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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削薄的嘴唇微微一勾,陆锦珩停在苏鸾腮边的手蓦地调转了个方向,食中二指并拢,轻轻碰在了那两片饱满莹润的殷红唇瓣儿上。
    嗯苏鸾抗拒的轻吟一声,边向后缩着身子,边惊恐的睁开双眼!只是她睁开眼才发现,先前贴覆在自己唇畔的,只是陆锦珩的手而已。
    方才那感觉,她还以为是
    苏鸾不自觉的抬手,手背轻轻遮着嘴唇,下意识的防护起来。
    陆锦珩眼底的复杂情绪,早在苏鸾睁眼的那刻就掩藏了起来。他不着痕迹的收回目光,直起身子来,肃眉沉目,声音厚沉带着磁性:不演了?
    苏鸾面上微微一怔,心知陆锦珩是早就将她的把戏给看穿了。不拆穿,只是闲来无事想逗弄她取乐罢了。而她还似个幺么小丑般,蠢蠢不自知的横在床上演的认真!
    思及此,苏鸾止不住在心下暗骂自己:书看了那么多真是白看了。对付陆锦珩这种人,最好的方式便是老老实实,知无不言。在他面前作戏,多半只会被拆穿且激怒他。
    世子,臣女先前只是怕您因我而对二公子大打出手四个字苏鸾没有说出口,防的是陆锦珩讥刺她自作多情。
    但苏鸾还是接着把心思袒露开来,面对陆锦珩,她早就该做一张白纸。毕竟凭着陆锦珩对原主的感念,就不会真的做出伤害她的事来,那么她又何必这么累心的遮掩心思。
    二公子方才已叫出了臣女的名字,故而臣女才怕他会伺机报复。苏鸾靠在床头上坐着,微仰起脸来望着陆锦珩,言辞恳切。
    陆锦珩心下一软,难怪苏鸾那会儿会装晕来打断他训诲陆泽礼。她这是怕陆泽礼吃了亏后将矛头指向苏家,给家人招了祸事。
    罢了。陆锦珩将此事翻篇,不再怪着苏鸾。接着陆锦珩又问起吴侧妃传见的情形,苏鸾也都一一详细说明。
    离开脂月斋后,陆锦珩将炎华唤来,附耳交待了几句。
    晌午饭与晚饭,苏鸾皆是在膳堂与陆锦珩一同用的。除了几句新的叮嘱外,过程平平,无甚新鲜。
    晚饭后苏鸾给苏道北与秦氏写了一封家书,以表慰籍。毕竟自她来这里后,与原主的父亲母亲终日生活于同一屋檐下,夫妇二人以待亲女之心疼她爱她,她也不是块木头。
    苏鸾想着,既然借了原主的身子,那起码的孝心也是该尽的。故而用晚饭时特意问了陆锦珩,陆锦珩爽快应了,说是晚些便派人来取信,当晚就能送去苏府。
    之后苏鸾又带着水琴逛了逛锦园后面的花圃,赏了好一会儿月亮,这才回脂月斋准备安寝。
    本以为是个静谧的夜,谁知才躺下没多会儿,苏鸾便听到外面起了噪杂之声。撩开床帐,透过轩窗可见外头有一盏盏的灯笼掠过。
    这是出什么事了?
    出于半分不安半分猎奇,苏鸾起身从木施上拽了件斗篷披在身上,仔细裹了裹,走到窗前,将窗牖打开探出头去眺望。
    月拱门前,恰巧有三五个侍卫带着锦园的大夫路过,看方向是往隔壁雍郡王府去的,而那几个侍卫穿的衣裳也是那边的。
    苏鸾知道隔壁的府医乃是出身市井,而锦园这边的大夫却是圣上特意派给陆锦珩的太医。故而隔壁若非是有人得了大病,断不至于大半夜的派人来锦园这边请太医过去。
    苏鸾咂了咂嘴,戈壁有人病了?且看这样子,还很急。
    小姐,您果真被外头吵醒了打着个哈欠,水琴挪着小步往苏鸾这边来。方才外头动静大,水琴担心苏鸾被吵醒,不放心便披了件衣裳过来看看。
    苏鸾扭头看她,好奇道:可知外头是发生了何事?
    水琴一脸倦怠的挠挠头,又懒懒的扯了扯外衫。她住在耳房,的确是醒的比苏鸾更快一些,听到的吵嚷声也多些,只是捊不出个头绪,这会儿也是说不太清:奴婢就听那些人说什么快点,命都快没了还好像说了是与旁的恩客打架什么的
    行了,回去睡吧。
    遣了水琴,苏鸾重新回到床上,蛾眉微蹙着,心下隐隐有了些猜测。
    翌日清晨,女使前来换香,苏鸾向她问及夜里之事。
    那女使便如实回道:听说昨夜二公子被孝安伯府的人送回来时,浑身是伤。说是在青楼吃花酒,为了些小事儿与邻桌起了冲突,险些丢了命去!连夜过来请了太医去瞧,命是保住了,只是左手食指没了。
    苏鸾怔然。
    时间上如此巧合,自不似偶然。陆泽礼与唐光霁是烟花之地的常客,一个是孝安伯府,一个是雍郡王府,放眼京城里有几个敢开罪他俩的?别说还下手如此重!
    这么说,是陆锦珩命人动的手?那这动作也太快了。
    等等,左手食指
    不正是昨日扯她衿带时,圈儿圈儿缠绕的那只。
    第36章
    都说春雨贵如油, 昨日后半夜便是下了一场难得的春雨,雨丝风片淅淅沥沥的直至天亮方歇。
    如今冷阳初霁, 薄寒的春风夹着晨空弥漫的清新水气, 又携了杏园里的缕缕花香,从半敞着的轩窗中灌入, 竟有些盖过屋子里刚刚点上的熏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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