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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话里话外都是在夸他做了好事,是个积德有福之人。
    听了这话,刘村长心里竟闪现出一丝慌乱,看了看洛竹的脸色,发现她还是如平常那般神色,别无他样。
    装作不经意的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他笑着说:“村子是我们祖祖辈辈的家,谁家多出一点少出一点无所谓的。”
    “那大家也是都看在眼里,记在心里的,您不仅出了钱,还亲自监工,连带着我和舅妈小雅一起给大家做饭,平时人家都说你是个好村长呢。”
    她说这话时满脸真诚,别人看不出什么意思,秦旭已然看的真真切切,他就在一旁低头默默吃饭,强忍着笑意。
    果然,这话说的让刘村长喜笑颜开,突然,他一拍脑门:“对了,舅差点忘了,你的工钱还没给你呢!”
    “没关系没关系!”洛竹摆摆手,说:“我也没做几天饭,不用给我钱。”
    “那可不行,说到就得做到,我还能骗你们这些做小辈的不成?”
    饭后,洛竹美滋滋地从刘村长家走出来,脸上掩盖不住笑意。
    秦旭跟在身后,抿着嘴笑道:“还挺聪明。”
    “那当然了!”洛竹腆着吃得饱饱的肚子说:“谁也别想白白占了我的便宜。”
    看着她吃饱后微微隆起的肚子,秦旭眼神一亮,揽着她的腰:“那你也别白白占了我的便宜。”
    他用手轻抚了一下她的肚子,说:“什么时候我们能是三口之家呢?”
    洛竹一时语塞,挠了挠鼻子,说:“这个不能问我,得看你。”
    “嗯。”他点点头,牵住洛竹的手:“明天我就去津北了,今晚再努努力。”
    随后马上扯着她朝前走,脚步比之前快了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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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修路工作很快就竣工了,泥泞坑洼的土路没有了,村子里的精神面貌焕然一新,村口本来有两颗雾气沉沉的垂柳,如今看着竟也秀颀挺拔了。
    洛竹一早给小花坛里的秧苗浇了些水后又去了张姐家。
    “哎呦!太感谢你了妹子!”张姐接过她从津北带回来的卷发棒,笑的脸上的褶皱都挤在了一起。
    她赶紧给洛竹搬来凳子,闲谈几句后又说:“那些天啊,村里还说你和修路那小胖子呢,这几天又改口夸你是个好媳妇了!”
    秦旭出事的时候,洛竹当天就急匆匆赶去津北了。
    大家都被她这举动惊住了。
    以往也有过男人外出打工出事联系不上的情况,那时候家里的女人们都走不开,不是守着孩子就是守着年迈的父母,农活全指着自己干呢,谁还能抽出身子去找一个失联的人。
    半辈子没有离开过这巴掌大的村子,外面的世界也就只敢想想,要说真让她们出去找,心里都直发怵。
    “姐就说你是个好人吧!”张姐一边照镜子研究卷发棒,一边说:“那群人说你的时候,就姐替你说话了。”
    “可是啊,这说话归说话,关键时刻还不是得靠你自己证明。”说到这,张姐小心地瞧了眼洛竹,又说:“这次是堵上她们的嘴了,可日子是一天一天过的,谁能保证家里没个事儿发生啊,有个孩子才能好点。”
    这话,张姐以前也说过,那时候洛竹还没把这事放在心上,可现在不一样了。
    她与秦旭已经有了夫妻之实,那接下来需要操心的事,就得是孩子了。
    一想到孩子,她心里便涌起一阵不安。
    书的后续把秦旭写的那样狠毒,那么大的举动,法律不可能不制裁他。
    此前她想过这个问题,她是否愿意与秦旭共进退。
    她想,她一定会劝阻秦旭通过合理正当的手段来夺回属于自己的一切。
    倒不是她清高圣母,而是,这毕竟是法治社会,谁也没权利以一己之力站在道德的至高点去惩戒人类。
    怕只怕,秦旭一意孤行,不听她的劝。
    那就是最坏的结果——阻止不了。
    若是阻止不了,她是否愿意呢。
    想到这,洛竹闭上眼睛轻叹了口气。
    ☆、跟踪
    若是阻止不了,那时候她是自己一个人,怎么样都好说,可如果有了孩子,那些糟糕的一切就绝对不可以发生。
    孩子是无辜的。
    回家的路上她心里就一直涌起这句话来。
    又想起秦旭走之前的那天晚上,她不明白,他既然想要报复,却为什么还坚持想要一个孩子呢?
    每个人的第一任导师都是自己的父母,所以,若是真想要孩子,那她一定得让孩子在一个健康正常的环境下成长。
    就这么浑浑噩噩的过了好几天,村里传出刘村长家居然又出了事。
    此前秦旭给重新装修的围墙还完好无损的屹立在那,可这次,背后捣鬼的人用的不是翻.墙这一招。
    大清早,刘村长起身去镇上汇报修路工作的事情,一推开门便见到院子里澄黄一片。
    那是撒了一地的纸钱。
    铜币状的黄色的纸钱,中间还夹杂着几片白色的,铺满了整个院子,看上去渗人至极。
    刘村长吓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当场被送进了医院。
    接二连三发生这样的事,镇上的领导也知道了不少,纷纷赶来慰问调查。
    刘村长像是一下子老了十岁一般,凌乱的衬衫,泛青的胡茬,脸上的赘肉向下耷拉着,也顾不得形象不形象的了,他目光呆滞的盯着来人的某一处衣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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