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校草说他没有钱/拯救校草后被迫绑定恋爱系统

    越舒喘着气, 感觉胸腔内气血翻涌,一股难言的怒气涌上脑袋,要溢出鼻孔似的。
    而叶景铄却丝毫没有察觉, 他缓缓抬手, 怔愣地摸了摸自己的嘴唇, 似乎在流连刚才的触感似的, 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他保留了十八年的初吻, 今天一并送给了叶景铄,他邻铺的室友,关键他还是被强吻的那个!
    越舒被亲的脸红脖子粗, 兴许是越想越气,他又忍不住攥起拳头,朝叶景铄的脸揍了一拳。
    叶景铄本来就气力不足,身架沉重,越舒这么一下子直接把人掀翻,顺着床铺倒了下去。
    我操!!
    叶景铄连人带被摔了下去,带着风声,只听地上传来沉重的闷响,越舒心猛地一颤,魂都要吓没了,他没想到叶景铄发烧之后这么羸弱,一拳就给打下床了。
    越舒捏紧扶手翻越下去,跳到叶景铄身边,把人扶坐起来。
    他上下查看叶景铄的伤势,又拍了拍人家的脸,确认意识还存在。
    越舒此时心里被杂糅了十多种不同的情绪,既愤怒、又担忧、还解气,同时也有点自责
    越舒喉结鼓动了一圈,忍不住问:你、你没事吧?
    叶景铄慢慢弯下了腰,眼里流露出痛苦的表情。
    越舒吓一跳,这是给摔出毛病了?叶景铄之前头疼的那么厉害,也没像现在这样反应强烈,真给摔疼了?
    越舒已慌,一时间手都不敢瞎碰了,只跟热锅上的蚂蚁般围着他,无助地问:叶景铄你、你怎么了?不是装的吧,你哪儿疼啊?
    叶景铄眉峰愈深,只侧过手,慢慢扶上他的右手臂,无声地表达着自己的痛苦。
    手?胳膊疼?越舒心里咯噔一下,这么半天也不见叶景铄神色回缓,看来是真摔出毛病了。
    叶景铄额头渐渐冒出细细密密的冷汗,越舒不敢碰他右手,心里又谎又急,安慰说:我现在陪你去医院,你忍一下啊,别着急
    其实这话一半是说给自己听得,他比当事人还急,内疚和担忧渐渐涌满心头,刚才被亲的事早被抛在脑后,他迅速给人披上大衣,又拿了不少现金,钥匙揣进兜,面色匆忙把人领去了医院。
    到医院拍片一看,右臂骨折。
    越舒神色凝重,心情抑郁地都无法形容了。
    这都什么事啊,他本意是为了把人领回寝室照顾的,结果反而雪上加霜,如今叶景铄不仅脑震荡、醉酒、发烧,现在还因为自己再加个骨折。
    越舒转念一想,叶景铄为什么突然亲他呢?要不是他搞突然袭击,自己也不至于动手啊。
    越舒想起那个吻,叶景铄也不像毫无意识,难道是因为喝多了?可就算酒后乱性,对象也不该是他啊。
    叶景铄是同性恋?
    一想到这个可能性,越舒身上立刻起了一层鸡皮疙瘩,不可能,叶景铄喜欢梁惜瑶,那是再明显不过的事。
    他向来讨厌同性恋,每当这个词一出现,脑海里浮现的便是李文清的嘴脸,因恨生恨,他如今不仅恨李文清,更开始恨这个日益庞大的群体,就像是一种病毒、一类流感,一旦染上便无法自拔,连思想也会跟着恶毒堕落。
    他姐就是其中最大的受害者。
    越舒潜意识里的叶景铄人品高尚、重情重义,是爷们中的代表,骗婚那种事那人自然永远都不会做的出来,所以越舒很难把同性恋三个字同叶景铄联系在一起。
    难不成叶景铄是双性恋?对女人也行,对室友也行?
    所幸叶景铄骨折程度不重,可以通过手法复位,石膏固定治疗,按医生的说法,打上石膏,修养两三个月就能康复。
    越舒简单算了下日子,日期正好截止到放假的第一个月,叶景铄好像没法期末考试了
    当晚,越舒陪在病床前守了一夜。
    第二天,陈浩然和苏杭都来了,闯进病房后,熟睡的俩人都跟着醒了。
    越舒没去陪护床上睡,维持了一个姿势坐伏在病床上,起来时腰酸背痛,别提多难受了。
    骨折?
    陈浩然也听得一愣一愣,说:这次也是因为从床上掉下来?
    越舒硬着头皮点了点头。
    但你那个床铺,后来宿舍阿姨不是找人给你加高了吗,怎么掉下来的?
    叶景铄有些茫然,一脸无辜,不知道,昨晚记忆不太清楚,我一睁眼就这样了。
    越舒猛吸了口气,瞪直了大眼睛看着他,一把抓住他脖领,声都变了:你说什么?!
    叶景铄怔然无措,像是被父母无端训斥的长子,他温润的声音说:我昨晚喝了很多,之后的事不太记得了。
    越舒一瞬间感觉一股郁结之气憋到喉咙,气得他想抓耳挠腮,叶景铄说他喝断片了,这就没了?
    那个吻呢?就算白亲了?
    就他一个人记得??
    陈浩然都看不下去了,连忙把俩人分开,劝道:小越越,你咋对咱病人那么凶呢?有啥事好好说,别动手,你跟老叶遇着啥矛盾了?
    越舒仔细盯进叶景铄的眼睛里,发现那人毫无波澜,只剩下疑惑的讶异。
    越舒从震惊中缓过神来,他缓缓松开,心情复杂地拍开陈浩然拦架的手,泄了气似的说:没什么。
    苏杭站在床边,双手环胸,目光在两人之间转了一圈,他眼帘微动,突然说:你伤的是右手,要怎么办?
    叶景铄低头看了眼右手上厚重的石膏,轻微抬了抬,嘴角微微翘起,说:放心,我还不至于休学。
    苏杭用鼻子不可见闻地轻哼一声,说:那就好。
    苏杭起身,一把拽住越舒的手腕,不容置喙的语气道:跟我出来。
    越舒脚底还麻着,脚步颠簸地被拽了出去,临走前还不忘瞅叶景铄一眼。
    苏杭更是来气,说:你还得征求他同意?
    越舒又尴尬地收回视线,被苏杭拽到走廊,一直走到拐角处才堪堪停下。
    越舒喉结动了动,站得非常规矩,问:怎么了?
    其实越舒有点怕苏杭。
    倒不是字面意义上怕挨揍的那种怕,而是苏杭的气场太强,凌厉又清冷,是他见过的同龄人里边最盛气凌人的一个,倒不令人讨厌,相反,越舒从没遇到过苏杭这类心高气傲的人,反而发自内心地欣赏他,饱含敬慕的那种欣赏。
    苏杭的视线落在他身上,带着审视的语气,突然问:你们昨晚发生什么了?
    越舒心脏一震,立马说:什么都没有。
    你当我是陈浩然,那么容易糊弄过去?苏杭明显不信,目光透露着一丝凌厉,挑眉说:你刚才为什么那个反应,叶景铄对你做什么了?
    越舒微吸口气,他有时怀疑苏杭就是个侦探,他什么都没说,就只靠几个眼神那人就问到点子上,自己要是再多暴露点,准被人洞察个八九不离十。
    真没什么。越舒生怕苏杭知道昨晚的囧事,几乎使出毕生的演技,编话说:就是他喝酒吐的哪儿都是,我辛辛苦苦照顾完,他却全忘了,我心里不平衡而已。
    苏杭半信半疑:真的?
    越舒点头。
    苏杭好看的眉头蹙了蹙,忍不住说:他有没有吐在我那儿?
    越舒摇头,保证道:一点没吐上。
    苏杭眉间稍展,脸上仍残留着一丝嫌弃,嘱咐说:回去别忘了开窗通气。
    越舒忍着笑,说:放心吧。
    苏杭这才露出一丝笑意,说:你不想问问我这段时间去哪了?
    越舒没听出话外之意,茫然地说:你不是去弄征集了吗。
    苏杭说:我在寝室不方便晾照片,在学校附近租了个房子。
    越舒点了点头,赞许道:不错啊。
    苏杭露出得意的微笑,突然说:你要不要搬出来?
    越舒眉目一诧,问:搬出来?
    对。苏杭说:我那个房子很宽敞,两个人合住足够了。
    越舒心中了然,明白过来,原来感情苏杭在这儿招募室友分摊房租呢,他连忙拒绝:不用了,那地段房租太贵,我现在住的挺好
    不用你付房租。苏杭打断他,丝毫没顿地说:我包了。
    越舒愣了,一时间受宠若惊,懵然地说:为什么?
    不为什么。苏杭简短精要,说:有钱。
    越舒哑口无言地看着他,猛然想起他们被苏杭他妈包了那两年的水费、电费和网费。
    菜饭有保姆做,水电不限,家具齐全。苏杭说:怎么样,搬吗?
    越舒也知道自己好像没什么理由拒绝,可转念一想,真要搬出去了,他天天吃人家的饭、用人家的东西、住人家的床,怎么有点被金主包养的意味?
    苏杭。越舒面露难色,组织语言说:我去不太合适。
    苏杭眼睛微微眯起,说:怎么不合适?
    越舒感受到对方眼神中无形的凌利,硬着头皮说:我觉得现在这样挺好的,离教学楼近,上课还方便,再说寝室条件不差,咱们是对床,离得近,我想跟你合住也用不上出去找房子。
    苏杭眼中的诧异渐渐闪去,他神色稍缓,竟是隐隐笑了:你真这么想的?
    越舒点了点头,当然。
    苏杭轻笑了一声,伸手掐了把他白皙的脸蛋,发现软的不像话,他说:算我没白疼你。
    他掐完,又把手指移向越舒的外套,嫌弃地蹭了蹭。
    越舒:
    *
    叶景铄返校后,因为右手骨折不算严重,简单的出行和上课都没问题。
    不过两次摔下床铺,一次骨折一次脑震荡,叶景铄在年级里边又火了一把,出门上课甚至有人过来拍合照。
    这给陈浩然嫉妒坏了,一度产生想去医院打个假石膏的想法,既能不去上课,还有成批的妹子跑来搭讪,这伤得值啊!
    后来被越舒语重心长地劝告,这种待遇跟有没有石膏没太大关系,主要看有没有那么好看的脸,陈浩然这才认清事实,发现不如去整容机构来的更快。
    一学期一度的滑雪课如期而至,并且历年的规定今年重新改革,由自愿改成必修课,原本不用去的越舒只得补交滑雪费,跟着大队伍上车出发。
    叶景铄本来有假条,可以不跟着去,但本人坚持要跟着,说是想体验一下看别人滑雪的感觉。
    从来没滑过雪,只是看着别人滑就已经心满意足了。
    越舒听得这个心酸啊,毅然决然要领着叶景铄体验一次真正的滑雪,尽管他自己一点都不会。
    他们乘坐大巴,一路开出繁华的市区,大约过了一个多点,终于驶进滑雪场的大门,缓缓停下。
    放眼望去,能看见不远处与山林练成一线的滑雪场,天色湛蓝,衬得雪场洁白壮观,展露着最接近自然的美景。
    越舒下意识看向叶景铄,发现那人果然两眼放光,直直地望着窗外,似乎期待无比。
    他们拿好用具,乘着缆车到达山顶,滑雪老师领着他们做热身运动,完毕后才开始自由活动,越舒像个企鹅似的移动几步,见叶景铄还在原地没动,只是眼巴巴看着他。
    越舒心头一软,转身朝用具堆走了过去,挑了个蓝色头盔,给叶景铄戴上了。
    越舒拍拍他肩膀,说:别难受,等你好了,我再带你来一次。
    叶景铄眸光一顿,眸子里闪露着难以形容的神情。
    越舒又伸手,示意叶景铄往那边看,说:你看,那群女生也不会,你要是实在无聊,可以去撩撩妹,要是真交着个女朋友,你这趟也算没白来啊。
    叶景铄:
    越舒怀疑那个表情像是想揍他。
    越舒撑着滑雪杖,跟着陈浩然往下滑,叶景铄抿紧了唇,沉默地望着越舒滑远的身影。
    身边不知何时多出个人,叶景铄侧目看去,发现是苏杭。
    两人谁也没先说话,就这么过去几分钟,远处的风卷着雪粒,吹在裸露的皮肤上,像夹着刀子一般。
    苏杭睫毛覆上一层雪霜,他薄唇微启,说:叶景铄,你这条胳膊到底怎么骨折的。
    叶景铄远远看着越来越小的身影,说:我喝多了,没印象。
    苏杭冷哼了一声,说:我不是越舒,会信你这种骗小孩的话吗。
    叶景铄嘴角微微翘起,说:你觉得为什么?
    苏杭目光一路随着赛道往下,说:你该不会趁着喝醉,对他做了什么吧。
    叶景铄沉默了一会儿,说:你猜得对。
    苏杭瞳孔一缩:什么?
    叶景铄眸光温和,雾气随着他说话缓缓飘散而出,我做了一件我上辈子开始就想做,却一直没勇气做的事。
    苏杭听得皱眉:你没毛病吧。
    叶景铄看了他一眼,又补充说:也是你做梦都想做的事。
    他说完,转身往下走。
    苏杭瞪直了眼睛,一股无形的怒意慢慢升腾,充斥进被包裹严实的五官。
    陈浩然板下灵活,拐弯刹车全不在话下,他绕着越舒转着圈滑来滑去,看越舒一点点龟速地挪动,过去十多分钟,他连三分之一的赛道还没滑完。
    陈浩然冻的鼻涕都要下来了,喊道:小越越,你这速度不行啊,滑雪要的是激情,你这比老太太逛街都慢。
    越舒骂道:你倒是教教我!
    这有啥难的,大胆滑!陈浩然咻得滑到他身后,伸手摸上他的后背,浩哥帮你一把。
    越舒突然有种不祥的预感,他倒吸口气,说:不行,陈浩然,老二!你千万别推!
    话没说完,越舒已经连人带板地冲了出去,未发完的音节在场内缓缓回荡,最终消匿于雪雾的山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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