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摄政王总想金屋藏我(重生)——一只呆毛(9

    王爷,金疮药!长治一刻不敢耽误,生怕沈榭会责罚。
    沈榭的思绪被拉回,不发一言的接过长治手里的金疮药,重新折回房间,顾南风已经起身,看到沈榭手里的东西,微微一笑:小伤而已,王爷不必如此。
    衣服脱了。沈榭并未听顾南风说什么,嘴里淡淡的血腥味告诉他,绝对没有顾南风说的那么轻松,心中不免对顾南风多了几分好感,这要是旁人,恐怕早就喊疼了。
    顾南风故意道:这样不好吧,王爷要是再咬我一口怎么办?
    不会,把衣服脱了。沈榭好脾气的重复了一遍,要不是因为刚才顾南风的温柔,沈榭估计早就粗暴的把人衣服扒了,不会跟他多言语。
    顾南风挑眉,没有再逗沈榭,乖乖褪下半边衣服,露出被沈榭咬伤的肩膀。
    血迹尚未干涸,有不少沾在衣服上,沈榭看着顾南风肩膀上深深的牙印,如果再用力一些,顾南风这块肉就保不住了。
    本来就瘦,再掉一块肉,更难养回来。
    美人衣襟半褪,宽肩窄腰,露出完美的锁骨,从衣领处看去,还能看到隐隐的腹肌,看起来好像没那么弱不禁风,倒像是练过武。
    虽说唱戏确实需要练武,但戏子不会刻意追求力量,也就讲究个好看,而顾南风看起来像是刻意练过的。
    沈榭心里起了一丝疑虑,他目不斜视,拿起金疮药,轻轻给顾南风抹上,顾南风皱着眉,转头看了一眼沈榭:王爷,您这如临大敌的模样,可真是不多见。
    别说不多见,沈榭从未露出过这般模样,他淡淡的看了顾南风一眼,收好金疮药放在顾南风的床头:我不在的时候,你自己记得上药。
    嗯。顾南风点头,衣服就那么斜斜的挎着,想等药干了以后再换衣服,沈榭有些心烦意乱,索性出了房间,只有不看到顾南风,他才能平静下来。
    沈榭走后,星辰鬼鬼祟祟的在门口看了一会儿,见顾南风没有生气,才敢进入房间:公子,您没事吧?
    看着顾南风衣衫不整的样子,星辰不敢多问,刚才不仅仅只有长治在外面,他也在,房间里一点动静都没有,王爷不会是不行吧?
    没事,你去准备些热水。顾南风道,折腾了一通,他身上出了不少汗,必须洗澡。
    星辰应下,喊长治一起去弄水,都要热水了,看来刚才公子跟王爷确实是
    但这也太快了吧!
    王爷肯定是不行!
    顾南风瞥了一眼自己肩膀上的伤,沈榭发起病来真的跟条疯狗一样,那模样极其可怖。
    听着隔壁的动静,沈榭久久不能平静,顾南风还受着伤,就非要洗澡吗?一天不洗又不会少块肉。
    顾南风却没想那么多,这点小伤他根本不放在眼里,要不是沈榭盯着,他连痛苦的神色都懒得装。
    洗完澡,顾南风卸去一身疲惫,躺在床上翻来覆去,这些天他睡的不是很好,总是会做噩梦。
    夜很沉,牢房内的灯光微弱,几乎看不清人脸,少时顾南风蜷缩在角落里,衣衫单薄,浑身发抖,他感觉自己好冷,冷彻骨髓,现如今正是冬天,他们却只能穿着破旧的囚服,牢房内阴冷潮湿,时不时传来两声老鼠吱吱叫的声音。
    顾子谦紧紧抱着顾南风,看顾南风嘴里不停的说着胡话,着急道:父王,三弟已经烧糊涂了,您跟狱卒说说,让他们发发慈悲,给咱们床棉被吧!
    二弟。顾文景满眼担忧,却对着顾子谦摇了摇头:将死之人,又有谁会可怜?
    现在这种情况,就算父王给狱卒磕破头也没用,他们明天就要被满门抄斩,那些人根本不在意他们的死活,顾家满门忠烈,却免不了被猜疑算计,含恨而终。
    他若是死了,明日我们一家人便寻他而去,这是他的命,也是我们的命。顾南风的母妃暗自垂泪,尽管伤心,却没有哭出声音,她知道王爷难受,不想让他更加心烦。
    顾南风无意识的抱紧被子,出了一身虚汗,可还是没有醒来。
    场景转换,又是那座华丽的宫殿,仍旧是那个阴暗的房间。
    南风,南风,你这张脸可真漂亮。面前的青年痴迷的看着他,顾南风看不清他的模样,那人的脸就像被迷雾笼罩住一般,只能看到青年华贵的衣服。
    南风,你只要跟了我,我定会好好待你,不会把你交出去,安定军也和你毫无干系,怎么样?那人问道。
    顾南风紧紧闭着眼,不想面对黑暗,强自镇定,却说不出一句话,不是他不想反驳,是因为这个密闭而又黑暗的空间让他无比紧张。
    你说话,你说话啊!青年吼道,见顾南风还是不说话,粗鲁的掰开顾南风的眼睛:回答我!
    顾南风强行睁开眼,却仍旧什么都看不清,那人掐着他的脖子,疯狂道:你回答我,快回答我!
    青年的力度极大,顾南风感觉有些喘不上气,极力露出一丝笑容,不肯服软,就算他去大街上裸奔,都不愿意这人碰他一分一毫,恶心。
    啐!顾南风朝着青年吐了一口吐沫,因为四肢都被绑着,根本无法反抗,呼吸越来越困难,顾南风感觉自己快要死了。
    青年猛然放开顾南风的脖子,他剧烈的咳嗽着,嗓子都要咳哑了。
    啪!
    青年狠狠地照着顾南风的脸打了一把掌。
    啪,啪。
    又是两巴掌,他半蹲下身子凑近,语气带着心疼:哎呀,打坏了可就不好了,这么漂亮的一张脸,可不能被破坏。
    你们两个紧紧盯着,不许他睡着,一闭眼就把他弄醒,只要不留下伤痕,其他刑罚随你们来。青年道。
    两个太监赶紧应下:主子放心,我们有的是法子不让他睡觉。
    折磨人的方法多了去了,他们可是其中好手。
    顾南风,我倒要看看你能撑多久!青年紧紧盯着顾南风的脸,拂袖而去。
    顾南风猛地睁开眼,从床上弹了起来,大口的喘着粗气。
    又是那个梦
    屋子里的蜡烛不知道什么时候熄灭了,周围一片黑暗,顾南风心慌的厉害:星辰?星辰!
    喊了两声,外面毫无动静,星辰不知道去了哪里。
    夜安静的可怕,顾南风坐不住了,想要从床上起来,腿却是软的。
    密闭的空间,除了黑暗还是黑暗,顾南风渐渐出现了幻觉,眼前是一片尸山,乱葬岗上横七竖八的全是尸体,血流成河,因为放久了,散发出令人呕吐的恶臭,父王,母妃
    父王在哪儿?母妃又在哪儿?
    顾南风站在一众尸首分离的尸体中央,漫无目的的寻找着,突然瞳孔一缩,他看到了顾文景的头颅,满脸鲜血,头发凌乱,顾文景的眼睛瞪得很大,他跑过去,整个身体都在颤抖,翻了半天,却找不到顾文景的身体。
    大哥!
    漫山遍野都是顾南风凄厉的喊声,空荡荡的,不断回响。
    第14章
    南风。
    南风。
    谁在喊他?
    顾南风的眸子重新聚焦,他看不清面前人的脸,但感受到了他的心跳。
    是沈榭。
    顾南风突然冷静下来,心也不慌了,慢慢恢复正常,只是手脚冰凉。
    沈榭问道:你怕黑?
    顾南风颔首,其实他不是单纯的怕黑,他怕的是密闭的空间,再加上黑暗,才会出现这种状况,在外面反而没事,所以他才想出去,却浑身没有力气。
    沈榭安抚好顾南风,转身点燃蜡烛:现在好了吗?
    嗯。顾南风虚脱般的倒在床上,肌肉微微发抖,控制不住的想要干呕。
    沈榭愣了愣,伸手扶住他:好了,不怕,有我在。
    这是他第一次哄人,沈榭笨拙的学着顾南风的模样,把声音尽量放低,放轻柔,只是配着那张冷脸,怎么看怎么别扭。
    我没事。顾南风不想把自己软弱的一面表现出来,他讨厌这样的自己。
    这个大个人了还怕黑,让王爷见笑了。
    沈榭晚间还在怀疑顾南风,他出现的太过神秘,背景清白,干干净净,长安什么都没查到,而顾南风给他的感觉并不纯粹,像是特意练过武功,或者隐藏着巨大的秘密,现在那些念头全部打消了,这么一个柔柔弱弱的美人,还怕黑,肯定不会是他想的那样。
    是他想多了。
    嗯。沈榭轻轻点头,看着顾南风眼尾处的湿润,这是哭过了?
    就算没有哭,这样的顾南风也足够惹人怜爱,沈榭不知如何回答,只能点头。
    顾南风:
    王爷您不应该安慰我几句吗?
    点头算怎么回事?沈榭肯定是在嘲笑他!
    沈榭继续点头:你说的没错,这么大人还怕黑,确实挺有意思的。
    顾南风语结,果然不能以正常人的思维跟沈榭交流,就算沈榭不发疯,也不能以正常人对待。
    这让他想起了第一次来京都,那时候顾南风才十二岁,还是个小少年,因为在军营里长大,常年练武,身高比同龄的孩子都高些,除了沈榭。
    这让自小骄傲的顾南风不服,他从小什么都做到最好,就连身高也不愿被比过去,所以故意挑沈榭的刺,两人便打了起来,闹得不可开交,最后自然是顾南风赢。
    赢了的顾南风看沈榭哪哪都顺眼了,沈榭一直冷着脸,让他很不舒服,于是就开始讲笑话逗沈榭开心。
    讲了几个都不见沈榭笑,顾南风很挫败,于是天天绞尽脑汁想笑话,每天都去找沈榭,沈榭不见他,他便不走,定国公很喜欢他,沈榭没有办法,只能冷着脸接待。
    直到最后顾南风离开京都的时候,才见沈榭笑了一下,沈榭笑起来很好看,却如流星般,瞬间消逝,但顾南风把那个笑记在了心底,不管多久,都不会忘记。
    之后两人再也没见过,当年沈榭虽然也只有十二岁,但却是个翩翩君子,行的端坐的正,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任何人见了都会夸赞,是整个定国公府的骄傲,而顾南风上面还有两个哥哥,从小跟着哥哥们在军营里长大,连先生都管不住,是整个军营里的混世魔王。
    偏宫白还说他惊才绝艳,文采斐然,都是被吹捧起来的,他根本比不过沈榭,从那个时候起,皇帝就已经对他们顾家起了杀心。
    若非沈榭是摄政王,顾南风也不愿意跟沈榭动手,这个人不仅聪明,武功还高,念着旧时的那点情谊,顾南风都不会那么做,可是要想得到天下,就必须杀了沈榭。
    他永远都不会忘记父王母妃和哥哥们是如何死不瞑目,尸体抛于乱葬岗,无人替他们收尸,还有那些忠心耿耿的将领,鹤江山下的累累白骨,每一根都在提醒着他绝对不能心慈手软。
    不着急,等先解决了老皇帝再说,如果沈榭能被利用,先把皇室灭了,也算是帮了他一把。
    现在不过丑时,继续睡吧。沈榭道:你先躺下,等你睡着我再走。
    王爷不如一起躺着?顾南风提议,想着将来要亲手杀死沈榭,顾南风就想对他好一点。
    沈榭犹豫了一下,缓缓摇头,顾南风无力再去想其他,转身睡了。
    直到第二天醒来,顾南风才有力气思考昨天晚上的噩梦,一开始都是他的亲身经历,可是后面那些,是给他的预示还是什么?
    那个把他关起来的人,不仅对他有想法,还知道安定军,如果真的有这么个人,肯定是一大祸患,必须尽早查出来,也或许是他想太多,思虑过重。
    顾南风揉了揉发疼的额头,这几天发生的事情让他心力交瘁,只能肯定那个人不是沈榭,因为沈榭没有让他感觉恶心,要真的对他做什么,顾南风肯定会答应,不至于吐人家一脸唾沫。
    昨夜出了那么大的事,星辰很愧疚,都怪他没有好好守着公子,看了半夜话本,睡的太死,要不然也不会听不到动静。
    顾南风没有怪星辰,星辰白天已经尽职尽责的做了许多,长治倒是听见了,不过被沈榭拦住,所以没有进来。
    公子,我以后再也不看话本了。星辰道:属下发誓,真的不看了,再看就让我哥变丑。
    都怪那些话本,害人不浅!
    顾南风差点笑出声:你怎么不拿你自己发誓?
    无辜躺枪的星岚也太可怜了。
    属下还没媳妇,可不能变丑。星辰摸了摸自己的脸:虽然这张脸比不上公子,但至少也算英俊吧!
    你没媳妇,难道星岚就有媳妇了?顾南风挑眉,兄弟俩明明都是单身。
    星辰摇了摇头:那怎么一样,他虽然没有,但已经内定了啊!
    谁不知道舒云跟他哥的关系不一般,等主子的事解决完,两人肯定会成亲。
    你可以去问问琴月,琴月现在不也没定下?正好星岚跟舒云,你跟琴月,内部消化。顾南风半开玩笑道。
    星辰翻了个白眼:才不!我喜欢淑女一点的,琴月那个暴力狂,每次生气都要打我,我脸都要被她打歪了!
    他实在对琴月没有感觉,舒云多好,温温柔柔的。
    舒云是温柔,可她比琴月杀的人还多。顾南风提醒道,舒云跟琴月也是两个极端,舒云看似温柔,却笑里藏刀,典型的笑面虎,琴月就不一样了,琴月想什么都表现在脸上,没有人敢跟她对视。
    星辰恍然大悟:公子这么一说,好像也是!
    哎,谁知道这王府看起来大,竟然没几个小丫头,全是侍卫和婆子,看来我是无望了。
    顾南风抬了抬下巴:我看长治也不错。
    星辰天雷滚滚:公子,属下不是断袖!
    公子肯定是被摄政王给带歪了,竟然想要撮合他跟长治!
    我是说长治不错,你这么敏感做什么?顾南风看着星辰一脸绝望的样子,心情好了几分,星辰跟了他许多年,最会讨他开心。
    昨天发生了那样的事,星辰这么做都是为了开导他,顾南风明白。
    长治从外面走进来:公子在说奴才吗?
    他好像听到了自己的名字,长治的娃娃脸上布满好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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