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拜拜[穿书]——西西特(139)

    结他妈的合。
    什么正常功能,戚以潦本来就是正常的,只是克制了。
    .
    戚院长亲自来通知我,让我知道你的决定,是想要我怎么着?茭白的口气很差。
    戚院长道:我希望你配合。
    怎么配合?茭白嘴皮子掀起一个弧度,露出两个小虎牙,是科研院那边不听你的,还是就算用了药,戚以潦也不愿意和人交融,非得我出面做做沟通工作?
    气氛登时紧绷。
    戚院长脸上的皮肤比以往更加松弛,眼袋坠掉,气色不好,她冷言冷语:你以为你继承了我弟弟的所有遗产,就有立场跟我说话了?
    茭白似笑非笑,所以呢?
    戚院长跟青年僵持,她不知想到了什么,眼底掠过一道讥讽的暗光,转瞬即逝。
    对,我这趟是有求于你。戚院长说。
    这女人突然改变了策略,茭白的警惕直线往上飙升,他没出声,准备见招拆招。
    我和你说说戚家吧。戚院长仰头看墙上的小窗户,古堡里的窗户都是这样,位置高,面积小,铺盖着藤蔓,常年阴森。
    你知道为什么这么设计吗?她短促地笑了一下,方便释放人性。
    这栋建筑到了我弟弟手上,才开始按灯,你看到的那些灯,全是他的意思。戚院长说,在那之前,这里常年阴暗,我有时候拐个弯,就能碰到一对男女。
    茭白咽唾沫,男女干什么就不用说了。
    那时候戚家是不分家的,都住在这里。戚院长眯起眼睛,她的瞳孔里似乎浮出一对对人影,戚家啊,名门望族
    接下来戚院长把戚家人丁单薄的原因摊了出来。
    茭白猜到了大脉络。
    戚家的祖辈有遗传性疾病,女性被遗传的几率没有男性大,男性发病时间不一定,一旦发病,就会疯癫,加速生命的流逝。
    血缘关系越近,遗传到的几率跟发病的几率就越高。
    而发病的诱因,是情绪管理的崩塌。
    发病后,只能沉在所有欲望之底,再无清醒的可能。
    戚家为了解决这个病症成立研究所,各种实验都做过,为此耗用了大量的人力物力,还是不能根除。
    到了戚以潦父亲那一代,他无意间碰见了戚以潦的母亲,发现和她结合能抑制内心的暴虐,便强制掠夺,娶她为妻,要她为他生下了几个孩子。
    戚以潦父亲的寿命比他几个兄弟都长一些,足足活到了六十岁以上。
    家族审问戚以潦母亲,想知道她的亲人都在哪,她却说自己没有那部分记忆。
    茭白听到这,眉心蹙紧。戚以潦母亲是戚家全族的希望,怎么审问的,审问了多久,这些都可想而知。
    我母亲喜欢原版外文书籍,她会让我弟弟手抄,错了就用戒尺教导他。戚院长的每个字背后都拖拽出岁月掩埋的残骸,她希望他能学会克制,不要成为他父亲那样的人。
    活物都有本能,人是高级动物,拥有更多的本能,欲望是那些本能的根源,谁都有。戚院长笑笑,长期扼制的结果就是,人被损坏。
    茭白心想,戚以潦不是坏了,他是自己囚住了自己。
    戚家代代都在寻找我母亲的族人,大海捞针。戚院长理了理长了一点的短发,我弟弟的运气好啊,让他赶上了。
    这一年我查出了眉目,去年送到科研院的那孩子和我母亲是同村人,村里的人因水源关系引发基因变异,声音特别,雌雄难辨,血液里有种能让人大脑皮层安静的特质,刚好针对戚家的遗传病,可以说是为戚家量身打造的。戚院长说。
    茭白的眼前仿佛飘出一行字:哨兵和向导,天造地设,百分百配对。
    茭白,我和你说的这些,想必你不是一无所知。戚院长抱着胳膊,老天爷给的活命之路,你是不是该让你三哥走上去?
    茭白迎上她嘲讽又锐利的眼神,像是看穿了他的自私。他放在被子上的手小范围地摸索,抓到手机,手指勾住钥匙扣,冰冷的金属触感刺得他汗湿的手心一颤。
    妈得,就知道精灵的出现是把刀,悬这么久了,掉下来了。
    那我也不能把他往上推,茭白听到自己还算冷静的声音,他什么都不知道,我就替他做选择,这算什么事啊,等他醒了,他会恨我。
    他有知觉。戚院长道,你清楚。
    茭白哑然。
    戚院长似乎料到了他的迟疑,言辞犀利,步步紧逼:你摸摸自己的良心,他现在躺在科研院,为的是谁?
    茭白摸着小钥匙。
    去年是他两年一次的体检,一切本来都很顺利,就因为你出事,他中断了。戚院长的情绪有点失控,他是自己醒的!
    戚家的亲情并不浓郁,可这也不代表她想看戚家走向灭亡。
    这一任家主还没培养出继承人,怎么能倒下?既然有改变现状的机会,就必须抓住。
    茭白一直都以为戚以潦那时候提前醒来,是章枕去科医院找的他。
    哪晓得
    茭白怔怔地垂着头,自己醒的吗,戚以潦那时候就对他
    别揣着明白装糊涂。戚院长的话语刻薄,他对你掏心掏肺,你要是有心,就该替他考虑。
    茭白扯扯嘴角,想说什么,又不想说了。他往床头一靠,眼睛落在电视机屏幕上面。
    电影才刚开始,离结局还早。
    戚院长说了很多,她那身旧社会大家族千金小姐气质就要甩开的时候,茭白哑声道:我会去科研院。
    房里这才清静下来。
    .
    茭白把电视关了,躺被窝里睡觉,他天黑后就去了科研院,衣服都没换,就穿的睡衣,头发是乱的,脸上还有睡觉闷出的红潮。
    好友的头像跟对方的心意是相通的。
    而戚以潦对外界是有意识的,否则也不会听到他的告白想走,又被他喊回来。
    茭白裹上科研院的特制防护服,独自进了医疗仓,他站在病床前,一言不发地看着戚以潦。
    看了许久,茭白打开面罩,凑在戚以潦耳边:想不想我?
    戚以潦一动不动。
    猫掉下眼泪。
    想我啊。茭白笑,我也想你。
    猫很微弱地动了下尾巴。
    茭白隔着手上的护具抚摸戚以潦,他觉得不尽兴,就把护具摘了,用手去摸,这才满意地拍了拍戚以潦的面颊。
    我这趟来,
    茭白顿住,你等会,我酝酿一下。
    来的路上就酝酿过了,可他妈的还是!就是!茭白深深吸气,再缓慢地吐出来,他这时候眼眶已经红了。
    戚院长,就你那姐姐,她说了一个方案,对你好的方案。
    茭白受冻,气息很抖,他断断续续地说了后半段,唇贴着戚以潦的耳廓,眼睛直直地盯着血猫,你要不要同意?
    第103章
    猫的金色瞳孔骤然变窄, 嘴边溢出血丝,喉咙里发出低低的吼声。
    那是警告,愤怒。
    都气吐血了。
    茭白贴在戚以潦耳廓上的唇一抿, 他垂下更红的双眼,哑声道:我再问你一次,确定不要?
    猫瞪着茭白,血红的背部弓起来,尾巴上的毛全部炸开。
    那种猫科惯有的攻击性动作, 被它快掉了的脑袋一衬托, 显得尤为毛骨悚然。
    茭白哆嗦着笑:生什么气啊三哥, 我就是来问问你的想法, 而不是直接替你做决定, 好了好了, 你不愿意, 那就不搞。
    好他妈冷啊。
    戴上面罩跟手部护具,就不能好好跟戚以潦说话,摸他的时候什么都感受不到。
    可不戴, 又扛不住冻。
    你做什么选择, 我都尊重你。茭白的嘴里往外冒白气,眉毛上结了层薄薄的霜, 既然你已经做了选择,那剩下的事就交给我吧。
    不过,对付你那既守家规又猖狂挑衅,还固执己见的姐姐,最有效的方法是你醒来。
    医疗仓的温度极低,停尸房一样。
    茭白只露着脸跟一只手,就感觉四肢都僵了, 可戚以潦烫得很,他就像是在焚烧炉里,全身骨骸都在劈里啪啦响。
    两人脑袋挨着脑袋,却犹如置身两个世界。
    茭白动了动冰凉发青的手指关节,慢慢握紧,松开,重复了几次,等灵活了,他就把手放在戚以潦优越的鼻梁上面,一路摩挲着去蹭那颗小朱砂痣:现在是七月份,九月医科大开学,我要去报道,你不送我,说得过去吗?
    我等你。茭白直起身,走了啊。
    浑身死气的猫一眼不眨,直勾勾的看着他。
    想多看一眼,再看一眼。
    一直看着。
    茭白走到医疗仓门口,脚步停住,他上下两片唇碰了一下,发出很轻的啧声。
    下一秒,茭白退回去,冷凉的唇压在戚以潦滚热的唇上。
    这是茭白第二次亲一个人,亲戚以潦。
    上次他业务不熟,就算伸舌舔了,依旧不暧昧不缠绵更没有情欲,就像是给他的表白来了个加冕仪式,盖个戳,你是我的人了。
    一回生二回熟。
    这次他稍微熟了一点点,含了含戚以潦的下唇,没忍住地咬了一口,留下一个很浅的水印。
    哎,没劲。
    接吻嘛,你来我往,互相追逐才有意思。
    精髓是吃舌头吧,这会儿吃个屁。
    茭白觉得无趣,可猫不,它的腰很明显地拱了起来,也叫了几声。
    你激动什么,有种你他妈上啊。茭白无所畏惧地呵呵。
    戚以潦上不了。
    猫的尾巴耷拉了下去。
    茭白咂嘴,猫他撸不了,只能撸猫主子了,他撸几下猫主子的脑袋:我不是异种,不是你的天命百分百,你睡我,对你的遗传病没有效果。
    这一点我也很抱歉,没办法,人生嘛,总有遗憾,不可能十全十美。
    茭白自言自语了句,他坚决而激越地笑出声,眉眼铺染明烈的光,虽然我没有一副跟你天生契合的身体,但我照样能做你的起点和终点。
    就看我的自信,你的坚持能不能打翻这碗狗血了。
    话落,茭白戴回手部护具,扣下面罩,声音闷在面罩里,不说了,走了,等我忙完了再来看你。
    .
    戚院长在走廊等着,茭白一出来,她就看过去。
    结果出来了吗?茭白明知故问,他解开沉重的特制防护服,任由戚淮帮他脱下来。
    戚院长不顾还有下属在场,她当场训斥:你在里面待了快十分钟,都干什么了,我不是让你来对他宣泄你那情情爱爱的!
    茭白没搭理。科研院能检测到戚以潦的脑电波还是什么的,判断他对外界的知觉反射,刚才茭白进去后,戚院长盯着戚以潦的数据波动,答案让她很不满意。似乎还在意料之中。
    所以她发火了,那股子火看似对着茭白,实则是喷戚以潦。
    戚家的当家主,一族之长,肩上的担子还没卸给继承人,竟然就那么不分轻重。
    情爱比欲望还要可怕。
    它把一个踩着亲人的血上位,常年行走在暗灰世界的人,变成了一个在重要的体检期间为儿女情长自毁身体,更是放弃摆脱死局,延长活命机会的蠢货。
    从小到大克制了那么多年,却把头颅伸到了情感的套圈里面,甘愿被绞。
    还不如戚家那些人,有欲无爱,死的时候都是疯魔癫狂状态。
    他不同意,你就不会劝他?你试图逼迫了吗,祈求了吗,你有没有对他表明你的态度,你的努力能有一成?戚院长发出一连串的质问,一个答案都没等到,她看茭白的眼神,犹如在看一个只在自己的方寸小地自娱自乐,不考虑家国天下的懦夫,我在兰墨府对你说的那番话,都白说了。
    话不能这么讲吧,戚院长。茭白不咸不淡地反击,我才从一场险境里出来,身体不好,但你找上门,我都没等到第二天就来这儿了,我也把你的方案告诉了三哥,我认为就我的立场来看,能做的已经做到了。
    戚院长几步走到茭白面前,用只有他能听见的音量说:还在诡辩,你是个极度自私,自我的人,在你眼里,他的忠贞比他的命更重要,你宁愿他死,也不想他跟你以外的人结合,愚蠢可笑至极!
    走廊一片死寂。
    茭白一点表情都没有,他把防护服的袖子大力拽下来,掉头就走。
    背后传来戚院长尖刻的声音,我要是你,都没脸回兰墨府,后院坟场那些全都在看着你
    茭白脚步不停地出了科研院,他站在停车场,呼吸里是潮闷的空气,五脏六腑像缠了层棉布,湿哒哒沉甸甸,很不舒服。
    戚淮打开后座的车门,垂手而立,他的耳边响起一声轻语,戚淮,你身为戚家人,怎么想的?你是不是也认为我自私,只顾自己的爱情有没有污点?
    你直说。茭白盯着他。
    戚淮下颚骨的流畅线条略绷:白少尊重董事长的选择,属下尊重白少的选择。
    茭白一时无语,他看着戚以潦为他安排的助手:你挺有前途。
    戚淮穿西装打领带,肩平又宽,腰窄腿长,满身优质的气息,此时他弯着背,镜片后单薄的眼皮微微掀了掀:谢白少祝福。
    茭白:
    精英助手都是一个味道,戚淮那回答,简直就是陈一铭本铭。
    .
    那晚之后,戚院长没再找过茭白。
    不论是科研院的研究进度,还是戚以潦的病情变化,茭白都一清二楚,那报告每天准时送到他面前。他的精神稍微好一些就没再躺着修养,躺不住,心里头都是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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