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拜拜[穿书]——西西特(53)

    可以。章枕没犹豫多久就走到前面,屈膝,将健壮的背对着他。
    茭白不客气地爬了上去。
    不愧是戚以潦最锋利的一把剑,尽管长得美又纯,却有一身历练出来的肌肉骨骼。
    茭白看了眼章枕的头像,色块全是傻兮兮的老父亲笑脸。
    你被罚跪的时候,怎么没给我打电话?章枕问。
    茭白调笑:你还能赶过来,从那老太太手上把我救走?
    那不能。章枕是个认真的性情,不开玩笑,他沉思道,沈家老宅有一流的防卫设备,我单枪匹马恐怕闯不进去。
    但我可以找三哥,让他联系沈董,给你求个情。
    茭白笑得更激烈了,跟章枕相连的胸口都在颤动:你三哥是观世音菩萨转世?
    章枕一囧:那也不是。
    然后就没然后了。
    突然冷场。
    .
    茭白趴在章枕的背上,他们一起从树下过去。垂下来的枝条从他耳朵上划过去,有点疼,却不冷,他想到了他的父亲。
    虽然父亲在他很小的时候,就和他母亲一起离开他了,他也不记得父亲有没有背过他,但应该是背过的。
    就像现在这样,很稳,也很温暖。
    茭白打了个哈欠,最初他把自己当吃瓜旁观,不参与不评论,不会改变主角或配角炮灰的命运。
    现在
    茭白觉得,等他做完任务了,对他好的人,他帮一帮也不是不行。
    抛开被任务逼着走剧情的那部分,其实他就是个恩怨分明的人,对他坏的,他会报复,对他好的,他会报恩。
    .
    茭白进房间就拿出离开老宅时,被沈寄丢还给他的手机,也就是章枕送他的那部。
    他还有五分钟的准备时间,在那之前可以探一探礼珏的口风。
    茭白先打给梁栋,从对方那拿到了礼珏的联系方式。
    礼珏没有因为是陌生来电就不接,他很快就接通了,礼貌地问是谁,声音里有被吵醒的迷糊劲。
    我。茭白说。
    礼珏一下就醒了:小,小秋哥哥!
    他激动得又哭又喊:你这段时间去哪了啊,我打你电话总是打不通,报警也没下文,我真的
    小珏,你见过沈而铵吗?茭白打断他。
    最近没有,他都没来学校了,梁栋也没来。礼珏纳闷地嘀咕了声,不明所以,怎么了吗?
    茭白是了解礼珏这个曾经的崽崽的,毕竟他是这部漫的主角,大部分都是他的视角,戏份是绝对的第一。
    现在茭白通过礼珏的呼吸声就能确定,他没撒谎。
    没事,我就问问。茭白握着手机的力道松了松,我这边有事,你等我忙完了找你。
    接着又强调:等我找你。
    晚安。茭白把手机放在了一边。
    沈而铵不在礼珏那,其他的可能性就不是一时半会能琢磨出来的了。等他熬过今晚,还有口气再想。
    茭白躺在床上等死,衣服鞋子都没脱,他怕自己脱了,快死了的时候喊救命,章枕进来还要费时间给他穿,耽误他的抢救时间。
    当茭白的背上徒然一阵剧痛时,他就知道零点到了。惩罚来了。
    痛。
    太痛了。
    茭白自以为能忍,却没想到第一下他就忍不了,疼得大声惨叫:啊!
    房外传来敲门声,紧接着是章枕的喊声:茭白?
    他听力好,每天的睡眠时间也短,这会还没睡,听到动静就赶紧过来了。他有点惊到。里面那个受到各种罪,面对强权都依旧坚强的人怎么突然叫得那么痛苦。
    章枕在门口停留了会,房里又没动静了,他拧拧眉心,看来是在做噩梦。
    有噩梦也正常。
    沈太太可不是那么好当的。
    沈董的小情还养了几个,他一直以来都是那么过的,不可能转性送上忠诚,老太太又是个狠角色,还让没登记的儿媳下跪。封建又迷信,可怕。
    章枕冷不丁地察觉到脚底心的凉意,才发现自己过来的时候没穿鞋,他的脸黑了黑。
    至今他都没敢告诉三哥,他被茭白骗了,在网上做了几个月的姐姐。
    怪丢人的。
    做大哥老哥或者哥哥多好。偏偏是姐姐。
    这个事他是要长期埋肚子里了,明天还是跟茭白摊牌说开了,让他不要传出去吧。
    章枕返回隔壁房间,也不知道记忆里那个喊他小哥哥的孩子有没有活着,如果活在世上的某个角落,又会是什么样呢。
    肯定比茭白要过得轻松吧。不求大富大贵,只求平安喜乐。
    房里,茭白死死咬住被子,牙关渗血,浑身痉挛。
    他不敢再叫。
    要是章枕进来了,看到他这样,他要怎么解释?还拿中邪那一套出来应付?
    行不通,章枕不是戚以潦,不会信鬼神之说。
    况且,茭白的惩罚还在继续,章枕的心没黑,还有一块红保存了下来,他不可能在一旁袖手旁观。
    茭白昏沉之际,哆哆嗦嗦地往后摸,触手只有他打湿衣物的汗液,没有摸到一丝粘腻。
    没出血?
    茭白抽动的眼皮猛一下撑开,他确定地摸了摸,真没有。
    可他却能体会到真实的皮开肉绽。
    额头密集的冷汗往下滚,茭白的眼前既模糊又有血色:助手,我的肋骨不会二次断裂吧?
    【精神上的鞭刑之痛,损坏不到骨头】
    茭白扯开血肉模糊的嘴唇:那就好
    话落,茭白像是被狠狠抽击,汗涔涔的肩胛骨抽紧凸起,从脊梁骨到腰部的线条都颤抖得近乎扭曲。他抵着潮湿被子的脚猛蹬,之后又无力地抽搐起来。在沈家老宅祠堂跪出淤青的膝盖此时被蹭出一片凌乱血痕。
    小助手多久能结束
    【挨够三十下】
    茭白咬在嘴里的被子已经被血水浸透,他流着泪笑,你妈的,三十下,那我还有命可活吗?
    算了,不活了,我放弃了。
    这么想的时候,茭白却更用力地咬住被子,两只手也攥得更紧,青红的手背上浮起一根根青筋。
    【玩家可知错?】
    茭白奄奄一息之际,听见了这声电子音,他蠕动了一下血淋淋的嘴角。系统助手都是古早渣属性。
    【玩家可知错?】
    错了我知错了我错了
    我知错了
    妈妈我好疼
    救救我
    房里的声音又轻又哑,说话的人已经神志不清,渐渐没了知觉。
    .
    戚以潦严重恐高,能不坐飞机就不坐,而且他也惜命,能不跑夜车,也尽量不跑。
    这次他是连夜过来的,天蒙蒙亮就到了南城。
    半路上,戚以潦打给老友,接电话的是个陌生男声,很年轻很干净的声音,也很沙哑,带着勾人的欲味。
    是是戚董吗?
    那声音的主人刚说完话,就似乎是被大力踹到了地上,发出砰一声响的同时也吃痛地哭骂起来。
    在那嘈杂声里夹杂着沈寄冷厉的训斥:谁让你乱接电话的?滚出去!
    沈寄让人滚了,搞根烟抽了两口,他昨晚在老宅越想越气,怎么想怎么憋屈,对一个人动心就像是输了一样。还是对着一个狼心狗肺的小东西。
    沈寄烦躁的离开老宅,驾车去了其中一个长了根不扎手的反骨,伺候了他比较长时间的小情那,舒舒服服了一回,才刚睡。
    老友怎么这个时间来电话?
    阿潦,你人在哪?沈寄吞云吐雾。
    戚以潦:南城。
    沈寄坐起来:你连夜过来的?
    还不是担心我那侄子乱来。戚以潦无奈地说,亡命之徒,什么都能干得出来,他是戚家人,我要在他让戚家颜面丢尽前阻止他。
    沈寄不置可否,老友太大题小作,不过一个才进戚家的私生子,犯不着他这个一家之主亲自过来收拾。
    老沈,一起吃早饭?戚以潦提议道。
    晚饭吧。沈寄听到他那头的树叶乱擦声,你到我那了?
    还没。戚以潦笑笑。
    老友那边的风声又没了。沈寄抽一口烟,突兀地提了一句:我那小狗昨晚跪过祠堂,对我一肚子怨气,你没事别招他。
    戚以潦揉捻鼻根的动作慢下来:怎么跪祠堂了?
    老太太的意思。沈寄将烟灰磕在床头柜上,我家的家规多,不像你家,可以由你全权做主,我这的董事会吵起来,我都想一个个给崩了。
    戚以潦笑着打趣了几句:先这样,你补觉,回头再聊。
    挂掉电话,他立在小亭子里,睨了一眼不远处肆意擦晃的树木,慢条斯理地走向那边。
    接到消息早早等在门口的章枕老远就跑过去,张口就是一股冷气:三哥,你怎么来这么早?
    睡不着。戚以潦一路走,一路都是聒噪的沙沙声,他泛红的眼中有一丝不耐,这熙园的树太多了。
    章枕抓着被风吹得乱遭的头发:绿化做得好,有钱人修身养性的地方。
    隐隐约约的好像听见三哥说了声,能养?
    章枕没反应过来,也没多想就追上了走远的三哥。
    .
    熙园有专门的烧饭阿姨和负责卫生相关的下人,这个时间点都在忙碌。
    雇主没回来,倒是他的朋友来了。
    还来得这样早。
    下人们全都忐忑起来,早饭没烧好,卫生也没搞好,他们怕挨骂的心情写在了脸上。
    戚以潦换了鞋进来,很随和地体谅道:是我来早了,你们忙你们的,我随意就行。
    下人们闻言都松口气。气氛就这么轻松了起来。
    戚以潦解着大衣的扣子:人呢?
    章枕准备给三哥泡茶,听到这问题,他花了几秒才知道是问的哪个。
    还在房里睡着呢。章枕耸耸肩,那小孩在兰墨府不到八点不起来,现在早得很。
    戚以潦把大衣脱下来,搭在沙发背上,对要去忙活的章枕道:别泡茶了,就开水吧。
    末了道:放点糖。
    章枕的神色变得凝重,三哥不喜欢喝水,更别说加糖,很多年都没这样了。
    看来真得加快速度给三哥找到合适的人。
    年底真是多事。
    章枕拿糖的时候,忍不住打起茭白的主意,实在不行,让他先帮帮三哥,找到了人再换下来?
    反正在事情解决前,三哥都住在这,方便。
    不行。
    沈董怕是不同意。哪怕他知道三哥不会把任何人往床上带,碰不了。
    章枕又摇头,这事还是问茭白吧,他才是当事人,让他自己来做决定。
    .
    八点一过,戚以潦就放下糖水。
    到八点半的时候,他上了二楼,坐在走廊尽头的沙发上面,阖着眼,指骨明晰的手指微屈,漫不经心地在桌上敲起了经文。
    两句还没敲完,戚以潦就开口:阿枕,去叫他起床。
    正要去打拳的章枕:
    三哥,不需要叫的吧,他想什么时候起就什么时候,章枕后面的话在一道暗沉目光下止住,他转身就朝茭白的房间走。
    路过自己房间时,章枕顺便打开门瞧瞧,昨晚被他敲晕的少年还在他床上窝着呢,他下手重了,对方到现在都没醒。
    章枕轻带上门,几个大步走到隔壁,扣几下,里面没回应。
    小白?章枕头一回做叫人起床的活,不太自然,那个,天气预报说今天会有大雪,你起来看看?
    还是没动静。
    章枕不好再敲,年轻人睡个懒觉不算什么,再说茭白昨晚还被罚过跪,让他多睡睡也好。
    于是章枕没多停留,就去复命。
    章枕察觉空气里有什么涌动了起来,像毒蛇探出蛇信子,在探索。他本能地摆出应对反应:三哥?
    戚以潦又开始敲经文,敲击的力道却不易察觉地重了一两分:再去,说我来了。
    章枕:我这就去。
    很快他又折回来:还是没声。
    敲击的动作猝然一停,戚以潦起身,阔步拐进走廊:哪个房间?
    章枕伸手指了指,表情跟着变了。茭白怕他三哥,做做样子也会起床,不可能还心大地赖在房里。
    熙园的隔音墙,门窗都是顶级配置。
    戚以潦却只是踹了一脚,那扇紧闭的房门就嘭然跟门框分离,被踹的地方凹下去一大块骇人的面积。
    戚以潦西裤下的腿部肌肉爆发完就敛了回去,又是风度翩翩模样。他往房里走,目光所及之处是大亮的吊灯,凌乱的,血迹斑斑的床被。
    床上没躺人。
    人在床边的地上,脸往床底的方向歪,像是滚下来的。
    房里的血腥味有点重。
    章枕飞快过去扶起茭白,把他翻身,下一秒章枕就愣住了。
    怎么
    脸上都是血?
    戚以潦蹲下来,轻掐茭白的脸颊,检查道:嘴烂了,舌头也烂了,都是他自己咬的,伤口太重。
    小白?戚以潦用微凉的指腹拍两下,见他的身体没给出任何反应,皮肤又跟冰块一样冷,就探他的心口。
    掌心下有微弱的起伏。
    那是一棵坚韧的小野草在求生的信号。
    送医院。戚以潦起身。
    恋耽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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