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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除此之外,还有许多诡异的发现。韦芳等人曾用招魂术几次做法,但朝山道人,郁青池,乃至于柳梓楸,他们的魂灵却都毫无踪迹。
    宴芳林休养了数天,等到法力恢复一些的时候,他丝毫没有耽搁,直接偷偷去了跃虎崖。
    他一直和郁青池有某种神秘感应,他的第六感告诉他,郁青池还活着。
    那些人找不到,他或许找得到。
    一处极隐秘的山洞里,柳梓楸奄奄一息,躺在郁青池身边。
    他的灵力已经快要用尽了,身边的郁青池,并没有死,还有一息尚存,只是不知何故,迟迟没有醒过来。
    他如今在众目睽睽之下救走了郁青池,只怕道门再无他立足之地,便如此和郁青池一道死在这里,他也无憾了。
    他尽力了。
    他爬起来,打算将自己最后的一点灵力全都输给郁青池。
    他将郁青池扶起来,坐在他背后喘息了一会,便念动咒语,体内灵力尽数钻入郁青池的体内,面前的郁青池喉咙里忽然发出一声轻微的呻吟声,身体似乎也动了一下,柳梓楸心中一喜,忽然感觉体内灵力猛地全被郁青池吸了过去。
    灵力全尽,他吐了一口血出来,倒在了地上。
    他咳了两声,爬起来扭头去看郁青池,却见垂着头的郁青池缓缓睁开了眼睛。
    他大喜过望,喊道“青池……”
    大概是昏迷太久了,郁青池的反应很慢,好像不知道叫的是自己一般,他幽幽转过头来,眉眼间仿佛极混乱,神情也是呆滞的,呆呆地看着他。
    他急忙爬了过去,抓住了郁青池的腿“青池,你醒了。”
    郁青池的瞳仁渐渐聚光,眉眼处似乎也清明了起来,直直地看着他。
    也不知为何,柳梓楸忽然觉得眼前的郁青池,让他背脊有些发凉,他的眼神冰凉,阴戾,显得格外陌生。
    “青池……”柳梓楸愣了一下,手也收了回来,叫道“青池?”
    郁青池唇角忽然露出了一抹很奇怪的笑容来,微微垂下头,捋了自己散乱的长发,盯着那头发看了好一会,然后抬头看向他,“嗯”了一声,说“梓楸兄。”
    那声音还是郁青池的声音,那种怪异的感觉消散了不少,再次听到郁青池的声音,柳梓楸只觉得有些莫名的感动,鼻头微酸,说“你总算是醒了。”
    “你救了我?”郁青池问。
    柳梓楸擦了一下嘴角的血渍,眼睛含着泪光,点了点头。
    郁青池从地上爬了起来,在他面前站定,一身黑袍破烂,长发湿漉漉的披散着,问说“我们这是在哪儿?”
    “我受了伤,灵力不支,我们掉到了虎阳山的深渊里。”柳梓楸说着便又咳了两声,咳嗽牵动到身上的伤,他紧皱着眉头,便又躺倒在地上。
    郁青池急忙蹲下来,将他扶了起来,捏着他的手腕把了一下,便道“你的伤很重。”
    柳梓楸笑了一声,道“没事。”
    两人在山洞里又呆了一夜,郁青池忽然听见外头传来说话声,他跪起身来,柳梓楸却一把拉住了他,摇摇头,低声说“是我们师父他们,别被他们发现了。”
    郁青池点了一下头,柳梓楸依偎在郁青池腿上,一直等那声音远去了,这才松了一口气,却听郁青池说“我们不能一直在这呆着,可如此出去,只怕我们两个都活不成。”
    柳梓楸道“如果就这样死了,我也心甘情愿。”
    他气息奄奄,心中忽然浮起一股奇异的勇气来,道“青池,我有些心里话,许久之前便想对你说了。我……”
    他抬起头来,见郁青池低头看着他。
    他嘴角动了动,忽然又笑了一下,却什么都没有说。
    郁青池道“什么话?”
    柳梓楸摇摇头“没什么。”
    郁青池却道“若我们俩还能活一个,你愿意么?”
    柳梓楸愣了一下,抬头看向郁青池。
    郁青池的眼神却变得无比冰冷,甚至于是有些麻木的,道“我知道一道邪术,人血淬魂,可以瞬间提高好几成的法力,只是这法力,需要人命为祭。”
    柳梓楸只感觉一瞬之间,自己全身汗毛都要竖起来了。他要起身,却被郁青池按在腿上,道“你愿意么?”
    柳梓楸怔怔看着他,忽然道“你……你不是青池……”
    他说完忽然剧烈挣扎起来,郁青池却纹丝不动,死死按着他,冷冷地说“我是他,也不是他。你放心,你付出的一切,他也都看在眼里,你这份恩情,他会记着的。”
    他说着手掌便覆盖在柳梓楸的额头上。柳梓楸张大了嘴巴,却发不出一点声音来,他惊惧地仰头看着郁青池,郁青池面无表情地闭上了眼睛。
    柳梓楸身体又抽搐了几下,最后一口气呼出来,整个人瞬间便如枯萎的花一般,蔫蔫的倒了下来,一只手还死死拽着他的袍角。
    郁青池伸手抚过他的眼睛,将他放倒在地上。身体仿佛陡然轻盈了许多,他站起来,伸出两只手来,看了看自己的手,又看了看自己的身体。
    一股很诡异的感觉忽然浮上心头,他说不出是什么感觉,只感觉有人在接近他。
    按理说,他应该是有些慌张的,却不知道为什么,他只感觉很亲切,身体甚至不自主地朝洞外走去。
    他从洞中爬出来,便看见面前深潭一片,凄冷无比。他立在石头上,低头看向湖中,湖面上倒映着他的影子,一个年轻的,熟悉的面庞,即便衣衫褴褛,依旧能看出他的清俊风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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