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傻白甜反派改造计划[穿书]——山河不倦(57)

    药汁苦涩,熏得小青龙皱了皱眉,小声嘀咕:这药也太苦了,闻着就难喝。
    曲归竹瞥他一眼:没听过良药苦口吗?
    风听寒半垂着眼皮,接过曲归竹手中的药汁,什么也没说,一口气灌了下去。
    引得银宿连连惊叹:不愧是主人,一点都不怕苦。
    曲归竹无奈摇摇头,拽着他往屋外走:行了,别打扰你主人休息了,跟我去准备饭菜吧,受了伤得吃点清淡有营养的补补,赶紧
    随着一人一龙离开,屋子里又恢复了安静,风听寒倚在床头发呆,心里乱得很,万琅阁云不问、云天雪月宋如欢、淮阴江家醉花阴、那人突然转变的态度太多的事等着他去思考。
    然而他此时脑海中只有一个念头:那药真苦啊。
    银宿说他不怕苦,他怎么会不怕苦呢?
    银宿问他疼不疼,他明明疼得要死,也最怕疼了。
    尊主,你受伤了。
    空荡的屋子里突然出现一个人,宋如欢尽力压抑着情绪,攥紧了手,却放轻了声音。
    这是第二次了,你第二次因为那个人受伤。
    她微低着头,掩下了眼底肆意疯长的恨色,伪装着冷漠平静的表象。
    风听寒揉了揉眉心,抬眼看来:你怎么来了?本尊并没有叫你。
    并未听到回话,风听寒也没在意,只摆了摆手让她起来,随口道:可是来问云天雪月的?
    宋如欢满脸错愕,在风听寒沉静的目光中,慢慢点了点头。
    放心吧,本尊去见过云不问,云天雪月会为你取来。风听寒平静道。
    多谢尊主。宋如欢深吸一口气,控制住心中激荡的情意,状似无意地轻声问道,如欢有一事不明,还望尊主解惑,尊主你,为何会为我费心取来云天雪月?
    风听寒古怪地看了她一眼:这有什么可疑惑的?
    形如鬼魅的女子一喜,用幻术化成的脸孔难掩激动,直到风听寒补充道。
    当初我不是答应过你,你心甘情愿为仆,我为你达成执念。风听寒神色冷淡,语气里听不出喜悲,怎么,你不记得了?
    这是提醒,也是警告。
    宋如欢腿一软,差点又要跪下,她脸上血色迅速褪去,像一张精致的美人画皮,看不见一点神采。
    风听寒疑惑道:怎么还不走?
    她颤抖着问出最后一句:尊主,若是若是有人背叛了您,您会怎么做?
    背叛?风听寒脑海中浮现出那人以手化剑,生生刺入他心口的画面,他控制不住沉下脸,像是故意要说给自己听的一样,咬牙道:自然是以牙还牙以眼还眼,再将他挫骨扬灰!
    屋内的恨意仿佛要凝为实质,走动声突然响起,风听寒眼神一凛,宋如欢立刻隐于阴暗角落。
    踉踉跄跄的人推开屋门,弯着腰望过来的一眼,仿佛带着浓得化不开的痛色,他张了张嘴,却因声音嘶哑而吐不出一个字。
    掩于被褥底下的手不可控制地颤了颤,还不到撕破脸皮的时候,风听寒牵起唇角,露出一个冷淡的笑:师尊,你醒了。
    傅斯乾不敢走上前去,他像做了一场噩梦,看着自己对风听寒出手,一剑捅在他宝贝徒弟的心口,那里流出来的血染红了他的手。
    他醒过来后就急忙寻找,不顾身上的伤开启心魂咒,确定他的宝贝还在,然后急忙赶过来。
    身上的伤无时无刻不提醒着他,自己是在自欺欺人,可他控制不住,若是噩梦成真,他大概会撑不下去。
    他捧在心尖的宝贝端坐在床上,对着他露出温柔乖顺的笑,软软地喊他师尊,一切都美好得不像那个样子。
    除了那红得扎眼的伤口。
    风听寒顺着他的视线低下头,看着胸膛上的伤口,那处刚被曲归竹包扎好,不知怎么牵动了伤口,殷红的血液渗透纱布,慢慢洇开,像在心口开了一枝红艳艳的花。
    傅斯乾一步一步走近,他走得极慢,紧盯着那伤口,面色沉重。
    风听寒心底涌起一阵隐秘的快感,被他这样看着,仿佛他脸色越差,自己身上的痛苦就能慢慢减轻一般。
    终于,傅斯乾走到床头,他挺直的脊背慢慢弯折,在风听寒面前俯下身,嘶哑道:宝贝儿,疼吗?
    无论做了多少心理建设,再听到那一声宝贝儿时,他还是会控制不住想落泪的冲动,风听寒轻吸一口气,撞进那双满是疼惜的眼眸。
    不再是风平浪静,也不再是杀气凛冽,是他最常见的宠溺怜惜,让他想哭。
    傅斯乾摸了摸他的脸,揉着他眼尾的红,近乎祈求地开口:宝贝儿,别哭。
    你哭得我心都疼了。
    这大概是个很好的机会,风听寒向来善于把握机会,无论在什么局面里,他允许自己沉溺,但不想傻乎乎的一昧相信别人。
    于是他问出了心中埋藏已久的疑惑:我是该叫你师尊还是什么?你究竟是谁?是说着最喜欢我的人,还是想杀死我的人?亦或者,二者都是你?
    傅斯乾顺势坐在床沿,沉默许久,有无数个瞬间,他都想向风听寒坦白一切。但他又很怕,怕自己猜测的不是对的,怕他根本不是这个世界存在的人,怕他找不回自己的身体,怕他会给风听寒一场空欢喜。
    屋门没关,端着饭菜进来的银宿怒气冲冲,将东西放在桌上便拎起了床边人的衣领,花了大力气才控制住自己没一拳揍上去:你还敢来!要不是主人拦着,我一定将你剥皮拆骨,丢到百景图中喂邪祟!
    风听寒拧了拧眉:银宿,放开他。
    主人!
    他是不容置疑的性子,纵使知道银宿是为自己不平,也受不了一而再再而三的忤逆,风听寒沉下脸,不悦道:你先出去,我有话要和他说。
    小青龙怒气无处发泄,将傅斯乾狠狠往地上一掷,然后冲他吼了一声才出去。
    傅斯乾苦笑叹息:他倒是护着你。
    谁知道能护着多久,师尊之前也说会护着我,谁要伤我得从你的尸骨上跨过去。
    风听寒止住话头,慢条斯理地从床上下来,坐在桌旁瞧着那刚出锅的粥,舔了舔唇,刚喝了药,闻着什么都想尝尝,看这清粥都觉得心情变好了。
    傅斯乾自觉亏心,想反驳又觉得穿书之事解释起来太过虚假,天人交战半晌,才挪着步子坐到桌边,纠结道:你相信一个人的神魂会莫名其妙跑到另一个人的身体中吗?
    风听寒觉得自己真是挺好满足的,得到这么句话,心里的气就消得差不多了,连带身上的伤口也不
    不,还是很疼。
    他搅动着碗里的粥,随口问道:师尊是说夺舍?
    傅斯乾一怔,反驳道:严格意义上也不算,那神魂也不是故意要跑到别人身体里的。
    风听寒笑着睨他:师尊激动什么?你该不会想说自己是那样的神魂吧,无缘无故跑到了别人身体里,唔,如果真是这样,那之前对我出手,是师尊身体里另一个神魂做的,是吗?
    真是太他妈对了!
    不愧是他的大宝贝,一猜就猜到了,傅斯乾眼睛一亮,开始思考把真相和盘托出会不会吓到风听寒。
    但是这怎么可能呢。风听寒抿了一口粥,笑得温和,师尊是话本子看多了,编故事逗我吗?如果您是为了让我原谅您伤了我一事,直说便是,大可不必如此,毕竟我知道师尊是有苦衷的。
    你知道个鬼!
    傅斯乾气了个半死,还偏生不能发作,风听寒的话已经表明了态度,谁会信那一体双魂的解释,所以今日不管是不是昭元仙尊出手伤人,他傅斯乾都只能把这事扛下来。
    看着眼前人有火发不出的憋闷模样,风听寒心中一阵快意,他自然是相信那神魂之说,那可是他亲眼所见,今日傅斯乾所说之话也算是验证了他的猜测。
    不过相信归相信,此时却不是把一切挑明的最好时机,无论是傅斯乾的神魂秘密,还是他今日突然变回昭元仙尊对自己出手的真相。
    要踩着这人的底线,用受伤之事拿捏他最好不过,等一切尘埃落定再解释也不迟。
    风听寒暂且放下这事,转而思索起从云不问处得到的信息,三十一门中的叛徒还没揪出,线索只剩下醉花阴,醉花阴几次出现,矛头都指向淮阴江家。
    云天雪月交给云不问去寻,他也可以借受伤之事迫使眼前之人不再追究万琅阁发生的事,正好能抽出时间去一趟江家。
    打定主意,风听寒就开了口:师尊,万琅阁的酒水中有怪异之处,我向云不问发难,发现百景图之事与淮阴江家有关。
    傅斯乾听明白他是在解释万琅阁的事,回道:淮阴江家?去一趟也无不可。
    作者有话要说:  风总:揣着明白装糊涂。
    傅宝:战战兢兢不敢说。
    摊手,什么锅配什么盖呗。
    我们的老熟人恶毒男配即将上线,敬请期待明日演出嘉宾:江家的小凤凰。
    第75章 涅槃听清雨1
    银宿一腔怒火都化作了目瞪口呆, 扁着嘴三番五次回头,看着自家主人身边那个笑得灿烂的人,越看越觉得那人长了一张不怀好意的脸。
    气得小青龙恶狠狠地骂个不停:卑鄙无耻的登徒子, 仗着主人心地善良, 得寸进尺, 简直不要脸至极!
    这种情况每隔一刻钟就要发生一次, 曲归竹稀里糊涂就成了四人组中的一员, 对此已经见怪不怪, 闻言头都没抬, 怼道:要是看不过去, 就去找你主人,自己偷偷在这里骂算什么英雄。
    小青龙被这话噎住了,半天没反应过来, 瞪大了眼看着曲归竹,眼里满满的都是控诉,像是在说女人你变了, 你怎么能这样对我。
    银宿虽是妖兽, 说的话常常不经大脑,倒是出乎意料的会看脸色,自从之前说血脉高贵惹得曲归竹生气, 他再没有提过这事了。
    曲医修先前记得仇已经报完了, 如今看着银宿就像看着个新奇好玩的玩物, 她觉得这人不像什么青龙, 更像是可怜巴巴的小狗狗, 受了委屈会摇尾巴那种,还特别忠心。
    可惜忠心的对象太可怕,她打不过。
    曲归竹被他看得无奈, 心里生出点罕见的愧疚之意,只好硬着头皮安慰道:别生气了,兴许仙尊那么做有什么苦衷。
    苦衷?她不提还好,一提银宿又跟被点上火的爆竹,噼里啪啦开始念叨,能有什么苦衷?他亲手在主人胸膛开了个洞,那是心口,是能随便插刀的地方吗?
    曲归竹一滞,没等说话又听见这高大的男人蔫头耷脑地说:说好了会保护主人,说什么谁要是想伤害主人先从他尸骨上跨过去,这话说了多久?有半天工夫吗?他就把刀插进主人身体了,还是在我眼皮子底下,我青龙一族蒙主人恩惠,发誓会为主人身先士卒,可我没有实现自己的誓言,我没有保护好主人,我
    不知为何,曲归竹突然很心疼这条没脑子的小青龙,她拍了拍银宿的头,安慰道:别愧疚了,当时情况危急,别说你没反应过来,你主人不都愣住了吗?说句不好听的,他修为高深,如果不是他同意,谁能伤到他,更别提把刀往心口上扎了。
    她想要小青龙明白,风听寒并不像他想象中那么弱,那是魔界有史以来最强的魔尊,如果不是那人将伤害自己的权利交出,纵然是昭元仙尊,也不会将魔尊大人伤得这般重。
    曲归竹往后瞥了一眼,看着并肩御剑的二人,忍不住摇了摇头,虽然刚发生过那样的事,可如今二人又像没事人一样,耳鬓厮磨,亲昵得很,如果魔尊大人想追究,自可以报仇,杀个没多久好活的仙尊并不是难事。
    所有的一切,说到底不过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可惜小青龙心思赤忱,满心满眼只有他的主人,看不透人心世情。
    这般闹得动静不小,更何况傅斯乾与风听寒是修为接近圆满的大能,自然耳聪目明,将一切听了个完完整整。
    傅斯乾在心里将银宿翻来覆去地骂,一字一句狠狠回敬了过去,他心里的委屈无法说不出,他是宁愿往自己身上捅刀捅剑,也不舍得风听寒受一点伤。
    他委屈之余,又心疼起风听寒,小青龙说得没错,那一把刀扎在心口多疼啊,若不是风听寒身体有异于常人
    后果他根本不敢想。
    与傅斯乾纠结的不同,风听寒是在想曲归竹说的话,可不就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换一个人,别说伤到他,就是近他身都做不到,倘若真伤了他,也是九灭几鞭子的事,抽出个头破血流算轻的,大抵是挫骨扬灰的下场,哪还能把命留到现在。
    思及此,风听寒又想到自己刚到无极山时发生的事,那时候的傅斯乾真的是不做人,他曾想过上百种折磨这人的方法,什么砍断手脚,什么拔舌挖眼,什么剜骨剃肉,什么塞进毒药罐子里泡个几天几夜可真是千百种花样,样样别出心裁。
    也不知自己在这人心里是个什么形象,该不会是那种温温柔柔的小白花吧?
    风听寒垂眸浅笑,无论是承认自己感情之前还是之后,他果然都很期待傅斯乾知晓自己真实身份后的表情。
    这人已经在他手心中了,若是以后想逃,他不介意打断骨头拿链子拴住。
    风听寒脑海中浮现出各种花样的锁链,魔界里玩的花样多,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他虽不曾试过,但还是有所耳闻,用锁链将脖颈和四肢捆住,别捆得太紧,留一点活动的空间。
    空间的大小参照床榻的大小。
    想着想着,风听寒就把百景图中那样貌出众的神魂压上了心底的床榻,那人皮肤白,最好是用纯黑的链子,卸去一身软甲,用拇指粗细的锁链在手腕和足踝处绕几圈。
    脖颈处得用带毛皮的材料,正遮住咽喉,然后那人锋利的眉眼就会看过来,像一把满载春寒料峭的刀锋,从他脸上划过
    你在想什么?
    风听寒没经大脑,直接说道:想给你买锁链。
    傅斯乾:?
    风听寒:
    傅斯乾忽而轻笑,挑着眉看他,轻声喟叹:原来你喜欢这样。
    喜欢?风听寒想一头撞死:师尊你误会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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