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拜拜[穿书]——西西特(14)

    只有你同桌在班上,没沈而铵。闺蜜小声嘟囔,滴溜溜转动的眼睛里露出些失望。
    我在小店看到他们一块儿走的啊。女同桌跟她咬耳朵,我问问。
    女同桌凑到茭白身边:白白,怎么只有你一个人啊,梁栋呢,他去哪了?
    茭白咽下口中的食物,拧开杯子喝两口热水:梁栋不是在操场打球吗,站窗边就能看得到。
    女同桌咳了声,闺蜜红了脸。
    茭白发出嘀咕声:就是不知道沈而铵去哪了。
    他也不知道。女同桌跟闺蜜叽里呱啦。
    闺蜜扯她衣角:要不算了吧,我回教室去了。
    你不是想打听他的高考志愿吗,陪我玩会啊,说不定他很快就回来了
    茭白没在意两个女生的小动作,他挠挠脖子,从桌兜里摸到喷雾喷了喷有点痒的地方,这天气的日光都不能直晒,简直没法活了。
    茭白吃了几口饭就往教室里面的窗户那瞟了一眼,沈而铵多半是找了个僻静的地方折纸玩吧。
    漫画里,沈少爷到了他老子那个年纪还在折蜻蜓,每天一只,特地用一个收藏室摆放,连礼珏都不能进去。
    另一头,沈而铵坐在计算机房外的楼梯上,手里拿着小剪刀,对着蜻蜓两片翅膀的中间线,从上往下剪开。
    铵哥,你怎么上这来了?梁栋抱着篮球上楼梯,球衣湿哒哒地贴着线条已然开阔的肩背。
    昨晚他家里请人吃饭,全程都在聊南城局势,回去后老爸还把他叫去书房问他的意见,他有个鸟毛意见啊。
    如果老爸非要让他接管家里的企业,那他必定会带着整个梁家投奔铵哥,这还用说吗,明摆着的事。
    初中那会他是个肥胖弱鸡,被嘲笑被欺凌,铵哥帮过他,从此他们是兄弟,一辈子的兄弟。
    不过,铵哥少年老成,无欲无求,一点他们这个年纪的血性激情都没有,他只喜欢看书和折纸,金钱权势利益纷争尔虞我诈都不是他的世界会有的东西,他们不会有在商界并肩作战大杀四方的一天。
    铵哥?梁栋半天都没得到点回应,他又喊了声。
    沈而铵把纸蜻蜓的翅膀剪坏了。
    梁栋不敢置信地闭了下眼睛再睁开,坏翅膀已经被他铵哥撕了下来,他艰难地吞烟了一大口唾沫。
    不对劲。铵哥不对劲。
    梁栋想不明白为啥,他用脚夹着球,两条手臂横在栏杆上面,找话题聊:铵哥,你发现没,那茭白前几天一副被负心汉耍了的怪里怪气怨妇样,今天却满面红光精神饱满,撒个尿都哼出了山路十八弯,飘了都,我感觉是我太单纯了。昨晚我在电话里跟你说的是错的。
    沈而铵重新从速写本里拿了一张正方形的蓝纸出来,专心地折起纸张。
    我寻思他一夜之间满血复活,是因为昨晚在福缘楼见到了你爸。所以说,他不是被你爸弃了,来勾搭你。梁栋四处张望,确定安全就点烟抽,是还死心不改。
    这我是真没想到,他找你是为了你爸,利用你呢。梁栋边说边看铵哥折纸,心想铵哥的指甲修剪得比很多女孩子的都要干净整洁,真不知道他将来的媳妇是什么样的人。
    从始至终都是为了你爸。梁栋叼着烟直摇头。
    沈而铵捏着菱形两侧的边沿,漫不经心地往里折压。
    先不说你家有你奶奶那尊大佛镇守着呢,专治想靠近你家大门的妖魔鬼怪,你爸都要结婚了,他还要往上凑,当三儿吗?梁栋难以理解,其实他们圈子里养在身边的人基本都这德行,别人他无所谓,不知道为啥,他就是特鄙视茭白,各种不顺眼,你说他是不是脑子有包?
    沈而铵又折到了翅膀部分:昨晚,你带他去的?
    梁栋嘴边的半截烟一颤:啊?
    对上铵哥比常人要深黑一些的眼瞳,梁栋有种站在审判台接受审判的紧张压抑:那啥,梁栋头脑一热,谎话蹦了出来,他求我的!
    沈而铵静默地看着他。
    真的,铵哥,那小子两片嘴皮子一碰什么鬼话神话都说得出来,一会这样一会又那样,都不知道哪句是真的哪句是假的,你千万别被他骗了。梁栋扭了扭头,避开铵哥的目光,他将烟灰弹出栏杆外,他昨晚假扮服务员去给你们上菜趁机见你爸,这还没完,还求我把齐霜叫出来,说有话要对齐霜说,指不定要耍什么把戏呢,我不同意,他就说要给我碰,我嫌恶心就拒绝了。最后被他烦得没办法才答应了他。虽然我也看不惯齐霜上赶着做你小妈,但跟茭白比较起来,齐霜算可以了,起码不作妖。
    沈而铵站了起来。
    梁栋跟沈而铵在同一个台阶上面,比他要矮几厘米,那股子身高上的压迫感从他头顶下来,他心虚得把球踢到了下面。
    沈而铵半晌开口:栋子,你在圈子里混,没有染上那些不好的,东西,是,不是?
    梁栋涨红了脸,他老爸是土大款肚子里没墨,铵哥是学霸,在他看不透的境界,让他佩服敬仰。所以他老爸训他一天他都能嘻嘻哈哈没个正形,铵哥说一句,他就羞愧得无地自容。
    好吧,我承认昨晚是我带他去的,也是我让他混进服务员里,我只是想看看戏吃吃瓜,梁栋的音量拔高,但确实是他让我帮忙把齐霜叫到休息室的,不信你可以找他求证!
    沈而铵转身下楼梯,手里捏着又一次折坏了的蜻蜓翅膀。
    梁栋靠在栏杆上大喘气,铵哥刚才是在替那小子出头。什么意思,真当朋友了?
    铵哥是怎么想的啊,茭白以他爸未来太太的人选之一被养在沁心园两年,差点做成他小妈,这身份能和他做朋友?不狗血吗?
    简直是狗血他妈给狗血开门,狗血到家了。
    梁栋自言自语:铵哥,不说别的,就冲茭白有千张面孔这一点,我就不能让他进我们的圈子。
    那家伙压根就不是老实安分的性子,爱笑的样子只是用来让人放松警惕的,他的骨子里又邪又坏,不是好东西。梁栋总觉得对方有成为祸害的潜质,会坑死人。
    .
    明天周日,茭白一放学就去菜市场买猪蹄牛肉鲈鱼基围虾,回家烧大餐。他利索地把猪蹄丢锅里炖上,洗干净手翻书包抖搂作业,抖出来一桌。
    就放一天假而已,何必呢。
    茭白随便拎了张卷子铺桌上,拍了道题发给章枕。
    J:姐姐,作业好难O_O
    微信响的时候,章枕在开车,他透过后视镜看了眼后座的人。
    戚以潦腕部的西装外套被他搁在腿上,他阖着眼,色彩深重的领带微松,喉结半显,眉间难掩疲态。
    三哥,今晚还是让小纪过来?章枕压低声音问道。
    嗯。
    章枕不再多言,他先将三哥送回兰墨府,再去美院接小纪。
    三哥的人是按月换的,每次章枕都会在手机里建一个分组,用来安放对方的联系方式。
    202308组前不久被章枕删了,新建了202312组。
    之所以不是连着的,是因为08组那外号小辣椒的主唱姜焉陪在三哥身边最久,直接从8月跨到了11月中下旬。
    接班的小纪外形上比姜焉差多了,一脸青春痘,五官塌平,体态畏缩,可他那方面的条件却胜过迄今为止跟过三哥的所有人,算得上是老天爷赏饭吃,天生的优势。
    不知道202312这个组能在章枕的手机里躺多久才会被删除。
    到了兰墨府,一路上都规规矩矩的小纪对章枕弯腰,十分空灵的声音中带着几分拘谨惶恐:谢谢章先生送我过来。
    进去吧,别惹怒了我三哥。章枕挥挥手。
    小纪缩手缩脚地前往幽静古堡。那里面的大人物对他而言,是温和的魔鬼。他祈祷自己今天不要出错。一处都不能错。
    章枕捏了捏发酸的脖颈,今天的最后一份工作还没做完,现在七点四十,一小时后他得把人原路送回。
    当然,小纪要是有本事,说不定可以在兰墨府多待半小时。
    那是姜焉创下的新记录。一个半小时。
    章枕在车边吸了根烟才去兰墨府,柳姨把早就准备好的烫端给他,轻手轻脚地忙活去了。
    这时候,章枕才有空看微信。
    兄弟们有事都会打电话,微信上找他的只有一个人。
    章枕看到那道题的第一眼是:这是物理题还是化学题,数学题,生物题?什么题?
    看不懂,他转手就发到了群里。
    群里一众兄弟们炸了。
    炸完了也没人答得上来,这不重要。
    只要长得帅,媳妇上中学?
    实名羡慕。
    是女孩子吧,我们枕哥不会跟老板一样是gay吧,是吧是吧?
    你们这副嘴脸真令我不耻,这有什么好起哄的,一群光棍崽!@章,枕哥,你辅导你媳妇写作业呢,不小心发群里来了?
    章:
    章:只是网上认识的一个小朋友,问我作业来着,我哪会,这不,找你们帮忙来了。
    群里刷起了一片柠檬树。
    网恋。
    牛批。
    章枕汤喝不下去了,兄弟们盼着他脱单的心思他能理解,可也不能把人高中生弟弟拉下水,他解释了半天才让这事翻篇。章枕擦了把汗,幸亏三哥不在群里,不然就又多了一份来自兄长的问候。
    .
    茭白做完整张卷子,章枕才把解题步骤发过来,还是错的。
    就很一言难尽。
    茭白忙了会,发现放学跟他说要去书店一趟的沈而铵还没回来,他这会儿才想起来,都这么久了,自己竟然还没有沈而铵的电话!
    没法子了,茭白只好找到从班级群里一男生那弄到的梁栋的手机号打过去,那头是无人接听。
    梁栋在家呢,手机被他丢床上了,他对着一片狼藉的大厅骂脏话。他姐原本要嫁齐子挚,都已经制定了ABC三套计划,谁知昨晚近距离看过了铵哥父亲之后就鬼迷心窍了,死活都要跟那大人物,就算是情人也愿意,把他妈气跑了。
    他姐也不知道上哪去了,家里就剩他一个。
    梁栋掀翻精致果盘,他姐这事要是让铵哥知道了,他这脸都要不起了。
    梁栋进房间的时候,手机正在响,他随手接通,语气火爆:哪个孙子找你爹?
    茭白开门见山道:沈而铵跟你在一起吗?
    梁栋:这家伙怎么有他号码的?搞毛线啊。
    茭白再问:在不在?
    梁栋哈哈:你算哪颗葱啊,老子为什么要告诉你?事关铵哥,他可能回答吗?他又不是大傻逼。
    茭白的声音变得既冷又沉,透着不耐烦跟暴躁:在不在?
    梁栋下意识说实话:不在。
    电话挂了,梁栋莫名其妙,他看到一串未接来电的时候,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
    这是刮得什么风,怎么有种正宫查岗的味道?
    梁栋甩自己一嘴巴子,清醒点。
    天色昏黄暗淡,茭白出了小区,脑子里一会是整部漫的大致剧情,一会是各种小细节,一会又是沈而铵的眉眼,他的年龄跟阅历都很青涩,所以此时的他并没有他父亲那种摄人的冷峻威严,只有裹着少年气的清俊和无限蔓延的沉静。
    茭白想不起来漫画里有没有今晚的剧情,他希望沈而铵只是在哪个书店看书看入了神忘了时间,或者临时接到家里电话回家吃晚饭了,可他的心里很不安。
    这股不安导致茭白停不下来。
    街景越来越陌生,茭白不知跑到哪了,他倏然往后退,再退一段,停住,挺直了腰背。
    茭白的视线范围里是一场群战,以及沈而铵手背上的青色筋脉。
    他想起来了。
    漫画里有这部分内容,不在少年篇里,而是在多年以后,在已经为家里事业卖命的梁栋回忆里。
    这场打斗是早前撕了沈而铵蜻蜓的几个男生发起的,他们从三中退学之后就没学上了,因为南城所有中学都不收他们。
    不光如此,他们还不能去其他城市上学。虽然他们也学不进去,可不想学跟不能学是两码事,太憋屈。
    这就是沈家的势力,只手遮天,不给人留活路走。
    几个男生不听家里劝,偷偷找了社会上的一拨人堵沈而铵。有钱人无法无天,赶尽杀绝是吧,那就看看你有几条命?
    沈而铵就一个人,干不过。
    原著里是梁栋找了过来,替沈而铵挨了一棍子,断了一根肋骨。
    这件事让当时的他们友情更加坚固,同时也为他们后期的决裂打下了戏剧性的基础。
    茭白还想起了一件跟现状不相干的事。
    《断翅》的少年篇中有关于沈而铵换室友的情节,同级生搬走后不久,搬进去的是梁栋。
    所以,
    和沈而铵做室友直到高考的原本是梁栋,现在变成了他。
    茭白的呼吸加快,头脑发胀,浑身血液直往头顶冲,他该不会是要取代梁栋的位置,成为沈而铵的死党吧?
    沈而铵看见了大步跑进巷子的茭白,愣住了。他这一愣就将自己置身危险中。
    茭白看到了往沈而铵后脑勺上挥的铁棍,这时候了他还在想,原剧情里当年是不是也这样?梁栋的到来让沈而铵愣神,导致对手们有机可乘,然后
    梁栋(茭白)扑了上去。
    不同的是,茭白带着怨气的一掌扇在沈而铵头上,又将他大力按在了自己身前,完全护住。
    那一棍子下来的时候,茭白惨叫了一声,压着沈而铵倒在地上。
    沈而铵不知所措地看着趴在自己身上的人,急速起伏的胸腔连着对方的心脏。
    茭白疼得蜷缩起来,他吃力地把苍白颤抖的唇贴到沈而铵耳边,断断续续地用气声说了一句话。不是什么煽情的弟弟,要记着哥哥的好,而是,
    打我的那个人你记一下两根,不,四根,替我打断他四根肋骨。
    第19章
    茭白觉得自己跟沈家犯冲。
    为了挣脱老的手里的狗链跳出困境,他付出了左手骨折的代价,休养好了才去三中上学。
    结果呢,满打满算才上了一个月,这回为了小的,又进医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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