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逆徒总肖想本座(重生)——太公钓雨(79)

    孔在矜很快镇定心神,道:灵体,通俗意义的鬼。
    灵体是鬼在修炼者中的叫法。
    凡人若有执念,便可成鬼,可都坚持不过一个时辰便灰飞烟灭,而修炼者执念深亦可成鬼,存在的时间亦不会太长,视修为而定,最长记录一天。
    为什么鬼那么快就消散了?因为三界中可没有鬼界。鬼寿甚至不如浮游,所以鬼很少见。元照见过的神都比鬼多(如果龙安也算个神族的话)。
    这贵妇不久之前死的?元照不由吐槽道:见鬼了。
    贵妇:
    回归正题。
    元照问:阿郎呢?这贵妇不正是之前抱着叫阿郎那孩子的母亲么?
    贵妇唇抹焰红,双颊青白,走时步摇珠链晃动,眼珠是灵体标志的灰白,居然有几分阴恻恻的典雅。
    她道:阿郎是本宫外甥。
    原来这位鬼贵妇,不仅是那位贵妇的双胞胎姐姐,还是一位鬼宫妃。
    元照机敏地问:不知这位娘娘有何事?
    刚刚,听诸位在谈论皇上。鬼宫妃浅笑,我想请各位去杀了他和国师。
    孔在矜:
    元照:鬼啊,这就是你的执念吗?你接下来是不是要大谈宫中秘闻、爱恨情仇了?
    怕鬼的瑟瑟发抖女强人江心医:啊!鬼啊!!
    鬼宫妃捂嘴轻声一笑,放下手,端庄无比地道:前几次见江阁主皆是女中豪杰,没想江阁主居然怕鬼。
    江心医捂着眼睛的五指挪开了一条细缝,看清了鬼宫妃后,她又怕又惊:槿贵妃?
    元照手指不由蜷缩,只来得及瞄孔在矜的后侧脑勺一眼,问:敢问是哪个瑾?
    瑾妃之瑾,总有些沉重。
    鬼宫妃走近几步,道:木槿之槿。一个封字罢了。
    江心医一声大叫:贵妃您、您别过来!
    槿贵妃乖觉地停住脚步,才没吓得江心医再次叫喊。
    指望和槿贵妃有几分熟悉的江阁主和鬼打交道是不可能了。
    元照只好自己来问:娘娘,可否告知我们为何要杀皇上和国师呢?
    槿贵妃是凡人,她的灵体撑不了多久。便先拖着时间,让她自行消散吧。
    国师控制了皇上。现在皇上就如国师的傀儡。我偷听到他们的秘密,国师不仅杀了我,还要杀我全家。太子妃和皇太孙是因外出京都寻医,才侥幸躲过一劫。
    槿贵妃闭上眼睛,将恨意完美藏好才睁开双眼,亏那皇帝老儿还清楚太子杀不得。
    他好像又听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阿郎是皇太孙,阿郎他母亲是太子妃元照定了定心神:娘娘,你请我们办事,总得给些什么吧?
    槿贵妃:江家二老缘何身亡,本宫知道的和那位江姓郎君所说,不大一样。
    元照:碰了碰孔在矜的手肘,示意他来决定答不答应鬼的请求。可槿贵妃又道:本宫还知道,如今这昏睡之毒与江家二老,还有点关系。
    跟昏睡之毒有关,便是跟川乌、神鸦有关,从而间接跟魔君有关。元照表面不声不响,心底已经在盘算去京都的事情。
    江心医放下手,勉强自己与槿贵妃对视:贵妃知道多少?
    槿贵妃意味深长地道:不知魔君、阁主和俊俏郎君的答案是?
    元照心道,阿谨可不止步于俊俏。
    僵持之下,孔在矜突然道:凡人化鬼至多一个时辰,我们不可能一个时辰内杀了国师和人皇。
    槿贵妃捂嘴轻笑:这位郎君可不要说胡话啊,本宫化鬼多久,本宫还是记得的。那日在客栈里,我还瞧了俊郎君一面呢。
    你怎么做到化鬼那么久的?孔在矜的心神似乎有些不稳。
    槿贵妃见他神色认真,便知他没说谎,想了想,道:还请诸位杀了国师和皇上,届时本宫自然告诉诸位我知道的一切。
    江心医道:我答应了。
    元照不由提醒她:江阁主,现在是紧要关头,你必须坐镇江家药阁。
    江心医重新捂住眼睛:我查这事已经查了两百多年了,现在机会就在眼前,我为何要拒绝?
    这时,孔在矜出声了:江阁主,交给我们。南岸是我好友。
    江心医埋首,顷刻后像是呜咽一声,道:好。不把消息带回来,我就去剁南岸的狗头。
    元照心道,江阁主确定用你弟弟来威胁我们?他问槿贵妃:请问,如何找你?
    槿贵妃指着一个方向:我在妹妹身边。如今阿郎已治好,休养几日就得回京都了。你们跟着她回去即可。
    说完,她便微一颔首,如一朵风拂过的曼珠沙华,飘远了。
    江心医强行挺直腰板:魔君和孔医师可还有事?
    元照看她也像是亟需一人静静的模样,遂和孔在矜去了太子妃的病房。
    孔在矜为太子妃把脉,道:夫人调养得不错。
    太子妃抱着阿郎笑道:劳烦医师也帮阿郎看看。
    孔在矜为回复了些精气神的阿郎诊脉后,道:阿郎的补品别吃太多了。
    太子妃点点头:多谢医师了。
    槿贵妃就坐在太子妃身侧,孤独一人,见此,抿唇一笑。
    孔在矜有些失神地望槿贵妃,转瞬间,又恢复如常。
    元照站在他身后,自然没有看见孔在矜刹那间的异样。
    元照想了半天,也没想到什么委婉切入的话题,便单刀直入:夫人可是槿贵妃之妹?
    第72章 魔君:请做我的魔后,亲爱的
    槿贵妃扫他一眼。太子妃稍怔,似乎是没想到元照会这么直接。随即,她疏离地笑了,不答反问:不知姐姐有什么事?
    槿贵妃委托我等保护太子妃。元照神情严肃,丝毫不觉一届魔君说保护一介凡人有何不妥。
    太子妃神情自若:是京都出什么事了么?
    林家被灭。槿贵妃体贴地道。
    元照觉得还是得给太子妃一个缓冲的时间:林家出事了。原来林家是太子妃的本家。
    太子妃一怔,垂眸掩去情绪,轻拍阿郎的肩膀:阿郎,回去睡,娘要谈些事情。
    听了她的话,阿郎乖乖地给母亲留出空间。
    待阿郎走出病房,太子妃道:林家怎么了?
    元照道:没了。
    太子妃脸色煞白:没了?没人活着?
    槿贵妃试图去安慰妹妹,手却是直接穿过了太子妃的单薄的后背。
    她一愣,随后默默地收回了手,青白色的脸看不出表情。
    这一幕瞧得元照心叹,生死之隔,隔如天堑。
    太子妃得到了默认,莫名地打了个寒颤,抱着最后一点希翼:姐姐呢?
    槿贵妃一直在你身边。元照一语双关。
    两位,能让我静静吗?太子妃惨白着脸,朝他们强颜欢笑。
    元照再次知趣地带着孔在矜离开了太子妃的病房。
    拉住他的手:阿谨,你猜江南岸和温淮会在哪?
    孔在矜沉吟几秒,踟躇地道:得去找两个地方。比如高楼的楼顶和南岸河边的柳树下。
    知道的很清楚嘛,是不是以前也跟他喝过几杯?元照打趣道。
    孔在矜瞟他一眼,慢悠悠地道:是。每次觉得某个混蛋闭关太久,就去找他喝几杯。
    元照:还气?
    孔在矜:没气,就是记着。
    元照摸摸鼻头:记着做什么?
    孔在矜的语气里透着股执拗:提醒自己变强。下次如果师尊再闭关,无论是什么阻隔,我都会打破,让师尊躲无可躲。
    元照失笑:我不会了。
    孔在矜不答,只是把玩他的手指。
    我们先回客栈,我给你看样东西,然后再去找他们。元照晃晃他的手。
    步入客房,元照设下结界。然后拦腰抱过孔在矜,把他放到茶桌上。
    孔在矜自动地分开双腿,夹住他,好笑道:师尊想做什么?不是说去找人吗?
    元照取出玄光,开玩笑道:要做也不是在这里,怕你不舒服。如果阿谨愿意,我会让你满足。
    孔在矜唇角一勾:明明师尊也想的。
    元照故作肃容,一拍孔在矜不安生的大腿:说正事。
    孔在矜停了大腿磨蹭的动作,乖巧地道:哦。
    元照稳住心神,意念一动,子剑泓光从玄光上分离。
    他收回玄光,指尖抹过泓光的剑锋,看了看茶桌上的孔在矜,思索片刻,总觉得这样过于狎昵。
    遂单手抱起孔在矜,把其抱到床上,扶他坐正。
    孔在矜眨了眨眼,好奇地看向他。
    泓光化作一枚如月银戒,上面刻着泓光独有的暗花,内圈那侧还有一个魔文镌刻的元字。
    元照耳根子有些红,将他双腿并拢,拢拢他的碎发,打量片刻,才满意地点点头。
    孔在矜窥视泓光一眼,心如鼓跳。他不由问:师尊这是要做什?!
    话到一半,戛然而止。
    元照单膝下跪,牵过他的手,虔诚地在对方无名指上印下一吻。
    低头为孔在矜带上银戒,像是工匠为自己最心爱的艺术品镌刻署名,专注且温柔。
    心上人白玉般的无名指上多了枚银戒,元照格外心动。
    他微微抬首,眉目染情至柔:魔后,请在确认继承人之前,替本座保管。
    孔在矜眼波微动:师尊。
    我在。
    元照真的受不住孔在矜一双波光粼粼的黑眸只有自己的模样。双膝跪于孔在矜面前,趴在他的大腿之上,闭上眼睛,下巴轻扬。
    压在腿上、狎犯却是虔心求吻的魔君使孔在矜完全沦陷了。
    魔君明明酒量不大,却能酿使他沉醉的好酒,酒中那份和月光相融的情意无比醉人。
    孔在矜带着银戒的手捧起元照的脸,同样虔心地吻在那温热的唇上。
    唇齿相交。
    师尊。
    嗯?
    我不会再把泓光弄丢了。
    南岸河边的柳树下,空了的酒坛歪歪扭扭地叠了三四坛。江南岸猛地灌了口酒,不满地瞥了眼拿个酒碗抿酒的温淮:如果跟在矜喝,十个你都喝不倒人家。
    温淮翻了个白眼:得了吧,有人陪你就差不多了!
    江南岸靠在柳树上:在矜跟我们喝酒肯定是有伤心事,现在看来,人家那是相思而不得。他又是叹了口气:好兄弟终于和心上人在一起了,哪来那么多时间陪我们喝酒?而后他感慨:单身汉只能远远祝福他们了。
    同为单身狗的温淮无语,推了一把又要感慨天感慨地的江南岸:在矜追了多久、多苦你想想都能明白。要真羡慕,你也找个姑娘追。
    江南岸嘻嘻笑道:上水仙君,据闻你人缘超好。
    你要做什么?
    那个,你就没有什么认识的姑娘?江南岸又豪饮一口酒。
    我觉得吧,你还是别祸害人家姑娘了。温淮打趣他道。
    或者,有没有什么认识的男子?
    啊?!
    你想什么呢!江南岸将酒坛子一摞,一擦嘴:介绍给江心医的!
    哦。温淮听他终于愿意提江心医,松了口气。
    她一个人撑起药阁,有个人帮她,她也不用那么累了。江南岸喃喃道,我要先替她把好关。
    江阁主是挺辛苦的。
    她总是很努力,从小时候开始,长辈都很喜欢她。
    江阁主雷厉风行的,讲真,如果不是有人拉着,你可能就被打瘫在床上,被她送回江家了。一介女子,我着实敬佩。
    其实做她的影子也不是不可以。她捡到我,让江家人表面接纳我,我很感激。可惜,我没资格了。
    温淮正想话安慰他。
    他又说:幸好我没当她的影子,不然我可得憋死在美食美酒面前了。
    温淮安慰的话直接哽住:,好吧,就知道这家伙的秉性。
    江南岸又不说话了,两人默默地饮酒片刻,他嘴巴又没闲着:你打算怎么办?
    温淮了解他在问什么:不知道。他不在的时候,我们过得也不错。我明白,阿娘很想很想他。可是他到底缺席那么久,我只是一瞬间不知道怎么接受他。
    是吗?
    是啊。温淮喝了点酒,话匣子也开了:小时候,我看别人家有阿爹,我就问阿娘。可是每次我问,阿娘就忍不住哭,后来懂事了,便不问了。
    嗯。
    我对阿爹的印象是那一座衣冠冢和阿娘每年去上香时的眼泪。
    他还活着。
    对,他还活着。所以我对阿爹的印象又成了一个在床上躺着的伤患。
    江南岸为温淮满上酒:他可是魔君的叔叔,一没留意,你就有了魔界做靠山了。
    羡慕?温淮笑了。
    也没有。江南岸伸了个懒腰,我还没试过魔宫的酒呢。到时候去魔宫里,带几瓶给兄弟喝,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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