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首页 > 穿越 > 预谋宠爱[重生]

预谋宠爱[重生]——红心K(34)

    甚至还很想笑。
    憋了半天就憋出一个嗯字,这到底是纠结成什么样了啊。但显然对方也还没消气,所以纠结半天也只是别扭地嗯出来一个字,多一个字都不肯再说了。
    虽然心里的火气已经消了大半,池凡也没打算立刻软化言和,毕竟这是原则问题,如果就这么退让了,不就是默许了对方可以随便干涉自己的私人社交吗?这次他是看傅斯延不顺眼,万一以后又看别人不顺眼了呢?难不成自己以后和谁交朋友都要看傅念宇的脸色?
    哪有这种道理。
    ***
    时间一晃又过了一个周,转眼到了周五,晚上池凡去时木兼职,上完晚课收拾好东西,他下楼准备和其他人打个招呼就回去,正好听到尚洋和周晔在前台商量排课的事。
    这周六是清明节,原本定在那天下午上手工课的小姑娘临时有事要请假,但其他人都已经做好了假期安排,一时实在找不到人来顶,尚洋正和周晔商量是要找个外援,还是干脆和客户说临时取消。
    要不我来吧。池凡直接插嘴道,我有时间。
    前台的两个人立刻都回头看着他,周晔问:你周六周日下午不都是要去傅念宇那边吗?
    池凡给傅念宇做家教的事大家都知道,所以排课的时候,从来都不会给他安排周六周日下午的课。
    池凡卡壳了一下,可能因为一个周没联系的缘故,而且心底总觉得傅念宇大概不再需要补课了,池凡还真忘了这周六又到了补课的时间。他沉默了一会儿,说。
    这周我不去他那边,给我排课吧。
    周晔和尚洋都愣住了,连在一旁默默收拾桌子的蒋承泽都停了动作,朝这边看了一眼。
    你这周又不去啊?尚洋张大了嘴巴,表情复杂,你俩
    周晔暗中踩了尚洋一脚,后者立刻噤了声,但池凡已经听见了。
    你们怎么知道我上周没去的?池凡皱起眉,他很反感这种把私人矛盾宣扬得人尽皆知的做法,他说的?
    这倒没有。周晔不疾不徐地说,就是上周日他在这儿呆了一天,我们以为你是临时有事没过去,他太无聊才过来的。他当时什么都没和我们说,你可别误会。
    不过,虽然当时傅念宇什么都没说,可明眼人一看就知道这小子肯定是和池凡闹矛盾了,毕竟除此之外,他们实在想不出还有什么事能让对方露出一副天塌了我死了的表情。
    而且明明都面如死灰了,还一个劲儿嘴硬说自己没事,拿着手机坐在角落点了大半天,尚洋偷偷看过一眼,根本连一条消息都没发出去,简直了。平时看着日天日地的,这种时候就怂如狗,就这样还学人家小情侣闹别扭呢这不是自己找罪受吗!
    你俩到底怎么了?周晔直接问,为什么事闹成这样?
    其实朋友之间闹个矛盾很正常,所以他也没太在意,没想到都过去一周了,这两人似乎还是冷战状态,这就有点严重了。
    池凡也不知该怎么说清来龙去脉,半晌才迸出一句,高度概括。
    三观不合。
    哎呦,这么严重啊?周晔笑了,没准只是关心则乱呢?
    关心则乱?池凡可不这么觉得。
    不让他和傅斯延来往就是关心吗?是限制人身自由还差不多,明明就是把自己的喜好强加到别人身上,这算哪门子的关心?
    你俩之间的事,我们外人不知道具体情况,就不乱插嘴了。周晔轻轻拍了拍池凡的肩,语重心长地,不过以一个过来人的经验,我就一个建议:别僵着。
    哪怕面对面再吵一架,或是打一架都成,但别僵着,很伤感情的。
    周晔的话很中肯,也很实在,池凡沉默了一会儿,点点头。
    嗯,我明白。
    那周六的排班尚洋看着池凡。
    还是我上吧。池凡叹了口气,你们不是也找不到人吗?就这么排吧。
    尚洋看一眼周晔,周晔点点头,于是尚洋就拟好了课表,并把调整后的课表发到了群里这个灌水群只有这种时候才会让人想起它其实是个工作群。
    池凡穿上外套,和周晔他们道完别就出了门。这附近是商业区,虽然已经快十点了,周围还是很热闹,池凡去车站等公交车,他突然感觉有道视线盯着自己,立刻转头朝后看去。
    但除了来来往往的人群,他什么都没发现。
    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最近几天池凡总觉得有人在跟着自己,但每当他警惕地转身,那种感觉又会消失。池凡有点怀疑是不是吕放,或是和他一伙的人,毕竟在S市和自己有仇的人就是他了,为以防万一,他现在出门都会随身携带防身用具,如果真的又被堵住了,只能硬上了。
    公交车很快来了,池凡随着人流挤上车,那道若有若无的视线很快消失在人群中,应该是没跟上来。
    但保险起见,池凡没在S大的正门站点下车,而是多坐了三站,绕到S大的后面,在人流更为密集的一个小市场附近下的车,然后他横穿了这片人声鼎沸的夜市,朝着学校西门的方向走去。
    明天是清明节,市政在一些十字路口处摆放了化金桶,今晚就有不少人出来烧纸了。黑夜深沉,凉风萧瑟,昏暗的路灯下,路口都是影影幢幢的黑影,火光在风中明明灭灭,偶尔还能听到一些喃喃低语,以及零星的抽泣声,在这个特殊的暗夜里又渗人又凄凉。
    池凡微微加快了脚步,他走的这条路会经过傅念宇住的那个小区,远远看到那栋居民楼时,他下意识抬头看了一眼,发现傅念宇家的窗户并没有亮着灯。
    已经这么晚了,他还没回家?
    池凡条件反射地摸出手机,都已经点开聊天框了,才想起来两人现在还在冷战呢。上次的聊天记录还在,孤零零的一个嗯字,静静地躺在屏幕上和他对望。
    池凡突然就觉得特别不是滋味。说不上是难受还是失落,大概就像是刚听说对方可能会出国读书时的那种心情吧。
    其实他早就不生气了,之所以僵持到现在,就因为一股倔劲儿。他虽然平时看起来好说话,有些时候却很固执,总钻牛角尖,二姐就常说他这个毛病得改,否则迟早吃大亏,但这是刻在骨子里的东西,哪有那么容易改掉。池凡盯着手机看了良久,最终轻轻叹了口气,又把手机收了起来。
    老周说得对,不能一直这么僵着。他想。自己比傅念宇年长,多包容一些也是应该的,这种事情自己就该主动点,之后找个机会和对方好好谈一次吧。
    这么想好后,池凡心里顿时轻松了很多。他的视线在那扇黑黢黢的窗户上停留了几秒,最后决定绕到另一边再看看,如果确定对方真的不在家,再发消息询问也不迟。
    于是池凡改变了路线,沿着人行道朝着小区的另一边走。准备过马路的时候,他看到不远处的十字路口处也有人在烧纸,风中飘摇的火光映亮了对方的侧脸,池凡陡然停住了脚步。
    他怎么觉得那个人很像是傅念宇?
    不由自主地,池凡朝那边走了几步。对方穿着黑色的连帽衫,带着黑色的帽子,从头到脚一身黑,如果不是有火光,站在路边都能融进深沉的夜色里。池凡走近了再仔细一看,彻底确定了。
    真的是他。
    与此同时,池凡也立刻想到了对方在祭奠的人是谁。
    应该是他的母亲。
    傅念宇和他说过的,他的母亲很早就过世了,对现在的傅念宇来说,她是他唯一能悼念的亲人。
    池凡觉得追思悼念是很私人化的事,对方应该不希望被打扰或是被外人看到。傅念宇也还没看到他,自己完全可以直接离开,但他的脚像生了根一样,站在原地难以动弹。
    他一路走来,看见出来烧纸追悼哀思的都至少是两个人,傅念宇却是独自一个人。
    也只能是一个人。
    化金桶中的黄纸在跳动的火焰中化为了灰白的纸灰,手中的黄纸烧完了,傅念宇转身去拿新的,眼角余光瞄到不远处站着一个人,他立刻警惕地转过头,然后就愣住了。
    他张了张嘴,似乎是要说什么,最终也没有形成清晰的语句。不知是没想到会在这里看到池凡,还是因为冷战的包袱没卸掉所以不知该说些什么好,他就那么站着,一动不动地望着池凡。
    你不继续吗?池凡最先打破了两人之间的沉默,他下意识往前走了几步,望了望对方身后的化金桶,火快灭了。
    啊。
    傅念宇立刻转过身,用一根木棍将火星翻上来,等火苗又蹿起来后,再将新的黄纸投进去,灰白的纸蝶又随着夜风飘飞起来。池凡走过去,在傅念宇身边停下,悄悄看了他一眼。
    这种时候的傅念宇和平时有点不一样,平时的他是高傲而张扬的,像是一只翱翔的燕,能迎着阳光飞到云层的最高处;但此时的他却显得格外稳,格外静,好像整个人都沉了下来,成熟内敛得完全不像是个才仅仅17岁的少年。
    池凡的目光微微移开,看到化金桶旁边的地面上,有个用粉笔画出来的圆圈,里面写了一个名字,光线太暗看不太清,但应该是傅念宇母亲的名字。在名字的旁边,还摆放了一个白色的小盒子,大小和装项链戒指那种小首饰盒差不多,盒子的边缘有些毛边,看上去应该有些年头了。
    池凡在傅念宇身边站了一会儿,轻声问。
    我可以和你一起吗?
    傅念宇看他一眼,似乎有些吃惊,但很快就点点头,把手里的黄纸分给了池凡一半。两人一起把黄纸投入化金桶里,火光吞没了黄色的冥纸,纷纷扬扬的纸灰像灰白羽翼的蝴蝶,在火光中上下翻飞。
    其实池凡也说不清自己为什么会主动要求加入,他没见过傅念宇的母亲,甚至都不知道她的名字,他所了解的全部,只存在于傅念宇简短提及的几句话里。可他就是也想来表示点什么,在这个孤单寂寥的黑夜里陪在傅念宇身边,和他一起,向一个自己从未谋面过的人表达一份哀思。
    黄纸很快烧完了,等最后一点火星熄灭,照亮这个路口的只剩昏黄的路灯。傅念宇望着化金桶中的灰烬出神,池凡没有出声,安静地陪他一起站着。
    过了许久,像从一场梦中终于醒来般,傅念宇长长叹了口气,摘下了连帽衫的帽子。他把化金桶的桶盖盖上,又俯身把地上那个白色小盒子捡起来。见池凡一直盯着这个小盒子,傅念宇动作停了一下,问道。
    你好奇这里面是什么?
    是你母亲的遗物?池凡猜测。
    傅念宇点点头,他打开了盒盖,里面铺着一层淡金色的锦缎,一串纯白色的手链摆在盒子中央。看质地不像是玉石,也不像是玛瑙或珍珠。
    你可以摸摸看。傅念宇说。
    池凡伸手摸了摸,白色的珠串光滑温凉,这个手感
    是砗磲?虽是疑问语气,但池凡已经十分肯定了。
    嗯。傅念宇点点头。
    砗磲是海洋里最大的贝类,用它的贝壳制成的珠串细腻光润,洁白无瑕。砗磲手链在十几年前是很稀罕的东西,价格也很高昂,但量产以后,除非玉化得非常好的高品质砗磲,其他质地一般的,百十块钱就能买好几串。
    这个品质一般,但她非常喜欢,戴了很久。
    傅念宇合上盖子,把它珍重地放进衣服里,然后俯身拿起化金桶旁边的小笤帚,将地上用粉笔画的圈和写的名字扫掉,简单收拾完以后,才把手插回衣服口袋。
    学长,你是要回学校吗?傅念宇问他。
    池凡本来是要回去的,但话到嘴边,他突然就改了主意。
    我我准备去吃点宵夜。池凡看着傅念宇,你要一起吗?
    好啊。少年脸上露出一点笑意,走吧。
    两个人沿着路朝夜市的方向走,很长一段距离两人都没再说话,刚才短暂的默契仿佛都随着火光的熄灭又消失了,冷战的那种尴尬和令人窒息的沉默又回来了。就在池凡纠结着要怎么开启话题时,突然听到身边的人开口了,声音压得很低很轻。
    我看到群里的课表了。
    池凡心头一紧,顿了半晌才说:周六他们课排不过来,我就临时顶一下。
    哦。
    傅念宇淡淡回了一句,两人又陷入了沉默。过了一会儿,他又低低地问。
    周日你来吗?
    你还需要我来吗?池凡反问。
    当然需要。傅念宇立刻说。
    真的吗?池凡有些迟疑,你还打算参加国内的高考吗?
    当然了。傅念宇停下脚步,一脸惊讶地看着他,我怎么可能不参加高考?
    池凡怔了怔,不由得也停下了脚步:但我听说,你正在考虑要出国读书的事。
    什么?谁说的?傅念宇先是一脸茫然,很快就反应过来,眼中蓦地腾起一股怒意。
    是不是傅斯延那混蛋说的??他咬牙切齿地问。
    作者有话要说:傅念宇:有人欠削了【掰手指.jpg】
    恋耽美
Back to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