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傻白甜反派改造计划[穿书]——山河不倦(102

    雪落乌啼,松青风起,这世间寥落,有太多身不由己,而他,是我众多身不由己中唯一的甘之如饴。
    四周是死一般的寂静,静到傅斯乾真的有种自己把对方惹毛了要受死的感觉,他是不怕死的,可他还想看一眼封止渊,若是神魂俱灭的死法,封止渊日后寻不到他,该有多着急?
    就在他胡思乱想的时候,悬在半空中的画面忽然尽数崩塌,又是那熟悉的声音:夫物芸芸,各复归其根,归根曰静,静曰复命
    紧接着,包裹住他的巨大黑茧一点点裂开,外面渐渐有光透进来。
    而这景象落在封止渊眼中则要干脆得多,那道像水一样的屏障慢慢消失,黑暗与光明相互融合,光照进另一半世界。
    封止渊看着从黑茧中走出来的人,心跳如擂鼓。
    光柱之中的两个世界慢慢融合,显现在外面的人眼中则大为不同。
    只见天地之间突然爆发出一阵亮光,将黑夜照得透亮,星辰与月亮都被光亮掩盖,恍如白日,在那光柱周围绞起一道旋风,撕碎了周遭的一切,以光柱为中心,四周开始一点点扭曲起来,且扭曲的范围在逐渐向外扩张。
    晏君行伏在地上,他刚削去骨翼,身体受了重创,拼力开启回溯时光的法阵后就失了力气。
    距离他不远处,被光团包裹起来的流姝正怯怯地蹲在流霭身边,流霭身上的灵气逸散得很快,丝丝缕缕飘在空中,他费力地举起手,将流姝脸上的泪水擦干净,扯出一丝笑来:流姝,别哭。
    别哭,即使是为了我也别哭,我要看你永远笑着,天真烂漫,无忧无虑。
    流姝攥紧了他的袖子,开口是一片软糯的哭音:流霭,流霭,你不要死好不好
    远远赶来的众人兵分几路,曲归竹连忙上前扶起流霭,试着用灵力吊住他的生息,而燕方时则带着姜氏姐妹来到晏君行旁边,在他们身后,银宿不发一语地站着。
    曲归竹余光瞥见他,没好气地招呼:过来帮忙救人。
    银宿怔了下,慢吞吞地走过去,他看了一眼光柱,眼底情绪莫名。
    方才在断魂崖边,银宿与姜九澜姜九安两人打得难舍难分,忽而天地间产生异动,随着那异动一起泄露出来的,是他熟悉的本该消亡的气息,独属于他的主人北海战神。
    也就是这个时候,曲归竹插到了打斗双方的身边,她刚才从百景图中的邪祟精怪那里了解了关于封止渊祸世魔头的事,也明白了银宿突然发疯的原因,她没有对前世的事过多辩解,只问了银宿一句话:如果能开启浮屠百景图的人只有北海战神,那为什么尊主能把你们放出来,且你会把尊主误认成北海战神?
    一语惊醒梦中人,银宿浑身一凛,他的主人是世间最尊贵无比的人,且不说封止渊祸世魔头的命格,如若没有他主人的同意,封止渊怎么可能开启浮屠百景图,还有那萦绕不散的气息。
    关于北海战神的传闻太多,但消息却很少,曲归竹的意思是先稳住银宿,便想也没想选了个最轻松的法子,她刻意将封止渊身上存在的无法解释的问题往某个不可言说的方面引,果不其然,就令这条情商堪忧的傻龙上了当。
    银宿心里冒出一个匪夷所思的念头:封止渊莫不是与他的主人有一腿?!
    其实这说法很普遍,百景图中有不少邪祟精怪是这样猜测的,上古时期,世人皆知北海战神有一挚友,挚友名为封止渊,是无垢城的大弟子,传说战神还曾为封止渊找上蛟林蝶海,断了渊族小公主对封止渊的念想。
    世间风月之事不在乎性别,若不是后来的封渊之战,这两人如何发展还真是不太好说,封渊之战一死一闭关,关于二人的传言才慢慢消停下来。
    银宿越想越觉得自己似乎猜到了什么不得了的真相,彼时他祖辈提起封止渊那模棱两可的态度,在这时更为他的猜测添了份佐证。
    只是这样虽然能讲通关于封止渊身上会有北海战神气息的事,但银宿又纠结起新的问题,若封止渊真与他主人有那么一些不可言说的事,那他主人岂不是被始乱终弃了?封止渊身边可还有个昭元仙尊呢。
    银宿一边听从曲归竹安排,帮忙按住流霭,一边恶狠狠地骂道:封止渊果然不是什么好东西,他定然是对不起我主人了!
    曲归竹一瞧就知道这傻龙在纠结什么,她暗暗翻了个白眼,哪里能叫这傻龙猜准了,她那话不过是随口一提,谁知道那劳什子北海战神如今是个什么模样,再厉害也不比陪着尊主走过来的白头发公子。
    不过她可不准备和这条傻龙辩论,随这傻子怎么想去,能先消停下来最好不过,剩下的等尊主回来再处理。
    一旁,燕方时狠狠碾了下晏君行的尾巴,问道:原来长陵仙尊竟然是个不伦不类的妖怪,说,我们尊主在哪里,你做了什么,这又是怎么回事?
    晏君行嗤笑出声,还真是虎落平阳被犬欺,现在什么小鱼小虾都敢欺负到他头顶上了,他往旁边的光柱看了一眼,嘲讽笑道:封止渊已经死了。
    燕方时心里一颤,旁边姜九澜不动声色地扶住他,姜九安银枪直挑晏君行下巴,只待燕方时一声令下,就准备将枪尖捅进去。
    晏君行眯了眯眼,眸子里尽是晦暗不明,回溯时光的法阵一旦开始就停不下来,他只需要等,再过不久这整个世界都会发生变化。
    虽然没有利用流姝祭阵回到长澜之战,但如果是封止渊的话,也许可以直接逆转到上古时期,届时岁月更迭,他必定会保护好谢焱与族人,阻止长澜之战。
    姜九澜柔柔一笑:长陵仙尊是不愿意回答楼主的问题吗,我虽不知你做了什么,但显然那沟通天地的光柱就是你在意之事,若是将仙尊送进去,不知会不会影响到仙尊的计划。
    晏君行的手微微收紧,几不可查地皱了下眉,冷声道:用不着试探我,封止渊死了,我便是死在你们手里也不亏,好歹黄泉还有两位大人物垫背。
    垫背,你够格吗?
    带着笑意的声音突然插入,令周遭众人一惊,呆愣着说不出任何话来。
    燕方时最先反应过来,惊呼出声:尊主!
    怎么可能!晏君行挣扎着想起身,却被姜九安一枪钉在地上,他看着那声音传来的方向,尖声嘶吼,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只见那光柱周围的风暴渐渐向两边分开,从中间慢慢走出两个人来。
    封止渊率先踏出来,哼笑出声:怎么,都吓到了?
    在他身后,一个装束奇怪的男人紧随其后,那人半长的头发拢在脑后,露出一张精致俊秀的脸,他身上松松垮垮地披了件青色大氅,嘴角挂着慵懒的笑意。
    燕方时等人俱是一惊,那男人赫然是之前跟在尊主身边的白头发公子,也就是被劫雷劈死又活过来的昭元仙尊!
    傅斯乾不知道在众人心里自个儿还顶着之前昭元仙尊的马甲,只从背后将封止渊抱进怀里,无所谓在不在众人面前,他实在想封止渊想得厉害,之后还有一场硬仗要打,此刻自然是能黏糊一会儿是一会儿。
    他懒懒散散地朝银宿招了招手,声音轻慢却不容拒绝:蠢货,过来。
    封止渊偏头睨了傅斯乾一眼,知道这人是在气银宿对他出手的事,他没打算拦,这本就是他告的状,他一个人的时候能忍下所有风刀霜剑,若是傅斯乾在身边,他就极其容易委屈,恨不得央着这人把他所有委屈都抹平。
    银宿炸了毛一般,刚想开口回怼,就被傅斯乾隔空揪着衣领子拽到了身前不远处,小青龙龙脸懵逼,一时间忘了反抗,回过神来就是一顿破口大骂:你个小白脸登徒子,你干什么,你放开我!
    傅斯乾倒没多不客气,只似笑非笑地瞧着他:青龙处处妥帖,怎么辈辈传下来就教出你这么个蠢东西?
    银宿没听明白他这话的意思,只觉得傅斯乾是在侮辱他青龙一族,气上头了对面前这两人都没给好脸色,把他这些时日里学的些难听话一股脑儿吐了出来:不愧是祸世魔头,始乱终弃不要脸,和乱七八糟的人搅在一起,你简直
    傅斯乾向来听不得有人在他面前折毁封止渊,本想着对于这不知情的蠢东西小惩大诫一番,现下却是真的动了火气,挥手将人甩在地上,强势霸道的压迫力不再克制,直接逼得银宿吐出血来。
    封止渊拧了下眉,银宿对于主人有多忠诚他是知道的,他只是故意惹傅斯乾心疼,却不想让傅斯乾真的为了他寒了属下的心。
    封止渊拽了拽傅斯乾的手,还没开口就被人堵了回去:你靠着我好好休息会儿,等下还有得忙,我心中有数,你且安心。
    话已至此,封止渊遂不再多言,懒洋洋地往他身上一靠,指了指不远处呆愣的晏君行,道:别忘了连他一块收拾了。
    傅斯乾应下,决定先料理眼前的蠢货,看在上辈子青龙一族侍奉他尽心尽力的份上,他没对银宿下狠手,也懒得和这蠢东西扯皮,直接开门见山:千百年前本座赐予青龙一族庇佑,而今到了你这辈,迫不及待要爬到本座头顶上去了吗?
    银宿大脑宕机,许久才发出一点缥缈的声音:你,你是
    傅斯乾面色阴沉,质问出声:一口一个主人,怎么本座到了你面前,却认不出了?
    这下不止银宿,曲归竹等人尽皆满脸震惊,昭元仙尊是北海战神?那个上古时期诛杀漫天神佛的北海战神?他不是早就陨落了吗?!
    言语无法证明,刻在血脉中想要臣服的感觉却不会出错,小青龙浑身僵硬,脑海中浮现出一大堆从前自己对傅斯乾说过的话,只觉得他今天可能得交代在这里了。
    傅斯乾极轻地嗤了下,这一声就把银宿吓得够呛,哆哆嗦嗦地从地上爬起来,在傅斯乾面前跪下,抖如筛糠,气弱道:属下银宿,叩见主人。
    曲归竹慢慢咽了咽口水,合着闹到最后她和那傻龙都猜对了,谁能料到昭元仙尊就是北海战神呢!
    曲归竹怀疑,魔尊大人可能会读心术,不然怎么她想到什么,下一秒就会被封止渊开口推翻。
    封止渊扫了眼众人,忽而没头没尾来了句:你们该不会以为他是昭元仙尊吧?
    众人:???
    封止渊笑吟吟地说:昭元仙尊早就死了,他就是借那个身体用用罢了。
    众人:所以不是昭元仙尊夺舍别人,而是昭元仙尊被夺舍,并且夺舍昭元仙尊的人还是千百年前就陨落了的北海战神?
    封止渊没再说话,他只是不愿意傅斯乾再被当成什么昭元仙尊,偷情终究不如正大光明的。
    傅斯乾没管银宿,直接拥着封止渊去到晏君行面前,他挥挥手将姜九安的长枪召出,意味不明地啧了声:按理说,你也算救过我一命,我该还你一命,但断魂崖底遮日一事,你我二人便扯平了,晏君行,我不评价你做的事对错与否,但你必须为你做的事付出代价。
    身后光柱的风暴又重新聚拢,这意味着时间就要到了,傅斯乾与封止渊对视一眼,俱想起刚才发生的事。
    当光柱之中的黑暗与光明融为一体时,一直隔着屏障的两人也终于相见,只是他们还没来得及放松,就被拉入了一个陌生的地方。
    那地方风景优美,山清水秀,万物有灵,说一句世外桃源不为过。
    正当二人疑惑之际,不知从何处传来一道声音:欢迎来到这里,欢迎回家。
    那声音自顾自地叙说着:此处是孕育天生灵智的上界,你二人皆是由此地托生,沧海覆灭,这里早已毁掉了,你们看到的都是时光回溯中的往事。
    时光回溯,回溯的便是与祭阵之人有关的事,他二人皆是天生灵智,自然要回到初生之地。
    天地与神祗博弈,万物是棋子亦是赌注,你二人代表的便是万物,神祗于千百年前留下诅咒,将为世间降下浩劫,天地间自有意识,水为天炎为地,它们分别在暗中保护着你们。那声音顿了顿,又叹息道,你们是棋子是赌注,同时也是这场博弈的最终决定者。
    傅斯乾与封止渊不约而同地想到一些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心里已经对这番说辞信了八九分,只是仍有许多不明,比如傅斯乾明明消失了却又出现,比如这场博弈。
    不必他们开口,那无处不在的声音便开始解答他们的问题:天与地竟相争夺最终的决定权,它们都想让代表自己的人主宰世间,但是没想到,你们两个人竟然会相爱。
    傅斯乾觉得自己隐隐明白了什么,那光柱之中对自己提问的应该就是天了,那恐怕《至尊神主》这本书也是天与地争锋后的产物,任谁也无法接受选定的代表和对家的代表相爱这种事吧,他忽然就有点想笑。
    所以并没有什么天生灵智的宿命论,有的其实是天与地互相较量的立场,他和封止渊本该按部就班的针锋相对,然后打败对方,帮助自己代表的力量夺得对世间的控制。
    但他们相爱了。
    傅斯乾心道,怪不得在那黑暗之中,那人不停地想让他记起对于封止渊的仇恨,试图切断他们的感情,原来如此。
    封止渊心道,怪不得那流火渊的渊火告诉他,他与傅斯乾生来就是仇敌,他们该互相厮杀,傅斯乾没杀他,就注定被他杀死,原来如此。
    解开了天生注定不能在一起的结,两人心中郁气一扫而空,对于那什么博弈啊,什么神祗诅咒啊,什么世间浩劫啊,都不在不,其实还是很在意。
    这是回溯时光的法阵,也是引起浩劫的开端,神祗怨恨生灵抛弃信仰,所以诅咒世间万物,想彻底摧毁这个世界,天地留下了一线生机,也就是我,你们是代表天地的
    傅斯乾人为加快聊天速度,直接插了句嘴,说到最终结论:得了得了,所以意思就是,我们要拯救世界对吧。
    那声音闷闷的,听起来还有些气:是!
    所以这里就是天地留下的一线生机溯源。
    这说话之人,应该可以称作溯源。
    他们注定进入这里,知晓所有的一切,然后做出选择,是否要参与博弈,是否要拯救世间万物。
    封止渊平静道:我不是很想做这件事。
    傅斯乾挑挑眉:巧了,我也不想。
    溯源:
    封止渊忽而笑起来:但是这个世界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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