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拜拜[穿书]——西西特(33)

    言下之意,我是来了你这儿才这样的,跟你家的风水有关。
    至于什么关系,你自己想。
    茭白说完就垂下眼睛等结果,他不知道戚以潦信不信,反正他是不信。
    他从来都不觉得自己是演员。
    因为演员要有足够强的信念感,他没有。
    自己都不信,别人怎么可能信呢。
    房里寂静无声。
    茭白掀眼皮看白猫,它的头像是往前伸了伸,直勾勾地盯着他。
    戚以潦又信了?!!!
    茭白扭头看猫主子,戚以潦还立在原地,一头湿发不知何时被抓过有些乱,水痕顺着他的眉骨划到他下颚,落进他微微滚动的喉结上面,他的深灰眼眸半阖半睁,整个人像一具沉入深海的尸体,无声无息。
    一切都显得诡谲而危险。
    茭白小口吸气,这跟他看了白猫的反应之后想像的有点出入。
    说不上来。
    茭白知道戚以潦在看他,和白猫一样。
    即便对方没抬眼。
    就在这时,戚以潦一步步走到床前,理理床被:那你现在感觉如何?
    茭白说:就是累,我感觉我有点神经衰弱。
    神经衰弱啊,戚以潦俯了俯身,看了他片刻,温声道,下午我叫精神科的医生过来给你看看。
    茭白从容得很,看呗。精神科医生还能看得出来,他是来自异世界的灵魂?
    老沈动身回南城了,你跟他的事,我不便多问。戚以潦说,你们自行处理。
    茭白闭上眼睛,一副对现状很无力的姿态。只要他不急,急的就是老狗。
    一滴冰凉的液体落在茭白脸上,他还没睁眼,耳边就响起一声:那一版大悲咒,谁教你的?
    什么大悲咒?茭白茫然,他当时中邪了嘛,不知道。
    话说,听戚以潦的意思,大悲咒有很多版本,他念的那一版,对方有兴趣,所以给了他2.9的活跃度?
    戚以潦头发上的水又有几滴掉下来,被他随手抹掉,他眼皮下是小孩还肿得很严重的脸,压在被子上面的手。
    瘦且白,手背上扎着针,那一块的皮肤青里透着紫,五根手指有好几片往上翻的指甲里都有红线,袖子卷上去点,露着被皮带抽出来的一小条血痕。
    戚以潦没有温度的唇极其细微地扯了一下。
    茭白把那只手的袖子往下拉了拉,似乎感到了难为情。
    戚以潦似是不在意茭白的小动作,他侧过头,看了眼输液瓶:小白,医生说你暂时都不能挪动,就在这我养着吧,半月后看老沈那边的意思。
    茭白抿嘴:谢谢。他的身体他知道,确实不能活动了。
    有事按铃。戚以潦带上门出去,眼中的温情在看到长廊一头的人影后,瞬间消失。
    章枕推着轮椅过来,头上缠了一圈纱布,面部有一些伤疤,下巴上冒了层青渣,他的目光挺坚定,显然是做好了挨训的准备。
    早上通话那会儿,他听到了三哥那头的混乱,却搞不清是什么情况,柳姨接到他的电话一个都不透露,他找陈一铭,对方干脆不接。
    章枕憋到中午,在两兄弟的帮助下离开医院,来了这。
    三哥,等我问完你再训我。章枕没把轮椅推过去,留点安全距离,你早上怎么跟沈董吵起来了?
    戚以潦不置可否:没吵。
    章枕心说,那也够了。
    沈董跟三哥多少年的交情了,他什么时候对三哥大动肝火,剑拔弩张过啊。
    章枕捋了捋他听到的内容,沈董的小狗犯贱,坐在三哥腿上。那小狗好像还对沈董直呼其名。
    沈董前所未有的不讲道理,没了理智,他气到了,逼着三哥做那种滑稽的保证。
    三哥也有一点反常,他都忘了挂电话,后来才挂断的。
    之后发生了什么,章枕都不清楚。
    章枕见三哥似乎听到了什么动静,转身往刚才出来的房间走,他好奇地推着轮椅凑近。
    .
    茭白躺在床上回忆看过的最狗血最虐最惨的漫画,眼泪默默流,他在发泄心里的负面情绪,哭完就好了。
    好友上线提醒响的时候,他正真情实感地伤心着呢,情绪收不回来。
    所以当房门从外面打开,两个好友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他鼻涕眼泪糊一脸。
    茭白:
    早上他逃过了社会性死亡,现在没逃过去,当场去世。
    章枕的内心掀起了惊涛骇浪,他没怎么吃力就认出了床上那个哭得很丑,脸肿得很厉害的青年,也猜到了对方就是沈董的小狗,王什么。
    因为他长这么大,就一个人叫过他小哥哥。
    沈家不是在几个月前就跟丢垃圾一样丢了这人,挑了齐家老幺吗,当家主怎么还把人捡回来了?
    而且特殊对待。
    沈董从南城过来的时候竟然带着他,连来三哥家都带着,更是为了他,跟三哥发火。
    这也太
    章枕想不出准确的词来形容,太令人惊骇。
    阿枕。
    章枕听到三哥的喊声,他以为三哥是要他通知柳姨,把哭脏了的人丢出去。
    章枕正要去找柳姨,却听三哥说,
    给他纸巾。
    第35章
    章枕先是拿了纸巾, 后又拿了一个冰袋过来。
    你自己敷敷吧。
    茭白嘴上道谢,注意力在章枕的头像上面。
    那些五彩缤纷的色块还是老样子。
    最初他猜是糖果,糖纸一类, 现在由于头像没变化,他只能保留那个猜想。
    见章枕转着轮椅出去, 茭白一手抓着纸巾擦鼻涕眼泪,随意地开口:章先生,你想说什么就说,别憋着, 容易憋出痔疮。
    章枕:
    话是从嘴里说的, 痔疮是屁股上长的,这话怎么听着像是在损他?
    还有,这个人上次在缔夜的时候,莫名其妙的叫他小哥哥,这次就是生疏的章先生。
    叫小哥哥是要抓他的手,讨好他, 利用他脱困。
    这次他身上没有对方想利用的东西。
    章枕转着轮椅回头, 看着床上的人。柳姨说他叫茭白,姓都改了, 小小年纪, 这么有心计, 怪不得成了沈董原则外的东西。
    今年入夏的一场饭局,沈董带了个小情,那男孩在他怀里趴着, 跟小猫似的。
    章枕不着四六地说起一件事:饭吃到一半,男孩被酒桌上的一个老总摸了手,他慌里慌张地把手抽回来, 缩在沈董旁边不敢动弹,你猜怎么着?
    茭白不想猜。
    当时我就在门口站着。章枕说,我看到沈董将一杯热茶浇在了男孩的手上,刚烧开的水。
    茭白敷着高肿的脸,舌尖舔了舔破裂的嘴角。
    那男孩虽没主动,却不够机灵,没有及时躲闪,因此被罚。章枕不太赞同那种做法,却也不会发表自己的看法,沈董的人,只要他还没丢,就不可能让人沾染。
    茭白知道啊,渣攻不都这副恶心的嘴脸吗。
    所以之前沈寄因为他跟沈而铵的关系,以及误解他对戚以潦的心思而吃味,他才认为是占地盘,所谓的独占欲跟情感无关,甚至都不掺杂人性,就是纯粹的独裁。
    当初沈寄之所以用原主跟戚以潦换姜焉,是因为他把原主当狗,不是人。
    狗就随便了。
    我三哥跟沈董是结交了二十年左右的朋友,你当着他的面,坐我三哥腿上,竟然还能活着。章枕眨眨眼,我无法理解。
    沈董看样子只扇了一耳光,挥了皮带,没把人打死。他三哥也蛮怪的,那么洁癖的人,腿被坐了都不将人推开。
    章枕是怎么知道的呢,因为如果三哥动了手,这个茭白一定会被推得栽倒在地,额头跟手严重蹭伤。
    可他那两处是完好的,没伤口。
    茭白没回应章枕,他发现沈寄的活跃度又开始涨了,涨一点降一点,涨一点降一点,反反复复。
    只是性趣的话,要么直接涨,要么直接掉,不会这么纠结。
    茭白懒得见证那个老狗的自我折磨。
    就茭白沉默的这个功夫,章枕的活跃度变成了0.9。
    茭白一愣,随即了然。章枕好奇他是个什么样的人,能在沈寄的手底下活命。
    这些人是一个圈子里的,搞起来就比较容易像现在这样,扯到一个节点,其他的也跟着动。
    你可以去问沈董。茭白看在章枕涨了活跃度的份上,半开玩笑地说了句话。
    章枕瞥了一下嘴角:他正在气头上,我又有伤在身,打不过。
    大美人卖萌,茭白还是吃的,他揶揄:你怕什么,你背后有戚董。
    章枕意识到自己被逗,他迅速恢复成了严肃的表情。
    茭白忍笑问道:你是怎么受伤的?
    章枕说:救了个小孩。
    茭白的心底不由得窜出一个很一言难尽的猜测:在哪救的?
    章枕薄薄的眼皮撩了一下,这个人嘴都裂了,说话不疼的吗,怎么还打听不相干的事,他被对方认真的眼神弄得一怔,说出了地名。
    茭白笑不出来了。
    章姐姐,敢情那个倒霉蛋就是你啊。
    茭白换只手拿冰袋,心想,剧情改动的可真多,超过他的想象。
    原著中,戚以潦的戏份少,章枕更少,他并不是礼珏的男配团成员之一,只当对方是个被执念囚住的可怜人,可怜的小弟弟。
    而礼珏捡保温桶套遭遇意外,被章枕救,这是漫画里没有的情节,新加的。
    章枕跟他产生了这样的交集,不知道后期又会带来什么蝴蝶效应。
    陈一铭的电话。章枕拿出震动的手机,观察茭白的表情变化,他是真的起了好奇心,对一个能让沈董跟他三哥都破例的人有了兴趣。
    茭白就跟没听见似的,无动于衷。
    章枕没当场和陈一铭通话,他转着轮椅出了房间。
    茭白刚才跟章枕说话耗费了他仅有的精力,他太疼了,那股疼蔓延了他一身,就很痛苦。
    哎。
    茭白满嘴腥甜的叹口气,谁能做他的帮手呢?没有。他指望不了别人,后方没路,前途渺茫。
    要不算了?这破命不要也罢。
    刚才是我撒谎。茭白自言自语。
    我想活。
    【玩家茭白面对无路可走的困境,不放弃不退缩的精神可嘉。】
    茭白:没奖励?
    【暂时无。】
    拜拜。
    茭白郁闷了一会,又叹气,章枕没查过J的资料信息,不然刚才不会是那个态度。
    其实就目前的局势,茭白很希望自己掉马。
    他有一成的把握,章枕不会怪他欺骗,还继续搭理他。
    为什么只有一成,还这么急着掉马呢?
    因为章枕是唯一一个既有善心,又有能力,性情单纯好骗,并且被沈寄跟戚以潦投以关怀的人。
    可是,
    章枕怎么还没查他???
    但凡上点心,都会关心四个月下来,每天打卡的弟弟怎么突然有天消失了吧?!
    对他来说,查一个网友又不是什么难事。连他兄弟都知道要查。
    茭白对着天花板吐槽,看来这马得他自己掉。
    还得掉的自然。
    尽量自然。
    .
    塔楼前的章枕打了个喷嚏,他把茭白的状态告诉了陈一铭:就这样了。
    他真的一脸鼻涕眼泪?陈一铭古怪道。
    我骗你干嘛。章枕挥手让往这边来的兄弟边去,对沈董来讲,他是宽容了,给了前所未有的特例,可当事人不那么想,脸被打了,手被抽了,又是一身骨头上的伤,无依无靠,亲人朋友都没,难受是正常现象。
    后半句章枕说得有那么点虚,他不太能从茭白身上觉察出难受这种情绪。
    陈一铭说:那麻烦你看着点他,有什么事跟我说。
    章枕舒口气,沈董还要茭白。
    所以三哥把人留下来,留在兰墨府悉心照料,其实是给沈董面子?
    这就好。
    不然他真担心三哥对茭白有什么意图。
    陈助理,我可能没办法看他,章枕为难道,我有私事要忙。他失去了儿时的记忆,这次头部受伤让他记起来了一点。
    记忆里有个声音叫他小哥哥,还捧着一把东西往他怀里送。
    章枕想找回那部分残缺的记忆,找到那个喊他小哥哥的孩子。还有那令他熟悉的彩色。
    至于那头像是彩块的高中生网友,只能先放一放,他会找的。
    陈一铭试图说服,他需要这个盟友来了解茭白的动向:不耽误你多少时间。
    章枕很抱歉地再次拒绝,他做事不喜欢三心二意,做一件是一件,做完再做下一件。
    好吧。
    陈一铭挂掉电话,站在港口被一股海风兜了满头,他抹了把板着的脸,想撂辞职信。
    本来车是往机场开的,董事长突然让调转方向,来了港口。
    这是海上行吗,这是地狱行。
    陈一铭看一眼被一个丰韵女人搭讪的董事长,他眨一下眼皮,董事长的手就揉上去了。
    力道恐怖,带着不知从哪沾的怒火,那女人疼得很,美艳的脸一阵扭曲,可还是把手挂在了董事长的脖子上面。
    痛并快乐着。
    陈一铭收回视线看一望无际的海平面,但愿参与海上行的褚二少能让董事长转移一下注意力。
    .
    茭白在兰墨府住了下来,他的房里没有任何电子产品,对外界的情势一概不知。
    见到的除了柳姨,护工,医生,理疗师,就是兰墨府的主人。
    戚以潦每天下班都来看茭白,身着深色正装,眉间渗着浓重的疲态,他才三十出头,不知道为什么总是那么累。
    恋耽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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