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拜拜[穿书]——西西特(145)

    克制,克制,克制,
    戚以潦一脚踹在柱子上面,他阖起布满弑杀之色的眼眸,扯紧领带束住脖颈,五官扭曲地诵读经文。
    手机响了,戚以潦的诵读声停住,他后仰被束疼的脖颈,转了转脖子,没事人一样接起电话。
    这大早上的,周律师来电,是想问老板改遗嘱的事,改的话,他上午就抓紧时间办好。
    手机那头没声,呼吸声都像是没了,周律师喊了声:董事长?
    再说。戚以潦将电话掐掉。
    遗嘱这部分,戚以潦暂时忘了,周律师提起的时候,他惊觉自己没有要改的念头。
    遗嘱都不想改。
    他要见一见那个年轻人。
    哪怕难受,无法静心,他也要见一面,必须见一下。
    等不到几天后了,今天就要见。手上事务再多,再忙也要腾出时间。
    他要和他的小男友接触接触,看看究竟有什么魔力。
    戚以潦看一眼昨晚保存的手机号码,没拨通,他退出界面,准备按掉手机的动作顿住,眼睛盯着屏保。
    烟花盛开的夜空下,他叼着烟低头,年轻人咬烟抬头,两点橘红烟火在亲吻。
    太黏腻。
    他想换掉屏保,怎么换都不满意,就保留了这个。
    戚以潦绷着面部把手机放进口袋里,四年后的他不止多了痴态,还学人玩纯情。
    .
    八点不到,戚以潦坐进车里,腿上放着笔电,旁边的座椅上有一摞文件,他的耳朵里塞着一副耳机。
    车还没启动,就被一道柔美身影挡住了去路。
    司机不敢按喇叭,小心看后座的人:董事长,科研院送的那女孩在路中间。
    戚以潦没听清司机的声音,但他看见了外面的情况,他双手交错着放在腹部,西裤下的腿叠在一起,漠然又晦暗地看着。
    金色光晕往玻璃上洒,戚以潦降下车窗。
    女孩本能地跑过来,两只小手搓着白裙子,一双美得能把人灵魂吸进去的眼睛直直地望着车里人,想寻求强者的庇护,想被疼爱。
    风把女孩的白色长发往车里吹,弧度撩人心弦。
    戚以潦能明显地感应到他头不疼了,心悸感也消失了,虚假的本能疯了般缠上他的理智,要他吃下为他量身定制的解药,吃完就能得到救赎。
    救赎,
    救赎
    戚以潦的视线越过女孩,投向天边那抹耀眼阳光。
    送走。他说。
    车门边的戚大忙问:送哪去?
    后座迟迟没声音。
    戚大抹脸,看来戚爷还没拿定主意,那他就等指令好了。
    .
    医科大,茭白在操场上慢跑,他本来想明天来学校,可他昨晚失眠,今天也闲得慌,就来这儿了。
    大一新生明天才开始军训,现在操场上没什么人。
    茭白对大学的军训生活充满了期待,他的皮炎已经不严重了,九月的日光也没七八月烈,可以训一训。
    后面有男生跑上来,对茭白嬉笑扬手,哥们你好白。
    茭白没搭理。
    那男生成了他的尾巴,他跑几圈,对方就跟几圈,那痞气的样子让他想到梁栋。
    茭白找了个树荫坐下来,他划开被汗捂潮的手机,看见了戚大的短信。
    戚大:白少,戚爷有意要把小灵送走,地方还没定好。
    茭白呵呵,地方没定好,是戚院长的引导带来的作用没有完全根除。
    不过,
    戚以潦昨天下午才醒,今天早上就能生出把人送走的想法,说明
    戚院长说的戚以潦的新生儿生长期要有一段时间是骗他的,恐怕就几天而已。
    只要撑过几天,戚以潦就能稳定。
    时限并不是未知的,而是固定的数字,已经在倒计时。
    茭白擦掉眼睛上的汗水,小灵对戚以潦来说,是假毒加假瘾,以假乱真,这时期的他难克服。
    老变态偏偏把老子忘了,还要搞逃避这一套,不然老子倒是能帮着想想办法。
    要不怎么说戚院长虽然没成功,却仍然把狗血泼出来了呢。
    茭白想知道戚以潦说要把人送走后,是什么反应,他发信息问戚大。
    过了一小会,戚大回信:戚爷推迟半小时去的公司,那半小时我们全体集合,和他交了次手。
    茭白直接打过去:他现在的身体能行?
    不能,所以戚爷输了。戚大压低声音。主子输得可惨。他们被催眠的时候,那画面也要扣掉,不敢留。
    茭白站起来:你们不会让他?
    戚爷叫我们出全力,我们不敢让。戚大保证道,但我们都避开了戚爷的脸,他还是帅的,白少放心!
    茭白:
    放心个屁,他又不是只看上那老男人的脸。
    .
    戚大这头跟白少聊完没多久,另一个当事人就叫他去取车。
    戚以潦打算先忙,晚上再腾时间,谁知他在办公室坐了十几分钟,一份文件都没看完,效率太低,他烦躁难耐,干脆把公务跟私事的顺序调一下。
    人不在朗栎,在医科大,车直接开了过去。
    医科大前门的那条街上,茭白在瞎逛,旁边是操场认识的男生,一聊才知道是他同学,还他妈是临床的系草。新鲜出炉的嫩草。
    男生是外地的,前天来的学校,周围他都跑遍了,他给茭白当导游,一路洒热情,笑起来眼睛弯弯的,露出一口洁白的牙齿,不笑的时候又痞又酷。
    茭白在一个门脸前看猫。
    角落里的蓝猫好。男生凑过来,我家就养这个,特乖。
    茭白看的金眼小白猫,眼珠子都不带转的。
    马路对面的车里人视角有限,不知道他在看什么猫,只瞧见他和一男生肩挨着肩,靠得很近。
    这只是男孩子间再正常不过的相处模式。
    然而画面太过青春,朝气蓬勃活力满满,那股子味道飘过人流,钻进了车里。
    副驾驶座上的戚大背部冒冷汗,他应该给白少打个招呼的,不然也不会出现这要人命的现象。
    戚大的手往裤兜里塞,他正要掏出手机,偷偷发信息,后座传来一声听不出什么波动的声音。
    回公司。
    车在前面路口掉头,扬长而去。
    .
    戚爷吃醋了。
    助攻犹如走钢丝,难。戚大确定戚爷知道他是白少的人,身在曹营心里想着汉,他不敢贸然把戚爷吃醋的事告诉白少,提心吊胆了一整天,脑补的各种都没发生。
    直到晚上,戚爷没推应酬,他去了缔夜。
    戚大在外头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见又有几个年轻男女进包间,他实在是忍不住了,没能揣摩清楚戚爷的心思就打给了白少。
    接电话的时候,茭白在开班会,开一半从后门溜出来,他听完戚大所说,挺平心静气地问道:带那小灵去了?
    戚大立刻道:没有!
    茭白哦了声:那他要人伺候了?
    没有没有。戚大磕磕巴巴,但,但是,
    茭白:说。
    迫于压力,戚大一咬牙:包间里有人,缔夜条件出众的都在!
    电话里没了声响,戚大擦冷汗。
    我现在过去,别跟他说。茭白冷笑,给我准备一套服务员的衣服,180的码。
    .
    茭白在教室门外站了会,扯扯嘴皮子,老变态玩他妈个什么把戏呢,年轻了四岁,性子也飘了是吧?他没急着跑下楼,而是原路返回,开完班会才出发。
    一到那儿,茭白就跟戚大会合,他换上服务员的装备进包间,没干别的。因为戚以潦也没干。
    戚以潦坐在沙发里,不参与消遣放纵,他只是负责人到场。
    这段时间他都没露面,外界的声音越来越多,所以他即便身体没恢复好,还是应下了今晚的酒局。
    戚以潦喝多了,散场了,人都走得差不多了,他没动,领带还束在衬衣领口下面,一丝不乱,只有面颊跟眼尾被酒精熏红。他叉着长腿,手臂搭在沙发背上,头颅后仰,宽阔的胸膛随着呼吸一下一下起伏,眼半合半睁,禁欲而性感。
    有胆大的美少年凑过去,被茭白一脚踢开。
    茭白抓住戚以潦的领带,将他扯起来:走了。
    戚以潦无意识地跟着茭白,高大的身子微晃,燥热的气息喷洒在他耳朵边,酒气很重。
    外面的戚大戚二见状,他们赶紧迎上去搭把手,把戚爷扶到了一楼的房间。
    茭白在门边往里看,表情古怪,这是他来《断翅》世界的起点,时隔几年,他又来了,立场大不一样。
    房里很快就剩下一个酒鬼,和一个不合时宜地伤春悲秋,感叹命运好他妈玄妙的工具人。
    茭白把门关上,慢悠悠地走到床前:鼻梁上的伤哪来的?
    酒鬼仰望他,眼神不清醒。
    啧。茭白弯腰,手指勾到他的领带,几下解下来,又去解他的衬衣扣子,我看看你身上还有多少伤。
    手被握住,茭白对上一道已然清明许多的目光。
    是你。戚以潦鼻梁上的纱布揭了,贴着创口贴,不显狼狈,倒显得接地气。
    茭白挑眉:是我。
    戚以潦面露困惑:你怎么在这?
    茭白凑近他,笑出小虎牙:装什么,我进包间的时候,你不就发现了?
    戚以潦的衬衣扣子解了大半,露出浅麦色胸口和修长脖颈,他的喉结滚了滚:你长得一般,也没异香,哪来的自信认为我能在你一进门,就注意
    掌中的手腕突然抽走了,陌生又熟悉的触感同时远离,戚以潦不自觉地摩挲指尖:去哪?
    回去睡大觉。茭白转身就走。
    戚以潦的眉心抽紧,这是他醒来后第二次看到年轻人的背影,和前院一样头也不回。不是个死缠烂打的人,很果决,去留都自己说了算,不会被什么人和事左右,像断线的风筝,谁也抓不住。
    他的五脏六腑都不舒服,阴郁地冷冷道:我不是你男人吗,不管我?
    茭白:新鲜,老家伙的心态年轻了,没那么沧桑衰败。
    .
    床上响起戚以潦的干呕。
    茭白翻了个白眼,他退回去,扶戚以潦去卫生间。
    戚以潦对着马桶呕吐,喝多了是真的,至于有几分醉,估计连他自己都不清楚。
    吐完,戚以潦冲了马桶,就摇晃着放水。
    茭白发现戚以潦没上锁,很驴,他惊呆了,有个猜测在他心底炸开,他飞快平稳思绪,试探着说,世界是假的。
    戚以潦回了下头,看傻子一样看他。
    茭白晃了晃手机上的小钥匙:知道这是什么吗?
    我喝多了,不是变成弱智。戚以潦拉上西裤拉链,去水池边刷牙漱口,他不知怎么,控制不住地透过镜子看年轻人的小钥匙,那是我送你的?兰墨府有需要用到那钥匙的东西吗?
    这是定情信物,有两把,我买的,我们一人一把,不是开什么用的,就是一挂件。茭白脸不红心不跳地胡扯。
    戚以潦皱皱眉,没再开口。
    茭白背过身,表情变换个不停,他调出账号,看在线的血猫。
    昨天戚以潦苏醒后,猫的脖子长起来了,细铁丝另一头也没扎在《断翅》一周目,而是飘在半空。
    茭白就奇怪,戚以潦活过来了,细铁丝没钉进漫画集里,说明他也脱离了世界意识的束缚,为什么猫脖子上的那头铁丝却还在,猫毛也没变白,他还想,猫脖子上的束缚要解开,是不是跟戚以潦的感情线有关。
    敢情细铁丝的变化,不是代表戚以潦解脱了。
    而是,
    还没钉上去。
    现在记忆活在四年前的戚以潦,没有自主意识,他自我觉醒的契机没到。
    并且那意识不会随着戚以潦的稳定,而回归。
    茭白看着对他眨眼的血猫,心里骂娘。戚以潦昏迷的那几个月,是在和世界意识斗争,醒来不是胜利,是还在斗争中,濒临高潮。
    戚以潦个人过的时间是四年前,世界却是四年后。
    当年让他意识觉醒的契机没了,更是多了戚院长制造的狗血障碍,难上加难,他如果还能二次觉醒,才是最后的胜利。
    猫脖子上的细铁丝便会消失。
    世界意识设计让戚以潦回到没有觉醒前,是在阻止他。
    又一次出手,还是不放弃。
    茭白帮不上忙,戚以潦觉醒相关,漫画里都没有交代,他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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