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拜拜[穿书]——西西特(41)

    希望章枕能给他点网友情分,在沈家的人过来时,帮他挡一挡。
    茭白看一眼好友们的活跃度,戚以潦人在国外,活跃度不声不响地上涨了3个,八成是在回味他念经的样子。
    其他人都没变化,包括遥遥领先的沈老狗。
    .
    茭白学习的时候,齐霜的二哥在国外悲愤交加,齐家一片痛哭声。
    沈家则是另一番景象。
    大师被找到了。老太太出的手。
    沈寄一心想用年轻身体填补内心不知哪的豁口,忙进去了,这才让老太太有所发挥。
    老太太把儿孙叫回老宅,她没急着说话,而是让他们上个香。
    沈家祖宗牌位在前。
    沈寄跟沈而铵都祭拜了一下,父子俩都心不在焉。
    沈而铵查到了能查的,他知道了一切,可他有低生气。
    茭白算计的时候,连自己都不放过。
    那太危险。
    他想告诉茭白,以后不要那样。
    沈而铵有很多话想跟茭白说,他们可以一起备考,一起迎新,一起上大学。
    现在沈而铵却不想去西城接茭白了,不能去。
    因为他已经得知大师被老太太的人看了起来,别说他,连他那个所谓的父亲都没来得及做手脚。
    老太太盯上了茭白。
    沈而铵垂放在裤侧的手握紧,介于青涩跟刚硬之间的小臂肌肉绷了起来。
    茭白不惜让自己受伤,费尽心思才离开狗圈,他还没享受到自由,就要进沈家这座牢笼了吗?
    齐家老幺没了就没了。老太太坐在轮椅上诵了几句经,还有那个王初秋在,也就是茭白。他虽然是主谋,但沈家这次就不追究了。
    沈寄背过身,面向一盆兰花,那花茎垂拖下来,一根根的翠绿而柔韧,生命力极其旺盛。
    沈而铵也在看那盆花。
    父子俩这时候都透过花,联想到了同一个人。
    阿寄,妈知道你不信佛,不信命。可妈信。老太太苍老的声音响起,你两年前昏迷不醒是什么样子,又是怎么活过来的,妈最清楚。
    沈寄拽住了一片兰花叶子。
    茭白的命盘确实有变化,对你却没影响,他还是能助你躲过中年的一场大劫,让你一辈子平安。老太太说。
    沈寄听不下去地开口,啼笑皆非:我什么时候又多了场劫了?
    老太太自顾自地说道:我查到他在西城兰墨府。
    沈寄的面色沉了下去。
    小戚那边我会打招呼,你不需要管。老太太一下一下拨着佛珠,你去把那孩子接回来。
    这是下命令,不是在跟儿子讨论,没有任何改变的余地。
    祠堂里的气氛极闷,一场暴风雨隐隐欲来。
    老太太推着轮椅去到儿子身边:妈知道你对他上了心,接回来就登记,外界的声音妈来处理,婚礼你想办也行,妈没有意见,随你怎么纵容他,只要别影响到沈家的名声就行。
    沈寄的额角鼓动了一下:什么上心?我也就是新鲜了一回。一条狗怎么进沈家?
    他弯下腰,两只手按着轮椅扶手,冷峻的眉眼半隐于阴影里:妈,你不想沈氏的股价动荡,就别乱出主意。
    老太太布满褶子的脸顿时就拉了下去,她大力扯住佛珠,枯瘦的身子在轮椅里重重起伏了一下,接着就冲孙子喊:铵铵,你去!
    沈而铵安静得犹如一个边缘人。
    他在沈家的边缘站着,眼中只有陌生和平静。
    这里的每一样物品都精贵无比,却没有能让他感受到活着的东西,他会走的。
    铵铵!
    老太太将轮椅转离周身低气压的儿子,靠近她的孙子:奶奶的话你听到了吗?
    沈而铵的神魂不知飘到了哪,他没有一点回应。
    那茭白,他是你朋友,还为你断了肋骨,奶奶查了才知道的,你也不说。老太太的视力不怎么好,她就没看孙子,只是抚着一颗颗圆润的佛珠,你们能处得来,还有那么好的交情,很不错,奶奶替你高兴。
    沈而铵缓慢地动了动眼睑。
    老太太拉起他的手,慈祥地拍了拍:铵铵,去接你小妈回家。
    第42章
    戚以潦接到老太太电话的时候, 他刚跟小姑谈完话,坐在客厅尝了一口香醇的葡萄酒。
    那场谈话内容涉及他过世多年的大哥。
    小姑是个摄影师,四处搜集素材期间, 无意中找到了大哥的私生子,她激动得讲述从怀疑到确认, 再到不敢置信,惊喜的过程,几次红了眼眶。
    戚以潦听完,笑容和蔼地看着二十出头, 块头健硕的侄子, 说了一声:受苦了。
    侄子面瘫着脸,无悲无喜。
    也就过了两三秒吧,他接了个电话,稳重瞬间全无,站起来撞过桌角就往外跑。
    犹如一只失去主人的丧家犬。
    戚以潦略微分散的思绪在听闻老太太所说后,瞬息间便聚拢了起来, 集中在他的神经末梢上面:老夫人, 您刚才说什么?
    老太太把齐家老幺的死,茭白的命盘, 大师的预言都重说了一次:我让铵铵去西城了, 你那边打个招呼, 让你的人给茭白收拾一下。
    戚以潦为难道:老夫人,这件事还得由老沈跟我说。
    不需要吧。老太太在监督下人清理祠堂,小儿子犯浑, 连这地方都敢砸,她吃了药血压还是高,人累了, 老态比平时更重了一些,松垮的眼袋暗沉,这也不是什么大事,我跟你讲一声不就行了。
    老夫人。
    戚以潦耐心解释:我明白您的心情,也理解您作为母亲的担忧和重视,可茭白那孩子是老沈丢在我那的,我必须要问一下老沈的想法,还望您谅解。
    老太太将手机挂掉,她在轮椅上坐了会,手中佛珠猛地崩开。
    祠堂清理狼藉的下人们全都停下手里的事,大气不敢出。
    捡。老太太干枯的手抖个不停。
    下人们得令,立刻去找滚落在地的佛珠。
    老太太的胸口起伏不定,呼吸不顺,脸色发紫,浑身哆嗦。
    管家赶忙送来水跟药。
    老太太服下药,整个人好受了一点,那口气也通畅了不少。她想到什么,捏着几颗佛珠的手又一把抠紧。
    一个个的,怎么一牵扯到那个茭白,就都不对劲了
    难不成他是个妖物?
    老太太念了几声经文,她小儿子后半生大凶,要指望他的命盘来压。
    人虽然得留着,但是,
    等进了沈家,就要遵循家规,由不得他兴风作浪!
    .
    戚以潦靠着皮质的棕色椅背,视线落在小半杯葡萄酒上面,他忽然前倾身体,凑近一些,艳红酒液被灯光投射的光晕映入他眸中,模糊而诡异。
    手机静静躺在沙发上。
    戚以潦就这么盯着酒液,他像是透过它看见了某样惊奇的东西,觉得十分有意思。直到手机震了起来。
    这通电话是沈寄打的,他在书房挥断了球杆,弄伤了虎口,指缝全是鲜红的粘腻感。
    老太太给你打电话了?沈寄低喘着问。
    嗯。戚以潦端起酒杯,轻晃,老沈,你的意思是?
    沈寄道:别放人。
    戚以潦也不问原因,只是笑着抿了口酒:好。
    沈寄那边没有声响。
    齐家死了个小儿子,现在是什么情况?戚以潦问道。
    沈寄似乎有点走神:掀不了浪。
    惦记你身边那个位置的人颇多,难免有头脑不清醒的,鬼迷心窍的。戚以潦揶揄,不如你这次就顺了老太太的意,把人接回去,别让那位置空着了,免得再闹出今天这样的事。
    沈寄被老友话里的鬼迷心窍四个字刮到了心口,他冷嗤:那也得是人坐,狗没那资格。
    戚以潦叹息:好吧,随你了。
    老友一点意见都不给,沈寄莫名不舒坦起来,就跟憋了一口气想出,却没地儿出一样,他用帕子擦手上的血:你在国外做什么?
    戚以潦捏鼻根:认亲。
    认什么亲?沈寄略感意外,戚家还有什么亲戚,需要老友亲自跑一趟。
    戚以潦道:侄子。
    他窝进沙发里,叠起腿,姿态散漫而优雅:说起来,我那刚认的侄子跟齐家还有点关系。
    沈寄兴致缺缺:怎么说?
    他精通近身搏斗跟枪法,身手出色,目前是齐家那幺儿的贴身保镖,要是他不来英国认亲,或是晚一天,他主子八成也不会出事。戚以潦摇摇头,这一环接一环的,就这么巧的错开了全部崩盘,你不觉得挺像命数?
    沈寄擦指缝血迹的速度慢下来。
    老太太说她信佛,信命,老友又提到命数。沈寄的面部青黑,绕不过去了是吗?
    挂了。沈寄说,等你回国再聊。
    他的话音未落,电话里传来老友的喊声,老沈。
    人真的要放在我那,你不再管?戚以潦笑问,先前不是还为他吃醋?
    那时候只是新鲜,劲头已经过去了。沈寄冷漠又不耐,你有兴趣就用,没兴趣就把他赶出去,随便你处理。
    通话结束,戚以潦放下手机,屈指扣几下腿部,他阖起眼假寐。似乎是那两口酒酿得很到位,合他胃口,他的心情还不错。
    没过多久,手机又响,还是沈寄,他说:还是放了吧。
    戚以潦周围的空气像是因为这突兀的话一凝。
    嗯?戚以潦发出一个带着点惊讶笑意的音节,怎么?
    沈寄按着虎口的伤口,冷冽泛着血丝的眼眸盯着那些血珠:我那儿子积极得很,他这会已经在路上了,凌晨就能到西城,还是让他把小狗接回来吧。
    戚以潦的口吻里充满了疑惑:怎么又改变主意了?
    人接不回来,老太太不会罢休。沈寄按伤口的指节加力,血猛一下飙涌出来,他利用那股疼痛压住了什么,冷淡且厌烦道,就随她去。
    老沈,你降降火,少跟老太太争,她岁数大了。戚以潦的背脊离开沙发,他做起来,情绪挺高的样子,那我回国的时候就直接去你那,喝你的喜酒。
    狗罢了,还长了一口沾过血的尖牙,敢算计到我头上,让老太太慢慢磨去,我是不想管了。沈寄嫌恶地说了一句,把虎口的血擦在西裤上面,听话的小孩子不知道多乖,我犯不着给自己找罪受。
    也是。戚以潦回应了老友两句挂掉,他坐了会,才发现自己手中捏着酒杯,酒全洒了,脏了他一身。
    戚以潦放下空酒杯,脚步平稳地上楼,他拿了一身换洗的衣物进浴室。
    一待就是一两个小时。
    出来是浑身冰凉,血管里的血都受了冻。但他的神情却是平和的。
    犹如得到了一次洗礼。
    所有阴暗的,肮脏的,扭曲的东西都被冲进了下水道里。
    戚以潦没擦身上的水,他带着一股浓郁的湿潮水汽进房间,拨了个号码:阿枕。
    章枕在看几个弟兄打牌,心里想的全是他那网友小弟弟,他踢开一兄弟横在路中央的脚,拿着手机走到柱子后面:三哥,有事?
    刚才沈家来过电话。戚以潦三言两语讲了事情经过,你把南城的局势告诉他,看他怎么选择。
    戚以潦头发上的水把肩头打湿的时候,电话打来了。
    三哥,茭白说要回南城。章枕在那头说。
    戚以潦摩挲床头雕塑的动作微微一顿:要回?
    对,他是那么说的。章枕道。
    呵,戚以潦缓慢地笑了起来,意味不明地摇了摇头,那就让他回吧。
    西城那边,章枕对着突然挂掉的电话拧眉,三哥刚才笑的有点奇怪,他是不是不想茭白走?
    不可能吧。
    茭白的嗓子也就一般般,比姜焉差了十万八千里。
    章枕也不懂三哥是听出了什么,别人读不出来的东西。
    再者说,三哥既然同意放人走,就说明只是有兴趣,而不是不可替代。
    .
    章枕走到平躺在床上的青年:你知道你回去要面临什么局势吗?
    茭白的被子盖到脖子下面,就露出一个脑袋,脸是木的,僵的,眼珠都不转。整个人犹如中邪。
    齐霜死了?齐霜怎么就死了,他竟然死了,他怎么会死了
    茭白之前会对蝴蝶效应带来的剧情感到迷惑,这回是真的傻了。齐霜可是《断翅》里最长的,从头贯穿到尾的搅屎棍,让正牌CP的粉丝们恨得牙痒痒,却还是因为他长得可爱幼齿有群妈妈粉的臆想症患者最成功的炮灰,下线的也太早了吧?
    太突然了。
    梁栋大姐在原著中是齐子挚的前女友,她的戏份很少很少,几乎只出现在旁白里。后来梁栋跟沈而铵决裂,他为了争抢礼珏拖垮企业,大姐求齐子挚救一救梁家,才给了她一格。是个颜值放在漫画中属于中下,气质却还不错的女配。
    现在她竟然喜欢上了沈老狗,喜好大变样。
    茭白无法理解,那个女人不想齐霜跟沈寄登记,找办法拖一下他,让他不能准时参加就行,不至于把人杀死吧。
    齐霜可不是齐家不受宠的小孩,梁栋大姐要他的命,不会不知道得把自己的命跟整个梁家都搭了上去。
    这里面是不是还有什么猫腻?
    茭白被子里的手放在肚子上面,轻轻点了点,那部分可能性自有齐家来查,轮不到他操心。
    现在混乱的是,齐霜死了。
    那小少爷自作多情的做沈而铵的眼线,长期蛰伏不择手段地偷取沈寄的机密文件寄给沈而铵,气死老太太,三番两次伤害礼珏,间接导致沈寄被夺权中年凄惨,害死他大哥跟二哥,害了齐家,导致暗恋守护他多年的骑士为救他死无全尸,而他的结局是终身残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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