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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扶澜猛地握紧她的手,良久方道:“你们不愿回来,我别无他选,才出此下策。”
    “别无他选?”她看向他,“我们已回,你让云照将那邪术撤了吧。”
    “不,不能撤……”扶澜摇头。
    “为何?你的目的已经达到,还想怎样?”长宁停步,语中有几分怒气。
    “长宁,我时日已经不多。我只想要你陪在我身边,陪到我死,云照自然会撤了法阵,让她们归位。”扶澜反手握紧长宁的手,苍白面容上浮现一丝红晕。
    他太了解她,若不如此,就算她回宫,只怕也不愿见他。
    “你威胁我!”长宁用力抽手。
    扶澜死死攥着,他病体孱弱,手劲虽大,脚步却虚浮,长宁气急多用了些气道,没有挣开他的手,却将他的人拉得踉跄半步,身体倒下,竟不偏不倚地靠到她身上。他伸手,搂住她腰肢,压抑着喉间腥甜,沙哑道:“长宁,对不起。”
    “对不起?”长宁任他抱住自己,呢喃道,“扶澜,你老了,我在你眼里看到了恐惧害怕……”
    这两种最不可能出现的东西,竟然出现在他身上。
    岁月,从不饶人。
    ……
    月亮攀上夜空,飞檐翘角上染着清冷霜光,夜晚的大梁宫比白天更加萧索。
    江善芷站在永乐宫的华仙池前,看池里倒映的月亮,风动时水波敲碎月色,像浮冰遍洒池面。下午扶澜帝就不顾任何劝阻颁下两个旨意,一是诏告天下皇嫡子迦律已归国,即日获封太子,册封礼会在十日后举行;另一条则是因王病重,故从今日起,国事由太子监政,皇后辅政。
    两条旨意一出,苍羌政局掀起大浪,只是不管他人如何反对,当日下午的军机大事,扶澜帝就已称病不出,改由长宁公主与迦律主持。
    也不知他表现得怎样?她可想像不出左一江会像霍翎那样老沉地站在殿前的模样,想较而言,她还是更喜欢他常常对自己笑的样子。
    江善芷胡思乱想着,身后忽传来唤声。
    “在看什么?”左一江带着两个宫人匆匆而来,看到她发呆的样子便笑了。
    “看月亮喽。”江善芷转头,眼睛一亮。
    他已换过衣裳,身上是套红衫袍,腰间玉束带,头戴小束冠,长发整齐绾起,一张脸于月色之下干净明朗,英挺十分。
    不得不说,他极适合这样的打扮。
    江善芷怔怔看他,觉得他好看极了。
    “你喜欢月亮?”他问她。
    她点点头,一直看他。
    “江姐姐,你为难我了。”他看了眼池子,面露难色。
    “我喜欢月亮,怎么就为难你了?”江善芷莫名非常。
    他故作为难道:“姐姐喜欢的东西,我拼了命也要给你寻回,可你如今喜欢月亮,我在愁我要怎样才能把月亮摘给你。”
    江善芷“扑哧”笑出声:“你这嘴抹了蜜么?”
    左一江看她眼里愁绪与担忧被自己逗得淡了些,又道:“抹了,你要尝吗?”
    “去。”江善芷羞恼,捶了他肩头一下。
    “别生气,看你愁眉苦脸的,跟你闹着玩呢。你别担心,殿下的行踪我们抓紧在找了,已经派人去寻凤夷族的其他人,看能否探得其在天罗踪迹。”左一江揉揉肩,觉着痒。
    “嗯。”她点点头,其他事都苍羌国事,她也不便多问,便改口道,“你们一直商议至今?你用了饭没?”
    “用过了,和那班大臣。无趣死了。”左一江双手放到脑后,身子松泛下来,“他们还聚在崇华殿等探子消息,我过来看看你,晚些时候还要过去。”
    一国储君,可不好当。
    他不熟苍羌政局,不知苍羌国事,虽是储君,在崇华殿上也没他说话的份,大多时候都是长宁在说话,偶尔才问他,遇到重要之处,她会向他细细解释,大有教导之意。
    他这母亲,确实非比寻常。
    “皇后娘娘呢?”江善芷又问。
    “去看扶澜帝了。”他道。
    “什么扶澜帝?那是你父王与母后。”江善芷纠正他。她也知一时间要他接受父母有些困难,但他如今身份不同,在她面前说说也就罢了,若到外头也这么称呼帝后,是要叫人诟病的。
    “父王母后?你真信他们在早朝说的话?”左一江半嘲道。
    早朝时发生的事,左一江下朝时已经都说给她听了。
    “难道还会有假?”江善芷瞪大眼。
    “不那么说,我如何名正言顺地成为储君?如何堵住悠悠众口?”左一江收起笑,什么亚父,什么质子,根本没有的事。当年大安与苍羌合作,一则为了牵制萨乌,二则苍羌许了数不尽的好处给大安,再加上长宁出力,这才有了两国十几年的友好邦交。
    “可……他们是你父母总不会有假吧?否则扶澜帝为何执意要立你为储,甚至不惜与一众大群对立?”江善芷想不通。
    左一江也不明白,只能揉揉她的头,道:“别想了,这些事想破头我们也不会有答案。你要是不累,我带你去外头走走,散散心。”
    “不累。”江善芷吟吟笑起。
    ……
    铜漏滴滴,流走岁月,泰安殿里烛台蜡泪层层叠下,偌大的寝殿笼在烛色里,昏昏催人眠。
    “什么时辰了?”扶澜倚在床头坐着,昏睡了一下午,他头有些沉,胸口疼楚虽减,却还是发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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