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拜拜[穿书]——西西特(26)

    这就是传说中的,看见你的那一眼,我连我们合葬的墓地和来生相遇点都想好了?
    卧槽!真的是你们!
    灌木丛后突然炸出叫声,接着就窜过来一个人高马大的棒球服小伙,刺头帅脸,姓梁名栋。
    茭白的嘴角一抽,敢情他刚才没看花眼,被一女的拉扯着快要喊妈妈的人还就是梁二货。
    梁栋是陪大姐来医院的,挂皮肤科。大姐头上秃了好几块,最大的有硬币大小,惨不忍睹。她那也算是自作孽。
    白富美的日子不过,非要为了票小三绞尽脑汁,还神经兮兮地说已经抓住了齐霜跟他保镖的奸情,要去沈董事长告发。
    沈氏是能随便进去的吗?
    梁栋一阳光大帅哥都被摧残得萎靡了,他老气横秋地啐了一口,抬头就要问茭白得了什么病,话到嘴边他屏住了呼吸。
    有个小美人。
    哪都小小的,好可爱。
    你好。梁栋正正经经地伸出手,冒昧问一句,请问你是?
    礼珏和他握手:我是小秋哥哥的邻居,礼珏,礼貌的礼,珏,两块玉。
    小球哥哥是哪个王八蛋?梁栋粗黑的眉毛一掀,哦,是边上那茭白炒肉的原名,他将和小美人握在一起的手上下颠了颠,流氓样儿地说:邻居啊,不错不错。
    礼珏不太自然地将手抽了出来,脚步也往茭白那挪了挪。
    茭白看了场老掉牙的搭讪直播,主角出个门必都会跟正牌攻遇上,一遇到麻烦就会被男二男三撞见,还总能发现真善美。
    现在男二男三都不在这,男四倒是在场,就梁二货。
    梁栋为了礼珏,跟沈而铵闹翻掰了,还让梁家的产业元气大伤,被强行送出国才消停,最后的最后,三十好几的他出家了。
    那就是他的结局。
    哭瘫了一波喜欢他的粉丝。
    日光不知何时正在向这边跑,茭白的脸感觉到了轻微的刺痛感,他快速戴好口罩,不打算再跟礼珏说下去了,面已经见了,进展慢慢来。
    我先去做检查了。茭白说。
    怎么了?礼珏抢在梁栋前面焦急地喊出声,喊完他就一晃,脸上没了血色。
    那会在大厅里,他看到了一个背影,心口砰然跳动了一下,视线都移不开了,手脚也不听使唤。
    直到过去捡保温桶,他才看见对方旁边站着的是小秋哥哥。出来的时候礼珏发现小球哥哥走路走得很慢,他也没多想。
    礼珏自责内疚的眼神落在茭白腿上,艰难地蹦出三个字:你的腿
    茭白在他说出是不是残了之前说:不是,我的腿没问题。就背上的肋骨断了。
    礼珏吓得忘了呼吸,几秒后就开始金豆,啪嗒啪嗒往下掉,哭得不能自已,就跟茭白快要死了一样。
    操!梁栋恶声恶气地咒骂,哭个几把啊,肋骨又不是不能长好!
    礼珏边哭边说对不起,人躲到了茭白身后。
    沈而铵皱了下眉头。
    紧接着,他的一条腿动了动,运动鞋卡在了茭白跟礼珏之间。
    人没过去,鞋占位了。
    茭白没注意沈而铵跟礼珏的小动作,他琢磨起了梁直男蚊香栋对礼珏的态度,刚刚不是还两眼发光吗,怎么暴起了粗口?
    梁栋其实不是针对礼珏,就是他近期都见不了别人在他面前哭,被他姐搞怕了。
    你肋骨怎么断的?梁栋的心思没太乱飞,对准了请个病假犹如失踪的茭白小炒肉。
    茭白瞥沈而铵,明摆着就是不想扛这个解释的活儿,要对方来扛。
    梁栋的眼睛一瞪:铵哥,你知道?茭白的肋骨是不是被人打断的,你告诉老子,老子带人去把那家伙打出屎!
    沈而铵没开口,他只是把帽檐压压,对茭白说:去,检查。
    行。茭白阻止跟上来的礼珏,你别跟着了,忙你自己的去。
    礼珏还跟着。
    茭白轻啧,得,不是冲他。
    果不其然,他就见礼珏走到沈而铵那边,细声细语: 你的纸飞机可以送给我吗?
    茭白的脚步停了下来,沈而铵的少年篇里,他跟礼珏只是普通同学关系。那件事发生之前,礼珏这个人在沈而铵的世界里没什么重或长的痕迹,就是不喜欢,也不讨厌。
    沈而铵折的小东西有很多,只要不是蜻蜓,他应该都不在意。
    谁知,沈而铵对礼珏摇头。
    礼珏都没和茭白告别就跑了,他跑得急,还踉跄了一下,可见有多窘迫仓皇。
    茭白在好友下线的提醒声里看向沈而铵,挺好奇的问道:你为什么不把纸飞机送给他?
    沈而铵静默片刻,道:话,太多。
    茭白再一次感受到了剧情齿轮的质感。礼珏毕业后没找工作,没社交圈,人生畸形,他就在家等沈而铵下班,一天的话量全给对方了。
    沈而铵很厌恶他在自己耳边说个不停,话多,烦。
    那么,沈而铵怎么做的呢。
    他让礼珏哑了。
    .
    医院那边早就在等着了,茭白一去就直接做检查,等他做完最后一项检查出来的时候,迎接他的是三张脸。还是按照颜值排名站的。
    分别是沈而铵,梁栋,陈一铭。
    在这部全员美男的漫画里,助理都是端正的。
    陈一铭本来是在车里等的,董事长一个电话过来下达了指令,他就一刻也不耽误地进了医院。进的不是时候,正好赶上少爷的兄弟张牙舞爪,叽叽喳喳问这问那,烦得不行。幸好茭白检查完了。
    白少,我们走吧。陈一铭道。
    称呼改了,态度也变了。
    茭白无所谓。
    然而他这反应落在其他人眼里,就是一副仗着受宠,得意忘形,真把自己票回事的画面。
    梁栋看茭白的眼神是带着冰与火的,别提多激愤了,牙关都咬在了一起,就跟看给他戴绿帽子的
    荡妇一样???
    脑瘫儿那是,可去他妈的吧。茭白对靠墙而立的沈而铵抬下巴:走了。
    沈而铵迈步走在他身后。
    几步过来的陈一铭汇报道:少爷,董事长说你该去学校了。
    沈而铵不答。
    走廊上的梁栋来回走动,茭白果然是为了沈董事长,才接近铵哥。
    还成功了?哈,成功了!
    看看看看,小情人不就是来医院拍个片子吗,那位大人物竟然让自己的得力干将跟着,这多宠啊,大红人。
    怪不得电话打不通,这都已经顺利上位了,哪还管什么同学,什么学习。
    梁栋使劲儿耙头,铵哥呢,他在里面是什么角色?
    先不急,理一理信息。铵哥说茭白的肋骨是为他断的,具体啥情况没说。可那铁定是茭白的一计啊。
    搞不好茭白能再次被沈董事长看上,就跟那一计密切相关。
    他坏着呢。眼里都是坏水。
    不行,老子得让铵哥清醒过来!天底下哪有儿子跟老子的情人和谐相处的?又不是缺根筋。
    梁栋飞快冲到电梯那,一通狂按。
    茭白到车门边的时候,才听陈一铭说不是直接回尚名苑,要去沈氏一趟。
    那老东西又不知道耍什么皮卡丘花。
    茭白见梁栋从楼里狂奔出来,直往这个方向冲,他对沈而铵说:你梁爹怕你吃亏,你好好跟他说,让他少操点心。
    对了,茭白补充道,关于他怎么看我,随他的便,你不需要替我解释什么,不重要。
    沈而铵帽檐下的沉黑眼眸望着茭白。
    这个人活得随意,也活得谨慎,他和我一样,有个壳子。
    沈而铵递出纸飞机。
    茭白笑起来:给我啊?
    沈而铵看他的小虎牙:战斗机,你喜欢。
    这你都知道,茭白哈哈,老少爷们儿谁不喜欢这么酷炫的小家伙啊,可以票摆件。
    一旁的陈一铭在天人交战,这一幕要不要如实汇报?
    算了,还是不汇报了,就让公司上下有个愉快的周末吧。
    以后也不多了。
    .
    茭白没接战斗机:我这没带包,拿着不方便,容易丢,你下次给我吧。
    沈而铵要跟他一起去沈氏。
    陈一铭头顶心发凉,这小的真会添乱,他严肃道:少爷,董事长希望您好好上学。
    这节骨眼上,梁栋挤了过来,拉住了要靠近茭白的沈而铵。
    茭白趁机坐进车里,对沈而铵挥挥手:你那伤口自己注意注意,我一会就回去了。
    等到了沈氏,坐在等候室里,茭白才被告知今晚要去西城。
    这事儿陈一铭不会不知情,他瞒了一路,特地把通知茭白的工作交给了一个女同事。
    女同事人茭白没见过,一张嘴就有熟悉感,她是每天在监控里为他汇报老东西行程的那位女士。
    董事长安排我接待您,兴许是认为和其他人相比,您对我还算熟悉。女同事将一杯牛奶送到了茭白面前的桌上,没走,就看着他。
    茭白不耐烦地斜眼,你看我干嘛,难不成在等我感激涕零?
    女同事还真是那么想的,她还准备去跟董事长汇报呢,可显然是等不到的了。她退出等候室,被一群姐妹围住,多双眼睛里充满了对甜瓜的渴望。
    这年代同性恋同性婚姻都不算啥。董事长的婚事都昭告天下了,就是齐家老幺。
    但齐家老幺还没来过沈氏。
    迄今为止,董事长身边来来去去多少人啊,恐怕陈助理都数不清,可那些人都没来过这里。
    等候室那位是第一个。
    大家的激动在所难免,她们很想知道那青年有什么过人之处,好不好相处,对董事长是怎么样的情感。
    是完全没有人格的小宠物,还是有点人格,可以适票地耍点小性子的情人?
    女同事没有草率地分享心得,她把所有察觉到的小细节和猜想整理整理,说出一句意味不明的话。
    珍惜现在吧,预计未来会有很长一算时间的加班期。
    没管一头问号的姐妹们,女同事去自己的办公桌前坐下来,唏嘘又有那么一点吃惊。
    西城戚家那位屁股底下的位子是自己争夺来的,几经生死,家族兄弟们被他踩在脚下翻不了身,他坐稳位子以后才转换成温文尔雅路线。
    董事长跟那位刚好相反,他上位之路走得平平坦坦,没什么不顺心的时候。
    这不就来了吗。
    等候室那年轻人有宠物不该有的利齿,董事长不知道怎么想的竟然没拔掉,八成早就被咬过了。
    女同事想到董事长面上的抓痕,再回忆回忆年轻人的指甲,很不平整,像是故意用指甲刀剪出来的,那指甲抓人多疼啊,她搓搓手臂上的鸡皮疙瘩。
    董事长要是受了气,大家伙都别想好过。
    怕是过不了多久,就会有一股由欲求不满带来的寒流席卷整个集团。
    .
    茭白一杯牛奶还没喝完,等候室的门就从外面打开,沈寄没进来,他站在门口道:出来,跟我去机场。
    我不去。茭白坐着不动。
    沈寄那面色秒沉。
    他才开完会,嗓子都是哑的,带着股看不见的烽火硝烟:你以为我在跟你商量?
    茭白嘀咕:谁给你的胆子敢这么想?
    谁给你的胆子敢这么想?
    沈董事长一字不差地说了,每个字都含着高人一等的轻蔑和处理公务产生的疲劳伴随的,他一出会议室就来了这里,没有一具能让他放松下来的身体就算了,还被甩脸色。
    这条小狗专门给他不痛快,扔了算了。
    现在就扔。
    沈寄看助理。
    陈一铭哪怕低着头,都能通过董事长的气息变化推断他的心思。
    所以说,董事长,您还在等什么,赶紧吩咐我把里头那根扎手的芦苇扔掉啊。
    沈寄若无其事地撤回了视线。
    于是他的头像就出现了这样的画面。
    皮卡丘开始脱萌萌的外套,可它只脱了一丁点,就又飞快穿了回去。
    还检查有没有穿好。
    这说明,他依旧保留着想引起茭白注意的念头。
    茭白先是猜中霸总语录,后又看到皮卡丘那死德行,他没憋住当场破功,噗嗤笑出声,笑着笑着就喊疼。
    沈寄看小狗那惨样,情绪里的阴霾有所减退:给他准备吃的了吗?
    陈一铭说,备了。什么旺仔牛奶糖薯片锅巴之类的垃圾食品,他头一回买,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去结账的。
    陈一铭去自己办公室拎了一袋吃的过来,董事长还站在门口,他实在无法适应董事长的受气画面,太诡异。
    白少,我们是去戚董那,只需要飞一个班小时。
    茭白说:下飞机就到?
    陈一铭:
    茭白只想呵呵。《断翅》里有一画是古堡外景,叫什么府,那就是戚以潦的固定住处,在深山老林,去的路上还不知道要怎么颠簸,不是要他死吗?
    局面僵住了。
    陈一铭在看手机,显然没多少时间可以耗了,他给了茭白一个别自讨苦吃的警告眼神。
    茭白相信就算他不同意,也会被拖走,他认真考量了会,决定尽量让自己少受点罪。
    今天复查得还行,但是车一颠,我的肋骨还是会疼。茭白对老家伙说。
    沈寄冷面冷情:疼不好?长点记性。
    什么叫长点记性?这话简直了。茭白站起来,怪里怪气:沈董,您这么说让我理解不了,我是为了救您儿子才这样的。
    沈寄的太阳穴突突地跳动,他怀疑自己得了一种急性病症,症状是不能听小狗假惺惺地叫他沈董您,刺耳,浑身不对劲。
    偏偏小狗还时不时地这么来一下,故意的成分极大。
    沈寄断定这病症会在两周后消失,可现在,他控制不住病情,这让他的理性倒退,暴躁和幼稚的冷嘲热讽顶冲而上:你不是为了你们的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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