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首页 > 其他 > 没有人比我更懂成精(GL)

没有人比我更懂成精(GL)——蓝色青花(27)

    原来兰姝也就是画中仙早年一直因缘际会地在裴煊身边,所以裴煊才知道画中仙能够杀人,之后也才会到梅家的灵山将它偷走。
    庄清流沉默片刻:兰姝,裴家人之事我其实现在也不大了解,更不敢说自己知道对错。
    兰姝想了想,嗯了声:你以前也是这么跟我说的,但你说只要问心无愧,感觉什么是对的,到了真正想做的时候,便去做吧。
    庄清流:
    她竟然说过这种话,庄清流心道,所以你当年找上门去送死是因为听了我的话吗?
    兰姝没有听到她丰富的心理活动,只是接着道:裴启其实不是好人,我当初在洞内,亲眼见他为了家族声势显赫,包庇了很多事情,而且还将难以处理的东西偷偷迁到别的地方,害死了很多人。
    庄清流忽然联想到梅笑寒昨晚说的梅家南方七城近日不大太平,似乎被人移了什么东西的事这不就是国际垃圾吗?
    仙门之中常有这种事,倘若有什么难以处理或者会耗费大量人力物力才能驱散镇压的邪祟煞灵,很多门派偶尔就会神不知鬼不觉地偷偷移挪到别家的地界,让别人去操心,这并不稀奇。
    庄清流转而问梅花阑:南边七城是不是跟上梓地界紧挨在一起?你当初收服兰姝就是在宣州城吧?
    梅花阑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似乎在考虑什么事情,简洁答道:是。
    庄清流想起什么,道:兰姝,你当初是不是还将梅畔卷进了画里?
    画卷上边弯了弯,似乎是在点头:我要是误收了好人入画,之后都会放出去的,梅宗主就是好人,更何况,她身上还有你的
    兰姝说到这儿,不知道为什么,声音停在了半截。
    庄清流忽然若有所觉地偏头瞧了瞧梅花阑,见她表情十分正常地靠在树身,似乎兰姝说到这种敏感的地方忽然没声了,跟她无关。
    庄清流心思电转地收回视线,好像没听到后半句一样,只是等了会儿,有点新奇地问:你为什么叫她宗主?
    兰姝声音恢复了正常:我遇到她的时候,她就是章台梅氏的宗主和家主,现在不是了吗?
    庄清流心里稍有惊诧,很快翻着想起来,梅家在二三十年前,曾有过一段十分混乱的时间,那几十年内曾接连换了五六任家主,直到梅花昼后来接手后,才短暂安定下来。
    原来梅花阑曾经在他之前,就短暂接任过家主,只是后来想必出于某些原因,又传给了梅花昼。
    兰姝又沉默了片刻,画卷微微横着飘起,似乎在仰望太阳:庄少主,我在很多人手里漂流了六百年,亲眼见到这世上有很多像孟昭兄妹一样的坏人横行,有许多像我一样的好人遭苦难,我经常不知道我看到了之后该不该出手,出手了之后又真的做的对不对,我到底该怎么办呢?
    她说的孟昭兄妹,大概就是当日鸠占鹊巢的副将和妹妹。
    而世间之事多有因果缘由,是非黑白很多时候能分明,很多时候又雾霭重重,难以凭借某一双眼睛就去判断和衡量,更何况以庄清流接受过现代社会法治陶冶的观念交织,她现在自己心里也很难说清:单一的个体有能力的时候,凭借自己衡量的是非去惩戒他人的行为到底是对是错,是好是坏。
    梅花阑靠着花树,目光静静落在仰望日光的画卷上。
    庄清流修长浓密的眼睫垂下,一动不动地泡水里想了很久后,问道:兰姝,你只能待在画里吗?
    兰姝的声音闷闷道:庄少主,我已经死了。
    庄清流:
    庄清流认真地看着画卷道:我意思是,兰姝,别再带着执念和怨气待在画里了,你去投胎吧。她又转向梅花阑问道,梅畔,有投胎这种东西吧?
    梅花阑有一瞬间深深对上了她的眼睛,随即很轻地点头:有的。
    庄清流本来以为兰姝可能会不愿意就此消散,谁知她望着天空喃喃了一句投胎啊之后,忽然道:可是庄少主,我的尸骨似乎被什么地方困住了,我消散不了。
    ?庄清流睫毛一抬,什么?
    我现在消散不了。兰姝舒展的画身从半空中又垂了下来,正面冲着庄清流说道,庄少主,你可能要帮我收敛一下尸骨。
    作者有话要说:嗨呀,今天又没有写到我们思归,思归下章就出场啦!
    第29章
    庄清流没想到自己活着活着,还接了个帮作古几百年的人收尸骨的任务,不由下意识想这古湘国在哪儿呢?收尸骨有什么讲究没有?
    旁边的梅花阑开口道:古湘国在如今灵璧兰氏的地界,她死于古湘国的皇城,那就大抵是在兰氏仙府的附近。
    灵璧兰氏的地界?兰氏仙府的附近?这么巧?
    庄清流看梅花阑一眼,转头问道:兰姝,你自己能感应到你的尸骨吗?
    兰姝画身上下连着一起点头:是,庄少主,但我现在只能感应到大致的方位在东南,具体太远了,好像感应不清楚,离近一些会好一些。
    东南正是灵璧的地界,而按道理,兰姝这种情况的画灵是能很清楚知道自己尸骨埋在哪块土地下的,属于那种一铲子下去都不会挖到隔壁坟头,并不存在离得远就感应不到的情况。
    所以看来,正如兰姝所说,她的尸骨被什么东西困住了。
    庄清流想了想,问道梅花阑:梅畔,以你的身份去灵璧那边私自走一趟方便吗?
    仙门百家各有地界,虽不如古时国与国之间那样泾渭分明,但像梅花阑这种仙门名士,随意行走别家地界,似乎感觉有点不妥?
    没有不妥,游历和仙猎是正常的。梅花阑摇摇头,看向兰姝的画身,只是下个月初,灵璧兰氏会有一场大婚举行,已经广邀了百家前去观礼,没有几日了。
    庄清流很快唔了声:灵璧兰氏的小公子和族中月姑娘?
    梅花阑眼角似乎笑瞥了她一眼:是。
    庄清流若无其事,假装没看到其中隐藏的戏谑:下个月初几?
    初八。
    那就到时候赴完礼宴,再刚好顺便去帮兰姝找回尸骨吧。庄清流转头问画卷,兰姝,你最近几日
    兰姝闷闷道:我不急,庄少主,我可以睡觉。
    庄清流:你在画里还会睡觉?
    庄少主,你刚才睡的时候我也在睡。兰姝画身又飘起了,似乎在横着郁闷看天,我已经在画里待了六百年了,除了睡觉,我平时也不知道能干些什么。
    庄清流心里想你确实也够无聊的,然后也抬头看了看逐渐西斜的落日,忽然问:兰姝,你还有什么愿望吗?
    梅花阑转头轻轻看她一眼。
    兰姝沉默了很久,声音发自内心地茫然:我好像没有了。过了一会儿,她轻轻从枝头飘下,重新落到地上,又自己把自己卷了起来,我没有愿望,我其实早该消散了吧。
    庄清流目光默然地落在画轴上许久,脑袋后仰地轻声道:那你就先睡吧。
    画中仙好像卷起来就自闭了,没有了声音。
    梅花阑走前两步,俯身将它捡起来,平放在了青石板上最后的一点落日斑驳余晖中,然后捡起庄清流的衣物,冲她道:你也出来吧,日落后潭水会很凉。
    庄清流其实在水里泡得不大想离开,嗯嗯唔唔了一会儿,才在梅花阑端直的背身中磨磨蹭蹭上了岸,然后穿着雪白的中衣,忽然瞧着她道:我要穿跟你一样的。
    梅花阑缓慢转过身,冲她很细地挑起了半边眉。
    庄清流瞅瞅她的衣襟袖摆,抱着自己普通的九瓣梅家纹的衣服,指了指:我要跟你一样的衣服,也有那些小鹤在衣摆群飞。
    梅花阑似乎想趁机说什么,但想了想后,还是袖摆一扫,身上一大波灵鹤顿时飞出,环绕着庄清流一阵蹁跹后,住上了她的衣摆。
    庄清流满意了,边低头胡乱套上,边状似随意地问:所以端烛君,这些小鹤到底是哪儿来的?
    梅花阑眼角略微一勾,没搭腔。
    庄清流低着头,眼神往上飘了飘:好吧思归是谁?
    梅花阑脸上没什么特殊表情,只是目光打量片刻后,忽地走近,提了下庄清流的衣领:你见过她了吗?
    她去哪儿见?庄清流摸出包着胖胖两堆虫的手帕,展开给她看,就只是收到了她的宠物鹤送来的礼物?话说你连彤鹤都养给她玩儿,这么宠她啊?
    梅花阑眼里似乎很轻地闪烁了一下,意味深长地点头:嗯,很宠。
    庄清流:
    我是想听这句吗?
    梅花阑在眼尾勾起来的同时转身,拿了画中仙和浮灯走上小径,故意问:那你想听什么?
    庄清流忽然叛逆:我什么都不想听。所有!
    她拿着逐灵,装作若无其事地跟上去,才发现梅花阑竟然被她笑出了两个酒窝,而且这次两边脸颊笑意深深,经久未散。
    两个人并肩慢步地走出密林的时候,暮色已经初降,光线开始模糊,庄清流越想越觉得刚才又是悄无声息走了什么套路,刚想找办法扳回一城,面前一团小影子一闪,吸跑了她的视线。
    是那只毛色丰丽绚烂的呆毛鹤。
    庄清流低头看它,见它小脑袋也一歪,似乎看了眼庄清流的衣摆后,也抬头瞧她,梅花阑眼波很轻的动了一下,站在旁边不做声。
    庄清流终于掏出那包胖虫,低头冲它问:你送给我的?
    她话落,发现好好儿的一只鸟崽子,忽然双眼皮一眨,一双豆眼亮亮的,似乎是在哭。
    庄清流顿时吓了一跳,心里飞快地想:什么情况?我把小鸟看哭了?
    我长得那么吓人吓鸟吗?
    别别庄清流很快蹲下身,手忙脚乱地把小鹤抱进怀里,揉搓了几下它的小脑袋,顺嘴哄道,怎么就哭了呢?头顶这撮呆毛长得这么可爱,你是混迹在大鹅中最靓的崽!
    红鹤豆眼一波三折地一眨,亮晶晶地看着她,然后翅膀一煽,掉头飞走了。
    ?庄清流指腹搓搓,回顾了一下rua鸟的感觉,这就飞走了?
    梅花阑重新走起来,脚下却拐了一个弯儿:不用管,思归会找它的你先回去吧,桌上有你想看的书,跟思霁聊一会儿也行,泡完药潭会轻微嗜睡,晚上早点上床。
    庄清流目送她就这么直喇喇走了:你去哪儿??
    兄长找我,宗阁有事要议。
    唔。
    想必就是南方七城被迁了邪祟之事,还有梅花昼和梅畔兄妹两个商量后,家族肯定要自查之事搞不好还有别的乱七八糟的,这些仙门中人不专心飞升后,其实也很忙。
    庄清流很快轻车熟路地回了院子,梅思霁果然已经在桌前端坐翻书,旁边还放好了一个托盘的晚饭,想必又是梅花阑准备好的。
    虽然她有意无意地从未细想过,但梅花阑无疑是很招人喜欢的那种人,几乎是面面俱到地把她的细心和体贴都铺进了你的视野和生活里。
    庄清流难得一晚上没招梅思霁翻白眼,罕见地也安安静静看了半晚上书,不时拿起逐灵在空中比划试试,最后还在院子里舞了一会儿。
    梅思霁先是打了个哈欠告辞离开,接着窗格有静影划过,似乎快月上中天了,庄清流刚托着脑袋倒了一杯茶,就见水面忽然轻轻波动了一下,无风自起了涟漪。
    嗯?
    不必等我,早点睡。片刻后,两行小字相继从茶面波澜起伏地竖着映出,庄清流看了半晌后,忽然低头笑了一下,放下杯子,洗洗睡了。
    她半夜从梦中醒来一次,第一次没有想半天地思量内容,而是偏头四望搭在清水盆边的毛巾未动,梅花阑还没回来。
    庄清流翻了个身,忽然发现她睡前明明放在桌上的刀,不知道什么时候飞到了床上,悄无声息地睡在了自己旁边。
    她混沌的睡意清醒了一些,端详片刻后,伸手摸摸逐灵的刀身:你是因为想我吗?
    不知道为什么,她明明感觉这刀是跟浮灯一样有灵的,却似乎有点内向?高冷?总之并没有回她的话,而是静了片刻后,悄无声息地往庄清流怀里又挪了一点。
    庄清流眼皮儿一垂要不然,就是被某个大佬提前封口了。
    它是从哪里被取回来的?这些年为什么会在那个地方?梅花阑为了取它又为什么会受那么重的伤?还有这些年梅畔没在家里的时间都在哪儿呢?
    逐灵将高冷贯彻到底,始终静静躺在庄清流旁边,半点风都不漏,庄清流冲它一个挑眉,忽然手指一勾,摸出一张传讯符燃了:梅畔?
    梅花阑的声音很快传回来:嗯,我在。
    还在议事的宗阁?
    不知道是不是身边还有别人或者长辈的缘故,梅花阑的声音相较平时十分正经,话也更加简洁,只答了一个:是。
    庄清流冲燃起的蓝焰挑眉:你还不回来睡?你是要飞升吧?
    梅花阑那边安静须臾,似乎有起身的声音,然后话音柔和了一点,隐含揶揄:一个人害怕吗?
    庄清流没想到她顺杆溜得这么快,立马道:我是怕你
    她眼前忽然光影一闪,一双手在下一刻直接蒙上了眼睛梅花阑连门都没开,转瞬就从宗阁出现在了床边,低头笑道:好了,睡吧,醒来说太久就睡不着了。
    她的掌心温暖又干燥,花香好闻,庄清流没忍住抬手握开,在夜色中看向她的眼睛问:那你呢?
    我也睡。梅花阑低头给她提好被子,转到旁边香炉又添了一勺安眠的熏香。
    恋耽美
Back to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