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拜拜[穿书]——西西特(81)

    茭白哪来的底气,这么狂。
    这还不是她舅妈?就是吧!小舅妈!
    .
    茭白等柳姨来点反应,电子音在这时候响了起来。
    【你的好友已上线】
    好友提醒突如其来,白猫的头像亮了。紧接着,彩虹的头像也展现在茭白眼前,正在剧烈抖动。
    一侧拐角隐约传来脚步声,渐渐清晰,伴随一道略带疲惫的声音:怎么都挤在这?
    周兰兰刚才还敢跟她妈皮笑,这会儿就是个小淑女。
    而戚院长坐了回去。
    柳姨迎上戚以潦,给他拿西装外套。
    戚以潦抬了下手,他将外套挂在臂弯里,单手抄进西裤口袋,步伐稳而缓地走向茭白:今天的作业多不多?
    茭白一边用眼神安抚后面的章枕,一边留意好友头像。
    彩虹抖的幅度小了点,放松了不少。
    而白猫耷拉着的眼皮撑了起来,尾巴对他翘了翘。
    这让茭白知道,戚以潦没怪他。
    茭白跟戚以潦四目相视:作业挺多的。
    那就先去做作业。戚以潦把西装递给他,兰兰,你也去。
    已经成为老少CP粉,并且开始自挖糖粒的周兰兰:她的书包里就一堆化妆品,连本书都没有,做个鬼的作业。
    见舅舅看过来,她的智商突然达到人生巅峰,拉着茭白跑了。
    .
    古堡太空荡。长廊的跑步声带起的回音有些刺耳。
    戚院长冷下脸:聒噪。
    小孩子不都这样。戚以潦将圆桌上的手抄本拿起来,翻翻,像翻陌生人的故事一般,也就该这样。
    戚院长欲要说什么,见柳姨过来添茶,她便改了内容:那个小孩不适合留在兰墨府。
    他也就周末过来。戚以潦道。
    可他在这里有单独的,戚院长意识到自己情绪过高,她往下压了压,你小姑也是一样的看法。
    戚以潦笑着摇摇头:二姐,兰墨府的主人是我。
    周围的气氛顿时就变了。
    戚院长拍桌面:是 ,兰墨府跟戚家都是你的,我和你小姑一个常年在科研院,一个四处取材丰富摄影事业,我们还能跟你争?能跟你争的不都在后院躺下了?
    书架前一片死寂。
    戚以潦挥手让章枕下去,他将手抄本放回书架,放在它的正确位置,随后他转过身,从阴影里看过去。整个人如同一具拼凑起来不该存活的腐尸。诡异,阴冷,疯戾,又危险。
    二姐,祭拜的日子还没到,你如果想提前去后院,也不是不行。戚以潦的嗓音裹着令人发毛的平静。
    戚院长背脊一凉,她端气茶杯喝水,茶杯轻晃。
    刚才那番话是我的不是。戚院长换一副唠家常的姿态,我也是气到了,那孩子看到我就跟没看到一样,你却轻易让他走了。阿潦,你就算要用他,也不能这么惯着,你是雇主,不是他监护人。
    二姐说重了。戚以潦抬脚走出阴影,面上挂着笑意,我们也是从读书时期过来的,高考对一个学生意味着什么,我们都清楚。
    他去年没怎么上学,功课落下了很多,还有两个月左右就要进考场了,时间紧迫,我是觉得他在这,还不如去学习,什么年纪就该投入进什么事中。戚以潦毫不吝啬地夸赞,一个志愿明确脚步坚定的人,值得多给机会。
    戚院长像是头一回认真地看她弟弟:阿潦,你想要孩子,就养几个。
    戚以潦兴致缺缺。
    戚院长脱口而出:你已经三十有四她凌厉的眼中闪过一丝与她作风不相符的嘲弄,不知在嘲谁,活人还是死人。
    是时候挑选接班人了。戚院长说。
    啪
    戚以潦的指间响起金属声,他点支烟,夹着不抽,笑意淡淡:确实该找了。
    .
    一楼带小院的卧室,茭白脱掉校服,从衣橱里的一大排衣物中挑一件薄外套穿上,他把拉链一拉,走进小院看天。
    昏昏黄黄的,不时有几片不知哪棵树上的落叶飘下来。
    后面的暗绿色藤曼被微风吹得悉悉索索响。
    戚家的人丁跟沈家比,就是凄凄惨惨戚戚,几乎都在坟场。
    还活着的戚家人也没有开枝散叶的重任。因为周兰兰是独生子,她说她小姑是不婚主义,不要孩子。她还说她们戚家风水不好,男丁特别特别少,平均寿命也不理想。直系就舅舅一个男士,旁支也不咋地。
    据心直口快没什么心机的周兰兰透露,之前她小姑找到她表哥的时候,别提多激动了,就盼着他给戚家带人烟气,谁能想到,他才认祖归宗没多久就发生了意外。
    真是一个家族,一个风气,各有不同。
    茭白听到好友提醒就回卧室,被进来的章枕拉到一边,问他有没有被欺负。
    太刺激了!
    坐在篮球框下的周兰兰一声大喊,我妈就没这么落面子过,绝对是能载入里程碑的一刻,我要录个视频记下来!
    今天是2024年,4月几号来着,不重要,反正今天戚院长的官威没耍成,脸拉得有这么长,卧槽哈哈哈哈哈笑死周兰兰幸灾乐祸,农民翻身把歌唱。
    茭白:
    章枕:
    茭白,你真了不起。周兰兰扑到茭白跟前,佩服地竖起两个大拇指,不愧是我舅妈。
    茭白把她往外拎:说几次了,我跟你舅舅没那关系,再让我听到你胡扯,我抽你。
    周兰兰不敢置信:不是吧老哥,你连女孩子都抽?还是人吗你?你别一副嫌弃我舅的样子,我舅只是年纪比你大,其他哪哪都是无可挑剔,再说,年龄差也不多啊,都没到一轮
    看小孩子玩闹的章枕在这时插话:到一轮了。
    十四岁年龄差,一轮过两年。章枕给懵逼的高中生科普。
    天哪,周兰兰怀疑人生,一轮不是十六岁吗?那我萌的好多CP不都卧槽萌不下去了
    回答她的是关门声。
    茭白打发掉周兰兰,他往床上一躺:三哥的小姑还没来。
    晚点到。章枕把周兰兰踢走的篮球抱回原位,小姑是个很感性的人,心事也重,容易多愁伤感。
    茭白脑补了一下,什么都没脑补出来:我要在这过夜?
    章枕正要说他问问三哥,冷不丁地又想起三哥在处理白白所有事上的态度,便反问:你怎么想的?
    过吧。
    茭白嘴上一副思考样,实际早想好了,今晚必须留下来。
    彩虹在微笑。
    章枕也把他当弟弟,对他很好,可活跃度就是没有破50,没有破!
    不清楚是要刷哪个事件点才行。
    茭白看齐子挚的活跃度,吭吭哧哧涨到了95,终于要进去了。
    那傻逼还没死呢。不知道藏在哪,查齐霜的死得怎么样。
    .
    戚以潦的小姑是个打扮文艺,五官清丽的光头,性格上比他二姐好相处太多,见到茭白就说灵感来了,饭不吃了,要拍茭白。
    戚以潦不准她拉着茭白拍照。
    小姑就红眼睛擦眼泪,她不是装的,是真的发自肺腑的伤心。
    茭白都看傻了。
    最后茭白也没做模特。戚以潦的姿态不强势也不霸道,甚至是笑容满脸和蔼可亲,但就是谁也不能让他改变主意。
    夜里,茭白从他这卧室外的小院出去。作为狗漫迷,他深知这个时间点的狗血比其他时间段要密集。
    茭白去了坟场。
    狗血撒下来,不仅讲究时间,还讲地点。
    兰墨府除了三楼的小佛堂,就是坟场最适合生产狗血。
    茭白不怕监控狂老变态看见,他现在是中邪状态,无所畏惧。
    后院很大,今晚还不知道怎么回事,灯都关了。茭白借着月色朝目的地走,幸亏他方向感好,去过一次就记下来了一条小路,不然准转晕。
    茭白七拐八拐,沾了一身树刺叶子出现在坟场边沿,他找个隐秘的草丛躲起来,偷看坟场那里的两道身影。
    是戚院长跟小姑。
    两人没提灯盏,也没开手电,就那么蹲在一块墓碑前,清理周围的茂盛杂草。
    一年一次上坟的字眼被山风吹过树梢跟草间,吹进茭白竖起来的耳朵里,他古怪地想,今年的清明节已经过了。
    戚家不在清明节这天上坟,那要选什么日子?
    茭白这头还没想明白呢,坟场的两个戚家女士就不知怎么,发生了争吵。
    小姑,阿潦对收养孩子的事并不热衷。
    你又不是不知道他是什么样的人,他从小就那样,你只生了兰兰,怎么不多生一个?
    我多生?我生兰兰的时候已经是高龄产妇了,你还让我多生,小姑,你是想要我为了戚家的香火死啊。倒是你,不结婚要个孩子也行,你呢,两样都不想沾。
    我是不敢沾,我怕生出来的是个我承受不住你大哥的孩子要是活着就好了,都让我找到了,我以为老天爷终于要救我们戚家,哪知道哪知道人
    小姑,你别在我父亲面前哭
    茭白听得入神,他正要换个更近点的地方,倏然僵住。
    后面有个人,就贴在他背后,没和他一样蹲着,对方是站着的,影子在他前面的青草上面,模糊不清。
    影子动了动,身后的人弯下腰背,降落一声自言自语般的轻笑。
    偷听到了什么?
    茭白:草,好友提醒又延迟!
    戚以潦来了,那我现在是中邪。还是醒了?
    继续中邪吧。
    于是茭白蹲着不动,保持没有听见的样子,沉浸在被邪物驱使的境地里。
    一股男性气息笼上来,戚以潦也蹲下来,一条手臂从后面伸到前面,捏住了茭白的脸,力道轻得像是怕惊动无意间停在他指腹上的小雀。
    告诉叔叔,你都听到了什么,嗯?
    茭白觉得,自己还是眼神空洞地保持中邪吧。这要是清醒了,就听不了坟场那边的动静,也没法应对戚以潦。
    不多时,
    茭白就骂出声:草!
    因为小姑抹着眼泪走了。戚院长还在坟场,她,她她她
    她坐在墓碑边,脱了职业装外套放墓碑上面搭着,说了两字:出来。
    茭白还以为说的是他跟戚以潦。
    谁知西边的灌木丛里走出一个微驼背的身影,不是别人,正是去一中接他的老肖。戚院长的人。
    然后,
    戚院长就往墓碑上一靠,她拿掉眼镜,条纹衬衫微敞:到我这来。
    这狗血跟茭白以为的不是一个味,他第一次吃,冲击太大,导致他当场装中邪失败,爆了句粗口以后,更是蹲不住地往后倒。
    他不想坐进戚以潦怀里,情急之下就把手往后撑。
    但是,天黑加上手忙脚乱,
    茭白向后划伸的手并没有撑到草地上,也没碰到戚以潦的鞋面,他碰到的是
    不知道怎么说,就是他的指尖在一个冰冷的金属扣子上面搭着,手心就,
    很硬。
    也是金属。
    隔着布料,一条条地,硌在他手上,那形状像,
    笼子。
    第62章
    笼笼笼子
    笼子???
    笼子!
    茭白的脑中噼里啪啦爆开一股接一股狗血, 糊住了他的神智,他人都傻了。
    戚家家主带了个笼子,被我抓到了。
    我靠中邪还能活吗?
    茭白全身僵硬, 手还在笼子上搭着,五指都没知觉了, 他无意识去看白猫,想知道它在干嘛。
    入眼是一大片红。
    白猫在吐血,不停地往外吐,像是要把身体里最后一点血液全吐出来。死也是干瘪的皮囊, 不留一滴血珠。
    完了完了, 都气吐血了。吾命休矣。
    茭白刚把手拿开,后颈就贴上来冷硬触感。一只手从后面箍住他的脖子,虎口卡住他凸起颤栗的脖颈骨头,将他往后拖。
    初夏的深夜,山风里还有一点凉意,不刺骨, 只觉清爽。此时, 风里多了重物被拖行的摩擦声。
    像屠宰场的最后一只猎物,猎户赶着忙完休息, 动作快又急。
    坟场的上司已经跪趴在墓碑前, 手抓着墓碑, 凌乱的短发不时扫过。
    下属在为她效力。
    而上司的头抵着墓碑,一下一下快速撞击,砰砰砰直响, 似祭拜,又似猖狂。
    茭白一直被反着拖,坟场就在他前方, 他却顾不上去看。
    因为身后拖他的人始终都没发出一个音,举止间蔓延着恐怖的沉默。这就导致他的心神完全不敢分散。
    茭白为了减轻脖子的承力,试图用手撑草丛,让身体跟上拖行的节奏,可拖他的人速度太快,越来越快,他的手刚碰到草,就被拖走。
    指尖划出鲜红口子,流出温热液体。擦过翠绿的草叶。
    后颈的骨头在拖行中一阵阵剧痛,皮肉都像是在承受被撕扯的恐怖痛感。
    拖行的所过之处充满了阴邪与血腥。
    茭白体会过濒临死亡的感觉,有沈寄踩他脖子时,齐子挚捂住他口鼻时,还有他被捅了肚子躺在甲板上,感受船不断下沉时,以及系统的惩罚。
    但像这样被无限拉长的死亡,茭白是第一次体会,他全程不敢喊疼,不敢挣扎,坟场的在他眼中逐渐模糊,直至完全被灌木遮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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