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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人比我更懂成精(GL)——蓝色青花(88)

    话音刚落,一层厚厚的枯黄松针下忽然冒出了一只干枯瘦黑的利爪,一把抓住梅思萼的脚踝就把她往下拉!
    果然有怨煞!这种东西一般最为仙门修士所厌恶,因为多喜欢隐匿在地下伺机偷袭,且一般数量巨大极为难缠,虽然没有多厉害,但颇消耗灵力和精力。
    嗖嗖嗖嗖!
    一眨眼的功夫,四周方圆十丈的松针全部诡异地被大力扬起,无数黑色的煞气和尖爪枯藤一齐破土而出!
    庄清流毫无间隙地光速伸手,一把抓住了梅思萼手臂的同时,大声吩咐道:砍!
    梅思萼条件反射地催动自己的灵剑,凌厉地将利爪一砍两截!祝蘅同时从背后抽出了一支箭,可手指刚搭到弓弦上,就见满地怨灵利煞已经全部灰飞烟灭,浮灯似乎刻意绕路地自她眼前划过一道光后,自动飞回了梅花阑身边。
    祝蘅:
    梅花阑并没看她,当先踩着一地断爪先擦肩走了进去。
    庄清流乐不可支地偏头瞧了身边的人几眼后,连她和浮灯一起夸道:你们最能干。
    浮灯立刻高兴了,自己旋着剑柄就往庄清流脸上飞,似乎想亲一下她的脸,然后半路就被随后赶来的渡厄缠着剑柄扯走了。
    梅思萼脚在往前走,眼睛却福至心灵地往后看了一眼:这树林怎么越来越茂密了,不会还有别的凶兽啊!那是什么?!
    众人又唰地回头,只见数十步外,无数硕大的灯笼已经从灌木里缓缓升到了树顶,这次是一群巨大的凶兽!
    虽然完全不知道这是什么品种,但光看这体型庄清流二话不说地掉头就跑。跑了几步后,才发现梅花阑已经拔出了剑,又连忙倒回去,勾住她的衣袖把她拽走了。
    但凡在秘境中升空御剑,便很容易成为显眼的靶子,招致大量捕食的灵兽本能前来。所以他们不打的话,就只能跑了。
    梅花阑诧异地随她边跑边转头:不杀它们,打晕。
    不!
    庄清流大声道:端烛君,你是最强的!但我们时间宝贵,找人要紧!!啊这也太累了抱我吧!!
    梅花阑的样子看起来,似乎是准备还是回头,把那些追着她们跑的灵兽打晕吧。庄清流连忙又一把拽住她,改口道:算了,我还是自己跑吧!
    同样的,在秘境中想打晕这样的灵兽,哪怕只有一只,也显然不是光速就能行的。而在缠斗的过程中,也很容易招致更多的妖魔鬼怪前来。
    梅思萼边跑边啊啊啊道:不会我们跑着跑着,前面还有
    庄清流脚下跑着,手上毫不犹豫地一巴掌糊过去,用半块花糕塞住了她的嘴:
    总觉着这姑娘一开口就是在说什么诅咒。
    几个两腿兽旋风一样地跑了小半天后,身后越来越轻的追赶声才逐渐彻底平息了,身娇体弱的季无端率先累成了狗,喘着大气在一片果树林下长躺不起。
    庄清流却稍微抬头,看向了头顶很多像小灯泡一样朝外散发着灵光的红色果子,这些果子造型十分奇特,表皮十分十分薄,里面好似装满了甜美的果汁一样。
    她刚想问梅花阑,却见几步外的梅笑寒忽然在最新一个树身留下的的灰鹊印记旁顿住了脚步,还抬手十分仔细地低头摸了几下。
    梅思萼立即问:怎么了?
    梅笑寒慎重地指着印记道:这个灰鹊留下的时间,应该在半个时辰内。
    大抵在同一时间失踪的人,便很有可能会走到一起。所以旁边的祝蘅似乎想到了什么,也转到树边,低头看着那个鹊印思考了一会儿。
    半个时辰走不了多远,也就是说,失踪的扁家人和长庚仙府的人都很可能就在附近了。
    庄清流斜靠着一棵树想了想后,却转头往不远处看了一眼,道:梅畔,我老感觉这个秘境
    她话音未落,一阵砰砰砰砰砰!如鞭炮般的噼里啪啦炸响声陡然在众人头顶爆开,头顶大片大片的果实居然爆炸了。
    庄清流只感觉一阵酸泡菜的剧烈味道立即从四面八方波动着泛了起来,还具有十分难以言喻的厚重层次感。
    梅花阑在闪电般的一眨眼,已经不知道从哪儿摸出地撑起了一把伞,将自己和庄清流完好地遮挡在内。
    而祝蘅在爆炸瞬间准备冲天而起的时候,却不可思议地发现自己居然被紧紧拽住了旁边的梅笑寒就近取材,在千钧一发的时候毫不犹豫地蹲下身,展开她宽大袖摆当伞用地躲在了底下。
    哗哗哗、呼啦啦。
    一阵可怕的火龙果色泡菜味瓢泼大雨把所有人都定在了原地,且稀里哗啦地下了漫长的好半天才停下,等到四周重归一片静谧的时候,所有人都消失呃,都消失得只剩下五双瞪得大大的眼睛。
    浑身上下被浇了个透心凉,从头发丝到睫毛到脚尖都挂着红浆黑籽酸泡菜的祝蘅终于冷冷低头,逼视向了她袖摆下分毫未湿的梅笑寒。
    第80章
    梅笑寒其实纯粹是自然反应,因为头顶这种果子她认识,名字就叫爆浆果。只要不碰就不会有事,但反过来只要有人摘一颗,整片林子就会发生剧烈的连环爆炸,状似这种水果的一种群体性报复,也利于它们落籽。
    所以刚才第一声爆裂声炸响的时候,她就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御剑已经来不及了,视线里又只有这么一片大袖摆,简直就像是刚好送过来给她用的哈哈哈好吧。
    不好意思。
    实在是不好意思,祝宫主。
    梅笑寒小心翼翼地捏住两边儿,把祝蘅接得满满当当的一袖摆果浆慢慢从头顶挪开了,以免这会儿再流下来一点儿,然后才抬头,纯良地为自己微笑开脱道:但是呢,你想想,泼你的是这些果子,而让这些果子爆炸的,又是你仙府里的那两个弟子,所以你其实最应该怪罪的,是不是应该是她们?
    抹脸的手瞬间僵住的暖暖和婉婉:
    祝蘅:
    梅笑寒又在袖中怀里到处摸摸道:而我充其量,只是下意识地用了一下你的袖子,你袖子本身反正大概率也是要湿的,现在还多救了一个人,也算是片有功德的袖摆了,来日说不定能得道成仙修成衣千岁,岂不美哉。
    祝蘅简直被她气笑了,忽然蹲下身,在自己满脸的红浆上用力抹了一把,反手就全糊到了梅笑寒脸上。
    正在掏手帕准备给她擦脸的梅笑寒诡异一顿:
    旁边偷瞟了半天的庄清流也终于不忍直视地挪开了目光,这种相爱互怼的戏码是好,可要是伴随着这种酸泡菜的浓郁酱香那实在画面太美她不敢看。
    庄清流在自己和梅花阑的身上怀里都上下摸了摸后,没找到手帕,于是低头撸了撸怀里的梅思归,似乎准备在她身上先薅两根毛,递给梅思萼擦擦脸。
    ?
    梅思归立刻飞起来质问:啾?!叽叽!!她不是小宝贝了吗!
    居然连叽叽都出来了,庄清流忽然被它逗地低头笑了两声,一弹梅思归脑门儿:好了,不揪你的毛,你飞出去到附近找找,看哪个方向有水,记得不要飞远了,周围要是没有就回来。
    梅思归很快啾啾啾地听话飞走了。
    祝蘅把梅笑寒一张脸都抹花了,才双眼深邃地凝视着她:你知道我袖摆为什么这么宽吗?
    梅笑寒:?
    祝蘅很快站起身,居然唰拉从袖子里掏出了一把火,随手丢到了梅笑寒的脚上。
    上次烧的是左脚,这次烧右脚。
    梅笑寒:
    祝蘅丢完火转身就走,目光凉凉地转头看了一眼那个方才手欠的暖暖,然后又忽然想起什么似的,猝不及防地转回了身。
    梅笑寒刚连甩带煽地灭了脚上的火,还以为她又要怎么样,就见祝蘅忽然弯腰俯身,极近地冲她双眼里的倒影审视了片刻后
    嗖。
    把她刚才掏出来的手帕抽走了。
    不远处斜靠在树身上的庄清流无声笑了好半天,悄悄将半张脸收回树后,才迎着后脑勺的死亡注视道:好了,大佬,我不是在看祝蘅那只狗,我是在看晏城主。
    梅花阑闻言,目光也往梅笑寒身上落了一瞬。
    庄清流爪子一勾她的手,闲来无事地随便揉捏着,忽然小声眨眼问:你不觉着她俩儿很般配吗?
    她说完,本来大概是准备在大佬脸上看到什么无法接受的表情,谁知梅花阑若有所思地又跃出目光,在梅笑寒脸上和祝蘅脸上分别扫了一圈后,居然转回来,看着庄清流点头:嗯。她俩儿很般配,我跟你很般配。
    庄清流忽然前倾趴梅花阑肩上哈哈哈笑了好半天:怎么回事?畔畔,我以前跟祝蘅到底是什么关系,你怎么心里还在把她往账上打,我难道会眼睛瞎了喜欢她吗?
    梅花阑大概很喜欢听这种话,低头用手指绕着庄清流的一缕发丝道:这种距离,祝蘅能听到。
    那又怎么样。
    庄清流头忽然稍稍一偏,望着祝蘅的方向眨眼道:反正她只是只狗罢了。
    十几步外的祝蘅果然脸正对着这边,听到这话后,额角的小青筋似乎活泼地跳了一下,目光凉凉落在庄清流脸上,摩挲着手中的弓背。
    庄清流挑眉:干什么?整天拿着你那弓给谁看?好像全天下就你一个人会用弓似的,炫耀是吧?
    祝蘅:
    庄清流懒洋洋道:行,等着。然后抬手,在头顶的树上随便选了根树枝一弯,用渡厄当弓弦绷了,又两指折了条树梢后嗖,冲祝蘅的脚射了一箭。
    不准过来。一身酸泡菜味儿。
    庄清流无理取闹地挑衅完,祝蘅好像左思右想不能接受,于是这次真的取出一支箭搭到了弦上,箭尖笔直对准了过来。
    庄清流却又不跟她硬来了,毫不犹疑地两步溜达,踱到了梅花阑身后,冲她礼貌和气地笑了一下。
    梅花阑睫毛一掠,只转头用眼角扫了祝蘅一眼。
    祝蘅:
    庄清流:哈哈哈,气不气?
    祝蘅嗖一剑笔直射出,被梅花阑用袖摆卷着兜住又扔了回去。再射,再兜来来回回无数次,在双方的袖摆都变成马蜂窝后,一只可爱的呆毛小鹤飞回来了,示意东北的方向有山泉。
    浑身泡菜浆的一干人等都不堪再忍受两个仙门名士的幼稚行为了,纷纷起身,飞一样地先拔腿走了。
    梅思归找到的地方有很多大小水潭,随便布个结界,下去泡个澡就可以。
    这里无污染的水好像就是好喝,确实有点甜。
    庄清流在上游伸手接了两捧水尝了,才不紧不慢地转回来,在泉边随便找一个石头坐了,然后居然摸出针线,闲得发慌地给梅花阑补起了袖摆。补成一个七歪八咧的补丁衫后,还厚颜无耻地感觉自己好贤惠。
    梅花阑抬袖到眼前,眨眼后低低笑了几声:我能换吗?
    庄清流抬手一点她眉心,不容置疑:不换你还有机会,换了你就会打一辈子光棍。
    梅畔畔立刻敬畏地点点头,表示知道了,会一直穿着的。
    庄清流笑着在她眉梢眼角巡梭了一会儿后,抬眼看着四周妩媚的青山,忽然道:梅畔,如果这次把扁家的人完好救出来,我
    她话还没说完,身后急匆匆地顺拐着跑来了一个人影,梅思萼披头散发湿哒哒地冲两人道:端烛君,庄前辈,我好像感觉不大好
    ?
    庄清流还没来得及堵住她的嘴,一种十分奇怪诡秘的波动忽然直达脑海,五感七窍仿佛都在一瞬间共同丧失了,她不仅忽然看不到、听不到,居然连自己的手脚都仿佛感受不到,身边始终紧紧环绕着她的一捧梅花香也突兀地一秒消失。
    怎么回事?怎么会这样?梅花阑哪里去了?!
    涌出这个念头的一瞬间,庄清流心里好像忽然冒出了一簇火,不知哪里挣出的意识,猛地伸手紧紧一捞,却突然听到了一声抽气似的:嘶。
    梅花阑的声音旋即在她脑海中响起:轻点。
    庄清流似乎忽然恢复了一点五感,下意识开口问:这怎么了,我咕噜噜噜噜噜?
    一串晶莹剔透的水泡倏地从眼前升起,庄清流唰拉睁开眼睛。
    这是在水里?!
    怎么会忽然跑到水里?!!
    梅花阑表情虽然很凝重,但分外镇定地搂着庄清流边划水,边紧紧贴着她的额头,速度极快地简而言之:方才四周的青山是一圈巨大的湖,我们刚才在湖底,水一瞬间涌出来了。
    仿佛是为了印证她的话,庄清流渐渐恢复的耳朵似乎听到了无比剧烈的水泡咕嘟嘟嘟嘟嘟声,与此同时,脚底下时不时会猝然响起一声沉闷的轰天巨响,似乎有什么东西正在挟震裹雷地猛烈往出喷发。
    可这怎么可能?无论是水还是岩浆,怎么能达到如此快的喷涌速度。而如果是这个速度,她们哪怕不窒息,也绝对游不过水位的上升,很快就会被巨大的压强挤得炸开。
    渡厄已经从庄清流手腕飞了出来,紧紧缠着两个人,似乎是在竭尽全力地将她们往上拽。可饶是如此,庄清流依然还是感觉双耳承受的水压越来越大了。
    所以这是什么情况?有人终于忍不住要动手杀他们了吗?
    庄清流猛然闭眼,镇定地无声抬手,准备凑近梅花阑给她渡口气的时候,两人眼角似乎有一点金红色的波光忽然闪动了起来,接着四周的水好像进入了反逆,在极速的时间内居然又咕噜噜噜地倒灌沉回了地底
    头顶很快有明亮的光线透了进来,接着跟方才水漫上来的时候一样,庄清流还没反应过来,她又跟梅花阑青天白日地以一个奇异的姿势睡在了一块石头上,四周的青山还是青山,周围的水潭还是水潭,除了百丈以下的树木花草都堆到了地上,就仿佛刚才的惊天巨水没出现过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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