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拜拜[穿书]——西西特(45)

    不属于任何一个家族。他的面上覆着冷峻沉着,眉间却高高耸起一道深痕,下一刻就踹开办公桌起来,在录像前来回踱步。
    犹如一头被敌方掠走配偶的丛林之王,尖长的獠牙露出来,喉咙里发出暴怒焦虑的喘息。
    陈一铭噤声。
    在他听到董事长所说后,他的脑子里就只有两个字:完了。
    如果真的和商界的利益链无关,那就是个人行为,单纯的仇富或者玩游戏心理也不是没可能。背后没有势力,就没有破绽。
    除非对方玩够了,主动放人。
    否则还有的找。
    陈一铭走神的功夫,书房里隐约响起一声低问:我的小狗会不会死?
    不会。陈一铭迅速回答。
    沈寄投来暴躁不耐的眼神,打火机也砸过去,虎口的伤又一次裂开:陈一铭,你在嘀咕什么?还不快滚!
    陈一铭:
    敢情您刚才是在走火入魔?
    不对。
    不是才走火入魔,是早魔障了。
    这次茭白的失踪,恐怕会让董事长第一次对自己的自信和强大产生怀疑,人生观都发生了一丝变化。
    人啊,还是要尝一尝挫败感,才能长记性。
    .
    瓜瓜。
    瓜瓜
    瓜瓜~
    瓜瓜!
    耳边的声音自带旋律,乐此不疲,茭白翻身继续睡,药效退了很多,他的体力恢复了不少,还是困。
    被窝里挤进来一具身体,腰还被搂住了,茭白睡不下去地翻了翻眼皮:起开。
    可这是我的床诶。郁响抱着茭白,脸往他衣服上蹭,瓜瓜,我们一起睡觉觉啊。
    茭白:
    瓜瓜,我跟你说,我给自己安排了一个高瓜的专题,进行的还不错,你想不想看我写的分析报告?郁响雀跃地说。
    茭白抓开腰上的手:老弟,我还是个高中生。
    郁响再次软绵绵地痴缠上去,抱着他说:可以拓展兴趣嘛。
    茭白想骂人,怎么都他妈的拔苗助长?
    好在郁响的报告是中文,茭白看起来没有阅读障碍,就是理解无能。
    郁响等了好一会,也没等到他的夸赞,郁闷地扁了扁嘴。
    瓜瓜,关于掳你这件事,我上网发了帖子求救,半真半假地透露你的处境,网友们的提议是玩失踪,所以我就求了我哥。郁响蹲在椅子上面,穿着米老鼠五指袜的脚丫子俏皮地动着,那我是不可能一直把你留这儿的,你早晚都会回沈家,我就想帮帮你。那些高人一等的老总可贱了,都是只有失去了,才知道有多珍贵。
    你别不信,漫画里的渣攻都是这样的。郁响认真道。
    漫画?渣攻?茭白吸口气,你要是提这个,那我可就来劲了。
    不多时,床上多了一堆漫画。
    郁响兴奋地跟茭白推荐他的珍藏品。
    茭白盛情难却,一一捞到了怀里,一本本地翻看了起来。
    怎么是HE?茭白蹙眉。
    啊?郁响凑头,对啊,都是狗血渣贱HE的。
    茭白不看了。
    生活已经够惨了,他就喜欢看比他更惨的漫画。
    又是挖肾又是取心头血,囚禁鞭打喂呕吐物什么的,虐身虐心,一路虐了三分之二,虐到尽头是幸福美满,童话故事呢?!
    你不喜欢那就不看了,不看了不看了。郁响把漫画全弄开,他挪到后面,摸茭白的后背,要是沈家找慢点,你就可以在我这养好骨头再回去了,身体是革命的本钱啊。
    茭白脖子上的红点已经消了,皮肤白得像瓷:我尾椎有旧伤,别往那碰。
    郁响连忙把手缩回去,他想到什么,激动地扒着茭白的肩膀摇摇:我叫我哥给你按按吧,我尾椎也受过伤,就是他给我按好的,你等等!我叫我哥去!
    跳下床的郁响忽然停住,他啃着嘴角回头:瓜瓜,其实我知道你对我哥有意思。
    茭白呵呵,你知道个屁。
    我跟我哥说了。郁响直勾勾地看着他。
    茭白:???
    茭白:
    社会性死亡,绝对是!
    我哥没什么反应,看来他还是喜欢P过的你。郁响跟个小老头似的咂嘴,你是不知道,当初看到你那照片的时候,我哥人都狗化了,真是没眼看。
    可能那就是爱情吧,可你不长那样,你长这样。郁响笑颜如花,我喜欢你这样。
    茭白没搭理郁响,他登账号瞧瞧,郁岭的活跃度是0,
    估计是活跃度不能成为负数,不然现在郁岭就是负的。毕竟他是个照骗。
    话说,他P的地方也不多吧,既没把白皮P成阳光健气小麦皮,就把狗狗眼改了而已。
    .
    郁岭被郁响叫来,给茭白按摩尾椎。
    郁响在一旁监督了会,就跑去厨房做小饼干去了。
    房里只剩茭白和郁岭。
    蚂蚁在做健美操,秀它的小身板。
    而它主人是个硬汉。
    茭白趴在床上,脸贴着散发阳光跟香皂味的床单,昏昏入睡。
    尾椎上的力道又轻又重,有着普通人领会不了也学不来的技巧。
    那手的骨节粗长,掌心干燥宽厚,覆着一层茧,蕴藏着铁血般强劲的力量。
    茭白以为的酸疼并没有发生,反而很舒服,超过他意料之外的舒服,他不自觉地轻哼出声。
    尾椎被揉的动作略顿,又继续。
    茭白笑着说:这位大哥,你们准备什么时候放我走?
    郁岭的腰后别着枪:等人找来。
    行吧。茭白故意阴阳怪气,你弟看上我了,你就冒着生命危险帮他抓我,你弟控?
    郁岭不语。
    我认识一个弟控,把弟弟宠得不知天高地厚,结果你知道怎么样了吗?茭白的话音刚落,身后的人就撤离手掌,不给他按了。
    茭白扭头:站住。
    郁岭站住了,却不是要听茭白说话,而是把窗户关上,阻挡了寒风。
    茭白一看郁岭的头像,活跃度从0跳到了7。
    茭白揉揉眼睛,还真是。就按了会尾椎,说了几句话而已,这位想什么了吗?
    他再去看蚂蚁。
    好家伙。
    它在跳广场舞,小细腿可他妈灵活了。
    郁岭是个闷骚男。
    他可能不止是看中P过的我,对没P的我也有点想法,更是相信了他弟弟说的,我喜欢他的话。
    任你是强是弱,是软是硬,是人是鬼,头像都把你暴露得彻彻底底,茭白似笑非笑地啧了一声。
    .
    郁响太粘人。
    茭白受不了,他最怕这型的,一天被缠得几度想撞墙。
    乡下的冬夜又是一番滋味。万籁俱寂。
    茭白觉得身上粘,就问郁响要了一套睡衣去浴室洗澡,他在兰墨府经常洗,只要动作幅度小一些就没问题。
    屋门口,郁岭蹲在地上,一下一下敲鞋底的土。
    郁响穿了很多,还是冻得打喷嚏,而他哥只穿一件单衣,都跟没事人一样。
    哥,我想跟他睡觉。郁响的鼻子有点儿堵,他瓮声瓮气地说。
    郁岭眉头都没抬一下:不行。
    郁响的声音瞬间变得细尖:你要跟我争?
    郁岭把鞋一丢,站起来看着弟弟:闹什么?
    我没闹。郁响在他哥面前就是个小矮人,他的气焰弱下去一大截,策略因此变成了哭求,他是沈氏的董事长夫人,等他被找回去,我就再也碰不到了,我想留个念想也不行吗?
    郁岭对着弟弟的眼泪跟哀求,说:他跟你撞了型号。
    胡说,他可以做1的!郁响哽着脖子,我晚上就要和他睡!
    搞不好沈家或戚家的人今晚就能找到这里,他再不行动,那就没机会了。
    郁岭说了句:他比你小。
    郁响反驳:谁说的,他比我大一岁。
    郁岭有所指:不是年龄。
    郁响跟他哥对视一眼,不敢置信地后退一大步:不,不可能吧?
    郁岭往门框上一靠:在休息站的厕所里,我看到了。
    那那那,那就算比我小,我也要。郁响抹了一把挂着泪的脸,自己给自己打气,我可以,我试试,反正我就是喜欢他,一会我就去找他,你听到什么声音都别管。
    郁岭伸腿拦住要往屋里跑的弟弟:你在地下室的药库偷拿了药?
    郁响的眼神躲闪。
    给他用了?郁岭沉了声音。
    郁响的心虚更明显了一些:你下午都给他按摩过尾椎了,他舒服了好多;我轻点就没
    他见他哥阔步走向他那房间,赶忙追了上去。
    两人身高的差距大,体能上也不是一个级别,郁响跑到房门口的时候,门在他面前关上,紧接着就是反锁的声音。
    郁响呆了一秒,整个人都变得不对劲,他用力啃几下指甲,疯狂大叫。
    哥,你干嘛啊,他是我的!哥!
    整个房子都是郁岭设计并打造的,有逃生通道不说,门也非常结实。不论郁响怎么砸踢都没用。
    郁岭踢开浴室的门,看见瘫坐在地上的人:你还好吗?
    茭白开淋喷头放水的时候就敏感地意识到了自己的异常,没有脱衣服洗澡,而是选择就地坐下来。不然他铁定会在洗澡途中,站不住地摔倒在地。那还得了啊,好不容易长起来一些的肋骨又要断。
    不好。茭白迁怒给他下药之人的哥哥,恶声恶气,咬牙切齿,老子很不好。
    郁岭没有动气,更没甩手走人,他半蹲下来,探了探茭白的体温跟脉搏。
    茭白抓上去,指尖碰到了郁岭汗津津的锁骨,他混乱的神智稍微清醒了一点。
    这家伙怎么出了这么多汗?
    下一秒,茭白陷入更燥乱的境地里,眼神都迷离了起来。
    浴室没有浴缸,只能淋浴。
    郁岭便把茭白抱起来,放进一个大木桶里:蹲好。
    没有解药,只能物理降温,需要换三到五次水才能缓解,你郁岭把淋喷头取下起来,放水对着木桶里的茭白,他的声音严肃又沉稳,却徒然滞住。
    他的小臂被人抓住了,反射性地就要击打对方的太阳穴,却生硬地控制住了。
    抓住他的是一只湿淋淋的,冰冷青白的手,狠狠掐进他的汗毛里,粘上他坚硬分明的肌肉。
    郁岭的喉间轻绷。
    水不够冷茭白的呼吸紊乱,他往后仰头,喉结急促地上下滑动,乌黑的头发被水打湿,发梢上的水珠不断往下滴,顺着他瘦而颤抖的背脊划落。
    茭白的嘴唇发白,他哆哆嗦嗦地说着话,从脸到脖子染上一大片不正常的红晕,线条走向朝下垂的眼角红而热,含着一捧水盈盈的光,给我加点冰块多加点
    郁岭没动,不知在想什么。
    茭白要不行了,妈得,真不好了,他用尽全力掐郁岭,又颤又冷地嘶吼:去啊!
    那声音,像是一只被囚的动物,濒死前的鸣叫。
    透着一种泣血的美感。
    就在这时,郁岭抽掉腕部的黑色绷带,缠在年轻人潮湿的脑后。
    绑住了他那双能够引人坠落的眼睛。
    第45章
    视野被阻挡的那一瞬, 茭白的脑子是空白的,他浑身湿透地蹲在木桶里,瘦削的身形一阵阵地颤抖, 不知道自己的模样有多像一只任人宰割的猎物。
    郁岭茭白一只手摸到眼睛上的布料,一只手在木桶外划动, 神志不清地喊,郁岭郁岭
    一遍又一遍,如一片被火烤过的松针叶,轻轻撩着湿躁的空气。
    木桶里的水流突然一晃, 有东西被丢了进来, 溅起一片水花后落在茭白的脚边。
    是冰袋。
    接着又有几个掉进来,分布在茭白周围。
    木桶里的水变得冰冷刺骨,寒气白雾状往上萦绕。
    茭白绷带下的眼皮不停痉挛,他浑身都疼,仿佛有无数把小刀在一下一下戳他的骨头。
    刀尖还是打磨过的。
    茭白蹲不住地坐到了木桶里,他的脑袋歪倒在桶的边沿, 黑色布料和他惨白的皮肤形成了强烈的, 令人头皮发麻的视觉冲击。
    这样的色彩对比,混杂着一声声压抑而粘乱的呼吸声, 很容易激发一个人血液里的兽性。
    然而在场的观众不是普通人, 他因为身份的原因, 经历过太多金钱或肉体的诱惑,定力早已到了非人类的地步。
    因此郁岭有条不紊地拿着淋喷头,不断往茭白身上冲水。
    只不过,
    郁岭的目光却看的浴室天花板。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就没有再低头,往下看一眼。
    .
    木桶里的水满了, 溢出来,源源不断,下水道都来不及吞进去。
    浴室的水量已经漫上了郁岭的皮靴,他稳如磐石。
    郁响下的药是军方的,平常人弄不到,也抵抗不了。茭白一个病弱之体,如果不是信念够强,他早就放弃了,可即便如此,他也已经到了极限,他的意识越来越模糊。
    别放水了帮我郁岭帮我
    茭白的两条手臂往外伸,紧贴着他冰寒皮肤的衣料滴滴答答往下淌水,他在求生欲之下不断求郁岭帮他,实际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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