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喝水呛死后我重生了[快穿]——马儿跑(52)

    第77章 好夫君要从小养起(23)
    叶濯林醒来的时候,身边并没有人。
    他怔了好几秒,才想起来自己好像是在狂风骤雨般的箭下晕倒的,还晕了个踏实,以至于到现在才醒,所以他居然没变成筛子,还好好活着?
    对了,晕倒前,他旁边好像有人揽着他来着。
    对,小路路!
    叶濯林一个激灵,从床上猛然坐了起来,累得不同地方的伤口都是一痛,一阵龇牙咧嘴,也就在这时,帐布被人掀开了。
    叶濯林立刻收回痛苦的表情,装作什么都没发生。
    小路路走了进来,穿的好好的,还若无其事端着一碗冒着热气的粥,步履稳健,看起来什么事都没有,可叶濯林注意到小路路有点驼背,心下便是一沉。
    军营里出来的人,行得正站得直,由于长期武力训练的原因,几乎每个普通士兵都是一副好身材,更甭提武官。小路路身板快长开了,能看出将来绝对是个走路时昂首阔步,站在原地亭亭玉立的人,脊背弓着,便只有一种可能。
    叶濯林压抑住怒火,一言不发地看着小路路坐到他身侧,小路路舀了勺粥递到他嘴边,语气柔和的试探道:吃点东西吧。
    叶濯林没应。
    小路路也没不耐烦,那一天违背命令,他知道叶濯林现在心里窝火,便将粥放到一旁,憋出一个笑:我当时已经将贺啸送回去了,但不放心你,就顺手把你接了回来,也没什么
    话音未落,小路路忽的闷哼一声,没来得及说完,剩下的声音都被闷在了被子里。
    叶濯林突然起身,抓住他的肩,用力一扯,将他反扣着牢牢摁在床上,而后近乎癫狂地撕开了他本就没穿严实的衣服。
    后背的伤口登时一览无余,五六处箭伤扎得叶濯林心口疼,小路路被叶濯林毫不温柔地按在被窝里,也没反抗,只是闷闷道:叶哥哥好好休息,过几日我自会来领罚。
    他听到叶濯林猛吸了口气,几秒后,手才渐渐放开。
    小路路在被窝里苦笑了一下,将衣服拢好,重新将粥递过去:别乱动,你身上旧伤新伤大杂烩,这几日就别奔波了。
    压根没顾上自己伤口的叶濯林正出神,无意识地喝下小路路递过来的粥,觉得味道有点苦苦的,想必是临时做的,毕竟刚打一场仗,实在没能余下精力再去研究煮粥之事。
    一个人一言不发的喂,另一个人出神的喝。
    不多时,帐外响起一阵喧嚣声。
    叶濯林对这种声音简直敏感到了极致,条件反射就立刻起身,差点将粥掀翻,腿却一软,然后又立刻跌了回去。
    床吱呀一声,屁股墩受到重击,叶濯林双手撑在身后,脑袋空白,怔忡片刻。
    怎么回事,太累了?
    不至于吧,不就俩窟窿,哪至于这么脆弱。
    正百思不得其解时,突然有士兵闯了进来:路领军,西樊已经上当了,是否现在就安排下一步计划?
    小路路顿了顿:嗯,知道了,我马上去。
    士兵应声,退了出去,临走前还不放心地回头看了一眼,被小路路一个略深沉的眼神劝退。
    什么计划?床上的叶濯林听的一头雾水,还在努力地重新站起来,所以我睡了多久?
    七日。小路路将衣架上的黑色劲装取下来,回了一个真情实意的笑,叶哥哥,相信我,至多再十日,西樊必覆灭。
    叶濯林更懵了,隐约间觉得不对劲:你拿我衣服做什么?为什么笃定十日?你你他妈要做什么?
    调虎离山,把他们的炸弹重武器全部引开调走,然后,炸毁。小路路的表情堪称风轻云淡,语气之平静仿佛只是在饭后闲谈,之后你们就很好打了,西樊本就是强弩之末,距离灭国只需要一个机缘,这是损失最小的方法,很值。
    调你
    叶濯林一瞬间全都明白了。
    小路路假扮为他的模样,想以自己为饵,带上点敢死队作为炮灰,吸引西樊火力,然后模仿西樊的献祭式打法,永绝后患。
    这当然是
    绝对不可以!叶濯林陡然提高音调,目光犀利,怒气像是要喷涌而出,你这是不相信我能赢?西樊已经没多少反抗的余地了,胜利只是时间问题,没必要这等操之过急。
    可再打下去,叶哥哥万一又受伤了怎么办。小路路突然将双臂轻轻搭在叶濯林的肩上,小声道,我舍不得,太心疼了,我有生之年,都不想再见你流一次血了。
    我的命是命,别人的命就不是命?将军流血是常事,怎么到了你嘴里就这么娇气?叶濯林咬着牙道,我曾讲过,身为将领,别说受伤,就连马革裹尸都唔
    剩下的话,叶濯林再也说不出来了。
    小路路以一种极为小心翼翼却又不可抗拒的姿态,猛然吻住了叶濯林的唇。
    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放肆。
    叶濯林震惊之余,居然能感觉出这不是试探,因为小路路的态度很坚定,力量轻柔却又强势,没有攻略城池,没有压迫,却极具有黏性,就像是有什么毫不起眼的东西揪住了他心中的最柔软之处,缠缠绵绵,辗转反侧,让他一时大脑混沌。
    锋止将军傻了,比山崩地裂还傻。
    画面仿若静止,二人不知道贴了多久,呼吸仿佛凝滞住,憋的人难受,待到叶濯林终于想起来应该推开的时候,小路路同时松开了他,两人都略微喘气,叶濯林双臂依旧撑在身后,胸口起伏,脸色有些发青。
    一方面,他震惊于小路路会做到这种地步,另一方面,他一直自以为是的小路路什么都不懂,原来,他才是不懂的那个。
    原来,他真的不抵触这样的靠近。
    他真的有那么一点不一样的想法,如蛇蝎般吞噬着他的理智。
    叶濯林甚至有那么一瞬间,想自私的问一句:为什么非得是你去,其他人不行吗?送死还得挑人?
    可无论什么情绪,都无法压过叶濯林此时逐渐燃起的愤怒。
    你在粥里放软骨散了?
    叶濯林惊怒的发现自己真的站不起来了。
    小路路也不撒谎,低下头,这是以往他认错的表情,总显得他可怜巴巴的:是,对不起,可若我不这样做,那就前功尽弃了。
    叶濯林的脸色简直快要青中泛黑,额头上暴起青筋,却没有任何能力扭转乾坤。
    这粥喝下去,简直是立时见效,说明强度很高,持续时间自然也长,那么等他能站起来的时候,估计什么都结束了。
    这一切只能怪他对小路路没有警惕性,就连尝出来粥的味道有些异样后,他的唯一反应也只是小路路太累了,所以做的不大好。
    对不起,叶哥哥。小路路突然单膝跪地,目光纯净得像是人迹罕至白雪皑皑的清湖,这是我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背着你的意愿做事,至此终年,都不会了。战场上的人,命是刀尖上抢来的,生死不强求,但,马革裹尸这种事,在我有生之年,绝不会让它发生在叶哥哥身上。
    所以你让他发生在你自己身上?叶濯林咬牙切齿,从来没对小路路用过这么重的语气,几乎是吼着道,我他妈告诉你小路路!你若真敢这么做,我就让同一片坟地同时葬下你我!
    军营中不缺重伤人员,空气中的血腥味像是数百年都无法祛除,帐外有几只乌鸦掠过,叫声惹的人心燥,立刻被巡逻的士兵骂骂咧咧赶走,暗道几声阿弥陀佛。这种不祥之兆,谁也不愿看见。
    不会的。小路路突然轻笑了一声,抓住了叶濯林的手,叶哥哥是位心系天下的好将军,不会做这种愚蠢的事。
    叶濯林气息发颤:所以,你在威胁我?
    怎么会。小路路略低下头,在叶濯林的手背上印了一个吻,目光虔诚,像是面对着一座神明,纯澈的少年说出了心中最美好的愿望,我这条命是叶哥哥给的,那我的整个人也就是叶哥哥的,我因你而生,再为你而死,天经地义,又有何不可?
    叶濯林僵了一下,用尽全力将手抽了回来:天经地义个屁!生命还能等价代换?做梦!你不是为我活的,你是为你自己活的!
    帐外士兵听到了里面的动静,却不敢进来,只在外面小声唤着小路路,顺便抱着劝架的心再说一说战事情况。小路路听到催促,苦笑一声,从地上站了起来,凝神看了叶濯林几秒,目光幽怨又绵长。
    下一刻,小路路一把抱住了那杀伐决断的锋止将军,手臂不自觉地用力,勒得叶濯林伤口疼,却没哼出一声。
    小路路的身体很温暖,他不是第一次被小路路这样抱着,却是第一次感受到了些许不一样的意味。
    在内心的痛楚煎熬下,叶濯林平生第一次矫情:你一生一世一双人,你他妈想毁约?
    半晌后,小路路缓缓收回双臂,站在原地,像是在纠结什么事,接着,他选择在叶濯林的额头上印下一个吻,闭着眼,顿了顿,似是品尝着什么珍宝。起身后,他又自嘲般笑了笑,收回凄苦的目光,而后骤然转身,清瘦的背影就像是含蓄的告别,演绎着一个生命最后的柔情。
    决绝得,连一个回头都没有。
    他听到了小路路的声音:就当是报恩吧,以我的命来换叶哥哥的命,也是换更多人活下去的权利,很值得,我死了,我的尸骨也会留存于世,记录着这个约定,只不过,这一世怕是没有机会了,来生若能再见,必不会失约。
    药效是最后一道不可破灭的屏障,任凭叶濯林如何再唤,如何再努力地起身想要拉住小路路,留住那个背影,这也终究是小路路留给叶濯林的最后一句话。
    至此终年。
    作者有话要说:  ps:这是最后一波虐,保证!这一卷快结束了,回到现世后基本都是糖,粘牙那种(嘤嘤嘤)
    第78章 好夫君要从小养起(24)
    十日后,锋止将军叶濯林带领大军,冲破了西樊最后一道防线,一鼓作气,夺下了西樊的都城,至此,刀锋落下,南昭重归太平时期。
    赵封收到喜报,高兴地合不拢嘴,火急火燎想将叶濯林召回来安排一顿庆功宴,却遭到了叶濯林的回绝。
    回绝原因是:累了,想休息几天再回。
    连续打了这么久的仗,也确实是该疲惫,赵封便应允了,在信中关怀了好几页纸,仿佛见到真人后就能一蹦三尺高再扑过去嚎,二三十岁的人幼稚得像个七八岁小孩。
    叶濯林收到了回信,终于露出了十天来的第一个笑容,转瞬即逝。
    他将信塞给一旁的贺啸:过几日就打道回府吧,一起去蹭个饭。
    贺啸却不敢回话,只是小心地点头,出了帐,生怕自己做出不恰当的举动,让叶濯林情绪崩溃。
    实际上,这十日,除了发布命令,接收消息,叶濯林几乎没和任何人交流过。
    他的表情很平静,平静到像是什么都没发生,像是没收到过西樊重炮被炸毁的情报,像是根本就不知道那些送死的勇士包括小路路,尸骨无存。
    贺啸有幸去现场看过一眼,其实当时已经看不太清,因为太乱了。
    炸碎的投石机散落一地,到处是木屑和铁渣,火药的残余掺和在硝烟里,烧出刺鼻的气味,脚踩的地方是一片黑紫,那是早已干涸的血迹,与草地上被燃烧的痕迹融为一体,无声诉说着生命的衰败。
    贺啸的脚边就有一只断掌,准确来说,是被炸没了一半手指的肉块,不远处有一摊不知道什么玩意,拖了一地,上面还有几只秃鹫,看的人心底发怵。十三岁的贺啸虽然曾跟着贺建元见过不少世面,但还真是头一次经历这种视觉暴击,竟有一种想吐的感觉。
    以及,贺啸当时是跟着叶濯林来的。
    贺啸在一旁要死要活恨不得去屠宰场洗洗眼睛,叶濯林则是一言不发,站在原地,什么表情都没有,竟让人有种感觉他打算在这站一辈子的错觉。
    叶濯林当时其实在想:原来是这种地形,太复杂了,确实,若不是小路路带,恐怕也没人能做到同西樊周旋,不然也就不会成功了。
    这是本能的理智分析,暂时盖过了极致的悲痛。
    叶濯林这段日子总有些麻木,就感觉好像小路路只是请命出了趟远门,过不久就会回来。因此,他重新在纸上写好了景行两个字,漂漂亮亮,行云流水。
    他等着小路路将其取走,他期待小路路欣喜的神色。
    日复一日,直到牺牲将士们的墓碑坟地已经建好,有人找到了他:将军,路领军的坟墓是否需要建设?
    坟墓?什么坟墓?哦,你说小路路的啊。叶濯林像是被人用榔头敲了脑袋,怔忡又迷惘,甚至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那就建吧,反正也不是什么大事对吧。
    可,路领军的详细姓名,以及称谓,该如何写?
    哪这么麻烦的。叶濯林感到莫名的烦躁,就写小路路就行,不要前缀,拖泥带水的,读起来都不顺。
    一旁的贺啸不忍再看:将军
    出去吧,上次的字还是不大好看,我重写一份吧。叶濯林拿起纸笔,先别来打扰我了,这一次我一定要写好。
    三日后,小路路之墓被建设在了一处空旷之地,与其他人的墓地分隔开来挺远一段距离,差不多是独自占了一大块。
    叶濯林看到墓碑的时候,呆愣了片刻。
    他好像直到此时才真正意识到,小路路不会回来了。
    贺啸,我在这待会,你们先回去吧。想了想,又加了句话,我不会做傻事。
    贺啸还是不放心,但愣是被一旁的其他明事理的人拖走了:让将军自己待会吧,早点发泄出来就早点转好。
    可
    放心,我跟了将军几年了,将军是个理智的人,绝对不会做偏执的事,回头咱给将军拿两壶酒就成,哦对,将军酒量好,得多拿几壶,不然醉不了。
    于是乎,一个时辰后,叶濯林背靠墓碑,右手捏着一个小酒坛,饮起酒来咕嘟咕嘟像是喝水一样。他酒量确实好,而且不上脸,因此,五坛下肚,他好像还是那一副平静的模样,仿佛只是走路走累了,靠在这歇息片刻的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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