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拜拜[穿书]——西西特(84)

    楮东汕几天前发了个朋友圈,那是一张红豆粥照。
    就普通的红豆粥。
    配文:人生如此,圆满。
    圈子里的人在底下起哄,贤妻良母是哪来的,什么时候带出来给大家伙瞧瞧。
    别人认不出红豆粥是谁做的,茭白却是一眼就能认出来。
    因为那是礼珏的碗,从老家带过来的寿碗。他跟沈而铵同居的时候还在用,直到在沈而铵的一次暴虐中被砸碎。
    楮东汕为了楚小梨颓废大半年,出来了。
    白白,前面驾驶座上的章枕喊了声。
    茭白回神:嗯?
    我在戚家待了这么多年,都不知道戚家的隐秘,你别太好奇。章枕委婉地教导,三哥很挑给他读书的人。
    言下之意是,你要时刻保持警醒,不要往大家族的深水里钻,也别当三哥是长期饭票。
    茭白摸后颈的创口贴:行,我会注意的。
    腿上的手机震起来,茭白递给章枕:三哥的电话。
    你接吧。章枕说,外放。
    茭白接了,也外放了,
    然后,
    车里就想起了戚以潦困倦沙哑的声音:阿枕,联系廖师傅,让他给我加订几条裤子。
    接着茭白就听见章枕的嘀咕:三哥挺废裤子的。
    茭白:
    那是。拎了笼子呢。
    继青云大师之后,廖师傅成了最强工具人。竟然能制作住装得下笼子,外观上又看不出来的
    茭白正抖着腿脑补,手机那头的戚以潦来了一句。
    小白,中午来公司陪叔叔吃饭。
    末了又说了几个字。
    带上钥匙扣。
    第64章
    茭白人都傻了。
    钥匙扣?挂钥匙的, 钥匙,开笼子的,笼子
    草, 叼啊。
    戚以潦知道手机是外放的,先交代章枕, 完了就轮到他了。还提出这种事,疯了吧。
    这个老变态,不但在昨晚拖他下水,今天还给他绑石头, 不让他上岸。
    茭白腿不抖了, 脑子里却在疯狂想象。
    其实他也没想象什么,就是戚以潦穿着白衬衣跪在他脚边,捞起金属笼子,求他把笼子的锁打开。
    前面传来惊声。
    白白,你流鼻血了!章枕频频看后视镜。
    没事,我是火气大, 干燥。茭白一只手捂住鼻子, 一只手淡定地找纸巾,开你的车, 看好路。
    旁边忽地传来一声低而磁性的关切:怎么流鼻血了?
    手机还在通话中。
    茭白木着脸挂掉。老变态, 你让我带钥匙扣去公司见你, 最好不是给我笼子的钥匙,而是我想多了。
    不然
    茭白鼻子里淌出更多液体,不然你他妈必须让老子给你开锁!还得穿白衬衣!
    .
    哎。
    止住血的茭白靠在椅背上, 叹了一口气。
    章枕本来就在忧心弟弟流鼻血的事,这会儿听他叹气,更忧虑了, 忍不住一眼两眼地看后视镜:是不是学习压力太大?
    不是叫你好好开车了吗?茭白斜眼。
    章枕委屈:哥哥也是担心你啊。
    茭白内疚了一两秒:压力是有,但还在承受范围之内。
    要不你换志愿?医科大的录取线对你不友好。章枕没怎么上过学,他的人生经历无法教给弟弟,最近他打听西城所有高校的资料,费脑细胞研究了一把,还找一个从事教育工作多年的女性朋友询问过。
    医科大难进,学业上还严格,进去了要往上读,读好多年。现在大多医院要的基本都是博士毕业的,硕士的都少,我怕你艰苦地读完出来,头发已经没了。
    茭白:
    哥,学医是我的梦想。他打了个哈欠。
    章枕顿了顿,严肃道:那好吧,你往前读,头发掉了,我带你植发,工作找不到,我给你找人脉。
    茭白的嘴角抽搐。千万别,医生啊,哪敢靠人脉进医院,那不是害人吗。
    不要操心那么远的事,车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桥头自然直。再者说,我对我的未来可是抱着充满了斗志。茭白看后视镜,对章枕一笑,相信我点儿吧,哥。
    章枕老脸一红,三哥也让他相信白白。
    他知道自己应该那么做,可就还是操心这个操心那个。
    老天爷为他指路,让他拾回丢漏的儿时记忆。
    那份记忆旁边还站着他的弟弟。
    这对章枕来说,太珍贵,他控制不住地想要把这些年攒的所有都捧给弟弟,尽全力去缝合无情岁月砍下的伤口。
    如果弟弟需要的东西,他没有,那他就想办法去弄。
    车跑完了山路,停在路牌旁。章枕往后看:那你跟我说说,你叹什么气?
    茭白默了。
    这让他怎么说?难不成要他说,他想像对待曾经的月男友一样对待月笼,现在恨不得拍照片洗出来,架在书桌上面,一日看三回?
    我叹气是觉得,茭白胡编乱造,三哥看起来总是很累,一副透支生命的样子,权力那玩意,吸人血。
    章枕一下子词穷。三哥的疲乏更多的是精神上的,心理上的,可这他要怎么跟白白解释?
    有时候,不是你想抓权力,是权力在推着你走。章枕含糊地说。
    茭白一副似懂非懂样:三哥是被迫上位的啊?
    章枕的眼皮一抽,这话题敏感,还是不继续下去了,他咳一声:很复杂,先不说了,我送你去学校。
    茭白没打破沙锅问到底。
    戚以潦走上高位的路,一定是他那个圈子里最艰难的。
    为什么,
    后院坟场那一堆牌位在那证明着呢。
    没人能和他争了。
    但他短寿。
    茭白垂头抠指甲,擦碧血的时候沾到了血丝,凝住了,他抠得指尖上都是腥味,嫌恶地找湿纸巾擦掉。
    也许猫的细铁丝掉了,戚以潦就能活?
    活跃度涨了,都好说。
    但他妈的,他这快半年的时间都在西城,每周去兰墨府住,英文手抄本念完了几本,经书也诵读了十几二十页,罚抄罚得在戒尺上咬了好几个牙印,戚以潦的活跃度却依旧涨得巨慢。
    对了,白白,三哥干嘛让你带什么钥匙扣?章枕启动车子,他又冒声儿,一脸纳闷。
    茭白回神,他睁眼说瞎话:可能是训诫课上的新内容吧。
    章枕没懂:什么?
    茭白咂嘴,章美人是在刀尖上唱儿歌,既勇猛又单纯。
    钥匙扣是读错了,惩罚用的。茭白非常好意思地抹黑戚以潦,咬住,或者罚抄的时候塌腰,放凹下去的小窝里,不准掉下去。
    没说吞下去吃掉,说了就过了,太假。现在这样刚刚好,能震到章美人,还能让他相信。
    章枕一张脸黑红交加。三哥不是只动戒尺吗?怎么还换了。
    换也正常。
    去年年底三哥的状态就很不好,熙园那会儿,他给三哥找了几个人,那是最后一次。在那之后三哥找到白白,一直用他。
    今年已经过了好几个月,白白打破了姜焉的记录,弟兄们都在打赌他能不能撑过夏天。三哥应该还是腻了,只不过找不到更满意的取代,就留着他,在课间动花样。
    不行。
    不行不行。章枕握着方向盘的手收力,他得找个机会给三哥物色人选,让他家白白辞掉那份工作。
    章枕扫后视镜,白白提到钥匙扣的时候,好像一点都不慌,甚至还有点,期待?
    一个想法从章枕心底跳出,毫无预兆,天崩地裂,他打方向盘的动作都卡了一下:白白,你是不是
    茭白透过后视镜跟他对视,眼神询问。
    章枕弯唇:没什么,我是想问你这周是不是有模拟考。
    有啊。茭白困了。
    章枕把他那边的窗户升上去,只留了一个小缝隙:那你好好复习。
    车里安静下来。
    章枕目视前方,英挺的眉头打结。是他想多了吧,白白虽然喜欢同性,也在懵懂冲动,血气方刚,一点就能热血沸腾的年纪,可他对着三哥的时候,并没有出现面红耳赤不敢直视的现象。
    三哥用他用了这么久,也不过是在读书这件事上而已。肯定不可能混杂别的东西。
    不知怎么的,章枕这么想了,还是觉得有哪里很微妙。就像是有什么事是他们没跟他分享的,仅是他们的秘密。
    章枕憋了一路,快到一中的时候,他边等红绿灯,边叫醒后座的弟弟:白白,你想不想谈恋爱?
    睡眼惺忪的茭白立马清醒:谈什么恋爱,高考呢。
    我是说以后。章枕语气随意地问道,你的理想伴侣是什么样?他欲盖弥彰地安抚,别紧张,我就是想到了这上面,问问你。
    茭白懒得揣摩章枕是看了什么社会新闻,还是被身边人的亲戚家小孩早恋感触到了,操心他的情感问题,他悠悠道:没细想过,比我大点吧。
    章枕的喉头都紧了:大点是指?
    茭白把旁边的书包放腿上:五岁以内。大概。
    章枕暗自长舒一口气。三哥比白白大一轮多。
    你有没有试过女孩子?章枕留意路况,在导航的提醒下前往一中。
    茭白啧了声,试什么啊,理想境界的强者,现实中的弱包一个,男女都没试过。他暧昧地反问:哥,你呢?
    章枕不吭声了。
    头像上的彩虹羞答答地拢在一起。
    简称处男式害羞。
    茭白扶额,可算是消停了,他就认了这么一个大哥,竟然还能体会到被亲戚暴击的恐惧,也是绝了。
    .
    上午茭白找同学借充电宝充电,手机一开机,他就敲了沈而铵。
    你去班级群,找到我之前的女同桌,让她加我。
    聊天框里没动静。
    茭白撤回那条信息,换一条。
    三中今天有没有模拟考?
    这次来动静了。
    沈少爷回了一个字:有。
    茭白吃着后座给的汉堡包软糖,用身子对着教室门口,偷偷跟沈而铵聊天。
    高瓜:那你考得怎么样?
    沈:等各科成绩出来了,第一就发给你看。
    高瓜:好,我等着。现在能把帮我联系我去年那女同桌,让她加我了不?
    沈:再陪陪我。
    高瓜:
    茭白知道沈而铵比以前更孤独,死党梁栋进局子,而他这个后交的朋友在西城。沈而铵现阶段是美强惨的巅峰时期。
    不等茭白回什么,沈而铵就对他发射了信息轰炸。
    沈:你说要备考。
    沈:今年上半年剩的时间不多了,你不找我,我就不打扰你。
    沈:但你这几个月找我的次数都没超过五次。
    沈:没有视频,没有电话,只有信息。
    沈:其中还有一条是群发的。
    在网上聊,沈少爷不结巴,手速还快,一会就是一条。
    茭白光顾着看。
    当他看到群发这两字的时候,他怒了,顶上了颇有怨气的沈少爷。
    高瓜:我什么时候对你群发了?
    沈:清明节。
    接着还把那条信息截图,丢了上来。
    茭白打了几个字,删掉,又打字,删掉。
    沈:祝福语是你自己写的,但你发给了很多人。
    茭白这回字都没打了。
    主角就是主角,隔了大几百公里,都跟有千里眼似的。
    那条祝福,茭白确实发给了手机上的所有人,特地想了个通用的。
    明明是很正常的现象,到了沈而铵这,就跟是被欺负了似的。
    高瓜:那你是想跟我算账?
    沈:没有。
    高瓜:没有你提?
    沈:我只是想你多找找我。
    沈:知道你学业紧张,这次找我还是为了别的人和事,我们聊两分钟,可以吗?
    高瓜:行吧,两分钟。
    于是茭白陪沈而铵聊了两分钟,收到了女同桌的好友申请提醒,他快速加了。
    茭白加女同桌,也是为了沈而铵。只不过这事他不能说。
    因为茭白想知道礼珏在三中的情况。他不能让沈而铵去打听。
    那么做的话,不就是叫沈而铵关注礼珏吗?要是被礼珏感觉到了,他那结婚证上的礼炮得炸个三天三夜。
    .
    茭白找他那女同桌聊天。
    女同桌也在发奋图强,说要和闺蜜进一个大学,两人约好了的。
    聊到了闺蜜,自然就聊到了礼珏。两人是好朋友嘛。
    女同桌告诉茭白,她和她闺蜜有回逛街的时候看见了礼珏,还想上去打招呼呢,没想到有个男的追上来,给他戴帽子。
    那画面老烂漫了。
    她们隔天问礼珏,礼珏说那是他亲戚。
    女同桌:白白,礼珏最近总晃神,上课也不认真听,被老师说了好几回。我闺蜜帮他补课,怕他考不上,哼。
    茭白一言难尽,这狗血啊,怪滑稽的。
    礼珏的主角光环体现在情感领域,他能透过沈而铵注视女孩子的眼神,确定沈而铵的暗恋。
    他与暗恋对象暗恋的对象交好,是爱屋及乌,也是想借力和暗恋对象有更多的接触机会。
    至于晃神,
    如果去年医院,礼珏跟沈而铵相遇,是他们感情线的正式开始。
    那不久后,就是感情线的高潮。
    一个转折点,渣攻贱受的命运就此绞紧。两个主角的人设也在那一刻诞生。
    .
    茭白在课间休息的嘈杂声里问小助手:我能在主线的节点上做手脚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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