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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人比我更懂成精(GL)——蓝色青花(148

    原来有许多人都会记得她。
    有那么多的人记得她。
    她没有被忘记。
    飘雪了。
    梅花阑抬头看了一会儿,轻轻伸出手,任由雪花落在了指端。那个人也明亮、澄澈、干净,就像这样的一场初冬所下的新雪。
    她回头用小毯子裹起梅思归,背着背筐撑起了伞。
    这次我真的答应你。
    会做想做的事情,会去很多地方,看到很多美好的东西。
    会想你。
    因为我心里有一个人,善良,温暖,柔软,像光。
    我想成为和你一样的人。
    我爱你。
    梅思归虽然仍旧活泼可爱,但已经不再像小时候那样捣蛋,多数时候都乖乖待在背筐里,偶尔下雪了,脖子才会探出来,轻轻贴在梅花阑脸侧,和她互相取暖:啾啾。
    它眼睛又黑又亮,很像庄清流,总是眨来眨去如繁星。
    梅花阑微微抬头,看了眼她心里的星星,然后穿行于山川风林,日月星辰,走累了就去无数湖边,在藕花深处寻找片刻安宁。
    想她了就回故梦潮的高崖,静静躺在无数个夜色之中,盏灯始终陪伴在她的旁边,剑尖亮着的光晕仿佛一点微弱而温柔的暖意。
    庄清流成了她流过指隙的泉,吹过发边的风,落于身上的光,燃在心里的灯。
    这世上哪里都没有你,哪里都是你。
    又是一年新雪
    两个小孩儿在街上冲着热闹吹打的花轿队伍边跑边大声欢快地笑:你什么时候才能长大娶我啊!
    不要。我不娶你,我要娶隔壁阿花!
    梅花阑转过头,仿佛多年前有人在耳边问她:你什么时候长大啊?
    迎亲的队伍从身边热热闹闹地吹打而过,到处都是喜庆欢欣的气氛,漫天的雪花毛绒绒的,在梅花阑掌心细软地飘了一把。
    她轻轻阖起手掌,有些出神地想:你什么时候回来。
    第128章
    故梦潮岛东的最高峰上,有一条幽僻的盘山小径,小径一边是空灵的悬崖,一边是被重重叠叠的藤蔓所遮掩的石壁。其中长年有雾,这种山涧雾岚不同寻常,沾染有一层淡淡的花香。花香来自山脚下小径尽头的一棵花树,整棵树繁盛茂密,四时俱开,枝梢上长着一种椭圆形的长长的叶片,此刻正在透明清澈的空气中无限伸展,边缘微微勾起,卷着露水。
    庄清流坐在盛满露水的繁花枝头。
    岛上空气清濛,梅花阑撑着伞站在细雨中,淅淅沥沥的雨丝倾斜打在她脚边来回摇曳的细草上,发出轻轻的滴哒。
    庄清流长久静静地看着她,眼尾忽然轻轻弯起来了一点儿:你来啦。
    嗯。
    梅花阑轻到几不可闻的声音融进了风里,眼底一望无际,来接你。怕你在等我。
    庄清流: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梅花阑:无论你在哪里,我都去找你。
    庄清流:我以前说过的话,都还记得吗?
    梅花阑:未曾忘记。
    未曾忘记。
    庄清流在斑驳树影间深深闭了一下眼睫。简简单单四个字,就足够点燃她心中藏了两辈子的花火。
    思归崖告别前的那一晚,我在你床前站了很久,想最后听听你的真心话。
    庄清流收回反撑在树上的双手,从繁花枝头落了下来:但是没大舍得,所以临走时,在你唇上偷偷讨了一个吻。
    大雨淅沥,梅花阑的身影终于动了,她从层层遮挡的雨幕中、从二十年前的大火中、从一路掠过的光影中走了过去,伸手捏起庄清流的下巴,低头含住了她的双唇。
    她的吻落下来的时候,庄清流闻到了甜甜的花香。
    漫山遍野,整座仙岛的草木瞬息之间全部开了花,蔚然如梦境。梅花阑撑伞的手快要放下的时候,庄清流轻轻覆上了她的指骨,从容接过伞柄,也接过了温柔的轻啄。
    一阵轻灵的脚步声响起,祝蘅凉凉地从蜿蜒小径后走了出来,抱臂侧靠在树身上淡淡看着,还没说话,庄清流忽然环着梅花阑从原地消失了。
    淅沥的雨声从故梦潮蔓延扩散,变成敲打的梅洲地面的沙沙哒哒,夜色渐深,梅家成串的山峰之间亮起了绵延流离的灯火。
    庄清流刚旋身落进去唔了声,梅花阑已经反手关上了身后的镂花木门,另一只手剥去两人被大雨沾湿的衣袍,带她转过了屏风。
    我有很多话、很多话想跟你说。
    我也是。
    庄清流轻轻笑起来:那就之后再说。
    窗外下着雨,黑暗中没有灯,没有光,两个人靠在映出模糊轮廓剪影的窗边轻啄浅吻,逐渐转深。
    庄清流细细揉着她的颈后,在唇瓣的辗转挪移间轻声道:但是现在我想看看你。
    梅花阑如花香般的吻啄在她的耳边,声音柔软如水波:那就点灯。
    庄清流环在她身后的手臂不动,指腹间轻轻一捻,挑亮了屋内桌角的一盏烛火。
    融融灯花照亮了两个人的脸,柔和的光晕落进梅花阑眼底。她的眼睛仍旧清澈,干净,明亮,藏着多年等待的光。
    无论生与死,有个人深情不变年复一年。
    庄清流在她脸上来回看了很久,分毫未挪开。这二十年来,这个人对她隐秘的想念,都一点一滴隐秘的藏在每一处地方。藏在眉梢,藏在眼角,藏在深深的眼底,几乎被岁月反复刻下了抹之不去的痕迹。
    梅花阑目光也落在她脸上轻轻转动巡梭了片刻后,终于忍不住再次低头,深深含住了庄清流的嘴角,失而复得的心酸在她心中潮涌而出,曾经浅尝辄止过的情动长成了参天大树,将繁盛到再也自己盛不下的爱意加倍还了回去。
    空气中缱绻的暗香层层升起,庄清流微凉的手心拂过她,犹如水浪。
    两个人的发尾亲昵缠到了一起,吸吮脖颈,啃咬下巴,揉捏指骨,梅花阑难以自抑地转开床边,将人压在了轻薄而柔软的被子上,要融化一样的亲吻来来回回毫无章法。
    庄清流轻轻安抚着她的缠咬,从身后解开梅花阑严丝合缝交叠的衣襟,然而立刻网着人翻转俯身,又含住她两片薄薄的唇瓣。梅花阑的手指被游曳地带着探入了她的衣摆,庄清流妥帖又细致地将她兜在臂弯,温柔轻吻道:别着急,慢慢解。
    她心里有一块儿柔软的地方早已经塌陷腾空,可以等得久一点,再久一点,偿还的再多一点,心动的再积累一点。
    梅花阑稍促的气息平稳缓了下来,瓷白的手指有了章法,两个人彼此褪去衣衫,剥离出纤细的蝶骨,柔美的肩脊,流泻的长发。
    窗外夜色越来越深,庄清流来来回回地低声道:梅畔她每喊一声,梅花阑都以吻作答。
    无论以前还是现在,她都是个不太会表达的人,所以想做的事都落实在了行动里,想表达的深情和温柔,都落在了这样低头的吻里。
    她很好,很好很好,庄清流很喜欢她。
    屋内独有的一丝烛火逐渐幽暗,空气中的缱绻攀升至顶,庄清流手翻一翻,忽然将人转到了身上,明人不说暗话,我想在下面。
    梅花阑一手撑在枕边,一手轻轻抚拭着她的被汗水沁湿的发丝:没说反?
    庄清流忽然笑起来,上下琢磨着她眨眨眼:怎么,你也想?
    身上的人眼中漾起温亮的水波,在灯光下静静看了她许久,终于虔诚地低头覆了下来。
    屋内暗香浮动,手中如玉温凉,梅花阑心动不已。
    她已经等了这个人太久,太久了。从仰望到平视,从年少到成人,从什么时候长大到什么时候回来,从近在咫尺到失去,从失而复得到相逢不识
    眼前的光影似乎跨过光阴卷过的河面回到了以前,回到了无数个日日夜夜,朝夕相伴的时候,那时候的庄清流也是这样温暖,这样绚烂,日光在她身上渡上了一层金边。
    十五岁的梅花阑,十六岁的梅花阑,十七岁的梅花阑,逐渐长大的梅花阑,在幽远的地方静静看着,长久地看着,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就忽然很想把她抱进怀里,想低头吻她,想听她说话,想跟她十指交缠,想要她。
    她想要她,一个人对另一个人深藏喜欢的那种要。
    然而此时此刻,从金边日环中褪出来躺平在床上的庄清流却发现了一个问题这人吻来吻去,摩挲上下,抚这儿抚那儿,却根本就没摸到重点。
    烛心渐短,灯火更暗了一些。
    还是没到重点。
    终于,庄清流目光落到左上方的墙角,看了会儿;又转到右边儿的墙角,看了会儿;才问:梅畔,你是不是不会?
    诡异的寂静后,梅花阑从容的吻落在她细净的肩上:怎么会。
    是吗?好像挺会的,但不是那种该会的会。
    她以前还小的时候,都是抱着纯粹的依赖,没有生出这样的心思。后来稍稍有了一些的时候,庄清流却已经不在了,没有想过她真的还能回来,所以没有学过这样的东西。她打算孤独终老。
    庄清流眼睫轻轻一敛,目光忽然有些涌动地翻身而起,将人温柔地网到了身下,网到了怀中,啄吻在她耳边小声笑:这可是你自己可得好好学。
    梅花阑伸手搂着她,庄清流小声牵引着她的回应:别害怕。
    然而没多久,又开始咕哝:这多累啊
    梅花阑:
    又过了没多久,庄清流摸摸她的脸:你什么时候能学会啊?
    梅花阑忍不住闭闭眼,嗓音隐忍地认真答:很快。
    庄清流将她一点一滴都收进眼底,笑起来故意问:怎么什么都很快,以后晚上沐浴也会很快吗?
    梅花阑:
    庄清流眼尾的笑越来越深,如水波般游曳的动作也越来越温柔轻浅,低低将脑袋埋在她颈边,道:那有一件事不必很快。也不能很快。
    庄清流忍俊不禁地吻她耳朵,看着又蔓延出来的温润粉色,笑意难以抑制地泛到眼底,小声道:这样就会不好意思,那以后可怎么办啊?
    她以前尾音轻轻的啊像撒娇,在现在细雨淅沥的夜里转而化成了揶揄。梅花阑几不可查的生疏和紧绷在这样的温柔中无声无息的消散,终于连身带心地被她裹入了柔软的水流之中。
    暗夜无边,细雨沙沙。
    一根幽秘跳跃的灯烛直到快要熄灭时,庄清流摸摸梅花阑的脑袋,趴在她耳边问:学会了没有?
    梅花阑轻轻碰着她的侧脸缓了口气,想要翻身:会了。
    庄清流眼里溢出笑,手指严丝合缝地扣住她:下次再考,今天好好休息。她吻在梅花阑额头,目光温柔地看着她,我们以后还有很久的时间。
    梅花阑修长的指骨搭在她后背上来回轻抚了几下,又偏头看了眼沙漏。确实很晚了,外面的雨已经停了。
    好。她在庄清流额头上一吻,想了想,又落在了嘴角,双手搂着她,你睡吧。庄清流身上的丝线已经没有了,也没有主动提起这件事,梅花阑并不知道她有没有受苦,又受了多少苦。
    庄清流眉梢眼角似乎是藏着点几不可查的疲惫,于是很快勾了勾嘴角,闭上了眼睛。
    梅花阑在仅存的一点儿幽微烛火中低头看了她很久,轻轻低头,跟她温暖柔软的脸颊贴在了一起。
    有些东西跟以前相比丝毫未变,有些却从今夜开始就变了。
    她的心被填得满满当当。
    那些湿润的雨干涸了。
    作者有话要说:没有想到吧哈哈哈,论床上床下的130个套路plan虽然意识流,但被)。很正常,大家晚安早点睡,如果了我会改的,了又再我就替换下半章。
    第129章
    庄清流这一觉睡了很久,醒过来的时候,梅花阑仍旧侧躺在旁边低头看着她,如蒲草般浓密柔软的睫毛乖乖垂着,很有点人面桃花的样子。
    庄清流看了两眼她眉目温柔的脸庞,目光落下来,身边两侧都环着梅花阑的手臂,她道:怎么回事,我们的动作没反吗?
    梅花阑轻轻将嘴抿成了一条线。
    庄清流搂住她的腰,又闭眼缓了片刻:想笑就对我笑。
    梅花阑:我没有。
    庄清流头窝在她臂弯:酒窝露出来了。
    梅花阑手掌在她脑袋后轻轻一摸,脸上终于揉开了一个微漾的笑。
    她年少时深爱一个人。如今终于拥有。无论性格再怎么平淡,也很难不开心。
    庄清流抬起的目光稍转过屏风,屋内光线很柔和暗敛,月光顺着小轩窗流进来洒落在地板上,桌角的蜡烛已经燃尽了。
    她看了一会儿后,开口问:我睡了多久了?
    梅花阑低头环着她:没多久。还想睡的话就继续睡。说完微微抬手,在庄清流眼角脸侧轻轻擦了擦,没什么要管的事,思归也很好。
    不管事,也自然会有事找过来的。庄清流往她指腹上看了一眼,我这是醒了没睡够还会掉点儿眼泪吗?
    梅花阑没说话,只是将她往怀里又更深地搂了一点儿。
    好啦。不用管我,我这几天一会儿又难过又惆怅的是正常的。我们花都这样。
    庄清流目光从快要流尽的沙漏上收回来,脸上忽然划过一点儿笑,冲抱着她的人道:我就说很累吧。
    很容易就听懂的梅花阑眼尾勾了起来,温柔注视着她,声音又软又轻:那以后我来。
    以后吗?庄清流别开一点头,勾勾嘴角,你其实是想说那现在你来吧?
    梅花阑低头吻她骨节明晰的手指:不急。你好好歇几天。
    没有急。庄清流心里泛起涟漪,目光落在她脸上静静看了会儿,道,是因为有点想起来,我之前那样对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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