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拜拜[穿书]——西西特(35)

    下午。姜焉搭在床沿的两条腿轻晃,脚上的高跟鞋被他一下踢掉一只,接着他就盘起了腿,二大爷一样,我在尚名苑见到你的时候,就知道你会来戚先生这。
    见茭白看过来,姜焉就捞了几缕发丝,往他脸上扫着玩:你能让沈董降低底线,自然也能得到戚先生的关注。知道我这么说的依据是什么吗?
    茭白想了想:朋友做久了,口味难免相似?
    姜焉愣了一下,激动得爬起来,蹲在他面前,眼睛亮晶晶的:我们真有默契,不打一炮真的蛮可惜的,你说呢?
    茭白认真地看着他,像是在考虑。
    姜焉把裙子一掀。
    来吧,宝贝。
    茭白叹口气:你太骚了,我不喜欢。个头还比他大。
    姜焉:
    他当真了,放下裙子嘟囔了句:老子还不都是为了迎合市场。
    茭白没听见:晚上你留下来?
    姜焉懒洋洋地靠回床头:有没有活,看情况。
    茭白忧心忡忡,他真希望晚上姜焉能替他分担分担,他一个人承受不住。
    戚董大不大?茭白试探着问。
    姜焉表情暧昧。
    这显然是不会直接回应了。茭白把被子一捞,盖住了自己:出去吧。
    姜焉委屈地哼了哼:你这人心好狠,只知道啪啪啪打小算盘,对你没有利用价值,你就让滚。
    茭白简直无语,出去跟滚是一个意思?
    真的是,老子要搞定八个目标,不算计能怎么办。
    谁不想岁月静好张口诗和大海,做个单纯美好的人。
    有温热的,带着柠檬香的气息落在茭白耳旁,伴随很低的声音:我没看到过。
    茭白心里有了个底,姜焉跟了戚以潦挺长时间都没看过,那他更安全了,瓜能保得住。
    姜焉在茭白抬头前就坐回去,两手抱胸:你跟我有仇,老害我。上次,尚名苑,你诱惑我亲你,那天下午我就滚蛋了,连沈董的面都没见着。
    茭白听到前半句就要发火,后半句让他转移了注意力。
    原来陈一铭说姜焉没伺候好沈寄,是这么回事。
    姜焉作为原著中陪伴沈老狗最久的人,之所以在这个时间点出现变数,是因为姜焉调戏了他。
    他房里有监控,不然沈老狗也不会知道那件事。
    沈老狗的想法大概是,我的人只能都被我搞,怎么能互相搞?
    茭白的房里忽地一暗。
    姜焉把窗帘拉起来了,灯也没开,他站在窗边,意味不明地说:茭小白,沈董认真了,你不趁机捞他一笔?
    茭白没半点冲动,他的一千多万都没机会花,他缺的是钱吗,他缺的是一具健康的身体。
    我要是你,就捞一大笔钱,再耍他一通。姜焉说话时,指间擦出金属声响,一簇火苗窜起来,跳到他不知何时咬在唇边的烟上,你不觉得让那种把人当狗的家伙做狗,很有成就感?
    茭白不为所动:我的人生不需要那种成就感。
    读书大上学,好好工作,这种成就感不香吗?我为什么非得浪费时间在那种辣鸡身上。
    真的,他现在做梦都想把那老东西揣进分组里,永世不再见。
    但不可能。
    自从他被活跃度最高的沈寄扇得耳鸣之后,他就意识到了一个自己一直忽略的问题,一个事实。
    他走的不是爽文路线,完成任务就能全身而退,过想过的小日子。
    我要打爆狗头不过是豪言壮语,嘴上爽爽而已。
    不然哪来的劲往前走,还是在前面没有路,需要自己一步一步去踩开障碍,找出路的处境下。
    身为狗血的一部分,意味着什么呢?
    意味着哪怕他刷爆活跃度,他的所有好友都进组了,他还是不能远离他们。这辈子算是泡在狗血里了。
    亲爱的,姜焉喊他, 谁爱上你,谁就废了。
    茭白还没说话,姜焉就又来一句,像我就废了,我对你两见钟情,第二次见就爱上了,我真惨。
    我信你个鬼。
    沦陷而不自知。不想承认,自我忽略,那往往会沦陷得更深,并且错过撤退的机会。姜焉像一个游走在世俗之外的妖物,爱情啊,
    他紧接着就问: 楮二少你知道吗?
    茭白:怎么?
    姜焉开灯:他现在就是个废人。
    茭白的眼皮一跳,那对情侣已经BE了?
    几天前,他跟沈董一伙人海上行,我也在。我和我某一个前金主一块儿。姜焉吸口烟,夜里我正在床上装昏迷,外面传来了很大的动静。
    事情也挺戏剧,出海的队伍里有个人是褚二少小男友的前男友,两人还在联系,分手炮打了一年都没打完,褚二少发现了这个事,三人起争执,小男友坠海身亡。
    茭白知道楮东汕跟楚小梨是BE收场,缺不知道会这么快。
    《断翅》里,楚小梨也死了,却不是坠海,他是被那个想要捅楮东汕的前男友误伤,捅死的。
    而楮东汕会颓废一段时间,私生活比沈寄还乱,直到遇见在会所打工的礼珏。
    茭白喊住往门口走的姜焉:你送我原版英文书籍,是为了伺候戚董?
    是让你提高阅读量的,宝贝。
    姜焉夹着烟,红色裙摆擦过他白皙脚踝,这个天都不穿袜子,他碰歪了一个画框,身子往后转,一本正经,学无止境,知识改变命运。
    茭白换了个话题:上周,有个美术生伺候戚董,被打了。
    姜焉很惊讶:戚先生那么绅士,怎么会打人。
    茭白看着他。
    姜焉脸上的惊讶渐渐收敛,他耸耸肩道:我犯错,罚抄金刚经,那哥们估计是字太丑了吧。
    字很丑的茭白选择沉默。
    不出错,就不会被罚了。姜焉的声音消失在门口。
    门是开着的,没关。
    夜幕降下来的时候,门外出现了戚以潦的身影,他今天下班比昨天早,确切来说,比之前的每一天都要早。
    小白,你在看什么?在我这很无聊?戚以潦的脚步很轻松,像是要参加一场令他满意的晚宴。
    茭白发现戚以潦的眼睛更红了,就他这样,下属们不得怕死。
    说起来,章枕这几天都没来过,不知道在忙什么。
    有点。茭白回答戚以潦。
    那也没办法,只能忍着了,伤筋动骨一百天。戚以潦按了按眉心,老沈那边还没联系我,而铵白天倒是给我打过电话。
    茭白愣了愣:是吗?
    那孩子要来看你。戚以潦站在门左边的那面墙前,将把墙上的一幅画扶正,你希望他来吗?
    茭白被子里的手指动了动,姜焉进他房间这件事,柳姨做不了主,是戚以潦的默许。
    姜焉的那些话,又有哪部分是戚以潦授意的?
    算了。茭白垂眼,快要期末考了,他还是安心学习吧,我在这挺好的。
    我也是那么对他说的。戚以潦笑着微侧头,下颚线条十分英俊。
    茭白哈哈:真的吗,那我跟戚董想到一起去了!
    戚以潦盯了他片刻,掀了掀唇:呵。
    茭白起鸡皮疙瘩,他面上镇定:戚董,我听说楚小梨出事了。
    嗯。戚以潦把碰过画框的手擦了擦,他的目光在房里扫动,犹如一头前来自己领地巡查的庞然大物,不允许任何异端存在。
    茭白更加忌惮戚以潦,楮东汕和他,还有沈老狗,他们三人是多年的好友。
    楮东汕废了,戚以潦这几天竟然也没去南城看他,照常上下班。
    要不是姜焉爆料,茭白怎么都不会想到,楮东汕跟楚小梨已经BE了。
    戚以潦还在扫视房间,他不说话的时候,眉间会有种让人无法形容的暗色。
    气氛怪得很。茭白没话找话:我看褚二少挺喜欢楚小梨的,他现在应该很难过。
    戚以潦渗着血丝的眼眸移向茭白。
    茭白后悔硬找话题了,还不如让这位继续打量他这间房。
    戚以潦忽而一笑:总要有个难熬的过渡期,你说对不对,小白。
    戚董说得对。茭白后脑勺的冷汗都下来了。
    他第无数次想要抓住《断翅》作者的手,求求她给戚以潦多点戏份,这样他也不至于这么被动。
    还有那白猫,
    正在舔爪子,舔的时候,半眯着眼睨他。
    也不知道是个什么意思。
    .
    凌晨不知几点
    吐了牛奶的茭白躺在床上,眼皮被他揪得发红,戚以潦还来不来,再不来他真的撑不住了。
    这几天他都睡得很早,今晚很难扛。
    房里是漆黑的,一点光都没有。茭白每吸一口气,都能吸进去冷气和梅香,以及他的药味,他为了不让自己打瞌睡,就调出账号看列表里的好友。
    茭的纯金色章印在沈而铵旁边,他的活跃度是30,目前排第一。
    第二是他老子,活跃度19。
    茭白下一秒再去看,沈寄的活跃度就变成了3。
    再下一秒,47。
    然后又是1,35,7,47.3。
    茭白就很突然。这个时间,那老东西不是在弄人吗,怎么还有闲工夫琢磨他?起伏的幅度那么大,过山车一样,有本事就跳过50啊。
    茭白眼睁睁看着沈寄的活跃度又开始了新一轮的世纪大跳跃,他小心翼翼翻身侧卧,面对窗户方向。
    列表最上面的那个黑色头像倏地一亮。
    被勒着脖子的白猫出来了。
    同一时间,电子音响起【你的好友已上线】
    茭白没动。
    房门打开的声响既闷又沉,没有关门的响动。
    这说明来人今晚不会搬椅子坐床边,他一会就走。
    走时还不是他一个。
    茭白舔了舔有点翘皮的唇,他想,戚以潦知道我是醒着的。
    不能再装了。
    主动权拿不到,那就先出招。
    于是茭白揉着眼睛转头,满脸呆愣地看着房里的人,语气迟疑:戚董?
    是我。黑暗中响起浑沉的嗓音。
    茭白撑着床起来一点点:您怎么在我这?
    叔叔睡不着,下来走走。戚以潦的语调很平,背书似的,路过你房间的时候,就想进来看看你有没有盖好被子,把你吵醒了。
    茭白干巴巴道:哦,没事,我也还没睡。
    戚以潦似是很意外:你也谁不着?
    茭白说:是呢。
    房里徒然陷入一片死寂中。
    今晚没有风,密集的藤曼全铺在窗户上,将稀薄的月色挡得严严实实。
    茭白看不见戚以潦的神情,他只听见了吞咽声。
    起初他以为是自己的。
    几个瞬息后,他发现不是。
    是戚以潦的,对方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过来了。
    离我很近,就在左边,这老变态的气息里有铁锈味和烟味,茭白心想。
    床发出一声轻响,戚以潦一条腿跪了上来,他就跟哄赖床的小朋友起床一样:小白。
    茭白看唯一亮着的白猫,它饭前还舔爪子呢,现在又是半死不活状。
    在呢。茭白说。
    既然你也睡不着,戚以潦轻声说,那你愿不愿帮叔叔一个忙?
    问个屁,老子能拒绝吗。茭白走流程,做做样子的推脱:我还是个高中生,一没进社会没什么阅历,二在养伤期,哪帮得了戚董。
    四周没声了。
    白猫很小幅度地张了一下嘴,喷出一大口血。
    茭白感觉那血洒到了他脸上,是凉的。
    等他稳稳心神,惊觉那是戚以潦的手。整个掌心托住了他的脸颊,指尖插进他耳边的头发里。
    那是一个温柔的,又具备禁锢意味的动作。
    戚以潦单膝跪在床边,上半身前倾,手托起年轻人的脸:试试,好不好?
    茭白被托的那边脸发烫,不是害羞,是他妈的血液沸腾引起的。
    一紧张就沸。
    茭白勉为其难地说:好吧,我试试。
    头顶传来满意的笑声:真乖。
    灯就是在那一刻亮起来的,茭白用手臂挡眼睛,他还没看清戚以潦,床就被推着走了。
    是的,被推着走。
    茭白要吐血了,他住进来的第一天就觉得客房摆设像病房,却没注意床能走。
    戚董,床怎么跟医院的病床一样能动?茭白平躺着,仰视戚以潦的下巴跟束得很严谨的衣领。
    是啊。戚以潦笑,方便清理床下卫生做的设计。
    茭白:
    床底下的小轮子咕噜噜地滚着往前,地面被摩擦出清冷的节奏。
    茭白有种要被送进解剖室的感觉。
    解剖他的人穿衬衣长裤,肩平且宽,腰窄腿长,步伐平稳有力,身姿优雅又迷人。
    茭白对着白猫吐槽,长得再帅也是个变态。
    白猫身前的皮毛都红了,血往下滴。
    茭白没了吐槽的心思,他冷冷地跟它对视:我让你对我嗷呜,你不嗷,死到临头还要面子。
    其实嗷呜不嗷呜的,不重要,重要的这只猫的态度,它跟戚以潦相连,它怎么做,就代表戚以潦面对茭白的时候是什么心态。
    然而白猫跟之前一样,没有反应。
    床停了。
    茭白一抬头才发现古堡里还有电梯,黑漆漆的跟墙壁一样,他那晚转悠的时候都没发现。
    电梯里的空间极大,门打开后,戚以潦把床推进去,按了三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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