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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人比我更懂成精(GL)——蓝色青花(197

    梅花阑十分克制地抵在墙上的手下意识就松了,却仍旧没有完全放开。
    庄清流心里那股酸软一溜烟儿冒完后,冲着梅畔畔的在意又忍不住心里翘起了尾巴,十分贫嘴道:我想跟你在一起的是人又不是牌位,不会轻易让自己没的。
    说着搂住她的腰低头,眉飞色舞地在她手背上吧唧一啄。
    梅花阑:
    庄清流发现这人要是硬推怎么都推不开,但是只稍稍一抱,她就会柔软下来。
    好了,放心。庄清流拍拍她的脸,我会有分寸的,你要是没了我,以后一准儿也会反社会的。
    虽然嘴上说得二五不着串,但是梅花阑跟她对视片刻,眼神还是稍有软化下来,问道,所以要做什么?
    庄清流从她肩后探出脑袋,指指几步外的大棺材道:虽然真的大不敬,但是外面儿那些祖宗看起来是真的凶所以我想把这族长老大搬出去试一试,也不知道附身假冒他发话能不能行?
    梅花阑十分古怪地看着她,见她神色居然十分认真,并没有不正经的意思,于是可能收回了一句不要闹,取而代之为一句,下一个办法是什么?
    庄清流:请你先祝福我的普兰A蟹蟹。
    梅花阑这次抬手,理了理她耳边的头发,道:不要闹。
    庄清流脾气归零,抬头看了看星澜一般的深海,那我除了跪地落泪,也没什么办法了。有些滚滚之潮人力不可及,要是真哭不动老祖宗,沧海变桑田就是不可违抗的天意了。
    梅花阑被她说得睫毛柔软阖落了一下,松手拔出浮灯,转头冲墓室内的棺椁一低头,敬重道:得罪了。
    然而她还没抬手,庄清流就恍着逐灵,道:你拿着浮灯有什么用,这是荧石,浮灯划不开。
    梅花阑:
    庄清流上前两步,认真低头道:对不起。
    说着手起刀落,月白的光影闪过之后,浑似一个整体的幽绿色棺椁上切出了一条细线。
    梅花阑并没有插手,在旁边看着巨大而光滑的棺盖被一点点推开,庄清流双手撑在顶头一端,动作十分缓慢,直至快推出一条缝隙的时候,手下陡然一重,能压千钧之力果然成千上万地附落了上来。
    虽然棺椁里只埋有一人,但她知道此时此刻,阻止而来的岛上亡灵已经不止一位,于是停了手。
    很抱歉用这种办法引你们现身。庄清流身姿笔直而单薄地站在墓室一隅,目光落在无数个虚无的半空,来回轻轻扫动道,但是诸位前辈如果愿意,这数百上千年来的恩怨,我给你们一个解释。
    虽然棺椁内并没有什么动静,但是顺着她的声音,棺椁外壁上无数细小蜿蜒的冰花忽然顺着荧石纹理怒放了起来,就好像六百年前的亿万个冤魂,正在一朵朵地朝着整间石室四散蔓延。
    庄清流目光飞快落在那些冰花上,判断着情势,身段十分灵巧地说道:你们可能不认识我,但外面那位引你们生灵出去的是我师父,所以诸位前辈可否先将外面的攻击停下我们在说?
    所有看似杂乱无章的冰花款款摇曳了起来,很快凝聚在一起,显形出了一横,紧接着又往下添了一竖。
    庄清流看着快要成形的可字,心里骤然轻松,转头就冲梅花阑一个眉飞色舞:宝贝,我牛不啊,救命!
    她目光挪开的一霎那,原本走势是可的字其实是个否,流动堆叠到一块儿的细小冰花也骤然凝成了一柄尖利的冰锥,哗啦一下裹挟着破风之势冲庄清流刺了过来!
    早有防备的梅花阑伸手揽她一纵,就在冰锥刺来的光影中跃出了墓室,落回地面后轻轻挑了一下眉,学庄清流平时顺嘴溜的语气,低头道:不牛逼。
    庄清流:
    好想抹她一脸灰!
    别动,梅花阑又撕下一条绷带,娴熟地给她缠上了小臂,伤口裂开了。
    今天的逼格属实掉得有点多,饶是庄清流,也有些压不住地随手将渗出的血抹掉,垂眼道,没关系,不用包,很快就好了。
    几小滴血从墓室上空的边缘甩落,滴答地轻轻坠地,无声无息地流动着渗入了地底。
    就在庄清流目光转向底下的墓室,又深吸一口气准备说什么的时候,忽然嗡得一声,原本始终在沉寂的棺椁倏地剧烈颤动了起来。
    庄清流神情忽动,要出口的话戛然止住,一瞬不瞬地看着巨震的棺椁,只听里面的内壁似乎有什么东西在震颤声中极轻地刮挲了起来,紧接着一根和之前缠过梅花阑如出一辙的嫩绿藤蔓直接穿越石棺地探了出来,蜿蜒游近之后,柔软而小心地缠上了庄清流的手腕。
    非常奇异的,庄清流恍惚了一瞬后,心口无端一悸,感觉冥冥中,似乎有一只宽阔温厚的手掌从后面轻轻摸了摸她的头,几乎含着几分希冀般的小心翼翼。
    这条柔嫩的绿藤不知道从她这里感觉到了什么没在梅花阑身上感觉到的东西,偌大岛屿的黑暗中,逐渐响起了一声呓语般模糊而断续的声音:族有后
    庄清流恍然道:什么?
    如梦般虚幻的声音没有再响起,可是无数清风细细刮了起来,缠着庄清流的藤条没有离开,而是无形消弭于她的手腕,与此同时,幽绿光滑的棺盖之上,一朵绚烂而明艳的花缓慢柔软地开了出来。
    不同于那些冰花,这是一朵摇曳生姿的真花。
    默站许久的庄清流目光轻轻一动,落在上面,古籍有记,心里若有牵挂,枯骨也会生花。
    而这朵花绽放出来的位置,大抵正是在心脏的方向。
    梅花阑在身旁一动不动注视着她的脸,忽然轻声喊了声:庄烛。
    庄清流恍惚间转眼,抬手摸了一下,这才觉得脸上有点凉,心口也有股喘不过气的感觉。
    梅花阑悄不作声地伸手,温柔而细致地把眼泪给她一点点擦干净了。
    庄清流心里忽然无端涌出一股心酸,下意识拉她转身,一直往东走到了一处广阔干裂之地,蹲下低头道:这里是我的出生之地。
    梅花阑似乎目光微异地看了她一眼,也侧首,望向面前早已干涸的昔日大湖。
    原来庄清流最早的故乡,是在这里。而那道声音说的有后,也是指她。
    庄清流什么都没有说,又拉她转身,到了另一处寻常的黑灰之地,目光落下道:这里是她以前住过的木屋,和在故梦潮里的位置一样。
    她说的是庄篁。
    梅花阑只是随意在如今只夷为平地的地面看了一圈,目光却忽地一顿,感受着极其细微的灵力波动,眯眼道:这里有一个传送点。
    是啊。庄清流蹲下身,离得很近地看了看。
    也挺厉害,这相当于轻轻松松地将地铁站开到了家门口,而地铁另外的那头应该是
    随着她们的话音,此刻偌大的岛屿之上,幻影似的音波从岛中央的棺材花心内一层层向外荡开,从四面八方召回了那些亡灵,头顶屏障轻轻漾动,有无数小球一样的幽绿色光点渐次旋转着从上面飞了回来,重归地底,无数翻溅起来的泥土又重新安息地合上。
    庄清流眼瞳沐浴在这些虚恍的光影之中,抬起了头。
    梅花阑也看了一会儿,心里难得有些柔软地伸手牵起她:是棺椁里的长辈。
    是啊。庄清流忽然笑起来,装模作样地道,被那些迷信达人经常挂在嘴边的老祖宗保佑居然是真的,让我有生之年也能享受到一次长辈出手撑腰的疼爱。
    她本来还准备了一打鸡汤来泼,真情实感的那种。
    梅花阑脸颊两边很轻地露出了两个酒窝,刚准备说什么,一张幽蓝色的传讯符蓦地自燃了起来,传出对面连招呼都未打便断断续续的声音:庄辈花阑,不好滋啦滋啦,又有我先滋啦啦你们
    这是梅笑寒的声音,而滋啦都没等滋啦完,灵符又自动灭了。
    庄清流:
    老祖宗只保佑了一半儿,还剩一半儿。
    梅花阑神色凝重起来,又试着燃了一张,然而这次直接没有燃起来。
    庄清流忽然又往她脸上瞧一眼:它们肯定是怪我远嫁。
    梅花阑这次转回看看她,认真道,我会好好对你,是值得的。说完才道,外面应该是又生意外之事了。
    大抵不会有什么大事,祝蘅还在外面。庄清流没说话地目光下转,落在地面的传送点上,一时之间摸不定这到底是不是有意的调虎离山。
    是先出去,还是先摸索清这个传送点通向哪里?
    就在她尚未决定的时候,整个人忽地腾空而起,一条藤蔓从身后接连无声地将她和梅花阑串了起来。
    庄清流脱口道:什
    没有一点点防备!
    老祖宗的触手一言不发地蜿蜒伸出,直接将她们两个从半空送到了岛屿边缘,方才进来时的位置。
    庄清流愣了一下,有些意外地冲面前绕圈松开的藤蔓伸手,哒哒点了它两下,问:是让我们先出去吗?
    绿藤顶端柔软的细蔓在半空微弯,海草似的上下点了几下。
    然而这似乎不是点头的意思,而是示意庄清流把头低下。
    ?虽然十分不解其意,但庄清流还是转头看梅花阑一眼后,在她的点头中稍微将脑袋低了一点。
    藤蔓好似有什么要告诉她的话,轻而缓慢地绕了上来,直接贴到了庄清流太阳穴两边。
    短短须臾,安静垂睫的庄清流脸色蓦然变了,唰地睁眼,脱口惊疑道:什么?!
    第169章
    梅花阑若有所感地敏锐问:怎么了?
    耳边一阵轻风,柔软的藤蔓未曾多说,而是顺势探延到一边儿,卷起她和庄清流,将两人一起送到了结界外面,示意先回去。
    水波漾动的屏障之外,完好停放着她们来时的木鱼。
    庄清流刹那间的惊疑在心里几番变幻稍微平息了几分,从木鱼腹腔内看向梅花阑,张张嘴道:她
    就在这时,光影遮挡的黑暗中突然又发出一道声音:他死了。
    庄清流眼皮儿轻轻一跳,下意识垂眼问:谁死了?!
    问完才反应过来,这道声音听起来是被她收在画中仙里的女鬼发出的所以谁死了,自然不言而喻。
    别的事之后再说吧。庄清流很快冲梅花阑看了一眼后,先从乾坤袋里取出兰姝的画卷,展开向女鬼确认问,你是说,虞辰岳死了?
    女鬼在画上稍宽而模糊,面容平静白皙,一时间看起来居然平和而慈悲,温蔼地轻声道:是,他刚刚死了。语气十分肯定。
    这是什么鬼?
    庄清流目光落在画卷上,这段时间都没影儿的虞辰岳死了她怎么还能感受到?而且现在突然死了是个什么意思?又死哪儿了?
    但是这会儿没人能回答这些问题。
    同一时间的梅城与鹤城里,持续了几近大半天的咆哮尖唳好似忽然消失一般地终于停了,宛若大海退潮一样,偌大的城池内一瞬间静得连风声都可以闻到。
    足足小半盏茶的功夫,两城的百姓才相继反应过来,纷纷侧首互相看。
    梅洲气候偏寒,家家户户的院子里都有存菜的封闭地窖,所以之前许多人都不约而同地躲进了下面。
    又噤若寒蝉地蜷在地窖内静静等了一会儿后,才有人小心翼翼地登上木梯,大胆伸出头往外看了一眼,抖着嗓子道:不见了、不见了!走了都退走了!!
    被妇人抱着紧紧瑟缩在墙角的女孩儿忽然眼珠一转,指道:影子!
    然而谁现在还关心什么影子,满城的人欢天喜地,喜极而泣,纷纷忙着从地窖内向外钻。
    这时有些昏暗的光线中,轻轻一声咔哒,地窖直通地面的木梯忽然毫无征兆地塌了!
    怎么回事?!□□怎么会塌??!
    等等!这是什么?!往我身上爬的是什么?!
    啊啊啊我的手、我的手融化了!
    着火了!!着火了!白色的大火!
    短短几个瞬间,祥和了不及半柱香的城池重新陷入了一片巨大可怖的惊惧与恐慌之中。
    几乎还要早一些的,梅家仙府也发生了无声无息的异象,一开始是在梅笑寒繁忙坐镇的宗阁,一连串能阻灵的风灯忽然在门外的长廊飞檐上疯狂起舞,按都按不住,紧接着凝聚在温暖窗缘上的霜花和冷气好像也无形间在避让什么,开始毫无征兆地款款流动了起来。
    幽幽山林之中,到处都窸窣响起了轻风踏叶之声,正在严密谨慎巡逻的梅家弟子手中提着一盏风灯,沿屏障边界不断来回走动,一团黑色的东西悄然跟在脚边。
    他一开始还以为这是自己的影子,直到又转身的时候,才忽然发现这团影子倏地自己动了一下!
    越来越多莫名而诡异的黑影完全不受屏障阻隔地钻了进来,借着夜晚的掩护贴着地面飞速蹿动,紧接着悄无声息地爬上院墙台阶,顺着整个仙府的门缝蜿蜒渗入。
    唰得一声,尚在草地上四仰八叉的梅思归差点吓飞,哗啦啦地炸开翅膀扑棱着上了天,在半空中睁大圆滚滚的鸟眼低头往下看:啾啾啾?!!
    什么东西?!
    咚!咚!!
    恋耽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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