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拜拜[穿书]——西西特(95)

    茭白观察猫的反应。
    猫还是那副高贵冷艳样,但尾巴摇得可他妈欢了。
    于是茭白就笑了:怎么说呢,我就是不太喜欢被人顶掉的感觉。
    戚以潦沉默片刻,腔调浑暗:十次读书诵经,九次开小差,罚抄也是碎碎念,心里还不知道怎么埋怨,我竟然不知道,小白想给我打长工。
    茭白:
    你还好意思提,我这叫打工吗,我这就是无私奉献。别人按分钟给酬劳,我呢?劳心劳力半年了,一分钱么得!
    别人有的,你没有。戚以潦挠他下巴底下的软肉,淡笑,别人得不到的,你都有,要知足,嗯?
    茭白无语。
    下一刻,他就听戚以潦道:我不是雇主,你不是雇员,我们并非金钱方面的交易。
    茭白咽了口唾沫,是了,他跟老变态是别的交易,他读书,对方给他活跃度。
    问题是,你倒是给啊!
    茭白后退两步,脱离下巴上的那只手,却没淋到雨,他在快要出伞之前,被拉回了伞下。
    跑什么。戚以潦的手伸到他后面,扣着他后颈,钥匙呢?没找到?
    茭白背后的衣服在他找钥匙期间湿了好多,布料紧巴巴地贴着皮肉,他打了个抖:那什么,三哥,我给你打119吧。
    戚以潦点头:然后?你要叔叔把笼子拿出来,让消防看?
    茭白不敢想象那画面,只能另想奇招:那就让章枕给你掰开。金属嘛,焊上去的,他力气大,能掰。
    戚以潦的唇边还是勾着的,说别人的事一般,不快不慢地讲解:一,他不知情。二,强行掰,叔叔会受伤。
    呵。
    戚以潦在年轻人耳边低笑,小白,你想叔叔疼死?
    茭白一脸破罐子破摔的屎样,钥匙我已经丢了,也找不到了,那你说怎么办吧?
    做错了事,还这么横,胆子不小。戚以潦摇摇头,将他转个边,潮湿的下颚抵在他软乎乎的发顶,钥匙扔在哪个方位?
    就那。茭白指给他看,我都找遍了。
    戚以潦一只手拿伞,一只手将年轻人还伸在伞外的手捞回来:确定找遍了?
    确定,一定,以及
    茭白还没信誓旦旦地说完,头顶就传来戚以潦的话声,两个字,裹着上位者骨子里的威严,更多的是与生俱来的绅士气度。
    抬脚。戚以潦说。
    茭白听到戚以潦要他这么做,就猜到了什么,他快速抬起左脚查看。
    没有。
    换右脚。
    他吸气,一张脸就好比被扣上了脏兮兮的颜料盘,五颜六色混乱得很,也精彩得很。
    那枚他找了半天的小钥匙,就嵌在他右脚鞋底的防滑格里。
    真的就草了。
    茭白满脸卧槽之际,手里被塞进来伞柄,他朝下的视野里多了一道修长身影。
    就蹲在他面前,握住他的右脚脚踝。
    戚以潦将小钥匙从年轻人的鞋底解救出来,却丢在了草里,他仰起俊雅的眉眼:自己丢的,自己捡。
    茭白黑着脸弯腰去捡钥匙,随意在裤子上擦了擦那上面的泥水。
    有温热气息黏上他耳廓,拂过他耳朵上的小绒毛,他停下将钥匙挂回钥匙扣上面的动作,僵住。
    戚以潦微阖眼,唇若有似无地贴上去,语速缓慢,声线磁而低沉,下次再敢扔,
    茭白屏住呼吸。
    一道鼻音偏重的笑意传入他耳中,低喘着带出三个字,打手心。
    茭白:
    打手心就打手心,搞这么色啊情啊的干什么???
    .
    茭白回了神,打着伞追上只身走进雨里的戚以潦。两人没再交流,只打一把伞,并肩回了酒店房间。
    章枕见到他们,就如同看到救命稻草,他赶忙把精灵交给三哥,拉着他弟诉苦。
    茭白从章枕口中了解到了几个信息。
    那精灵不会说话。他的实际年龄可能在二十五岁以上,身体特征被药物压制摧残,被迫蜕变,成了一只小小软软的,容纳性极强的宠物。智力也不高,像草原上食物链底端的兽类,只会讨好。
    而且,他是男性,也是女性。
    最后一点给茭白带来了不小的冲击,他看精灵的眼神都不对了。
    精灵被章枕随便取了个名字,小灵。
    或许由于戚以潦身上有一半血是他母亲的,再加上他的强者气息,小灵会去亲近,臣服,他黏着戚以潦,黏得特别紧。只要一小会见不到,就开始哭。仙女落泪,凡人看得心碎。
    戚以潦办公,精灵就蹲在桌子底下,脸要往戚以潦腿上蹭。
    茭白没凑过去,他在沙发里看电视,手上抱着很大包的番茄味薯片,牙齿咬得咔嗞响。
    章枕本来在房里养伤,他放不下心地出来,坐在茭白旁边,看一眼开着门的书房,喊道:三哥,小灵是你亲戚?
    戚以潦的声音从书房传出来:不是。
    章枕在心里问下一个问题,那是要做我嫂子?
    小灵的声音好,不会说话,不是亲戚,三哥却还留人在身边。
    三哥在对待小灵这件事上,真的有许多不曾有过的异样。章枕不能不多想。
    茭白不知道章枕所想,他琢磨戚以潦的回复。既然不是亲戚的话,那小灵跟戚以潦母亲要么是同族,要么是同村。
    反正肯定是一个地方的。而且很有价值。
    不久前在拍卖场,戚以潦原本是倚在位子上的,压轴商品一出来,他将交叠的腿放下来,上半身前倾,目光紧盯,整个人都变了。
    票时茭白没觉出什么,这会儿他估摸出来了,那是垂死之人一把烂骨里迸发出的生命力。
    这一点在白猫身上也能找到证据。
    虽然它还被勒着脖子,可自从小灵一出现,它身上的死气就淡得快没了。
    先前茭白通过坟场一事,猜测戚家人有先天性的遗传病,传男比传女的几率要大很多。通常来说,遗传病都有蛰伏期,发病需要引子,不一定哪一年就发作了,也有可能永远蛰伏下去。戚以潦的克制是在对抗病情,或是不给它引子。
    小灵登场后,戚以潦的一系列反应几乎可以说明一点,小灵对他的身体健康有用,很有用。
    所以,
    根据这个现象,是不是就可以推断,票年戚以潦的母亲是他父亲用来
    那戚以潦想活久点,岂不是就要和小灵
    咔
    茭白咬断了薯片,一半进嘴里,不想往下捋。他只是想要活跃度,不想深挖豪门上一代的狗血。
    再者说,他已经被戚以潦拖到了同一条船上,哪天戚以潦需要发泄,应该还会跟他玩秘密共享的游戏。
    茭白把没吃完的薯片塞给章枕,起身去倒果汁喝。
    他的余光往书房瞟。
    戚以潦在打电脑,精灵躺在他旁边的地毯上面,脑袋挨着他的拖鞋。
    茭白脚步转了个方向,朝书房走去。
    似乎感受到陌生气息,精灵一下就醒了,他往戚以潦脚边缩,咬着手指瞪向书房门口的茭白,像是在对想要抢他领地的坏人发起警告。
    茭白一哂,走了。
    小白?戚以潦喊了声。
    茭白脚步不停,走得很快,叫你爹呢,死了。
    猫都不看他了!看那精灵!
    白茸茸的脑袋往那个方位歪,弧度搞那么大,脖子都不怕直接断掉。
    茭白没再看戚以潦的头像。
    因此他也没发现,猫看了眼精灵,又去看茭白。注意力只来回切换了一遍,就回到了茭白身上。
    .
    雨下了几天,茭白就在酒店窝了几天。
    期间戚以潦跟章枕有出门办事。那精灵离不开戚以潦,捎上了。
    等到雨停的时候,空气还是湿得能拧出水来。茭白想出去,他待够了,心烦,想换个环境。
    就在他要跟戚以潦章枕告别时,来了几个人。
    精灵穿着正常人穿的新衣服,脚尖黏着戚以潦的脚后跟,其他谁都没看,那双不染尘世的眼睛里只有戚以潦。
    茭白和章枕站一起,扭头看窗外。酒店外好多树,天晴了,也还是觉得闷,果然是待腻歪了。
    去吧。不远处响起戚以潦温和的声音。
    茭白没往那看。这几天他实在是对那精灵充满敌意的眼神有阴影了,搞得就跟自己配偶要被抢似的。
    边上的章枕发出惊讶声:怎么他也来了?
    茭白不明所以地顺着章枕的视线望去,他看到了老肖。茭白登时一个激灵,那几人都是研究院的?!
    很快的,茭白的猜测就被验证。
    老肖等人带走了精灵。
    三哥,你把人送走了啊?章枕不解。
    不送走,留着做什么。戚以潦关上门,药人的最佳去处,就是研究院。
    章枕想想也是。
    至于三哥对精灵的态度,和为其安排的去处,是否牵扯到戚家的某些秘事,章枕并不好奇,更不会偷偷去查,他的职责是三哥的人身安全。
    章枕一转头,他弟跟三哥都不在客厅,书房的门是关着的。
    章枕:
    最近怎么回事,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
    想和你玩游戏,在地下二楼玩过的那种。戚以潦把茭白叫进书房,背靠书桌,微弓腰和他说话。
    茭白瞥他:玩呗。
    等等吧。戚以潦重重地捏了两下鼻根,等等。
    茭白撇了撇嘴:行吧。你准备好了就跟我说声。
    戚以潦抬了抬褶子很深的眼皮。年轻人的下嘴唇肉肉的,中间有道很小的缝隙,有时明显,有时模糊。
    这几天是有哪里不舒服,怎么饭量都少了?他开口,嗓音低哑亲和。
    茭白平时听老变态人模人样的长辈口吻还行,此时感觉烦。耳边隐约有那精灵撕心裂肺的哭声。
    仿佛把他带离戚以潦身边,是多么残忍的事,他们就该是一体的,谁也不能把他们分开。
    没有哪不舒服。茭白说完后知后觉自己的口气不对,冲得莫名其妙,他便缓下来,我想去酒吧喝酒。
    戚以潦的姿势从背靠书桌,变成站立:怎么突然想去酒吧,还喝酒?
    闷了。茭白懒得仰头看老变态。
    戚以潦却是低头看了他许久。
    茭白不耐烦地想要直接走人,戚以潦越过他打开书房的门,阿枕。
    章枕应声过去,就被三哥发了个差事。
    带他弟去酒吧。
    .
    茭白来这个世界快一年了,头一回去酒吧,还带着家属。
    章老父亲不让他喝酒,给他要了牛奶。
    还有吸管。小宝宝喝的。
    茭白气啊,他一气,就自个趴坐在吧台前,无视被多人搭讪的章枕。
    你哥真吃香。调酒师试探地说完,见客人没反驳,便料到还就是一对兄弟,他笑着说,又美,又纯,还很Man。
    茭白忍不住自豪:那是。
    你就要有嫂子了。调酒师打趣。
    茭白眼一斜,章枕就跟唐僧似的,周围有几个男女,七手八脚地往他身上碰。
    章枕不会无缘无故地对普通人动手,他只用眼神放冷气。
    然而他是最标准的桃花眼。
    不夸张地说,看杀父仇人都是含情脉脉。
    还不来哄我,坐那干什么?茭白拍吧台,一副十足的骄横样。
    章枕赶紧推开酒气跟香水味冲天的几人过去:来了来了,哄你来了。
    那伙人没有就此放弃,而且还有更多的人往这边看。这酒吧的档次中上等,优质的猎物不少,却也不多,今晚这个大美人,实属少见。
    茭白冷笑一声,他吐掉嘴里的吸管,倒在了章枕怀里。
    章枕紧张地蹙眉:怎么了?
    喝奶喝晕了。茭白见章枕要把他扶起来,脸顿时一沉,抱着。
    章枕只好抱着他。
    想动心思的男男女女看到这一幕都退了。有主的,翘起来有成就感,但就是麻烦,还是及时行乐好。
    茭白坐直,手扯了扯章枕多了几枚红唇印的衣领:老哥,你好歹是戚家打手里的老大,就这?
    章枕尴尬:以往我都是跟着三哥应酬,没人往我身上扑。
    去的场合也不是这类的档次,都讲规矩。
    茭白翻白眼:在这等我。
    章枕不明所以,他点了杯冰酒,喝一口歇两分钟,满身肃杀。调酒师几番想跟他聊天,都没能成功。
    茭白带了支口红回来,他把章枕勾到吧台底下,快速用口红在章枕喉结上涂了几下。
    妥了。
    章枕坐起来时,手机响了,他凑到茭白耳边喊:三哥的电话,我出去接,你别乱跑!
    茭白摆了摆手,他让调酒师来一杯酒吧最畅销的酒。
    调酒师来了波花式调酒,装完了逼,他将酒推过去:你们不是兄弟啊。
    你查户口呢。茭白冷冰冰地说。
    调酒师一噎。刚才不还跟他聊来着吗,这会怎么就呛上了,真是性情无常。
    茭白喝酒的功夫,不时有人过来对他发起撩骚攻击。
    都是男的就算了,还都是0。
    他也是搞不懂。
    你是0.5吧。调酒师不忙的时候,趴过来说,你是我遇到的第二个0.5。
    茭莫名被盖章0.5的纯0白:
    第一个是酒吧的乐队主唱,你来得不凑巧,他今天请假了,不然你还能见一见他的风采,尤其是他唱歌的样子,长发被拨到一边,垂在V领的红裙身前,搭在麦克风架子上的手涂着黑色指甲油,指间夹着一根烟调酒师形容时的表情并不猥琐,就是单纯的欣赏,他是个喜欢穿女装的烈焰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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