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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页

    景宁坐在正位,撑着额,漫不经心地打量着云浓。
    她脸色看起来不大好,没半点笑意,连眼神都显得有些木,像是没什么精神。
    “不必多礼,坐吧。”景宁坐正了些,问道,“你就是‘绮罗香’的制香师?什么名姓?”
    “是,”云浓应了声,而后轻声道,“姓谢,名云浓。”
    景宁原本想要去端茶盏,听到这名字后,先是一愣,而后方才叹道:“竟有这样的巧事?”
    依着常人所想,这自然是巧合,毕竟平白无故的,谁能想到鬼神之事呢?
    云浓垂着眼,犹豫着该怎么说才好。
    “你这些香料方子,是从何处得来的?”景宁下意识地放缓了态度,问道。
    云浓道:“大都是自己琢磨来的,翻了些古籍,也向旁人讨教过。”
    “你与我一位故人有些相似,”景宁的目光落在她那双桃花眼上,声音中带上些怀念的意味,“从模样到名姓,乃至于这制香的法子,都很像。若非亲眼见着,我断然是不会相信天底下有此等巧事的。”
    云浓掩于袖下的手交握着,力气很大,指节都有些泛白。
    她欲言又止,最后还是抬眼看向景宁,低声道:“的确是很巧……又或者,长公主可信鬼神之说?”
    景宁一怔:“什么?”
    “便如那话本戏文所讲,”云浓轻声道,“人死之后魂魄不灭,机缘巧合之下借尸还魂……这样的事,长公主信吗?”
    这话若放在旁处,可能只是随口一问,可如今却绝非如此。
    只是此事实在是惊骇,景宁愣了许久,方才意识到云浓这话什么意思,蓦地站起身来,声音都有些颤:“你这话究竟何意?”
    扬琴原本是侯在门口,听自家长公主忽然如此激动,还当是发生了什么事,连忙上前来,但却又被景宁一句话给赶了出去。
    花厅之中只剩下她二人,景宁上前几步停在云浓面前,将方才的话又问了一遍:“你那话何意?”
    两人离得近了,景宁便闻到了云浓身上熟悉的淡香,眼瞳一缩,难以置信道:“你用的什么香?”
    若是旁的,她还能当是巧合,毕竟有些是出自古籍,有些是尚宫局的手笔。可云浓当年调了这款香后便一直自用,小气得很,从没将方子告诉过任何人……
    见她这模样,云浓也觉出些难过来,声音涩涩的:“是春风拂槛。”
    若说景宁先前还有疑虑,如今便却是能确准了。
    云浓紧紧地抿着唇,端详着景宁的神情,见她似是一时想哭一时又想笑,但却没有半点害怕与惶然,原本悬着的那颗心这才落了下来。
    “是我,”云浓眨了眨眼,泪便落了下来,“宫宴遇刺后,我原以为此生也就如此,万万没料到还会有再见之日。”
    两人顾不得什么礼仪规矩,相对垂泪,将妆都哭花了。
    扬琴并不知道花厅中究竟发生了什么,只能隐隐听见哭声,又是茫然又是无措,提心吊胆的。
    及至听到长公主传唤后,立即进了门,惊疑不定地看着两人——
    明明脸上皆有泪痕,但看起来并不似难过。
    旧友重逢,自然是高兴事,将这一年来的种种哭尽后,便剩下感慨与喜悦了。
    景宁吩咐扬琴打水来,与云浓净了脸,也顾不上再施脂粉,径直带着云浓离了花厅,到自己卧房去了。
    “京中变了许多,”云浓声音哑了些,缓缓地说道,“我对这些一无所知,也不敢贸贸然找上门来。”
    景宁将房中的侍女都赶了出去,亲自沏了茶,低声道:“的确是变了许多,天翻地覆。”
    “我不明白,”云浓接过茶盏,并没喝,“当初究竟是怎么回事?顾修元又做了些什么?”
    听到顾修元的名字后,景宁脸上的笑意敛了些:“当初刺杀的宫变是老三挑起的,太子死在宫宴中,皇上有人拼死相护倒没受重伤,只是此事对他的打击实在太大,没过多久就也去了。临死之前,他将皇位传给了年幼的六皇子,又指了几位大臣辅政。”
    当年乍逢这些事时,景宁只觉着仿佛天都要塌了,可如今也能平静地提起,只是有种恍如隔世的错觉。
    她眼神复杂地看了云浓一眼,而后又道:“至于顾修元……当年你死之后,六皇子曾到郡主府吊唁,与顾修元私下见过一面。也不知顾修元究竟同他说了些什么,后来先帝驾崩传位给他,而他继位后,便开始重用顾修元。因着顾修元的身份非比寻常,群臣还曾因此颇有意见,可到底没拗得过他。”
    云浓认真地听完,皱了皱眉:“当初六皇子到我府上时,立储的诏书还未下?”
    “的确没有。”景宁听出她话中的意思,追问道,“你是想说,顾修元帮着六皇子拿了储君之位?”
    “除却这个缘由,我想不到旁的理由能让皇上如此倚重他。”云浓平静地说道,“只是他究竟是如何出谋划策的,我就猜不到了。”
    景宁道:“他身份成谜,当年我曾让人查过,却始终云遮雾绕的。”
    云浓那时不以为然,觉着顾修元出身如何并不重要,甚至于从没问过,如今才算意识到自己有多天真。
    她将当初在护国寺后山之事提了提,问景宁道:“你当时为何会那般问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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