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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家让我去当猫——燕孤鸿(412)

    东皇赋予了化身自己的天赋,赋予了化身情感,却抹去了他们的记忆,将他们放置到人间,令他们以为自己是真正的人类。
    他任何动作,都是为了让自己能够摆脱身躯,回归纯粹。
    东皇的身躯是在禁区凝成的,染满了禁区的气息规则,并且与他的灵魂深深相连,无法脱离,甚至影响到了东皇的本源力量。
    所以他放出三个化身,令他们皆是在人间成长起来的,人类与禁区两世界力量相抗,如水与火般无法相融。东皇正是用这种手段来削弱自身的禁区力量。他用特殊手段将化身们培养长大,就像是经验丰富的老农侍候自己田地里的庄稼,欣慰看他们结出累累果实。
    这样一来,化身死后的反噬之力,才能冲击到东皇核心,令他的核心濒临碎裂。
    你没有吞噬乔墨和绍修竹。
    乔双鲤淡淡道,到这种糟糕的境地,他反倒冷静下来了,一切杂念尽数除去,此刻乔双鲤的思维格外清晰:自始至终,你的目的就是杀了他们。
    无论是化身还是东皇本体,对东皇来说都无异于白玉上的瑕疵。他借着乔双鲤的手,借着化身们自己的手,将他们一个个除去,令自己归于完整。
    绍修竹临死前都不知道,他拼死探知到的,杀了东皇化身,会令东皇本身实力变弱这件事虽然是真,但当东皇化身尽数死亡,东皇才能置死地而后生,摆脱身躯,重归纯粹强大的灵魂。
    好深的算计,好缜密的谋划,自始至终,无论是危急时刻温成斐的自杀,还是乔双鲤抓住机会毁掉东皇核心,一切尽在他的掌握之中!
    所有人都陷入到了东皇的骗局中。
    正如你所言,无论是人间还是禁区的规则,都不允许灵魂永久单独存在。
    乔双鲤思维清晰,如数九寒冬被浇了盆冷水,呼吸间仿佛都浸透这寒意:你最终仍需要一具身体。
    东皇没有说话,只是笑望着乔双鲤,联想到之前他做过的一切,不用多言,乔双鲤自是明了。
    自己就是东皇最终的目标。
    九重绝望纯粹化的折耳,人类的气运之子,乔双鲤的身躯历经九重纯粹化的都未曾消散,他就是东皇看中的身躯。就像在王庭幻境时,东皇一次次折磨乔双鲤的精神,试图摧毁乔双鲤的神志一样。
    骄傲孤高的东皇,只有同类才能入他的眼睛。
    只有乔双鲤的身躯,才会被他看中。正如东皇所言
    双鲤,我们终将融为一体。
    现如今西皇与南皇皆被重创,场上只剩下乔双鲤和顾临安。就算他们联手,又怎能胜过全胜时期,没有身躯拖累,灵魂力量还在因两世界融合而步步攀升的东皇?乔双鲤倒在白皑皑的雪地上,浑身因剧烈的疼痛而颤抖痉挛,蜷缩在一起。
    他双眼圆睁,目光却没有焦距。急促的呼吸声如拉扯老旧的风箱,口中尽是血味,心跳重若擂鼓,精神仿若被一次次撕裂碾碎,剧烈的痛苦从身体内部传来,令乔双鲤恨不得砍掉自己的头,停下这难以忍受的折磨痛苦。但东皇是不会让他伤到自己的身体的,如同被安全衣束缚的精神病人,乔双鲤在雪地上翻滚,颤抖,浑身痉挛,最后他蜷缩起来,就如年幼时手无寸铁,只能忍受养父母家暴的孩子。
    他无处可逃,在东皇强悍实力的碾压下,乔双鲤无处可逃。
    他又能逃去哪里呢,他背后就是人间,就是祖国,就是那些信任信仰他的人民,他不能后退,哪怕是一步。东皇归于纯粹后的灵魂力量实在太强大了,乔双鲤尝试过了,一次又一次拼命了,但他发现东皇乐于看他拼命,乔双鲤的攻势无法在东皇身上留下伤痕,他的皇者之力却被东皇吞噬,成了东皇的养料。
    不能再继续攻击下去,东皇会越来越强。
    难道只能等东皇的灵魂因两世界规则而被削弱消失吗,但乔双鲤却觉得自己无法撑到那个时候。东皇的精神力量实在太强,就如肆无忌惮的蛮荒野兽在乔双鲤的思维空间横冲直撞,将一切彻底破坏毁灭。乔双鲤现今想变成猫态都再不可能,他灵魂在长期的对抗战斗中虚弱到了极点,意识与身体像隔了层毛玻璃,想要控制身体都格外费力。
    灵魂仿若布满裂痕的瓷器,冰冷的风与陌生恐怖的力量呼啸着灌进来,乔双鲤牙齿打颤,再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去与属于东皇的强悍力量对峙拉扯,当再次击退东皇时,灵魂上的锐痛袭来,一瞬间乔双鲤像是碎裂成了千万片,剧烈的疼痛近乎令他昏厥,却又使他清醒。
    头像被万千针扎般痛苦,在这无穷无尽的痛苦中,唯有温暖的金红火光才能让乔双鲤意识短暂回归现实,知道自己并不是在独自战斗。而东皇的攻势也停止了瞬息,令乔双鲤能有片刻痛苦的喘息之机。火焰连线对面爆发出磅礴生机与力量,随后归于沉寂,这让乔双鲤知道,顾临安又死了一次。
    顾队在顾家老宅中获得的金色火焰,蕴含着涅槃的力量。它一直被金红胜利火焰滋养,因它沉睡,只因唯有到最艰难,最险峻的时刻,当胜利火焰无法为主人带来胜利的时候,金色的涅槃火焰才会展现自己的力量。
    它与胜利火焰实则乃是同源,它的主人意志强烈坚定,愿意付出任何代价赢得最终的胜利。
    哪怕是死亡。
    涅槃火焰瞬间爆发的力量确实能暂时抵抗东皇,却无法将它真正杀死。乔双鲤没想到在这场战争中,意志最为坚定果决,率先选择牺牲的竟然不是自己,而是顾临安。他挡在乔双鲤的身前,顶住压力,不惜死亡涅槃也不肯令东皇得逞,要为乔双鲤争取时间。
    但顾临安还能撑多久呢,同为顶尖火种,牺牲火焰只能使用九次,涅槃火焰又能支撑多少次呢?而且随着两世界融合速度加快,东皇灵魂的力量越来越强,顾临安涅槃能撑住的时间越来越短,到现在近乎是用自杀式的攻击,来挡在乔双鲤的面前。
    乔双鲤感到火焰连线在哀鸣,在颤抖,一股难以言喻的沉重悲恸从心底最深处传来,那是爱人若死,他也绝不会独活的决绝。咬紧牙关,舌尖上传来的剧痛令乔双鲤短暂清醒,却仍无力站起。头脑中似乎响起东皇的声音,时至现在乔双鲤的灵魂对东皇来说已像是四面漏风的墙,再不能将他阻拦在外。
    侵入乔双鲤灵魂,并将他逐渐占据的东皇保持着胜利者的矜持以及对失败者的怜悯,他并未用讥讽嘲弄等话术让乔双鲤意志更快崩溃,一直以来都是沉默入侵,似是要给乔双鲤保有最后一分尊严。直到现在,当乔双鲤再次开始挣扎时,他才终于开口,语气有几分好奇,与胜券在握带来的稳重。
    双鲤,我不信童半夏没有为你留下后手
    但为何你直到现在都不肯使用呢?
    我拖延时间,是在等待世界融合。
    而你在等什么?
    你在等什么?
    乔双鲤并未回答,他将将支起的上半身最终无力倒下,攥了满把雪的手力竭松开,整个人的呼吸几乎停止,越来越微弱,似乎再无半点力量,灵魂之火黯淡摇曳,如风中残烛。
    他身上没有遭受任何致命伤,但灵魂却已将死。
    无论你想做什么,都不会成功的。
    虚幻化身为人,站立在乔双鲤破败荒芜思维空间内的东皇从自己鬓发间拔下一根纯白如玉的簪子,含笑将它刺入乔双鲤精神空间最深处。他声音低沉,如哄孩子酣睡的慈父。
    汝乃吾在此世间唯一同族,汝之死并非吾所愿,但事已至此,无转圜之法。
    我只能够给你没有痛苦的死亡。
    东皇的声音竟是越来越像乔双鲤,尤其是当他念到最后四个字时,几乎和乔双鲤完全相同,没有半点区别。
    我愿给你永恒美好的梦境,在这梦境中,你将会没有任何痛苦的幸福死去。
    那也将是你心底深处最期待,最盼望的美好。
    无终梦境。
    当白玉簪子刺入的那一瞬间,乔双鲤呼吸停止。他的嘴角却微微翘起,如在做一个美梦。一道金红身影飞扑到乔双鲤身上,但哪怕他速度再快也终是来不及,悲恸到极致的呼唤声如失去伴侣的离群孤雁哀鸣。
    双鲤!!!!!
    * *
    双鲤,双鲤。
    该起床了双鲤,别上学第一天就迟到。
    乔双鲤!!!
    呼!
    乔双鲤蓦然睁开双眼,猛地坐起身来。他心跳快的惊人,如胸腔中安了个小马达,浑身冷汗津津,整个人思维都是木的,仿若刚从噩梦中惊醒过来,一时半会无法回神。
    这里是哪里。
    卧室门外的呼唤声让乔双鲤逐渐回国身来,他应了一声,大脑仍蒙蒙的,身体却条件反射般利落穿好衣服,去卫生间洗漱时抬头望向镜子,镜中是一张年轻又朝气蓬勃的脸。乔双鲤下意识笑了笑,镜中的年轻人似乎也在笑,露出一颗小虎牙,任谁都会被他灿烂的笑容感染,就像在最幸福家庭中长大的孩子,无忧无虑,从来没有烦恼。
    他的家庭幸福吗?
    是的,他的家庭十分美好幸福。
    作者有话要说:剩下的明天再写啦,明天完结!
    东皇:慈父
    孝子:乔双鲤
    明天小乔将重新定义父慈子孝(滑稽)
    第500章 最后一战【六】
    餐桌上是母亲精心准备的早餐,还有父亲早早出门遛弯,带回来热腾腾的油条豆腐脑。吃早饭时母亲唠唠叨叨,叮嘱他在大学住宿后一定要好好和同学相处,父亲时不时插嘴,笑着说我们双鲤已经不是小孩,是可靠的男子汉了,让母亲不用担心。
    乔双鲤沉默吃着饭,目光却早在之前就将餐厅各处全打量过了。似乎这是他不知何时养成的习惯,到陌生地方时一定会警惕先审视周围环境似的。
    但在自己家里,怎么能算陌生地方呢?
    乔双鲤的目光再次落到放在电视机旁的相框处,相框中年轻的男女手拉着手站在林荫树下。男的雄姿英发笑容灿烂,女的英姿飒爽垂眸微笑,手抚摸自己微凸的小腹,他的父母人到中年,仍如往日照片中那般恩爱,对他一直是疼宠却并不溺爱,培养他长大成人。
    这是他的父母,最好的父母。
    小乔今天都没有说话。
    吃完早饭,乔双鲤回房最后收拾东西的时候,听到客厅里父母在说悄悄话。不知怎的他听觉格外敏锐,客厅中的谈话声如在他耳边般清晰。
    母亲听起来很是担忧:他以前从来没住过宿,我担心
    有什么好担心的,双鲤是个男人,总不能一直都呆在家里。
    父亲满不在乎,安慰母亲:他自己提出要住宿的,处理好舍友关系,也是在大学该学到的课程嘛。
    对,是的,是他主动说要住宿的。
    乔双鲤想起来了,模糊的记忆变得越发清晰,他从小到大,是在家边上的幼儿园,小学,初中,高中,最远不过也就和家隔了几条街的距离。就连大学他也是在本市上的,最好的重点大学。他曾经向往能独自到外面闯荡的人,想有一天自己也能向他们那样自由自在,于是这次上大学时,虽然离家不算远,但乔双鲤仍旧选择了住宿。
    一切都没有任何问题,不是吗。
    乔双鲤终于露出一个微笑,但这笑容却很短暂,只是抿了抿嘴角就又落下了,似乎相对于笑容,严肃冷峻的表情更令他习惯。乔双鲤又笑了几次,最终无奈放弃,他拎着行李箱回到客厅,开口道:
    我收拾好了。
    顿了顿,乔双鲤声音低了几分,带了些许不确定和小心翼翼。
    爸,妈。
    从他去上大学时全家一起出发,父亲开车,母亲坐在副驾驶位,乔双鲤坐在后座,通过车窗打量外面的界。繁华的街道,熙熙攘攘的人群,一切都显得陌生又熟悉。他们出发的早,最拥堵的路段还没有人,商业广场最中央的高楼LED光屏上播放着电影预告片,预告片中一个人影的出现让乔双鲤坐起身来,明明没见过,却感到十分熟悉。
    他是谁?
    是杞雪归啊,没想到小乔你能认出来。
    乔双鲤发现自己不自觉问了出口,坐在前面的母亲冲他调侃微笑:你不是说为了支持哥们,绝不会去给杞雪归的电影贡献一点票房吗。
    支持哥们?
    乔双鲤喃喃,一段记忆恰到好处出现,令他紧绷的神经略微松缓。是啊,他哥们沈逸飞的电影正好和杞影帝的电影撞档期了,他跟沈逸飞打电话时拍胸脯发誓过,他绝对不会给杞雪归的电影贡献哪怕一点票房,绝对会全力支持沈逸飞的。
    他和沈逸飞又是怎么相遇的?沈逸飞是演员,他只是个普通大学生而已,怎么会互相认识?记忆里好像是在高中时候,他和沈逸飞在同一所高中,对,没错,是这样
    小乔,你怎么了?
    没等乔双鲤梳理完有些混乱的记忆,父母担忧的目光便望了过来。他知道自己从早晨到现在的举动让父母担心了,于是中断思绪,笑着安抚父母说没有事。只是在笑容过后,乔双鲤垂下了眼,手抵着额头。
    他似乎确实有些不对劲。
    这会是病吗。
    父母只能送他到大学门口,乔双鲤拉着行李箱和他们告别,学校很大,也很陌生,初次到来时很容易迷路,幸好有学生会的师哥师姐们负责迎接引导新生们。
    今天来报到的新生真多。
    乔双鲤没有靠近那边,谈话声却飘到他耳朵里。
    尤会长,给你水。
    刚才说话的男人似乎是校学生会的会长,他眉眼凌厉,脸庞棱角分明,英俊逼人,似是感受到乔双鲤的目光,他望了过来,双眼炯炯有神,冲着乔双鲤笑了笑。而乔双鲤却低下头,没有回应。似乎一直以来他都无法很好面对这种充满自信,光芒四射的人。
    他们一看就是在很好的家庭里成长起来的,不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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