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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书后我把渣攻当替身——慕丛歌(34)

    以为这人是要改口,魏准松口气,刚想说也没必要非得分开住,他可以,
    魏总,许净洲客气道:您看您方便吗?把车借我一下,青年勾起嘴角,不带什么感情的笑笑,我可以在车里将就。
    魏准:
    到底还是没拦住这人。
    许净洲像是倔脾气上头,一句话不听他讲,也不听赵宇峰的,只自顾自往酒店门口走。赵宇峰不放心他,本来要一直跟着,在半道上被这人赶回去,
    明天还要拍戏。我一个人折腾也就算了,总不能拉峰哥一起折腾,这事又跟峰哥没什么关系。许净洲认真道:所以峰哥快回去休息,
    一副彼此关心相互体贴的模样。
    赵宇峰这才应下,临走前还看来一眼,眼神里不知道是什么意味。
    魏准脸色都是青的。
    赵宇峰走以后,许净洲方才转过视线,盯向他。
    这人眼里的笑倏忽间散得一干二净,嘴角也抿得平直,只冲他伸手。
    行了,魏准把车钥匙拿出来,烦得厉害,你回去睡,我住车里。
    许净洲笑了笑,哪里能委屈魏总。
    魏准刚想说,你跟我住一屋,就什么麻烦事没有。
    然而没等他张口说话,手里的钥匙就被面前人一把夺过。许净洲头也不回的往车的方向跑,连声招呼都不同他打。
    魏准算是看出来,他又把这人惹炸毛了。
    车停在酒店旁边的大路右侧。
    附近连个像样的停车场都没有,路边的车一辆接一辆。许净洲眼尖,在成排的黑色轿车里找到他的车,又跟受了惊的仓鼠似的,拉开出门闷头钻进去。
    魏准跟在后面,敲车门。
    车里的人却死活不肯给他开门。
    魏准拎着行李箱,站在自己车旁边,突然觉出十成十的无奈。
    冬日冷风刮在脸上,生疼。
    魏准站在车旁敲半天,没得应,里面的人睡着似的不理他。他在呼啸冷风里站了半晌,最后只能拎着行李箱先回房间。
    把行李箱放好,又简单洗漱。
    魏准再出门时,正好撞见披着外套往外跑的赵宇峰。
    对方看到他,神情一阵怪异,魏总。
    魏准垂下视线,瞥见他手里的剧本。
    小洲刚才给我打电话,让我过去给他送剧本。赵宇峰察觉到他的视线,顺口解释:明天连着几场都是他的戏。
    魏准哦了一声,伸手,我去送吧。
    赵宇峰盯着他,像盯贼似的。
    本来心情就不好,对这人也没太大的好感,魏准愣是被他盯得脾气上头,不耐烦,你知道他在哪?许净洲跟你说清楚了?
    赵宇峰一愣,这才想起刚才通话匆忙,他还没来得及问小洲在哪辆车上。
    我又不能吃了他,跟他也没什么仇。魏准趁他不注意,夺走他手里剧本,翻看两眼,我会把剧本送到,你回去吧。
    赵宇峰:
    魏准抬脚往外走。
    这个时间已经很晚,酒店走廊空荡荡的。魏准坐电梯到一楼,突然想起什么,又按电梯回到四楼,
    他匆忙回房间,想要找个袋子,没找到,又觉得找服务员浪费时间,索性拿自己一件西装外套,打结成兜。
    装了珊瑚绒毛毯,还有睡衣,一瓶热水。
    魏准从来没做过这种老妈子的事,过程略感不适。
    好在这时间没什么人。他坐电梯下去,又从大厅穿过,最后停在车边。
    魏准抬手叩车窗,剧本。
    车里人大抵听出他的声音。
    先是几秒沉默,应该是在犹豫要不要开门,几秒后,车门的锁方才咔嚓一声弹开。许净洲推开车门,抬眸看他。
    他反而还委屈。
    青年眼底非常明显的透出不悦,抿住嘴角,像是不愿意跟他多说一句话。
    许净洲,魏准也没急着把剧本给他,倚在车边打量这人,觉得好笑,你委屈什么?是我抢了你睡觉的地方?
    车里人小声嘟囔:明明就是你抢的。
    你要是生气,就明面放开了跟我吵一架,闷着撒性子算怎么回事,魏准啧声,谁把你惯成这样的,不会好好说话,就会撒娇犯作。
    这人蹬他一眼,顶嘴:反正不是你惯的。
    男人收敛眉眼,渐渐止住嘴角笑意。
    剧本呢?许净洲打量他,瞥见他怀里西装,便顺手接过,板着脸跟他发脾气,魏总没别的事了?早点休息。
    魏准逗他:我要是有别的事呢?
    许净洲没理他,关上车门。
    将近凌晨。
    这地方本来就僻静,平时白天也没多少人,这时候更是人影不见一个。魏准靠在车边看了会,也没急着回去。
    他平常工作就习惯熬夜通宵,这个时间也全然没有困意。
    路边有大爷跑步,远远看见他,还甩着外套冲他吆喝。
    魏准站在路边,从兜里夹出根烟。
    其实工作什么,也是借口。
    最近的几笔生意都将近尾声,他没什么可忙的,索性来这里找许净洲。
    为什么过来,
    脑海里冒出这个问题时,思路突地卡住,魏准皱起眉,咬着烟思索很久,等那大爷绕广场跑完一圈回来,他也没想出个所以然。
    魏准看眼时间,凌晨一点。
    他把燃到一半的烟捻灭,丢进垃圾桶,准备回去休息时,
    突然觉察出车里像是有什么动静,
    魏准走近车边,敲了下门。
    里面人没理他。
    他又试着拧动门把,发觉门居然没锁。
    许净洲?魏准喊了一声。
    车里哽咽声更重,仿佛某人竭力压抑情绪,又即将绷不住最后那根弦。
    魏准没管他应不应,直接拉开车门。
    路灯的光晃进黑暗,
    车里一角,青年把睡衣外套蒙在头上,脑袋深埋双臂间,剧本被他压在胳膊底下弄的皱皱巴巴。他整个人颤得厉害,闻声又猛然抬头,
    许净洲哭得眼睛发肿,半边脸被剧本印出痕迹。
    你怎么还没回去,这人似乎没想到他还在外面,满眼茫然。
    许净洲皱了下眉,心下为自己这幅狼狈模样被发现觉出不爽,但也没发作脾气,强忍着情绪开口:魏总快回去睡吧,都这么晚,
    他话说一半。
    魏准弯腰钻进车里,未经他的允许,直接把他拽到身边。
    车门被这人摔上,门锁咔嚓落下。
    魏准抽了几张纸巾给他,开口询问时声音沙哑:你哭什么。
    其实也没什么。
    最近几场戏里,章逢的情绪都很极端,他和爱人被迫分离,难耐思念和对未知前途的恐惧,状态始终很低落。许净洲垂眸,安静解释:我刚才走戏入情绪,走到最后那场戏的时候,
    他话音一梗,心口酸涩似的疼。
    魏准追问:什么戏?
    就是,他爱人死了。许净洲猛地深吸口气,我没能控制住情绪,入戏出不来,就成了刚才那样。
    解释时,这人还在一个劲哭,泪腺刹不住闸似的。
    这有什么好哭的,魏准实在心里难受,索性伸手捂住他的眼,别哭了。平时那么聪明一个人,怎么一见戏就成了小疯子。
    他放轻语气:许净洲,那些都是假的。
    青年急促短暂的呼吸倏的止住。
    似乎他这句话,有着什么出乎意料的神奇效果。
    你是许净洲,又不是别的,魏准发觉自己讲话好像有点作用,接着说:剧本里那个叫章逢,也不是你许净洲。
    他话音一顿,想到什么,你爱人也没有死。
    许净洲挣脱他的手,偏过头。
    嗯。他移开视线,情绪瞬间收敛起来,继续垂眸看剧本。
    魏准夺走他手里剧本,还看。
    对方歪头看他。
    睡吧,这么晚了,再看下去你是想晚上睡觉也做个噩梦?魏准把剧本丢到旁边,再回头时,发现那人又开始撇嘴。
    眼圈红的,不知道什么时候又会哭出来。
    魏准真是怕了他了。
    想起以前遇到过一些小孩,哭闹的时候就喜欢拿笔乱写乱画,画着画着就笑起来。魏准想,要不然也拿这套方法在许净洲身上试试。
    许净洲只是在怪他不让自己过戏。
    他原本打算好今晚通宵过戏,明天才能争取一遍过镜头。
    眼看身边人像是在找东西,许净洲皱了下眉,说:魏总还是把剧本还给我吧,这跟魏总加班开会是一样的,我是演员,也要加班练戏,我明天,
    他话说一半。
    对方突然拽住他的手腕,拉过去,不知道从哪里摸出一根笔,
    你不是喜欢纹身,看着,我给你画一个。魏准咬掉笔盖,拿着笔纠结半晌,偏头看了许净洲一眼。
    许净洲安安静静注视他。
    魏准突然想到什么,落笔。
    冰凉发痒的触感从手腕泛起。
    车窗没关严,露出条缝,冬日晚风丝丝缕缕吹进来,将脸上泪痕吹出些许凉意。路边的灯也不甚明亮,昏黄。
    照不清那人画的奇奇怪怪形状。
    魏准画好以后,把他的手腕搁在他自己眼前,挑眉。
    许净洲垂眸去看,
    一个俏皮的字母X,后面跟着条活灵活现的小狐狸尾巴。
    我做了个改良,
    身边人的声音近在咫尺,又仿佛很远。许净洲一瞬间听不真切,也在这样的恍惚中走了许久的神,
    你看,是不是比以前那个好看?
    魏准觉得,这个主意还算有用。
    许净洲没再倔着要剧本过戏,也没坚持赶他走。但这人也没再同他讲话,像是自觉把他隔离出自己的世界一样。
    他也不在意这些。
    次日醒来的时候,许净洲已经走了。
    旁边的睡衣上还留着大片泪渍。
    魏准睡意朦胧,盯着那件睡衣愣神几秒,想起昨晚青年崩溃似的哭,总觉得哪里不对劲。他不了解演员这个行业,不清楚是不是每个演员都这么拼命,
    还是只许净洲?
    这人确实很看重演戏。
    魏准没深想,下车回酒店。
    他最近都没什么事,索性算作放假。
    上午十点,剧组里的人早就回片场,魏准原路返回房间,洗漱过后换身衣服,准备日常翻看商业新闻的时候,
    宋淋的电话打过来。
    魏准接通电话,有事?
    没事,我就是打个电话来问问,看你是否还健在。对面人叹气,那天视频电话的时候,我不在,不然我无论如何,
    呵,魏准冷笑,你怕不是会抖出来更多。
    宋淋:
    诶不是,魏准,你做人要摸着良心。你跟许净洲睡这么久,我有主动把你找替身,想着法虐人家的念头说出去吗??本来一大早被捞起来办公就够烦躁,宋淋起床气发作,不认人的突突机关枪。
    你这人也真是,怎么许净洲都没把你臭脾气改改?
    魏准嗤一声,我什么臭脾气?
    许净洲脚腕和手臂上的伤,你记得吗?宋淋反而平静下来,拿捏他的把柄,你可能都不知道,许净洲被你那些花里胡哨的床上手段磨得落下病根,现在拍戏不能淋冷雨,否则会头疼。要吃止痛片。
    敲击键盘的声音倏的停下,
    似乎有细微紧张的呼吸摩擦音孔,带起沙沙声。
    你说什么?魏准问。
    你果然不知道,宋淋得意笑,这些还是我从采访里知道的。
    魏准深吸口气,还有别的吗?
    有啊,听说他脚腕伤还没好。主要是当时他急着跑出去拍戏,没等伤痊愈就去片场。现在还不能过度拉伸筋骨。宋淋回忆道:还有你刚包他的时候,根本不给人家拍戏的时间,
    魏准屏住呼吸,指尖逐渐攥紧用力。
    他当时好像不止接了《数一二三》这一部剧吧,还有很多,你当时把人关在家里几天,变着法折腾人,他身体吃不住又没时间,好像错过很多机会。说完这些,宋淋心里那股憋屈爽快许多,你要是还想知道些别的,我给你推过去一个博主,她经常推一些明星的采访。最近不是许净洲比较火嘛,所以推他的采访比较多,你可以
    电话那边的男人突然吐出口气,嗓音里像是掺了沙砾,好。
    宋淋:
    惊觉自己好像在踩人伤口。
    咳,他起床气消失,人也清醒很多,不过魏哥,你也不用太纠结这些,我听许净洲讲这些时的口吻很轻松,他自己都没当回事。
    说这些时,宋淋自己都有些违心,许净洲应该也不会怪你。
    魏准没理他。
    宋淋只能换个话题,你不是下周要约许净洲出来?
    下周一,
    情人节。
    怎么,魏准这才像是回过魂,有事?
    宋淋:他答应你了吗?
    魏准想起前两天那人在车上答应的毫不犹豫,心口总算舒服一些,答应了。
    我总觉得他是个很喜欢小浪漫的人,你看他又送你花、又让你去地铁站接你。他的理想型肯定也是个温柔体贴的,宋淋在这方面是老手,帮他分析:所以你情人节那天,就想办法往这个方向发展。
    魏准:?
    宋淋:兄弟,多在细节下功夫,用点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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