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拜拜[穿书]——西西特(21)

    那是不可能的。自己心里要有个数,千万不要鬼迷心窍,否则就会被赶出去。
    茭白感谢阿姨的好心,但是,Who cares?
    他的任务是攒活跃度,不是一步一步攻略老家伙的内心,给对方加持犬性,朝忠犬进化。最终HE。
    从始至终,茭白的目标都很明确,老家伙不过是他任务的八分之一。他没那个时间慢慢陪对方大战三百回合,他忙得很。
    三根肋骨引发的变故拖住了茭白的计划,来尚名苑更是导致他不得不改动应付的对象。
    .
    沈寄一直没现身,尚名苑很冷情。
    阿姨已经做好伺候下一个小主子的心理准备了,没料到有一天来了个老师,说是给茭白补课的。
    是个老头儿。
    茭白当场拒绝:我不需要补课。
    老头儿说他大言不惭。
    茭白吃着阿姨给他切的绵软苹果块,声音模糊:我真不需要。
    您要是不信,那您考我。他吃掉嘴里的苹果,露出一排洁白的牙齿。
    一个多小时后,老头儿看看本子上的几道题,他把公文包一收,什么也没说就离开了。
    茭白继续拿叉子叉苹果块吃,他养好骨头回学校的时候就是高三下学期了,留给他的时间很少,不过高考是没问题的,学校他都选好了,西城那边的一大学,学医。
    那是茭白没死前为自己选的专业。
    他是个从一而终的人,譬如看漫只看狗血渣贱BE,梦想是当医生。
    茭白见不着沈寄,就根据活跃度揣测他的心思。
    活跃度没涨,也没有掉。
    说明沈寄在跟自己做斗争,较上劲了,一时半会儿不会来恶心他。
    茭白午睡的时候,阿姨悄悄在厨房打电话:陈助理啊,白白少爷这几天都没怎么吃饭。
    那头的陈一铭坐在堆积如山的资料后面,刻薄道:他活动范围有限,肠胃蠕动慢,少吃点好,省得便秘。
    不能那么说,吃还是要吃的。阿姨说,人都瘦了。
    陈一铭有些不耐烦,这阿姨是怎么回事,以前也没见她这么啰嗦。
    瘦没了。阿姨忧心忡忡。
    .
    陈一铭挂了电话,挤出两三分钟时间琢磨瘦没了是怎么个没法,没琢磨出来,他决定不管了。
    忙了一会,陈一铭去了董事长办公室。
    也不知道他这一趟是对是错。
    陈一铭汇报完,只听见了自己吞烟唾沫的声音。
    时间分秒过去,陈一铭慎重地掀了下眼皮,看见董事长在翻阅文件,整个无动于衷样。
    陈一铭心想,他这趟来错了?
    倏地,沉木办公桌那里响起冷声:不要什么鸡毛蒜皮的事都往我这说,你要是闲得慌,就去东城那边出趟差。
    东城现在乱得很,岑老爷子病逝,小太子爷匆忙回国继承家产,岑家的内斗达到了高峰。
    沈氏跟岑家有过合作,这时候出面等于表明立场,其他几个等着谋利的家族肯定会有所行动。陈一铭一个助理哪应付得来那种场面,董事长这是变相地挖苦他呢。
    陈一铭有了答案,看来是真的错了。
    尚名苑那位行事捉摸不透的程咬金要滚蛋了,而且还不会得到一毛的分手费。
    .
    陈一铭开始在文娱圈物色新面孔,为董事长挑新的消遣对象。
    人没挑出来,董事长把自己灌醉了。
    还是在缔夜醉的。
    经理按照陈一铭的吩咐,亲自细心选了两个美貌又阳光的小孩过来。
    陈一铭在这时有点迟疑,他几个月前自作主张被赏了个烟灰缸,疤还在。
    你们在外面等着。陈一铭敲门进房间,试探着说,董事长,人过来了,都有伺候人的经验。
    董事长不喜欢送到他床上的人是片未开发的土地,他没那个耐心慢慢调教。陈一铭谨记这一点要素。这也是他最理解不了的地方,那茭白不就是个处吗?难道董事长要在行事前先让人走个场通通道?
    深坐在皮椅里的人抬了下手。
    陈一铭让两个男孩进来,他们是按照董事长爱好辛辣的口味挑的,眼里果然没有胆怯惶恐,只有好奇,敬仰,以及想攀上去的信心于热情。
    那是对沈氏掌舵者的身价,权势,以及上等相貌的仰望追捧。
    房里没声响,两个小孩摸不准那大人物是什么想法,他们转着眼珠打小算盘,都想展现自己的技艺。
    沈寄看廉价货物一般看了一会,以往他不在意送来的人是什么心思,会叫耐磨就行,这次却很乏味,提不起劲,他吐出一口酒气:回吧。
    回哪?
    陈一铭还没把心里的问题问出来,就听已经站起来的董事长说了个地址:尚名苑。
    三个字吐出来,十分清晰。
    陈一铭脚下一晃,董事长是被那个改成菜名的青年传染了吗,怎么也一会一个样。
    董事长下周就要结婚了,准确来说是登记,沈夫人就是个摆设,董事上的私生活不变,解压途径还是那些年轻鲜活的身体。仅用来解压。
    陈一铭以为一直会这样下去,董事长舒坦,底下人都跟着舒坦。
    可是现在董事长的意图,陈一铭看不懂。
    董事长自己估计也不明白。
    .
    茭白是被好友提醒叫起来的,他满脸困意地看着闯进他房间的两道人影。
    陈一铭很难得地傻逼了:你骨头没长好?
    问完才后知后觉这是废话,还早的很。
    陈一铭头大。
    茭白两眼一闭,懒得看醉鬼和醉鬼的走狗:让小让姜焉过来吧。
    没回声。
    气氛还有点古怪。
    茭白刷地睁开眼睛,捕捉到了陈一铭眼里还没收回的为难:姜焉被退了?
    陈一铭承认道:没伺候好董事长。
    茭白不信,在漫画里,小辣椒把沈老狗勾得食髓知味,从让他留下痕迹,到带他出海玩,给他定制全世界独一无二的连衣裙史无前例的宠着他。
    哪怕后来沈老狗发现姜焉动了不该动的心思,甚至暗中对他的其他情人下手,把他的后院搞得一团糟,他也只是口头训了一顿。
    《断翅》的粉丝大多都认为,沈老狗的官配出来得太晚,比不上陪他到四十五岁的姜焉。两人都有生姜CP超话。
    这时间线才哪到哪啊,沈老狗怎么可能不要姜焉?
    可助理没必要撒谎。
    茭白吸口气,他仿佛看到原著剧情正在崩盘,蝴蝶效应所过之处面目全非。
    也许等到主角受礼珏出来了,会好一些。
    陈一铭提醒发呆的青年:董事长交给你照顾。
    茭白凉凉道:你在逗我?
    陈一铭二话不说就把董事长扶到床上。
    宽大的床陷下去一块,躺在不远处的茭白感受到了那股震感,他冲房门外吼:大叔!
    吼完想起来,今天白天他觉得只要活动幅度不大的话,他自己一个人能行,就把护工给打发走了。
    这叫什么?
    人倒霉,喘口气都堵嗓子。
    陈一铭看着确实瘦了不少的青年,刻板道:董事长喝完酒只睡觉。
    茭白冷笑,我信你个鬼,我又不是没见过他喝了酒的德行。
    这会儿躺着不动,铁定是装的。
    陈一铭不易察觉地瞥瞥董事长,他收拾收拾,利索地走人,到门口时丢下一句:茭先生,我劝你做任何事的时候,想想有没有给自己留后路。
    茭白笑了笑:我连前路都没有,全靠我走一步开发一步。他的音量将下去,说给自己听,管什么后路,我不要后路,我一路向前。
    陈一铭没听清他的后半句,但前半句已经够展现出野性和逆骨了。
    这不是小狗,这是养不熟的狼崽子。
    陈一铭破天荒地担忧起了董事长,希望他老人家的新鲜劲跟这股离谱风快点过去,别拖到年后。
    .
    难闻的酒气往床被上渗,茭白脚踢不了罪魁祸首,就抓了本书砸过去。
    正中老男人的高挺鼻梁。
    没反应。
    茭白本来怀疑这位是装的,现在不确定了。他看着对方鼻梁上的红痕陷入沉思,权势金字塔尖上的人应该不会忍得下这口气吧。
    除非突然成了大傻子。
    茭白懒得再去试探,他挪动身子下了床。
    接着茭白就打开窗户,放冷风进来给沈董事长醒酒,结果他错身不急,迎风打了个喷嚏。
    啊草,疼死老子了。茭白的肋骨因为那个喷嚏疼到了,脸又白又臭。杀敌一千,自损九百九十九点九九,亏了。
    走到床尾的时候,茭白一把扯住搭在老男人身上的被子,往床沿一拽。
    被子有将近大半都掉在了地上,剩下小半正在坠地中。
    茭白满意地欣赏了会自己的杰作,慢慢悠悠地去了客厅。他一眼就看见了沙发上的手机。
    沈老狗的,没锁屏。
    南城最显赫的沈家家主,会这么随意?
    茭白把睡衣的带子系上,打了个蝴蝶结,这是放了钩子,等他咬呢。
    他还必须咬上去。
    因为他在那不可一世的沈董事长眼里,就是个有点小聪明,但难等大雅之堂的玩意儿。
    就该咬这钩子。
    不咬的话,他藏在爪子底下的小刀片会暴露出来。
    对这些商界巨佬来说,小玩意可以有自己的小想法,权当是情趣,心情不错的时候可以陪着玩一玩。但如果小玩意的心机太深就没意思了。
    钓鱼游戏很奇妙,你以为自己是垂钓者,高高在上胜券在握,说不定你才是那条鱼。
    茭白拿起手机,按了他特地背下来的几个号码之一。
    背后倏然响起冰冷至极的声音,你在给谁打电话?
    放钩子的人当场将他抓获。
    .
    茭白维持着打电话的姿势转身,他持手机的那只手被钳制,手上一空。
    沈寄将茭白的双手反剪,扫了眼屏幕上的那串号码。
    茭白一看他那神情,就知道没想起来这是沁心园的座机号。老家伙养小鸟雀的地方太多了,他哪管对应的座机号。
    沈寄听见电话那头传来苍老的问声,面无表情地挂掉电话,他把手机丢沙发里,逼近眼皮底下的瘦弱身影。
    茭白被他气息里的酒味熏到了,脸往旁边偏。
    沈寄将小狗的脸掐回来,正对着自己,他不开口,不知在想什么。
    茭白也不吭声。
    没我的允许就动我的手机。沈寄的嗓音森冷凌然,你胆子不小。
    茭白一言不发。
    沈寄掐着他脸的力道加重:哑巴了?
    茭白的鼻息有点急促,脸被掐疼了,他就启用了特地没剪的指甲。
    于是沈董又被抓了。
    上次是脚背,一条一条的,皮肉开裂,那种一看就是被抓的痕迹跟他的形象严重不符,他那几天都没去哪放松。
    这次倒好,直接朝他脸上来。
    胆子一次比一次大,要往他头上骑。
    晾了这么些天,不但没学乖没认清自己的身份,反而更野了。也不知哪来的自信。
    瘦没了?
    屁股上不还是肉乎乎的。
    沈寄再次将狗爪子锢住,他低头凑近,右脸被抓破的地方渗出血丝,喉咙里发出被激怒的沉重喘息。
    像是一头猛兽盯住自己掌下的猎物,正在寻思从哪撕碎,可他半天都没张开獠牙。
    沈寄今晚半醉,来尚名苑的路上他都处在清醒状态,被助理扶上床之后酒精对他的影响就重了一些,但也不至于被吞没。
    当时鼻梁上那一下让他愣住了,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能忍下来,他竟然没把人玩废了丢进楼道里,任其自生自灭。
    很好。沈寄冷薄的唇勾了起来,话音刚落,他就将青年大力甩开,一脚踹翻了沙发。
    那声响极大。
    裹挟着令人心惊胆战的怒火。
    沈寄四处找打火机跟烟盒,两样一个都没找到,他叉着腰来回踱步,见到什么就踹什么,衬衣袖子被他卷上去一截,露着价值连城的黑金腕表和麦色小臂,手掌上有擦面上伤口时沾到的血迹。
    这样子的他没了平时的严谨傲慢,罕见的多了几分接地气的烦躁,倒像个被孩子气到了,又舍不得下手的家长。
    远离暴乱中心的茭白盘算时机,觉得是时候了,再不出个声,老东西就要狂犬病发作扑上来咬他了,他扶着桌子慢慢坐下来。
    你助理丢下你就走,我得善后。我看你手机没锁就用了,别的我也没有。我给康伯打电话,是想让他过来把你接走,除了他,我也想不到别人了。
    沈寄踢开倒地的架子,几个大步过去,单手撑着桌面,欺身凑向茭白,眸光冷冽:想不到别人?不是还有我儿子?
    茭白一脸莫名,这跟沈而铵有什么关系?
    沈寄不知怎么,心头那股无处发泄的火焰扑一下灭了,他直起身,恢复了一贯的独裁者姿态:你在我这待的这些天,那小子给我打了两个电话。
    茭白心不在焉地想,他这是要做沈家父子关系里的粘合剂?
    嫌少?沈寄居高临下地盯着茭白,我那儿子,他就是快要死了,都不会给我打电话,那两个是他这些年的总和。
    茭白的眼皮跳了一下,这有什么好拿出来说的,老东西吃错药了吧。
    就在这时,沈寄的手机响了。
    沈寄看了眼来电显示,面部的寒意徒然暴增,又在瞬息间褪去,变得晦暗不明。
    茭白嘴有点干,不会是说曹操,曹操
    他瞄到老东西的手机屏,心下一突,草,真到了。曹操到。
    年少的沈而铵手上拿的是彩纸跟速写本,不是签合同的钢笔跟家族印章,他在他老子面前就是小鸡仔,一根手指头都能摁死。
    他的漫长蛰伏期是在被礼珏激发出另外一面后才开始的。
    现在还早。
    茭白想象不出他给他老子打电话,会是什么样的画面。而且这时间点也怪得很,很晚了。
    沈寄将手机扔过去: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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