的沉默。
    就在猴子不知道该说什么好的时候, 简时午缓缓开口,声音有些暗哑:我是不是说错话了。
    猴子抿了抿唇。
    我只是觉得猴子想了想, 才开口:你这样, 课代表会伤心的。
    简时午有些绝望地闭上眼睛。
    有些成语总是要经历过很多很多事情后才会明白它真正的用意。
    身不由己。
    简时午张开嘴巴想说点什么, 那些滚烫的话最后却只能掩于唇齿,最后化为一句无力的:对不起。
    猴子看着他,即使他很迟钝,也能感受到简时午身上那种压抑着的痛苦,他终于忍不住地开口询问:为什么要避着不让课代表知道呢?我不懂。
    简时午深呼一口气:我不是避着他。
    那是什么?
    我只是
    他开不了口啊,也说不出来,这件事情就像是一道无解的题,将他关在这牢笼里,窒息透顶。
    猴子等了一会, 终于道:时哥,我们从小学就认识啦,不说别的吧,至少也算是相熟相知,以前小时候一起爬墙逃课,混吃摸鱼的,咱俩什么没一起干过,要说了解的话,我觉得我应该是了解你的
    简时午轻轻点点头。
    但是从初中开始我就不懂你了。
    猴子轻声说:我觉得你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倒也不是什么不好的变化,肯学习了,上进,也不犯浑了,是挺好的,就跟开了窍似的,但是我就觉得吧,你也变的有些
    他想了想,仿佛在找一个恰当的形容词一般,最后才确定:有些像是被吓着了一样。
    简时午骤然抬头。
    猴子的眼底带着认真,他说:我看得出来你怕他。
    简时午惊讶地抬头,这样的感觉就像是一个人站在岌岌可危的峭壁边上还要假装无事,这个时候忽然有人过来握住了他的手说:不用太勉强啊,我看出来你很辛苦。
    简时午试图张了张嘴,他想反驳,却发现无从反驳。
    我觉得吧,既然我都能看出来,你说课代表他能看不出来吗?猴子说话很耐心:身为朋友,却一直有所保留,有所闪躲,其实是很伤人心的,我想着,如果有什么误会的话趁早解开就好,要是真的勉强不来,那干脆一拍两散,断个干净。
    简时午瞪大了眼睛,他下意识地重复了一遍:一拍两散
    猴子点了点头。
    车内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前面的司机大气不敢出,生怕自己因为知道的太多而灭口。
    终于
    在经过下一个转弯后,司机踩下了刹车:简少爷,您家到了。
    简时午点点头说:谢谢。
    从车上下来,外面很凉,有冷风吹着刺激的人一下子就清醒了许多,他浑身哆嗦了一下,站在原地,竟是有一瞬间不知今夕是何夕。
    身后的猴子说:那我回去啦。
    简时午转身说:好。
    这外面的灯光看的就清晰多了,借着路灯有些惨白的光,猴子清晰的看见了简时午那通红的眼睛,也清晰的感觉到了他有些隐忍的绝望,不需要任何言语也能感觉到,这个孩子身上承受了太多。
    猴子心底叹了一口气。
    最终他还是选择也跟着下车,走到了简时午的面前张开双臂给了简时午一个拥抱,冷冽的寒风中,两个好兄弟时隔多年郑重的拥抱,像是在给彼此取暖,也传递力量。
    其实我也知道沈成很危险,他不是我们能惹的起的人,你要做什么决定我都理解你,可是我觉得,这些年,凭良心说,成哥对我们怎么样,咱们心里都是有数的,不管如何,至少他是对得起你的,所以
    简时午安静地听着。
    秋风吹,猴子的话仿佛充满了叹息:好好想想吧。
    这个世界上只有一个沈成啊。
    猴子上了车,车子行驶离去,小区内很安静,不时还会有几声蟋蟀的叫声,在秋天的夜里显得格外的凄凉。
    简时午站在原地,像是被这句话生生定住了一样,动弹不动。
    小时?
    别墅的大门推开,保姆的声音传来。
    简时午转身,看到阿姨朝自己走来:回家怎么不进来啊你这孩子,外面多冷啊。
    走进屋内,他像个游魂一般。
    阿姨说:先生和太太出差去了,快到年底了,公司忙着呢,最近都在忙上市的事情哟,不过你别担心,这些天我都在的,你想吃什么都跟阿姨讲哦。
    简时午胡乱地点点头,回房间去了。
    这一整夜他都没有睡好,梦里各种光怪陆离的,前世的种种和今生的画面碰撞,像是挤压他的脑袋一般,让人头痛欲裂,从梦中惊醒的时候,浑身上下全是冷汗,整个人仿佛脱水一般。
    终于,天亮了。
    简时午没能纠结出一二来,浑浑噩噩地去上了学。
    一进教室的门,他就下意识朝最后一排看过去了,沈成果然早早就到了,他在看书,清晨的阳光落在清隽的少年身上,美好而神圣,他的注意力仿佛全在书上,对于教室门口的人漠不关心。
    但不是这样的。
    简时午知道,换做以前的话,沈成一定会看他的,不管开不开口,两个人一定会眼神交流一下的,但今天不同了,今天他站在那里,沈成没有看他一眼。
    他生气了。
    这次简时午可以百分百的断定了。
    猴子倒是冲着他打招呼:时哥,早上好。
    简时午说:早上好。
    豁!
    猴子震惊地看着简时午的脸:好家伙,你昨晚干什么去了,就你这副模样跟死了丈夫似的,直接去奔丧都行了。
    简时午锤了他一下。
    接下来的一整天,所有的学习课程都如常,而且沈成也并没有彻底的无视他,不管是交作业还是课间遇到,都能正常的沟通,唯一的不同就是,言简意赅,他们就像是正常的同学关系一样,不会再进一步。
    生疏,隔阂。
    像是短短一个晚上而已,两个人中间就被横了一条大河。
    当一个人一直生活在温水里的时候,只有一下子倒入一盆凉水才能让他如梦初醒过来,在忽然少了沈成存在的日子里,他才察觉到了各种的不适应。
    没有人会在他写完作业后给他检查题目了。
    没有人会因为他减肥让他多吃几块肉。
    更没有人再会提醒他午睡的时间,帮他检查整理那些乱作一堆的试卷。
    原本井井有条的生活好像一下子就乱套了,简时午的目光总是下意识去找沈成,但沈成从不看他。
    有时候,他会觉得有些委屈,委屈地想掉眼泪。
    好狠的心啊,沈成。
    人就是一种很奇怪的生物,明明他早就知道前世的沈成是个多么心狠手辣的人,但是这辈子被稍微冷淡对待了一下,就不可抑制地委屈了起来。
    简时午有点生气,生自己的气。
    他气自己无能,不能分担父母的压力,他气自己乱说话,伤了沈成的心,他更气这辈子的自己还是那么的软弱,没能有一点担当。
    一桩桩一件件的事情压下来,压的人喘不过气,他的心里有事,睡眠休息不好,加上各种外界的压力,果然,还不到一周就病倒了,这场病来势汹汹,没有任何征兆。
    早上甄美丽来喊人的时候还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小时?
    屋里一点动静都没有。
    门敲了半天没有动静,甄美丽终于急了,推门而入,躺在床上的人面色潮红,俨然已经昏睡过去了。
    小时!
    高烧38.8,从晚上就开始烧,直到早上才被发现,医院的医生不断地谴责家长为什么那么粗心,再烧一天脑袋都烧糊涂了。
    甄美丽一直在哭,简自成有些自责地守在妻儿的身边。
    病床上的简时午打着点滴,他的高烧还没完全褪去,但是脸色已经慢慢趋于惨白,就算是在睡梦中也皱着眉头,一副不安稳的模样。
    甄美丽擦了擦脸,有些沙哑地说:阿姨说,他这几天精神都不好,平时因为减肥吃的也少,所以这几天吃的少阿姨也没在意,昨天回来的时候就喝了几口粥。
    简自成叹气:是不是学习压力太大了?
    甄美丽摇摇头。
    她伸手,抚摸上了简时午的脸,记忆中这个孩子有着一张胖胖的脸蛋,圆润可爱,不知道从哪天开始,越来越瘦,以前他总是没心没肺的,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变得心事重重。
    简时午不知道做了什么梦,又开始梦呓了,他长长的睫毛颤抖,渐渐湿润了,许是梦到了什么伤心事,整个人身子都有些颤抖,像是在忍受什么莫大的痛苦。
    甄美丽凑近了一些,才听清楚了。
    简自成询问她说:说什么呢?
    甄美丽抬起头看他,轻启薄唇:在叫沈成的名字。
    在二三年前,简时午也做过一场大梦,发起了高烧,在睡梦里他不断叫着沈成的名字,而如今亦然。
    简自成一哽:这俩孩子
    甄美丽也轻轻地叹了一口气。
    这场病来势凶猛,誰都没有想到居然会那么的严重,当天的烧退了,但一天一夜后,人依旧没醒,医院的专家们来了一趟又一趟,中医西医一起诊治,却都说身体没问题,只能再等等。
    他病了,这消息自然传到了同学们的耳朵里,班上的议论纷纷:
    听说月亮一直没醒。
    高烧不退。
    这都要三天了。
    我们不能去看的,月亮还没醒,这会过去打扰清净。
    众人议论纷纷,猴子几个人自然也知道了这件事,今天是周五,自然是约着要周末去看看。
    接到电话的时候,乔安自然是第一个看向沈成的。
    这几天虽然沈成表现的跟往常并没有两样,但是总在身边,乔安还是能感觉出来最近的低气压。
    沈成的心情很不好。
    代价就是最近服务器的那群人没事就被拿来练手,哀嚎和抱怨声漫天。
    这样的低气压就连整个宅子里的人大气都不敢喘,生怕就被波及了。
    但就算沈成表现再不在意,在得知简时午还在昏睡的时候,从国外以季家名义请来的医师团队还是第一时间到了,就算他表现的再不在意,医院的实况也被医生每天发给了他。
    就算表现的再不在意,今天要过来探病,一大早,太阳都还没起呢,沈成就起了。
    早上八点多,一行人就到了医院。
    甄美丽迎接的孩子:你们来就来嘛,带这么多东西干什么。
    几天没见,甄美丽憔悴了很多,因为公司的事情出差一段时间没在家,明明知道简时午那天知道上市后表现的就很反常,却没陪在孩子身边,这让她非常自责。
    医生说他的病不是忽然来的,是这个孩子是长期郁结于心,气血两亏,因为压力太大了,可能是最近受到了什么诱因,太大的心理打击让他彻底扛不住了才病倒的。
    甄美丽这些天一停下来就会落泪,如果简时午真的有什么三长两短,她是没法原谅自己的。
    时哥还没醒呢。
    月亮啊,醒了带你玩游戏啊。
    马上要过年了,还说好一起玩呢。
    几个孩子七嘴八舌地站在病床前,躺在床上的人打着点滴,苍白的脸近乎透明,明明才不到半个月的时间,这孩子瘦了很多,他闭着眼睛,脆弱的可怕。
    所有人都不停的絮絮叨叨地说着话,只有沈成站在旁边安静的看着,换做常人只会觉得这个孩子冷漠无情,只有了解沈成的人,才能看透那双宁静黑眸下浓烈的情绪。
    等到中午的时候,天色变了,乌云滚滚,甚至还有隐隐的雷声。
    甄美丽过来说:怕是要下雨,你们快赶紧回家,万一雨下大了就不好了。
    乔安和猴子对视一眼,他们走到房门口,只有沈成站在床畔没动,从来到这边开始,他就像是生根发芽一样,寸步不离。
    甄美丽有些担心:沈成
    她开口了,沈成才有点动静,他别过脸,淡声:阿姨,我想在这。
    室内安静了一瞬。
    好。
    恋耽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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