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绿茶病美人洗白后(重生)——醉又何妨(12)

    靖千江故意撞上来,本来就意存试探,因此十分敏锐,谢九泉这么一说,他立刻意识到,面前这个很有可能跟自己一样,也重生了。
    而且刚刚见过曲长负之后,谢九泉已经开始怀疑对方的身份。
    左岭催促道:将军在问你话呢。
    靖千江微微一笑,说道:这个嘛
    谢九泉冲左岭示意了一下,左岭掏出一锭银子来,递给靖千江:这回成了吧?
    靖千江掂了掂银子,揣进袖中,这才说道:
    曲主事并未说过要去西羌,倒是曾经言想到江南一带气候温暖之处小住一阵,疗养身体。
    他用一种听起来十分理所当然的语气说道:您也知道,主事身子素弱,家里人又着紧的很,怎会放任他去那般风沙之地受罪?
    谢九泉没有作声,这小兵的话正好也说中了他心中疑虑。
    确实,看宋家疼曲长负那个劲,又怎会放任他在外面漂泊而不闻不问,更何况他在丞相府锦衣玉食,也确实没有去边地吃沙子受罪的理由。
    难道真是自己多心,乐有瑕和曲长负并无半分关系?
    只是太想他了,所以看见个相似的人,都心神不宁。
    他想了想,又问:曲主事的箭术
    靖千江默默伸出手,掌心向上,平摊在谢九泉的面前。
    谢九泉:
    他冲左岭道:给。
    左岭只得又摸出一锭银子,砸在靖千江手心里,没好气地说:做人可不能太贪。
    靖千江微笑道:曲主事的箭术,自然是幼时同宋太师学的。只不过后来身子愈差,便不大展示罢了。
    谢九泉微微叹息,心中不知是失望还是松了口气,不再理他,翻身上马,一鞭子便直冲了出去。
    靖千江站在原地,作势送一行人离开,然后把毕生头回得的赏钱摸出来,一并掂了掂分量。
    还可以,谢九泉挺大方,比某个人强。
    谢九泉离开之后,曲长负又为自己斟了一杯酒,然后慢慢饮下。
    他的身体其实不适合多饮,但偏生又迷恋这种酒液顺着喉头一直燃烧到胃里的感觉。
    正如此生明明可以平安清净地度过,他却偏偏要跑到这个地方来找刺激一般。
    生来不是安分命,便难做太平人。
    谢九泉不对劲。
    按照时间,他们上一世应是两个月后在西南相识,而此时的谢九泉,却因为他的箭术而震惊,又在听到有瑕二字时失态。
    不光是他,还有在宫宴上,初次见面的齐徽握住他的肩膀,靖千江在宴席结束后的试探,同样不该是这个时期他们应有的表现。
    或许重生的人不止他一个。
    而近来在他身边伺候的易皎,看似身份卑微,但那从容自若的言谈,以及从骨子里透出来的矜傲,可并不是一身不起眼的小兵服色能够遮掩的住的。
    尤其是他说话时优雅中带点蔫坏的这股劲,怎么就和某个人那么像呢?
    第15章 正怕酒樽空
    少爷。
    正忖度间,刘元进了帐篷,悄声告诉他:事情办成了少爷,您怎么又喝这么多酒?!
    曲长负将酒壶往身后一放,道:别说没用的,说正事。
    刘元手慢一步没抢到,只好叹气说:身子才刚好不久,哪里禁得起这样造?喝完这一壶,您可别再喝了。
    怕曲长负不耐烦,他也只敢劝这一句,然后便讲起了正事:
    方才谢将军一进营帐,我便按照您的吩咐去了关押陈英一家的地方,借口谢将军要来抢人,把他们转移地方。曹大人派来看守的那几个人果然慌了,跟着到处躲,我趁机从那陈小姐口中打探了情况。
    他将自己探知的事情给曲长负讲了一遍。
    因为军营中没有女子,本朝军士又不允许嫖娼,因而军中士兵相互慰藉取乐之事时有发生,屡禁不止。
    京郊大营管理松懈,有一些相貌俊俏的年轻小兵虽然并不自愿,也难免会受到欺辱。
    因为上级几次包庇,这种行为愈发过火,有几回甚至出了人命,也不过按照病亡上报了。
    一般来说,挨欺负的大多都是在军中没有依靠的新兵。
    结果有回出了岔子,陈英的儿子并未入伍,来到营中探望,竟然阴差阳错,被人给拉进了军帐。
    他挣扎之中从床上摔下来,不慎磕伤了后脑而死。
    经此事,军营这边担心陈英激愤之下将事情捅出去,陈英一方面伤心愤怒,一方面也更怕因此被灭口,于是便干脆带着妻子女儿跑了。
    刘元将事情的经过给曲长负讲了一遍,只说的义愤填膺:这帮人实在是畜生,竟连这样的事也做的出来!
    曲长负听入耳中,神情却依旧平静无波,只问道:镇上那起人命案子,他怎么说?
    刘元道:那陈小姐信誓旦旦地保证绝非陈英所为。她说自从出逃,父亲从未与她分开超过一个时辰。更何况他们也害怕军营追捕,并不敢去镇上那般人多的地方。
    陈英自己的亲生儿子便是因此而死,那么但凡他稍微有点人性,必也不会在孩子尸骨未寒的时候就做出这样的事来。
    据说死者的家人本分老实,平素未和人结怨,寻仇已经被顺天府排除了。
    今日又听闻刘元这样说,曲长负也倾向于营中军士见色起意,又或是喝多了酒,把外面也当成军营,失手杀人。
    他不是断案的,这件杀人案只是顺带,关键还是如何将这营中积弊连根拔起。
    办这件事一是要快,二是要准。
    营中军士里不乏勋贵出身的子弟,他若要上报朝廷,牵涉甚广,必须想办法调查出明确的证据。
    可曲长负手上总共只有百十来个的私卫,便是再精锐,也不可能跟一整个军营的人抗衡。
    万一起了冲突,逼的曹谭狗急跳墙,弄不好连他自己都要搭进去,更不用提控制住所有军士进行彻查了。
    曲长负沉吟片刻,说道:给我纸笔。再将小端和小伍叫进来。
    等刘元把纸笔拿来,他迅速写下了一串人名单,跟着撕作两半,分别交予两人。
    这张名单上面写的,都是军营中性情较为刚直之人,大部分寒门出身,未必会支持曹谭。你们去一一试探联络,如果有人透出对曹谭不满的意思,便问他们可愿与我合作立功。
    曲长负过目不忘,这几日别的没看,倒把军中差不多有些职位的小头目都了解了一个遍,本是未雨绸缪,此时便派上了用场。
    小端和小伍都是大曲长负幼时便跟着他的侍从,比他也只大上一两岁,情分深厚,完全可以信任。
    两人将纸条收了,小端却没走:少爷,您上个月答应过我什么事来着?
    曲长负懒洋洋:想要什么赏,直接跟管家说去不就行了,谁还能不给你是怎么着。
    小端道:少爷要是装糊涂,那我也听不懂您的话。您差遣我办事,我可就不动了。
    曲长负嗤笑一声,从身后将酒壶拿出来,连着里面剩下的半壶酒一起掷给他:麻烦。管这么多,真当我没你不行。
    小伍的性格较为老实,在旁边有些腼腆地说道:我们都盼着少爷的身子赶紧好。不然看您病着,大家心里都不好受。
    得了罢。曲长负挥手,都快滚。
    靖千江进门的时候,刘元小伍等人都已经退下去了,曲长负正背靠着帐中一架躺椅养神。
    他双手抱在胸前,眉宇间一股郁闷之色,看起来就像跟谁在赌气似的。
    靖千江无端觉得曲长负这样有点可爱,走上去问道:大人看起来,像是心有不快?
    曲长负道:每当有人妄加揣测我之心情,便易令我不快。
    靖千江失笑,心道这是真不高兴。
    这人在外人眼中,性子孤高怪癖,其实靖千江知道,他私下里小脾气非常多。
    他将手中提着的东西放在桌面上,含笑道:托大人的福,属下今日发了些小财,特意备下薄礼来讨好大人,不知大人可愿赏几分薄面?
    曲长负这才懒懒抬眸,撩了一眼。
    靖千江见他有些兴趣,便将手中的坛子放下,说道:这是此地特产的果酒,从附近一家农户中购得。口感醇厚,虽不够烈,但亦不伤身,可以少饮。
    他倒不是因为方才听见了小伍等人说话,而是一向知晓曲长负嗜饮却又身体不佳,几日前便向农户预定,今日刚刚取来。
    曲长负稍感意外:你有心了。
    靖千江扫了一眼桌上的饭菜,见几乎可以说是根本没动过,忍不住又想叹气。
    说实话,他身边的人可确实一个个都比他自己有心,吃饭穿衣,关切的事无巨细。
    偏偏曲长负没有当病人的觉悟,逮着个机会就可劲作。
    他将曲长负面前的碗端起来,劝道:这饭菜还温着,大人方才也没动几筷子,多少吃上一些。
    曲长负许久没有开弓了,刚才震慑左岭的那一箭,让他胸口双臂都在隐隐作痛,稍稍一抬更是酸麻无比,这也是他心情不怎么愉快的原因之一。
    见靖千江把碗递来,便恹恹后仰,靠在躺椅背上,道:不用,你下去吧。
    靖千江干脆夹起菜,送到他唇边,劝道:少吃一些,多少也要吃,我为大人布菜。
    他好说歹说,总算喂下去了小半碗饭,简直让靖千江觉得,战场杀敌都没有投喂曲长负有成就感。
    放下饭碗,靖千江又找了湿帕子来为他擦拭。
    曲长负本来想接过去,想了想又道:算了,还是你来吧。
    他大爷一样任由靖千江伺候,靠在躺椅上饶有兴致地打量着对方,似带调侃:如此殷勤,你可需什么奖赏?
    靖千江微微摇头:如今属下是您的人,眼下陈英之事已成为火药引线,曲大人与曹大人立场不同,终有各占一边的那天。故请大人若有用到之处,尽管吩咐,我也可
    他冲着曲长负笑了一笑:搏个好前程。
    当年两人分开,曲长负折返京城不久,他便应征加入了当地驻守的军队。
    而后寒沙万里,着甲扬鞭,无数次的出生入死,就是为了让自己升的快些,再快些。
    不为官职俸禄,良田美婢,只是想早日来到京城,见到他。
    如此,便是最好的前程。
    如今眼前一切尽是失而复得,来之不易,他失去过,绝望过,便再不能放手。
    只要能达成心中所愿,纵使用尽手段,执念成魔,也在所不惜。
    *
    等到曲长负准备休息了,靖千江步出营帐,走到无人处,脚步忽微微一顿,侧头向着旁边的大树上一瞥。
    有名侍卫从那里跳了下来,向他行礼:殿下,属下这回过来,有一事向您禀报。
    靖千江挑了下眉:说罢。
    侍卫道:是。今日水底沉尸已被渔民打捞而出,顺天府辨认之后,送往东宫去了。
    靖千江派人到处找寻跟乐有瑕相貌相似的尸体,总算在临城的义庄之中找了一具符合要求的。
    他的手下将身份来历安排妥帖之后,尸体便丢入水底。
    便算是相似,到底也有所不同,因此他特意过了两日才安排人叫渔民发现,就是为了模糊一些差异之处,让他人无法辨别真伪。
    靖千江道:东宫那边可有反应?
    侍卫道:属下无能,无法太过接近,但可以确信,太子殿下确已亲自去验看了这具尸身,到目前为止,依旧未曾离开。
    靖千江若有所思。
    他不确定上一世的乐有瑕是什么时候认识齐徽的,只知道应该是在自己回到京城左近的时间,所以抛出这具尸体试探。
    如果两人不相识也就罢了,如果齐徽认识乐有瑕,一定会有所反应。
    现在果然试探出了一些端倪。
    靖千江的嘴角向上挑了一分,说道:真是有心。只不过对着一具泡胀的浮尸如此作态,又是演给谁看?呵,虚情假意,自我感动。
    他说话从来都一针见血,但如此直接地嘲讽太子,让侍卫都不禁冒汗,微微躬身。
    靖千江沉吟片刻,又道:既然目的达到了,那东宫里的暗桩先撤了吧,以免被东宫卫察觉。后续若有情况,及时回报便是。
    第16章 皓月觑红尘
    谢九泉与曲长负这次见面,虽然谈话的具体内容无从查知,但谢九泉一来一去的神情表现,也早已有人报给了曹谭知晓。
    曹谭问道:以谢九泉的脾性,他们双方竟未起争执吗?
    谢九泉竟然没有暴揍曲长负,太遗憾了!
    他手下的郎中令范忠回道:曲大人的营帐外面有相府守卫,属下未曾探知二人如何相谈,只知谢将军离去之人,面色不虞,但并未强行要求带走陈英,亦不曾动手。
    曹谭从躺椅上站起,在营帐中转了两圈,心头起伏不定。
    谢九泉已经是出了名的不买面子,没想到曲长负连他都能应付。
    此人年纪虽轻,但除了身体弱些,心机盘算一样不缺,是自己一开始看轻了他。
    这样下去,就算没有陈英的事,这军营之中的种种内情,怕也终究有被他揭破的一天,到时候第一个完蛋的就是自己。
    范忠打量着他的神情,小心翼翼地道:大人,咱们给卢家送封信去罢。他们也从咱们这里得了不少好处,又跟曲家有姻亲关系,不会不管。
    曹谭道:卢家当然要知会。但庆昌郡主乃是曲丞相的继室,你觉得曲长负这个原配所出的嫡长子,可能会给卢家面子吗?
    范忠道:大人,以属下的想法,这曲长负就算是再狠,终究抵不过年轻多病。要对付他,要么上策,要么下策,其实不算难事。
    曹谭道:下策想必就是想办法让他病亡了,但如此一来,宋家和曲家绝对不会跟本官罢休。眼下没到那个地步,你且说说上策。
    范忠笑道:如果曲主事在这军营当中也做了同等事,想必便指责他人之过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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