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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炮灰感化病执反派——风山月(6)

    杜先生,请随我来。
    休息室旁另有一所场馆,造型颇具几何风。
    外立面墙是冰冷的铁灰色,斜上方则由金属架和玻璃结构而成。
    快到入口处,杜白听到连续而密集的枪声。
    他的脚步陡然一停。
    秘书回头看他,微笑着介绍:这里是射击馆。
    杜白背后出了一层薄汗,他犹豫了两秒,继续跟了上去。
    馆里人不多,刚打完一轮,只有窸窣的换弹声。
    离入口最近的一人看见杜白,笑了笑:哪来的小孩儿,毛长齐了吗?
    这人长得高壮,寸头,穿了件花衬衫,露在外边的胳膊有杜白腿粗。
    杜白没有被他无故挑衅的话语激怒,而是紧盯着他嘴上的唇环,眉头微皱,感同身受般的疼了起来。
    他似乎觉得杜白的反应很有意思,朝杜白走来。
    有两人好像是他的朋友,也跟着上前。
    瞧瞧,长得比女明星还漂亮。
    一人伸手,看着像要摸杜白的脸,被秘书拦住,诶,你们怎么回事?
    杜白面试过很多保镖,其中不乏像他们这样的。
    他几乎能闻到他们身上的血腥味。
    杜白越来越疼,有细微的阳光穿过玻璃落在他身上,他却只觉得冷。
    他望向三人身后不远处,正冷漠着看来的郁云深。
    郁云深叼着烟,隔着轻淡的烟雾,百无聊赖地打量着杜宝的神情。
    他的恐惧很坦诚。
    他的天真很坦诚。
    他的渴望也很坦诚。
    看那三人说话越来越过分,郁云深开了口:吵什么吵。
    很轻的一句话,却让三个人同时顿了一下,然后嘻嘻哈哈的退开了。
    郁云深随手将烟按在射击台上,走过来,对杜白笑了一下,仿佛刚才的冷漠并不是真实的。
    想玩这个吗?
    杜白没那么疼了,但没有说话的力气,只垂着眼摇了摇头。
    郁云深看着杜白毛茸茸的发顶,淡淡道:那就出去打球吧。
    两人坐两辆球车到了球场。
    高尔夫杜白会玩,但杜宝不会。
    可郁云深没有问,也没有教,甚至没有敲定规则,杜白怎么打都无所谓,他只是说了些无关紧要的话,按照自己的节奏玩了半小时,然后接了个来电,听一阵后,对杜白做了个似乎是稍等的手势,便坐上他的球车离开了球场。
    杜白觉得郁云深好像一直在出神,又觉得郁云深根本不愿意带他玩,只是碍于杜修永的面子在应付了事。
    球童问他要不要陪打,杜白说不用。
    今天的太阳并不热烈,半小时后渐渐阴了起来。
    杜白坐在球车里等郁云深。
    不知过了多久,空中飘下细雨。
    冷空气从领口灌进胸腹,呆坐的杜白打了个寒颤。
    坐在驾驶位的球童转过头,小心翼翼地问:先生,您要不要先回去?
    杜白拿出手机,点进最近通话,拇指悬停在屏幕上方足有四五秒,又移开,说:再等等。
    球童递了件崭新的一次性雨衣过来,那您披上这个吧,我看天气预报,这雨一时半会儿不会停。
    不知球童作了何种揣测,杜白总觉得对方的语气有些同情。
    雨下大了。
    阴雨天总是黑得快。
    等待并不能使杜白焦灼,但天黑会。
    他忍不住给杜修永打去电话。
    杜修永过了很久才接,杜宝?
    杜白浑身又热又冷,抖着唇问:哥,郁云深和你在一起吗?
    那边一愣,说:没有,怎么了?
    杜白犹豫着说了实话:他喊我来球场玩,但是中途走了,我不知道还要不要继续等他。
    你怎么会和他去球场玩?杜修永话里有难得的惊讶。
    杜白怔住了,不是你让他带我玩的吗?
    我没有。杜白听到杜修永深吸了口气,说:你发个定位过来,我去接你。
    杜修永来得很快。
    他撑着黑伞走下园车,几步跨到球车边上,皱着眉头看向杜白。
    球车没有遮挡,座椅全湿了。杜白披着雨衣,坐在水里。
    杜修永高大的身影给了杜白稀缺的安全感。
    他眨了眨眼,轻轻叫了声哥。
    等了多久。杜修永问。
    杜白回答不出来。
    球童在一旁忐忑地说:大概三个小时吧。
    谢谢。
    杜修永对球童点了点头,给杜白戴上雨披帽子,搂着他走下球车,上了园车。
    园车很小,两个大男人坐着有些挤。
    雨衣蹭在杜修永昂贵的西装上,杜白想挪开一些,不知为何又没动。
    杜白这一刻不太愿意去想郁云深的动机,他并不想委屈,可他还是感到了一点委屈。他靠着杜修永,疲倦地闭上双眼。
    杜白的头无意识地落在了杜修永的肩膀上。
    脖颈处传来滚烫的呼吸,杜修永侧首,用指背轻轻碰上杜白的额头。
    几秒后,他拿出手机给酒店管家打电话,交代让医生过来。而后又拨通薛董的电话,轻声说了五六分钟。
    园车停在花园入口,服务生过来开门,和管家一起撑着伞等人下车。
    没等杜修永决定是否要喊醒杜白,杜白自己醒了过来。
    外头黑沉沉的。
    庄园太过空旷,路灯的光聊胜于无。
    杜白紧紧地抓住杜修永的胳膊,这使本来要下车的杜修永止住了动作,他将车上的伞递给管家,示意对方把撑开的伞给他,然后搂着杜白打一把伞进了屋。
    医生迎上来,杜白说想先冲个热水澡。
    杜修永没有反对,替杜白拿了干净睡衣,脱了外套,领着他进了洗浴间。杜白说可以自己来,杜修永没说话,只把他按在浴凳上。杜白知道自己应该病了,也怕会晕倒在浴室,便没有再坚持拒绝,乖乖的让杜修永帮他。
    两个人都没有半分不好意思。
    迅速冲完后,杜修永有些生疏的给杜白吹干头发,将人塞进被窝,拨内线喊医生上楼。
    医生一边看一边轻声细语地说话。
    缺水有些严重。
    这两天没休息好吧。
    有些发烧,吃了药多喝水,睡一觉会好很多。
    杜修永站在床边,静静地俯视着杜白,看着他泛红的双颊,干裂的嘴唇。
    医生走后,管家送来热水。
    杜修永把杜白扶起来,示意他吃药。
    杜白盯着那杯陌生的水,迟疑片刻,咬牙喝了。
    他躺回床上,问杜修永:这间房有钥匙吗?杜修永说有,他便说:那你一会儿要是出门,记得把我的门反锁,不要把钥匙给别人。杜修永说好。他想了想,又说:也别关灯。杜修永继续说好。
    杜白一直盯着杜修永,杜修永干脆搬了把椅子坐下。
    药里有安眠成分,杜白看着看着,慢慢的睡着了。
    听他呼吸平稳,杜修永才放轻手脚出去,取了钥匙来将杜白的门反锁后,回房简单冲澡,换了衣服下楼。
    管家说雨小了些,问他去不去餐厅用晚饭。
    杜修永正想回答,却看见了餐桌上不像有人动过的餐盒。
    他一层、一层打开看,脸色阴沉得可怕。
    杜修永本来没想当晚质问郁云深的,但他这次破天荒的没有忍住。
    郁云深接通电话时的语气倒是有些轻快:新到了一批好枪,你那边要忙完了,就来射击馆。
    杜修永眼神冰冷,说:杜宝在球场等了你三个小时。
    说:淋了雨,现在发着烧。
    又说:你把他叫走之前,他还没来得及吃午饭。
    杜修永甚至做了总结:他饿着肚子在雨里等了你三个小时。
    良久。
    电话那头才传来一声轻飘飘、听不出什么感情色彩的回复:我忘了。
    作者有话要说:  杜白盯着水,半天不喝。
    杜修永:水不合胃口?
    第11章
    杜修永用过简餐,勺了勺管家送来的养生粥。
    打算过会儿给杜宝端去。
    管家领着郁云深走进别墅,他手上还拎着个保温饭盒。
    杜修永看到时愣了一下,平静地说:看来你是真忘了。
    不然呢?
    郁云深放下东西,语气很随意:我像是欺负小孩儿的人吗?
    杜修永看了他几秒,没说话。
    他打开郁云深带来的饭盒,里边是看着很寻常的白米粥。
    杜修永拿碗盛粥,问:你之前找他做什么?
    寰星把他塞进了《创业新生代》。
    杜修永先是了然,而后微微皱眉,杜宝被人说了?
    郁云深瞥着杜修永,觉得他也没那么了解杜宝,只说没有,接着又道:你弟弟脑子真的没有问题吗,正常人会在那儿傻等?他又不是没我电话号码。
    杜宝很乖。
    杜修永抬头,眼中有冷淡的指责:他只是怕打扰到你。
    郁云深觉得杜修永陈年弟控上了头,懒得再和他说。
    杜修永端粥上楼,郁云深跟了过来。
    见他掏钥匙开门,郁云深都笑了:你还真当他是个宝。
    杜修永没解释,进了屋,将粥放下,去扶杜宝起来。
    郁云深事不关己地站在旁边看。
    杜宝似乎烧得糊涂。
    又小又白的脸,虽然睁了眼,但明显不大能看清东西,皱着眉头很是抗拒。
    但即使是抗拒,也同杜宝的外在那般,乖巧而沉静。
    像幼猫在软弱的伸出爪子。
    郁云深看着杜修永垫了个枕头在杜宝肩后。
    摸摸他的头,说:喝点粥,不然胃里难受。
    大概是听到熟悉的声音,杜宝迷糊地噢了声,眼睛要闭不闭的,一下子便放松了下来。
    要么是郁云深这刻的气息很无害,要么是杜白真的病糊涂了。
    他并没察觉到房间还有其他人,只闭着眼,小口小口的喝杜修永喂来的粥。
    一碗粥喝完,没等来下一勺。
    杜白舔了舔唇,有些遗憾似的叹了口气。
    真是个小孩儿,郁云深想。
    杜修永微不可查的笑了笑。
    给杜白喂了点水,又用湿巾擦了嘴,将他塞回被子里。
    郁云深移开目光,在心里骂了个脏字。
    杜白又睡着了。
    直到次日上午才醒过来。
    他睡得安稳,病也好了,只是浑身发软。
    杜白继续躺了一会儿,左右看了看,从床头柜上拿过手机。
    手机被调成了静音,有十来个未接电话。
    看到名字是尹涵润,杜白直接滑过消息通知。
    杜修永给他留了消息,让他醒了后打个电话。
    杜白看到便拨了过去,轻快的叫着哥。杜修永温和的问了一些情况,最后说中午回不来,有人会给杜白做饭。杜白想着等人来了再说自己做,在电话里只乖乖应好。杜修永说嗯,那就先这样,又和杜白说晚上见。
    挂了电话,杜白继续看消息。
    尹涵润那栏有几十条未读,宋光霁发了四五条。
    杜白点开宋光霁的,对方提交了个项目过来,杜白看了看,回了他一大段分析。至于尹涵润说他火了,杜白根本没兴趣了解,对着一连串问他为什么不接电话的气愤,只简单回复了四个字:生病,勿扰。
    没过几秒,尹涵润的电话打了进来。
    杜白装做没看见,放下手机去了浴室。
    他觉得身上的睡衣很舒服,便没换,洗漱过后出了卧室。
    刚走到扶梯边,杜白看见一个陌生管家站在客厅中央,指挥着服务生往厨房送生鲜肉菜。杜白有些奇怪,但只是默不作声、居高临下地盯着,人走了后才慢吞吞下楼。
    他拎着他的电热水壶去接直饮水,插上插座,摁下开关。
    等琐碎的声音退去,有隐约的动静从楼梯边的影音室传了出来。
    杜白一怔。
    那门关着,他轻轻走过去,站了片刻,犹疑地敲了敲门。
    有人在里边说:进来。
    冷漠、不算太熟悉却令人印象深刻的声音。
    杜白垂眼看着门把手,不知道郁云深为什么会在这里,他觉得自己想了许多,又可能什么都没想,抿唇打开了房门。
    影音室拉着窗帘,只有电影屏幕在亮着银色的光。
    总体来说,有些黑。
    杜白不太想进去,但坐在沙发上的郁云深看了他一眼,耐心不怎么好地提醒道:关门。杜白便进来了。像初次见面那样,慢慢地在郁云深半米外坐下。
    郁云深穿着衬衫西裤,屈着两条长腿。
    杜白一身松散的睡衣,双手软软地搭在膝上。
    两个人并排坐着,杜白很像是要被大人训诫的小孩。
    郁云深没笑,看起来很冷淡。
    气息却是收敛着,没有什么攻击性。
    屏幕上放着小语种电影,没有字幕。
    杜白听不懂,他只是盯着那片光,尽量让自己忽视周边的昏暗。
    过了片刻,画面里一男一女打了起来。
    女人抢到厨房的餐刀,面目狰狞地挥动着。
    杜白放在膝上的手克制不住的颤抖,他侧转过身,入目却一片昏暗,他左右难为,慌张得呆住了。音响放大了惨叫和刀刃割开血肉的声音,杜白恍惚觉得自己像九岁时那样,在恐惧地喊出不要,而事实上,他发出的声音极其微弱,几乎等同于低喃。
    郁云深似有所觉,侧头看了一眼,却没出声。
    这段剧情过后,杜白还维持着半转的姿势。
    他看到沙发边柜上有一个圆形的灯,着急地打开了。然而郁云深很快开口让他关掉。杜白蜷着手指,犹犹豫豫地关了。但没多久,杜白又去按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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