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拜拜[穿书]——西西特(59)

    清脆的声响没有惊到老宅的下人们。他们全都眼观鼻,鼻观心,装聋作哑。
    老太太在沙发边拿毛巾给孙子擦脸:阿寄,你来看看,铵铵都瘦成什么样了,不知道吃了多少苦。
    那晚要是不跑出去找茭白,哪会遭这个罪。
    沈寄听到那名字,理智的弦颤了一颤:你用那小子换茭白?
    笃定的语气。
    是我换的。老太太也顺势承认了,她在做出这个决定时就做了准备,小儿子的一切反应她都能应付。
    他是我的人,你问过我吗?沈寄没有大发雷霆,他挺平静。
    不是了。老太太指着茶几上的小本子,妈给你们办了离婚证。
    沈寄愣住。
    结婚是您老人家一手操办,离婚也是。他扶额笑,怪不得您儿子被人说是妈宝。
    老太太的脸拉得老长:谁说的?是哪个不开眼的
    她见小儿子垂着眼,两侧的腮帮都在一抽一抽,便赶紧回到正题上面:阿寄,那茭白也不是你的福星,错了。
    他要是福星,那只会是让你事业家庭都能更好才对,而不是导致你跟我一次次吵架,也和结交几十年的小戚起冲突。婚宴那晚我都看到了。
    老太太将准备好的台词往外搬:虽然你们后来还是重归于好,但闹了总会留下裂痕,不能多来。戚家对我们来说太重要,小戚不止是你老朋友这么简单,你与他必须永远交好。
    还有铵铵,本来多好一孩子,除了画画折纸,就是学习,现在被他害得多惨。
    阿寄,妈最近将大师关起来,严刑逼问出了一个真相。老太太下了钩子,可惜小儿子无动于衷,像是在晃神,没有半点要打听的迹象。她只好作罢。
    老太太主动讲了审问的事情。
    大师恨沈家把自己牵扯进这场祸事,还牵连了他的妻儿,才故意撒谎说茭白能让沈家顺风顺水,让沈氏掌权者一生平安。
    其实茭白的命盘早就变了,对她小儿子的气运很不利,只要他和沈家有瓜葛,就会让沈家走上败落之路。
    婚必须离,还得快。
    也是赶巧了。老太太的佛珠拨得很快,妈刚给你们扯了离婚证,齐子挚那边就联系妈了,既送走灾星,铵铵又能回来,这是一举两得的事。
    老太太在尾声念了一声,阿弥陀佛。
    沈寄听完老太太所言,什么也没说,只是砸掉了客厅的那尊大佛,头也不回地大步往外走。
    背后响起惊呼。
    沈寄回头看去,气息声骤然一停。
    老太太从轮椅上摔下来,头上被佛像碎块划破了很大一块,血流不止。
    .
    小年夜的沈家乱了。
    沈寄站在手术室外,他刚和陈一铭通完电话,人还是没下落。
    走廊一头传来脚步声,比平时要沉。
    沈寄这时很疲,没看出老友的异常,他也没心思提发生在自己身上的这些笑话,只昂了昂首。
    戚以潦问道:老太太严不严重?
    沈寄的手上都是他母亲的血,刺得他头晕,眼底发红:情况不太好。
    戚以潦沉默片刻,沾着烟草味的唇动了一下:这样。
    我去找小白。戚以潦说。
    沈寄对着老友的背影喊:阿潦,帮我把他带回来。
    戚以潦没回应。
    第52章
    郁响在厨房做黑暗料理, 今天是小年夜,他哥在东城回不来,没事儿, 他还有瓜瓜呢。
    瓜瓜说了的,会早点从沈家老宅回来陪他。
    郁响把锅里的一团糊糊铲起来, 凑近闻闻,这牛腩都烧糊了,怎么还这么腥?
    假的。
    一定是假牛腩!
    无良商家,天打雷劈不得好死。郁响发完诅咒就把糊糊丢垃圾篓里, 他没洗锅, 而是去看旁边那个小沙罐里的老鸭汤。
    他揭盖子的时候毛手毛脚,被烫到了手腕内侧,混着姜香的热气还猛一下扑上来,熏了他一脸。
    敲门声就是这时候响的。
    郁响眼睛一亮,瓜瓜这么快就回来了?!他把沙罐的盖子往台面上一丢,火速冲到门口。
    瓜瓜!郁响把门打开, 脸上的惊喜在看清来人后秒消失, 他要关门。
    一只手按住门边,同时一条腿也垮了进来。
    郁响张牙舞爪:章枕干什么, 这里是我和瓜瓜的家, 你别给我
    茭白出事了。章枕一身风雪, 平时挺纯挺美的五官此时乌沉沉的,比外面的天色还要暗。
    郁响的叫骂声一停:你说什么?
    章枕走进来,简短地透露了茭白的遭遇。
    啊郁响在玄关那里蹦了一下, 发疯地尖叫起来,啊啊啊!!!!!
    对门的邻居听到动静跑出来,章枕在那之前就捂住郁响的嘴巴, 将门快速关了上去。
    现在我三哥的人跟沈董的人都在找茭白。章枕在小怪兽鸣叫般的声音里喊,我三哥叫我来找你,想看看你有没有什么线索。
    郁响还在叫。
    章枕拳头都硬了,他正要往鞋柜上抡一拳,就见郁响的瞳孔都涣散了,失心疯一样。
    郁响!章枕抓住他的肩膀,低吼,齐家被沈董搞得家破人亡,齐子挚穷途末路,茭白落到他手上,凶多吉少!我们必须抓紧时间!
    尖锐的叫声停了下来。
    章枕盯着郁响:说吧,为什么平时你都粘着他,这次他去老宅,你没跟着,是沈家派来的人不让,还是什么原因?
    郁响的嗓子哑了,血腥味往嘴里窜,他呆愣地站了会,不知怎么的,突然呜咽起来:呜
    呜呜呜他扁着嘴开火车,是瓜瓜瓜瓜不让我去
    章枕还没琢磨明白,郁响就不呜了。
    本来我已经哄好了瓜瓜,他答应带我去,要是沈家的人不准,他也要带,不然就不去,他是那么说的,郁响用力抠着手指,音量小,声线在颤,可是出了楼道,瓜瓜突然叫我上楼。
    真的很突然,毫无预兆,出楼道前他还在跟我说我们回来的时候,可以去夜市逛逛,他要买个新台灯奋战高考,郁响的牙齿不停打颤,我不知道他为什么临时改变主意不要我跟着,我不肯,他就摸我头,说他很快就回来。
    他一对我摸头杀,我就听话了,然后,然后我就回了出租屋,我做饭,食材都是瓜瓜叫我买的,我跟网上学
    章枕打断郁响:票时沈家的车停在哪?里面有人下来了吗?
    路边,离我们三五米距离。郁响说,沈家有个管家下来了,可他还没说话,瓜瓜就不要我去。
    他为什么不要我去!郁响大叫了声,神经兮兮地碎碎念,怪我,都怪我
    章枕一手抓着郁响,一手把通话中的手机拿到耳边,对听了个全程的三哥道:这事我怎么觉得不对啊,三哥。
    茭白是不是在一出楼道的时候,就知道来接他的那辆车有问题?章枕心跳如雷。
    可要是这样
    那他怎么明知危险,还要上车?
    不但上了,更是找借口赶走了自己的跟屁虫?
    正常情况下,不是应该拼命逃跑求救,跑不掉就拉上郁响帮忙,拼死一搏?
    你问郁响,小白身上有没有什么定位的东西。电话里传出戚以潦的声音,夹在呼啸的风里,显得模糊又冷峭。
    章枕转过头看郁响:你听到我三哥说的没?
    瓜瓜不想我也涉险他感应到了就自己去了为什么啊郁响还在碎碎叨叨,我能保护他的啊!
    章枕头都要炸了:郁响!
    郁响阴沉沉地歪了歪脸:你吼什么?
    章枕:
    他深呼吸,告诉自己,不要在这时候生不必要的气。于是章枕将他三哥的话转告给了郁响。
    定位郁响整个人徒然变了,他眼里的崩溃焦虑全都被一团希望之火取代。
    章枕看他这样,脑子里绷着的那根弦松了一点。这是有戏。
    然而郁响拨了个电话,那团火就没了,他来来回回走动:没人接
    快接啊!快接电话!快啊!!!郁响的声带使用过度,说话声听起来极其难听。
    章枕觉得郁响真有神经方面的问题,茭白能跟他一起生活也是非常人能比。
    冷静点。章枕拍郁响,茭白揣着定位的东西,和你哥有关?
    郁响没有理章枕,他还在对着无人接听的电话尖叫。
    章枕忍无可忍,却没把拳头往人脸上挥,而是砸在了墙上:郁响!你到底在干什么?你不知道时间就是生命,多耽误一秒,茭白就
    郁响瘦小的身体抖了一下,全然不是前一刻的疯癫,他像受惊的小孩子,怕被家长打,瑟缩着说:是天星A附件,瓜瓜戴了的。
    章枕一惊,天星他知道,军方的王牌检测器,一对一。主件是监护者,附件是佩戴方。
    谁佩戴上它,身体的各方面机能都会被准时检测,还包括窃听,定位跟踪,传递信息等,使用范围能覆盖全球。
    天星A是最完善的一版了吧,茭白身上有那东西?
    主件在我哥那。郁响无力地蹲到地上,两只手抱头,煞白的脸埋了进去,我要问我哥。可是我哥那边出了事,平时都不离身的手机跟他不在一起
    章枕快速问:你哥人在哪?身边有没有什么朋友?
    话音还没落下,郁响就晕了过去。他的情绪起伏过大,导致他心跳都停了。
    章枕见状骂了一声,跪地就将手机放一边,他呼口气,迅速将双手叠扣在一起,给郁响做心肺复苏:三哥,郁响这边
    回答他的是嘟嘟声。
    电话不知何时早就被三哥挂了。
    章枕搓搓干凉的脸皮,拨打120,继续对郁响进行按压工作。
    三哥是不是早就知道茭白有天星A附件,只是不清楚主件在谁那里,所以才叫他试探总跟着茭白的郁响,问对方知不知道定位的事?
    .
    车在路上疾驰,窗户全开着,风裹着雪花不断从窗口往里肆虐,鬼哭狼嚎一般。
    后座的戚以潦让人调查郁响,信息很快就到了他手上,他拨了个号码。
    电话那头的岑景末一声戚叔叔还没喊出口,就听戚以潦道:景末,把电话给郁岭。
    岑景末受了伤,医生正在给他包扎,他挥手让所有人出去:戚叔叔,您是不是弄错了,我身边没有姓郁的
    话没说完,岑景末另一只手抄白发的动作就滞住了。
    因为,
    手机另一端的人忽地笑了一下。
    岑景末在那股危机感下握住旁边的枪,回过神来的时候,他才发现自己没来得及戴手套,直接就握上去了。
    Shit
    岑景末带血的唇间溢出这个音。
    电话早挂了。
    岑景末知道这是戚以潦在给他时间,对方希望郁岭主动打过来。
    问题是,郁岭的伤口反复开裂,感染严重,他才被清理掉腐烂的血肉,现在处于半昏迷中。
    岑景末去隔壁房间,却发现郁岭竟然醒了。
    戚以潦找你。岑景末站在房门口说,我拨回去,你接?
    郁岭没问什么事,他只等电话拨了,就去接听。
    岑景末还在推测戚以潦这一出的动机,就见一向坚毅刚硬的郁岭面色骤变。
    要知道这位在中弹的情况下,都能扛起他躲枪林弹雨,从容沉着,眉头不皱一下。
    岑景末的好奇心尚未露出来,郁岭就踉跄着走近,一手捂着伤处推开他,一手把房门锁上。
    力道不小,体格斯文单薄的岑景末差点被推倒。
    底下人看不过去,要踹门。
    退下。岑景末拢了拢披在肩头的大衣,咳嗽了几声,长而挑的眼尾下流过一丝深思。
    .
    2023年的小年夜,下午三点十二分,天星A的主件于东城登录。
    由于是很难造建,千百件里可能才有一件成品的A系列,其他系列都引起了波动。
    军方内部考虑到完全隐患问题,也查了那个登录点。
    他们查到主件正在搜索附件。
    而附件
    查到了!
    操作员低呼,然而下一秒,
    没了?!
    信号显示是在东南面的海域,之后就断了,操作员和站在他身后的领导都措手不及。
    怎么没了?领导问,附件掉海里了,还是遭到了破损?
    这一版的防水性能最强,附件本身的话,除非全部粉碎成沫,否则都会有信号。操作员解释,信号没了,只有一种可能。
    被屏蔽了。他说。
    领导严肃道:什么情况下会被屏蔽?
    可能船只掉进了漩涡,或是遭遇海啸,也不排除是周围的电磁出现异象,操作员指着屏幕,这是刚才连上信号那一瞬间检测到的数据,附件佩戴者的心跳过快,体温高,这是生理和心理遭到受惊,才引起了一系列身体反应。
    生命特征强还是弱?
    中等。操作员有问必答。他不清楚惊动领导的主件是什么人物,只知道,深海神秘又危险,如果是被卷进不知名海域,那怕是有去无回。
    恋耽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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